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孽情2
花婶全名刘秀花,今年四十二岁,孩子今年都二十岁了,职高毕业后就去省城上班。
老公长期不在家,家里一般就花婶一人,知道警察是从张强那里出来的,也没隐瞒什么,说的与张强说的完全一样。
几人正要从花婶家离开时,村长带着一位民警来到了花婶家。
“小李,你怎么过来了?”高队问道。
“嗯。正还要和您汇报呢。村长说,照片上这个死者,看上去和这户男主人张旺挺相似,所以过来让女主人辨认一下。”小李说。
花婶一听这话,“妈呀。”喊了一声,就瘫坐在了地上。
“秀花大妹子,你别害怕,我只是看着体型和衣服像,头已经变形了,我看不好,没准还不是呢。”村长说。
大家等花婶稍微缓过来点儿,让她看看照片。花婶怎么看,怎么觉得也是很像。
从体型到身上的衣服,和手腕上的手串都与离开时一模一样。就是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不见了,估计是被凶手给拿走了。
还有就是,头部严重变形,五官已经错位,无法准确辨认。大概的面貌还是挺相似的,又仔细地看了看,看完后,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等花婶的情绪稳定一点儿之后,于绍岩简单地对花婶进行了询问。
“你男人是做什么工作的。”于绍岩问道。
“他是在海城市和省城做装修工程的。”花婶说。
“那挺有钱的啊。”于绍岩想让花婶的情绪尽快恢复,所以就像拉家常一样说。
“嗨,就那么回事吧。以前都是给别人打工,自己刚开始干没几年,有时候还要不到钱呢,都不想干了。”花婶说。
“他有没有和人有财务方面的纠纷。”于绍岩问。
“这些我就不知道了。听说三角债挺多的,但大的纠纷没听说过。”花婶回答。
“那其他方面,有没有仇家或者纠葛的。”于绍岩问。
“这些也没有,这两年他常年在外,回来也就待几天,我也不是很了解。”花婶说。
“你们夫妻俩的感情如何?”于绍岩问。
“啊。哦,就那么回事吧。”花婶有些不自然地回答。
“他在外面有没有其他相好的。”于绍岩问。
“我只知道有一个年轻的狐狸精,在省城住,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花婶说。
“那,你有几个相好的?”于绍岩觉得,这样看来如果是情杀,就一定和花婶有关联。
“啊?你们问这个干吗?”花婶感觉警察怎么会问这些,难道是怀疑自己谋杀亲夫?
“现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是嫌疑人,所以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于绍岩说。
“哦。那个,其实就两个,也不算是相好的。我一个人照顾不了鱼塘,拿轻着重的活也干不了,就请人帮忙。
他们就乘机占我的便宜,就是这么回事。”花婶轻描淡写的说。
“是哪两个?你男人知道吗?”于绍岩问。
“就是张强和张建立,一个是我男人远房侄子,一个是远房的三叔。
说是远房亲戚,事实上也就是同姓,没有太近的血缘关系。我男人不知道,要知道了,还不闹翻天。”花婶低下头,小声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开始的?”于绍岩问道。
“和强子好些年了,我闺女上初中那年就开始了。当时我男人才刚开始在海城给别人干,总不回家。
我们家也没包鱼塘,家里的地都包给强子他爸盖大棚了。强子还没结婚,有一次晚上来我家送钱,看见我穿的少,就没忍住。
你想一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我哪对付的了,就让他得逞了。后来他总找借口来,我可不想便宜他,就让他帮我干活。
和三叔是前两年,我们刚开始包鱼塘。我又不爱干活,我男人非要包,说是雇人干。就雇了三叔,也是一次晚上,趁家里没人时,被那个老不死的得逞了。”花婶说。
“你男人最近一次是什么时间离开家的,当时的情形给我们说一下。”于绍岩问道
“他是一个月前,也就是七月十二号的上午离开家的,说是要去省城的,怎么就死在这里呢。”花婶回答道
“嗯?一个月前就走了,而且是白天走的?”于绍岩看过尸体,感觉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
“嗯。”花婶低着头啜泣着说。
“离开家时拿没拿什么贵重的东西,或者带没带财物什么的。”于绍岩问。
“除了脖子上带着个金链子,也没带什么,况且他是开车离开的。”花婶说。
“那他是直接从家开车去省城,还是先去其他地方办事,然后再去省城。”于绍岩更觉得有问题了。
“从我们家出去,是步行,说是先去老二家找老二商量点儿事,其实就是让老二两口子看着我点儿。
他那点儿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然后自己走着去下湾村,车在下湾村的小刘那里放着。”花婶说。
“老二、小刘?下湾村,这些能再说得具体一些吗?”于绍岩的疑惑越来越多。
“哦老二就是他二哥,在那边住。下湾村是我们的西面那个村子,小刘是我们那口子的兼职司机。
回来时,小刘开车将他送回来,走的时候应该也是他过来接。但是在临要走的前几天,小刘家亲戚出了事。
小刘就自己坐车去了海城,把车就放在自己家,说是让我们那口子自己去取,他完事后坐车去省城。”
花婶指了指二哥的家,又大概说了一下情况。
“你最近跟张旺通过电话吗?”于绍岩问。
“没有,我们两个一般都不互相联系,他不愿意我给他打电话。”花婶说。
“要不你给他打一个电话试试?”于绍岩说。
“嗯?人都死了,还打什么电话呀。”花婶疑惑地看着于绍岩问道。
“说不定手机还有别人用呢,先试试。”于绍岩没说其他的,只是他心里有些疑惑。
于是花婶就拿起手机给张旺打了个电话,结果是处于关机状态。于绍岩也没再说什么,继续询问。
“张旺这次回来住了多长时间,和以前相比有没有其他明显的变化?”于绍岩问。
“这次回来住了二十几天。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这些年挣了不少钱,他就比较飘。
基本上都不和我说话,早嫌弃我这个黄脸婆了,要不我也不可能和别人不清不楚。
这次就是说,现在做工程做装修不好做,三角债太多,年纪也大了,不想干了。
要回来清闲几年,以后就不出去了。我估计是小妖精也嫌他身体不行,不愿意理他了,才又想起我,让我来伺候他。”花婶说。
“张旺多大岁数,身体有什么毛病吗?”于绍岩问。
“今年四十八了,看着身体挺好的,其实就是绣花枕头。其他倒是没什么大毛病,就是那方面不行。
前几年总让我看那种片子,学上面的做法,我觉得太恶心了,不愿意学,他就在城里包了个小妖精,伺候他。”
“那你知道从老二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于绍岩问。
“我在院子里看,他是吃完午饭离开的。”花婶说。
“您倒是挺关注他离开的时间的啊。”于绍岩看着花婶的眼睛说。
“您是不是怀疑我?这怎么可能呢。就是三叔说,只要我们那口子一走,他就要过来。”花婶低着头,小声说。
“三叔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间离开的?”于绍岩问。
“他那天没过来。”花婶说。
“嗯?”
