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的粉丝真没礼貌
顾年薏说完就要走，却被长发女生拽住，顾年薏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不单是肌肤相触，只要是她身上的一部分，她都不愿意让不认识的人碰。所以哪怕长发女生只是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她嘴角的笑容便淡了下去。
长发女生并没有注意到顾年薏的表情变化，面上仍带着笑容，却并没有松开手。
“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吗？不熟肯定也知道长什么样子吧。”她的语气没了刚才的礼貌，可能是因为顾年薏的一句不熟，甚至还带上了些许不悦，“而且我是高二的。”
“原来不是昨天晚上那批，没想到木鱼名气大到都跨年级了。”顾年薏暗自想道。
顾年薏想把衣服从女生手里抽出来，试了一下没成功，只能深吸一口气，重新扬起一个笑容：“姐姐，你能先把手放开吗？”
一声姐姐瞬间划开了两个女生的年龄，长发女生说自己是高二的，自然不是为了被叫姐姐，而顾年薏也不负众望地没有理解她那句话中的暗示，长发女生只能松开了手。
顾年薏低头瞥了一眼有些皱的衣服，有些嫌弃地甩了甩胳膊，才抬手将褶皱抚平，所有动作都落在长发女生的眼里，她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却又因为有求于人勉强挂着，笑得十分勉强。
等顾年薏抚平衣袖，她又立刻问道：“学妹，你能告诉我常榆是谁了吧？”
顾年薏笑着冲门口扬扬下巴：“你们知道这是几班吗？”
“高一（2）班啊。”长发女生不明所以地顺着望过去，看到了高一（2）班的班级铭牌。
“那姐姐你知道二班是什么班级？”
“第一层次班级嘛。”
“对啊，所以我每天都在忙着学习成为第一名，哪有闲工夫去管谁是常榆？”
“成为第一名？”长发女生没明白。
顾年薏笑得无害，点点头：“所以，这位姐姐，我要回去学习了。”
“等一下。”女生突然提高音量，又拉住了顾年薏的衣袖。
“不是，姐姐，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拉人衣袖，有事用嘴巴说不行吗？”
“你骗我。你要成为第一名，怎么会不知道第一名是谁？”
“谁说我要当第一必须知道第一名是谁的？你这个逻辑很奇怪啊。”
“我……”女生哑口无言。
“还有姐姐，广播不是说不能在楼道里打闹吗？这里可都有摄像头的，你连扯我袖子两次，摄像头可没有录音，无声视频是很容易被误解的，不怕被请到办公室喝茶？”顾年薏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说完还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摄像头。
“你……”
长发女生刚想开口说话，上课铃却从教室的广播里传来，一中对迟到的惩罚是严格的，不同年级惩罚更是不同，当属高二年级最严，如果被年级主任抓到，那就是跑操场、站教室和写检讨三者合一。所以她身后的女生立马拔腿就跑，长发女生不想丢了面，可也不想被惩罚，只能瞪了一眼顾年薏，也跟着跑出去。等跑出去好远回头发现顾年薏仍站在原地，抱着杯子，一脸无害地笑着，看她回头还冲她摆了摆手，她被气得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
“顾年薏，怎么还站在这？”说话的是徐成杰。
“特意等着帮您拿课本啊。”顾年薏对成为历史课代表已经接受了，主要原因是和学生打成一片的徐成杰，她也很喜欢这个班主任兼历史老师。
顾年薏帮徐成杰把书放到讲台上，抱着自己的杯子回到了位置上。
“来，同学们，把课本拿出来，看看我们上节课学到哪里了？”
底下响起哗哗的翻书声。
“你的粉丝真没礼貌。”顾年薏突然开口说道。
“嗯？”常榆侧头看向顾年薏，翻书的手却没有停下，精准地翻到了该学的地方。
顾年薏看了一眼页码，快速将书翻到那页：“她们扯我袖子。”
常榆低头看过去，果然袖口处有些不大明显的褶皱，他自然也知道顾年薏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
“不过你放心，她们向我打听你，但我绝对没有暴露你。”顾年薏还做了一个拍胸脯的动作，常榆被她逗笑了，移开目光，过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没有粉丝。”
“怎么？你怕我怪到你身上啊？”
“不是。”常榆又低头看了一眼顾年薏的袖子，“要不我拿回宿舍帮你洗洗？”
“不用。”顾年薏摆摆手，“我虽然不喜欢，但又不是洁癖，还能碰一下就要深度消毒嘛。”
“上节课学到哪了？”徐成杰的声音响起，常榆刚想开口说的话只能收了回去，点点头，拿出了笔。
“怎么回事？第一天上学吗？怎么还迟到？你们几个干什么去了？”高二（13）班的门口站在一个很凶的中年男人，正在训斥五个女生，正是组团去参观常榆的那五位观光团成员。
“老师，我们去厕所了。”开口说话的正是那个长发女生。
“这个课间不短吧？你们从厕所待了一个多小时？”中年男人正是13班的班主任，说二班班主任徐成杰头发是过渡带的人——李成。
“肚子不舒服。”长发女生如同发言人般，所有的话都由她来说。
“这么巧，你们五个肚子同时不舒服？”
“……”发言人也不说话了。
“进去吧，我就不给你三合一了，这节课给我站着上，下次再迟到就按照年级惩罚来。”班主任见她们不再说话，挥挥手不耐烦地让她们进去。
“林禾嘉。”最后一个进去的长发女生顿住，她便是林禾嘉。
“你脸上涂的什么？”李成看了半天。
“没……没什么。”林禾嘉低下头。
“下课去洗了，听到没有。”李成才不管她到底涂没涂，“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别整天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我每天都在忙着学习成为第一名，哪里有闲工夫去管谁是常榆？”嘲讽的话语突然被想起来，林禾嘉露出一副不满的表情。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李成以为林禾嘉是不满他，说话的声音更严厉了。
林禾嘉被李成的呵斥声将注意力拉回来，急忙点点头：“听到了。”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