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贪婪的代价2
“理他干吗?这娘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闫越关了单元门,一直没说话的李阿姨,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单元门说道。
“就是、就是,你看那个赵姐,五十多岁了,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浪去,被车撞了也是活该。”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说道。
“张姐,你还不知道吧,人家娘俩就是凭着这个活呢。”另一个妇女接口道。
“凭什么活着?她五十多岁了,谁还花钱找她啊,不就是那几个老头,偶尔给点儿零花钱吗?碰上年轻的,倒贴钱有人要就不错了。”刚才那个叫张姐的妇女说道。
“你想啥呢,我说的是被车撞,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赵姐可是碰瓷专业户,不过她都是去海西、海东那几个区,不在咱这边。”另一个妇女努着嘴说道。
“咯咯…,张姐老公成天就爱和赵姐跳舞,所以张姐就把人家往那方面想。
她碰瓷这事,我也听说了。你看,她没工作,儿子也不工作,又买楼又买车的,哪儿来的钱。”李阿姨说道。
“也是啊。原来家里穷的叮当响,闫越小时候还总去我家做作业,和我们家杰子一起学习,晚上就在我们家吃饭。
后来拆迁了,就突然变得有钱了,碰见人眼睛都是往天上看。”最先说话的王阿姨说道。
“你们家和她是多年的老邻居,她怎么赚钱,你不知道啊。”张姐问道。
“我哪知道,她也是从下面县城搬来的,二十年前关系也很一般。也就是一个大院里住着,孩子又一边儿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等下岗后再就业,就各忙各的了。
孩子再大了,又赶上拆迁,就更没什么交往了,顶多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王阿姨说道。
“咯咯…,寡妇门前是非多,老王成天得盯着老公,别让那娘们儿给勾了去,哪还注意其他的。”李阿姨笑着说道。
“去、去、去,老李今天三句不离那事,看来昨天那口子挺给力的。”王阿姨说道。
几个妇女顿时笑做一团,然后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她们各自的见闻。正说的热闹着,一辆警车停到了楼前。
下来四个警察,两个警察快速下车,开始在刚才小闫进去的单元门外设置警戒线,另两个进入单元门上楼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又来了一辆依维柯警车,上面下来五个警察,其中还有一个很精干的女警。
其中两个人提着设备开始从楼门口仔细勘察,其他几个暂时就在旁边看着,和先到那几个小声讨论着什么。
后面到的这几个警察,就是海城市刑侦一队的于绍岩和他的队友。
在单元楼附近纳凉聊天的人们,纷纷聚拢到这边,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再说刚才,闫越上楼后一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恶臭,感觉不对劲,连拖鞋也没换,就赶忙进屋。
打开厅里的灯,看着母亲那屋的房门关着,厅里的臭味更浓,来不及开窗,急忙打开母亲那屋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顿时崩溃。
母亲穿着睡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体已经开始腐烂,臭味就是从他母亲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闫越短暂的悲痛过后,觉得事情很蹊跷,母亲一直身体健康,没有任何疾病。
第一次被车撞就是双腿被撞断,但是长好后,行动也不受影响,还总闹着要跳广场舞去呢。要不是近一段时间,将工作时间调整到了晚上,肯定每天都得去跳舞。
上上个月的那一次,是次假车祸,其实没什么事,他是拿着以前的片子找的车主。
当时车主因为喝了点酒,自己也不敢确定是否真的撞着了,又不敢报警,就选择了私了。
对于闫越第二天拿过来的片子,也是假装看了一下,就很爽快的给钱了。
健健康康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呢,这事肯定有问题。闫越于是选择了报警,属地派出所在接警后,半小时赶到了现场。
勘察完现场后,感觉疑点太多,对于这种大的刑事案件,他们都会请求刑侦一队进行支援。
案发小区是一个拆迁安置小区,都是高层建筑,入住五年。案发单元位于小区东北角,是个二十五层到顶的高层。
案发地位于第十八层电梯右侧的第一户1801,整个单元都是一梯四户,从电梯口一出来,左右各两户,步梯位于电梯旁边。
案件发生在屋子的主卧室,整个房间是建筑面积九十三平米,标准的两室一厅房间,两个卧室都是明卧,主卧连接阳台,次卧没有阳台。
死者赵翠莲,女,五十二岁,身高一米六五,目测体重一百一左右,体型在这个年龄段里,算是很好的那种。
死亡时间,按照尸斑以及尸体腐败程度,初步推测为7月22日到7月24日之间。
死亡原因,推测为胃内容物超出限度,压迫心脏和呼吸系统,导致的窒息,说白了就是被撑死的。
死者的手腕和脚腕都有明显的勒痕,疑似用绳索进行过捆绑,四角的床腿上也有绳索捆绑过的痕迹。
身体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而且身上好多地方也有被用烟头烫伤的痕迹,烫伤时间与死亡时间大概相同。
被害时间和死因,需要解刨尸体后才能准确判定,等阿健看完尸体后,就联系车辆将被害人尸体拉到殡仪馆安排尸检。
房门没有被撬别的痕迹,嫌疑人是和平进入屋内的,推测为受害人主动开门,所以熟人作案的概率很大。
屋内有多人活动过的痕迹,都是穿着同一双男式拖鞋,从步伐判断,总共来过三个人。
现场也有大量的指纹,床头柜旁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都当作物证被收集了起来。
次卧和死者旁边都有人睡过的痕迹,相关的生物检材都已经收集起来,以待进一步的研究。
