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起跨年
“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顾年薏恨不得把门关到常榆脸上去。
“找我有事？”顾年薏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常榆举起手里的餐盒：“我妈让我给你送的糖醋排骨。”
想排骨，排骨到。顾年薏拿了一秒钟的架子，就接过了餐盒。
哪怕被装在了餐盒里，也能看出来是经过精心摆盘的，大小差不多的排骨整齐地被放在绿色的生菜叶上，表面淋着诱人的汤汁，顾年薏喜欢吃林箐做的糖醋排骨不如说是喜欢秘制汤汁，甜而不腻，不腥不油，如果单做汤汁，顾年薏可能愿意喝好多。
顾年薏搬来椅子，开始面无表情地啃排骨。
常榆坐在地毯上，拿起那只刚被掐过脖子的小黄狗，拎着耳朵左右晃了晃，看向顾年薏：“对不起。”
顾年薏顿了一下，继续啃排骨，啃完一块才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谁知常榆却摇摇头。
顾年薏将骨头扔进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就来道歉？”
“我妈说女孩子生气要哄，理由不重要。”
顾年薏嘴里还含着一块骨头，顺势就要吐向常榆，常榆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可是并没有骨头并没有打过来。
“我要是林姨，能被你蠢哭。”
“所以今天下午怎么回事？”常榆没理会顾年薏的讽刺，将小黄狗放在旁边，和自己排排坐，还拍了拍它的头。
顾年薏没注意到常榆有些幼稚的动作，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排骨，有些口齿不清地说：“有个男生过来和我说话，有点轻浮，所以我挺不高兴。”
顾年薏没有注意到常榆变化的眼神，继续说道：“后来你说话语气又那么冲，我就更不开心了呗。”
“哪个年级的？”
“嗯？”顾年薏叼着排骨看向常榆。
“那个，男生是哪个年级的？”
顾年薏将排骨全都塞进去：“高三的，就说了两句话，我没理他，他就走了，长什么样没大记住。”
“以后不用去那等我，我去找你。”常榆看着顾年薏。
“知道了。”顾年薏点点头。
结果刚吃没几口，常榆又说了句“对不起”。
“你今天道歉上瘾了？”
“我不是故意出来晚的，我想接些热水给你暖手，一楼饮水机不热了，我去了二楼，所以浪费了些时间。”
那个用来给顾年薏暖手的保温杯在教室时，常榆忘记装水了，收拾完行李后，看到空杯子才想起来，便想着从宿舍接些，谁知一楼的饮水机被关了，他只能绕了一圈去二楼接，装满热水的杯子最后还是因为两人吵架被放在书包里遗忘了。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顾年薏听到这个原因，有些羞愧，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谢谢。
“我也不是故意说话那么冲的，是因为我……”因为我看到那些男生总是看你。
但这个理由常榆说不出口，不仅会让顾年薏觉得奇怪，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对不起。”常榆又道了一次歉。
“我也有错。”顾年薏端着排骨走到常榆旁边坐下，“吃吗？”
常榆看看没剩几块的排骨，笑着摇摇头：“不了，你吃吧。”
“我也不应该因为不开心就冲你发脾气。”顾年薏低头盯着手里的餐盒，但常榆知道她是不好意思看自己，“对不起，木鱼。”
顾年薏是个很别扭的人，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的别扭。
常榆将小黄狗拿起了塞到顾年薏怀里：“我们都有错，所以抵消了。你原谅我了吗？”常榆微微侧头，想看清顾年薏的表情。
“嗯。”顾年薏将餐盒放下，接过小黄狗，用手指点了点小黄狗的头，看向常榆，“那你呢？原谅我了吗？”
“当然，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常榆将餐盒拿起来，递给顾年薏，“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十几年相处生涯的第不知多少次闹矛盾就这样被排骨成功解决。
第二天便是元旦，客厅里震耳欲聋的《新年好》把顾年薏直接从梦里拽到现实。顾年薏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下了楼，周茹和顾磊行正在厨房做早餐，偶尔还伴随着音乐扭动几下，顾年薏走到音箱旁将音乐关上。厨房里的两人同时转头看过来。
“你怎么把音乐关上了？”
“你俩开这么大声音，也不怕大早上扰民。”顾年薏披着小毯子躺在沙发上。
“过年就得热热闹闹的。”顾磊行从厨房走出来，打开音箱，《新年好》的音乐再次充斥房间的每个角落。
“今天是元旦，还没过年呢。”顾年薏伸手将声音调小，“小点声，震得我耳朵疼。”
这次顾磊行没反对，穿着围裙又回了厨房。
“妈，这个元旦是去木鱼家，还是在咱们家？”
“来咱家，你快点去换个衣服，等会儿你林姨还有常叔叔就该过来了。”
顾年薏坐起来，将小毯子顶在头上，看向厨房方向：“今天你们应该只能和林姨还有常叔叔一起过了。”
“怎么，你和木鱼要私奔？”顾磊行笑着问道。
“妈，你看我爸。”
周茹笑着锤了顾磊行一拳。
“你要和木鱼出去吗？”
“嗯。我们约了同学一起过元旦。”
“几点出发？”
顾年薏不知什么时候顶着自己的小毯子站在了厨房门口：“下午五点左右出去，不过我们约的是一起跨年，再回来应该是明天了。”
“不和我们一起了吗？”周茹将洗好的碗放在旁边晾水，看向顾年薏。
顾年薏点点头：“我都没和同学一起跨过年呢，妈，你就让我去吧，更何况还有木鱼呢，有他在，没意外。”
周茹抽出一张纸巾擦手，在顾年薏额头上弹了一下：“去吧，你要是真想去，我可拦不住你。”
顾年薏刚换好衣服下楼，常榆一家就来了。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林箐笑着抱了顾年薏一下。
“你和林姨说了吗？”顾年薏挤到常榆旁边问道。
“说什么？”
“今天一起出去跨年啊！你不会还没说吧？”
常榆点点头，他确实忘了，昨天光想着顾年薏生气的事情了。
“那你快去说。”顾年薏推了常榆一把，一脸催促的样子。
“知道了。”常榆无奈地走到林箐身边。
林箐正在厨房帮忙择菜，看到常榆过来，侧头问了句：“怎么了？”
“妈，今天我和薏米约了和同学一起出去玩。”
林箐将手里的菜放进篮子里，重新拿起几根继续择：“去吧，那还回来吃饭吗？”
常榆摇摇头：“不吃了，约的是一起跨年，明天回来。”
林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常榆：“明天？在外面过夜？”
“嗯。”
林箐点点头，继续择菜：“那你照顾好薏米哈。”
“嗯。”
“还有事吗？”林箐看常榆还站在这里。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了，照顾好薏米就行，你自己随意。行，你出去吧，别站在这里碍事了。”
常榆被赶出了厨房。
因为两人在外跨年的安排，晚餐提前了，两人吃完晚饭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