第109章 阶段性胜利
“您猜的不错，顾家是有养寇自重的打算。”林溪沉默半晌后，还是开了口。
自从开始调查二十年前的事，就发现顾家比她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看不出顾家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苏尔雅眸底掠过一抹寒芒，心下越发担心小妹了。
顾、苏两家明争暗斗了二十多年，顾家现在把控着朝廷运往雍州钱粮的路线，还暗地里和西戎交好。呵，怪不得书中小妹打西戎打的艰难。
“姑娘……”竹月一看苏尔雅冷着脸不说话，心里莫名的发慌。
太太生怕刺激到她家姑娘，三令五申，不能提及二小姐和别的事。
苏尔雅认真考虑了下。虽然她绑定系统，并摇到不少好签，但她受限于系统，活动的范围，也就京都这块地方。如果不能准时到清虚观签到，她就会死。
更别提，帮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妹。
林溪怕苏尔雅忧思成疾，委婉的劝道：“将军临行前，最担心的就是您的身子了。您要是气我，打我骂我都成，别把自己憋出病来。”
“若你真的不想我出事，就把明月的处境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苏尔雅敛去思绪，直勾勾的注视着林溪。她的瞳仁覆上一层又一层忧色，又渐渐被急切和担心填满。
该怎么办呢？
她连小妹的处境都不知道，更别提去做什么帮小妹了。
林溪无法直视一双炙热又迫切的眼眸。她错开苏尔雅的目光，沉默了片刻，终是松了口：“我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您，但您不能动气，更不能着急。”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苏尔雅靠着椅背，声淡淡道。
她连自己被主角团摧残至死都能接受，还有什么能让她动气的。
“上个月阁老收到将军寄来的急递，将军让阁老务必保证粮草准时送达雍州。
阁老先后派了两批人，一批人护送粮草到达雍州，另批人盯着南越的顾家和二皇子。”林溪唇轻抿了下，娓娓道。
言词间，尽量避免信中所写将军的处境。
林溪时时注意着苏尔雅的表情，确定没什么不妥，才接着道：“朝廷运送粮草的队伍，到南越时被人拦了下来。幸好阁老派去送粮草的都是精锐，才没能丢失。
但派去监视顾家的人送来消息，说顾家和西戎私下有秘密交易。”
“明月……”苏尔雅眉间陡然蹙起，眸底翻涌着无尽的担心。
她知道林溪说出来的话，都是经过筛减裁切的。小妹的处境，定然比她所听到的还为艰难。
西戎来势汹汹，又与顾家勾结。小妹不仅粮草不能保证，还随时可能会被顾家出卖。
思及此处，苏尔雅急火攻心，喉中一涩。她拿过帕子连咳了几声，不想竟咳出血来。
“姑、姑娘……您别吓我。”竹月看到帕子上沾了血迹，惶恐的都要哭出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
钱神医开了药方就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的到。姑娘要是身子再出事，可就真的完了。
林溪见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宫里知道吗？”苏尔雅用帕子擦了擦唇边，微微仰头看向林溪。
原著中说小妹九死一生，她以为是那一仗打的很艰难，没想到小妹是腹背受敌。
林溪斟酌了下：“这样的事，阁老一定会禀报皇上。”
“所以皇上才下定决心杀顾姗，给顾家一个教训？”苏尔雅眸子泛起寒意，凉声道。
竹月抚了抚苏尔雅的后背，眼圈微微泛红，她总算明白老爷、太太为什么瞒着姑娘了。
林溪眼里若有深意，碍于苏尔雅的身子，只能道：“宫里是有这方面的打算。”
“这点警示，顾家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苏尔雅唇角讥嘲的勾了勾。
顾家到底想要什么？
牺牲顾清秋姐妹还不够，还要牺牲掉整个大梁吗？
竹月柔声关切着：“姑娘……”
“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苏尔雅手紧攥着帕子。她垂下眼帘，声透着些许无力。
如果，如果她在小妹身边就好了。
竹月、林溪面面相觑，齐声领命道：“是。”
两日后，柴市。
苏尔雅从林溪口中得知，顾姗行刑当日，就是顾家刺杀江浔之时，便到的刑场附近的酒楼内旁观。
她站在二楼的窗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押上行刑台的顾姗。
宣判斩首的官员不是别人，正是江浔。
“姑娘快别看了，马上就要行刑了。”竹月恐林溪看了血腥的场面，晚上又做噩梦。
一旁的林溪不说话，静静的看向苏尔雅。直到楼下传来一波波的叫好，才瞥了眼。
很快叫好声变成了尖叫声。
“有刺客！”
“江大人，江大人遇刺了。”
“快去抓刺客。”
……
竹月目睹江浔被一支箭射穿脖颈，心有不甘的倒在地上时，面上有片刻的恍神。
她收起脸上的震惊，不禁纳闷道：“如果顾家不想让顾姗死，为什么不直接劫法场？”
“劫法场是和皇上对着干，杀江浔是报私仇。”苏尔雅敛去眸色，俯身入了座，为竹月解惑道。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听着楼下闹哄哄的声音，浮躁的心却缓缓静下来。
只有亲眼看到江浔死，她的心才能安。
林溪关上窗户，走到苏尔雅身侧。
“宋雨彤如今在何处？”苏尔雅拿起茶杯，余光瞥向林溪，好奇道。
如果宋雨彤和她一样，躲在暗处看江浔被刺杀而亡的场面，不知作何感受。
林溪总是被苏尔雅莫名的转折弄愣。
江浔的死活，与宋雨彤有何干系？
她压下眼里的不解，如实道：“宋雨彤还关在宋家祠堂。”
“可惜了。”苏尔雅眉梢轻轻的挑了下，眼里有些意味不明。
如今女主的四大护法死了两个，怎么着她也算是阶段性胜利吧。
剩下二皇子和顾家，前者是后者的傀儡，只要解决了后者，她就是死也安心了。
林溪听言，面露疑惑，不懂苏尔雅在可惜什么。
可惜宋雨彤没像她们一样，目睹顾姗被斩首，还是可惜宋雨彤没看到江浔被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