从目前的情况看,身体很多部位被严重摧残,泄愤的意图比较明显,室内没有被翻动痕迹。
但具体是情杀、仇杀、还是激情杀人,案件性质很难判断,但可以排除入室抢劫杀人。
经过勘察,阿健和大伟分别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有了推测的案发时间,胖子就忙着找物业,调取那个时间段前后一周的视频监控。
于绍岩在整个屋子转了一圈,看该收集的证据已经收集完了,临收队前吩咐道。
“受害人儿子的情绪比较激动,无法获取准确信息。明天一早,磊哥和物业以及周围邻居了解一下死者的情况。
刘鑫和我一起,向死者的儿子了解一下死者的社会关系。我们明天下午六点,开案情分析会。”
“好的于队。”几个人同时回答。
第二天,闫越按照要求,来到刑侦一队接受问询。于绍岩负责问话,刘鑫打开笔记本电脑,运指如飞的敲击键盘,记录着问询内容。
“姓名、年龄、职业、婚姻状况、家庭住址?”于绍岩很简单的问道,这都是固定的格式,需要记录在案的。
“闫越,今年三十岁,无业,未婚,现住在海西区馨馨家园23号楼1单元1002室。”闫越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于绍岩问道。
“以前?什么以前?”闫越看着于绍岩问道。
“就是在你失业之前。”于绍岩补充道。
“哦。我一直就没工作过。”闫越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
“这个小区房子可不便宜,你没工作,哪来的收入买那里的房子,贷款怎么还。”于绍岩有些不解的问。
“哦。那个、我是全款买的,都是我妈给的。”闫越回答道。
于绍岩看着闫越,后面的问话,简直就颠覆了于绍岩和刘鑫的三观。
像闫越和他母亲这种人,可也算是一种极品了,也让案情的发生,有了更多的可能。
于绍岩问:“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很差吗?”
闫越答:“没有啊,我们很好的,我妈特别疼我,什么都要给我最好的。”
“你没结婚,也没收入,为什么不和你妈一起住呢?”
“我们两个都想自由一些,不想互相干涉。”
“什么时候开始分开住的,多长时间看望一次母亲?”
“我那个房子是八年前买的,五年前分开住的。多长时间说不好,反正是没钱了,就过来看望一下。”
“你母亲做什么工作?收入很高吗?”
“那个、这个,不好说,就是也没什么固定的工作,那个…”
“你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现在是警察办案,凡是和你母亲有关系的人都是嫌疑人,包括你,所以还请你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啊?你们认为是我杀害了自己的母亲?”
“在案子没破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那怎么可能呢。我是七月十二号出去自驾游的,我走时我妈还好好的。这都是有证据的,你们可以去调查。”
“你也别激动,我们必须了解最真实的情况,才能很快的找出凶手。所以你必须实话实说,以免对我们破案造成误导。你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收入水平怎么样?”
“警察同志,这个真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实话实说就行了。”
“哦。她也没有正当职业。”
“啊?你们两人都没正当职业,也没有固定收入,加起来二百多万的房产,二十万的车,这些都是哪儿来的?”
“以前我们在市中心有个小商铺,拆迁后给的补偿挺高的,买了我现在住的房子还有剩余。我们原来住的平房拆迁,也给补偿了不少。”
“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平房拆迁是以房抵房,基本是没有现金的,你母亲住的房子,不就是拆迁安置房吗?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收入来源?”
“这个,嗨,怎么说呢。不知道我们这两年是运气太差,还是运气太好。我妈这几年总出车祸,但基本都不严重,对方为了省事,就给点儿钱选择私了。”
“啊?那又能有多少钱呢,况且还有看病的钱。看你们母子的消费水平都不低,这点钱不够吧。”
“总碰到这种事,时间长了也不少,再就是两个人的低保了。”
“我郑重的提醒你,你总这么闪烁其词的,对我们的判断有影响,容易造成误判。严重的也算是作伪证,这也是犯罪,你知道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年总碰见这种事,也是奇了怪了。”
“我告诉你,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自己说出来,算是坦白从宽。如果让我们调查出来,那就算抗拒从严了。
你母亲的案子,我们自然会继续追查下去,你的犯罪行为也会受到处罚。好了既然不愿意说,那就先按照诈骗罪,让其他组来审讯了。”
“我是来配合调查我母亲的案件的,咋还能没破案,就先把我抓起来呢,你们讲不讲理啊。”
“实话告诉你吧,根据你刚才的讲述,我已经断定,你和你母亲就是职业的碰瓷人员,现在准备另案处理。
我们都很忙,主要是调查命案的,没时间听你啰嗦,涉及你的其他事,自然有人专门来调查的。”
“我说,我说,我全说还不行吗?能不能不判刑,其实也没多大事。我完全配合你们的调查。”
“这些再说吧,我说过了,另案处理。现在我问你的问题,你都要如实回答。”
“哦。好的、好的,一定如实回答。”
“关于你们碰瓷的事,一会儿再交待,从案发现场看,犯罪嫌疑人泄愤的意图很明显,有可能是被你们坑过的某个人。
先说一下,这几年发生的事,以及和你母亲关系比较亲近的人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呢?”
“从你记事起的都说一下。”
“哦。我们原来不是海城的人,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没过两年我妈就带着我来了海城市。
但是没几年就下岗了,后来在街道的安排下,在市中心现在的商业街那一块做环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