于绍岩正要问,花婶接着又说:“他是头天下午在我去鱼塘时,就想弄那事,我怕被我们那口子发现,没让他弄。
然后他和我说,等我们那口子一走,他就要过来。结果过了两天才来,他说那天正好鱼塘放水,等忙完了看时间不合适,就没过来。”花婶说。
“那张旺到底去没去小刘家,是什么时间去,又是什么时间从小刘家离开的,你知道吗?”于绍岩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刘就一个人在下湾村住,从十八岁开始就和我们那口子干,挺受器重的。但是我没有他的电话,也从来没联系过。”花婶说。
“能详细讲讲你和三叔的情况吗?” 于绍岩现在感觉这个所谓的三叔,有必要多了解一下。
“哦。三叔就是和我那口子同姓,事实上他们也没有亲戚关系。今年六十二岁了,年轻时家里条件不好,一直也没结过婚。
后来我那口子总也不回家,孩子也去县城读书了,看我闲得慌,就非要包个鱼塘让我养鱼。其实就是怕我跟着他去城里,坏他的好事。
我说我一个人干不了,他就说他雇三叔给我们干,就这样三叔就开始帮我干活。
这个老东西,人老心不老,只要看见了我,就总是围着我转悠,我也知道他那点儿花花心思,只是不愿搭理他。
后来没多长时间,就被这个老东西得逞了,反正也就那么回事,以后就一直这样。”花婶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
“哪年开始的?”于绍岩问。
“就是我们刚包鱼塘那年,也就是前年。”花婶说。
“嗯?那三叔当年也六十了吧。”于绍岩看着花婶问道。
“嗯。别看这老不死的六十了,要是来劲儿了疯着呢,我哪是他的对手。”花婶抬头看了于绍岩他们一眼,又低下头说。
“嗯?”于绍岩看看周围的几个人,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老不死的,每天黄鳝泥鳅的吃着,以前一直也没沾过女人,现在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我要是不答应,他说他就满世界嚷嚷去,让大家知道我勾引他。你说我能怎么办?”花婶一直低着头,脚尖不停地在地上蹭来蹭去。
“你可以报警啊。”这时高队长插口问道。
“那对我来说,也没有好处啊,也就是把他抓起来,我男人肯定就是和我离婚。
我什么也没了,再说三叔也挺可怜的,不就是那点儿事吗。”花婶还是刚才那样的动作。
看得出来,花婶并不排斥这个三叔,有可能还是她主动呢。这里面一定有故事,这种不正当的男女情事,很容易就引发大的案件。
“三叔现在还在鱼塘那边吗?他知道今天关于这个案件的事吗?”于绍岩问道。他感觉,想了解的也差不多了解清楚了,这个三叔的嫌疑很大。
“嗯。应该还在那边吧,强子报完警后,我也没去县城,直接回来了。
警车过去时,我看村子里有好多人都过去看热闹,不知道三叔去没去。
鱼塘离那个废桥倒是不算远,站在鱼塘边就能看到桥上的情况。”花婶说道。
于绍岩和高队还有大伟、胖子一起,离开了花婶家,准备去鱼塘和三叔了解一下情况。
路上大伟问于绍岩:“于队,我看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疑点。”
“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现在还没捋清楚。总感觉张旺与死者不是一个人,会不会是个乌龙事件。
一会儿审问张建立的时候,你来问。我需要思考一下。”于绍岩和大伟说。
“好的,于队。我现在觉得这个三叔张建立有很大的嫌疑。花婶和张强看起来可以排除出去。”大伟说出了自己的初步判断。
“嗯。张强可以排除,花婶暂时还不能洗脱嫌疑。”于绍岩说。
“用不用去趟小刘那里?”胖子问于绍岩。
“暂时不用,等审问完张建立再说。”于绍岩说。
于绍岩他们进鱼塘边的小屋后,发现那个三叔张建立呆呆地坐在屋子的炕上,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张建立虽然六十多岁了,但看上去身体特别壮实。长相不怎么样,可以说有点儿丑,而且皮肤也有些黑。
看见穿着警服于绍岩他们进来,这才停止自语,抬起头问:“警察同志,你说人死了是不是真的会变成鬼,回来阳间报仇雪恨?”
“嗯?这都是迷信,我们来是想和你了解一些情况的。”大伟接口说道。
“那为什么碎了的尸体还能自己再组合起来,而且还会飞?”张建立没有理会大伟,还是自顾自地问着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