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我们等成绩出来吧

    正如休息时间一般，在学校里的日子也是走得飞快，无缝衔接的每节课，不停赶进度的授课，第一次月考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悄然无声地到来，又悄然无声地离去。

    三天紧锣密鼓的考试任谁都有些累，教室里连说话的声音都少了许多，白炽灯的光照亮整栋教学楼，对面教学楼不知在进行什么活动，一阵又一阵地尖叫和起哄声打破安静，为少了生气的夜晚校园带来些活跃。

    头顶的灯射下白色的光，绕灯飞舞的小虫子挡住光形成小小的移动的阴影在桌上来回移动，偶尔碰到发热的灯管，也会掉下几只，突然出现的尸体难免会让胆小者来一声高音，听到声音所有人会立刻抬头，伸长脖子去看热闹。

    顾年薏正趴在桌子上对答案，她的试卷上偶尔也会掉落几只小虫子，顾年薏也胆小，可她不会大喊大叫，只是会被吓到一抖，她一抖，下一秒桌子上就会出现一只拿着纸巾的手将虫子包起来，然后扔进垃圾桶里。再后来次数多了，连抖的环节都省略，她可以淡定地拍拍常榆，然后由常榆来收“尸”。

    同样正在对答案的常榆胳膊又被戳了一下，他抽出一张纸巾，侧头却发现顾年薏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有，他有些不解地看向顾年薏。

    “哎呀，暂时没有。”顾年薏接过常榆手里的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

    “奥。”常榆收回手，继续对答案，选择题全对，试卷被直接翻到了下一页。常榆开始找填空题的答案，可答案还没找到，胳膊又被戳了一下，一转头发现顾年薏正晃着脑袋看他的试卷。

    顾年薏被发现了，她又伸长了些脖子：“你在对哪科？”

    “数学。”常榆拿开胳膊，试卷被全部暴露在顾年薏面前。

    顾年薏“奥”了一声，看到常榆的动作，笑了一下，看的更加正大光明。

    “你是想问我错了几个吧？”

    两人从小在成绩上就是你追我赶，初中不需要提前对答案估分，所以两人的比拼便从发下成绩才开始，而现在有了估分，那比拼自然也要提前一些。

    顾年薏没有回答，常榆身体微微向前倾，胳膊撑住头，试卷又被重新遮住，顾年薏看不到了。

    “你所有科目都对完了吗？”顾年薏看不到试卷才移开视线，看向常榆。

    “还剩数学。”

    “那你快点对啊，快点快点。”顾年薏一脸比常榆还着急的样子，“对完我们交换一下啊？”

    常榆没动，仍手撑着头，一副毫不着急的样子。

    “要不我帮你对？”没等常榆说话，顾年薏就把试卷带答案从常榆胳膊下面抽了出来，数学只剩下填空和大题了，对答案的目的是估分，选择填空会把答案填上去，大题却来不及誊抄，所以只有一个最终答案。

    顾年薏根据答案一题题对下去，一个错误都没有，顾年薏又对了一遍，还是全对。她将试卷和答案放回了常榆的桌子上，没说话。

    这次考试难度中等，顾年薏本来可以冲刺全对，但因为粗心错了一道填空题，数学已经比常榆少了五分。

    常榆自然也看到了顾年薏的小低落，他将所有试卷都放到桌子上：“还交换吗？”

    顾年薏觉得暂时只是数学落后五分，考了九科呢，说不定其它还能挽救回来，暂时抛弃了小失落，将自己试卷也都拿出来，在桌子上摊开。

    两人一科科对比过来，分差由五分增加又减少，最后只剩下两分的分差，常榆比顾年薏高两分。

    “文科主观题太多，分数肯定还会有变化的。”常榆赶在顾年薏情绪变化前说道。

    顾年薏却突然笑了，她凑过来小声说道：“木鱼，你不会以为我输不起吧。”

    “难道你不是？”常榆十分诚实地反问，然后又被锤了一拳。

    “当然不是。”顾年薏收回拳头，“虽然你们总说我的胜负欲莫名其妙，但胜负欲嘛，有胜自然也有负，我可没有那么输不起，再说了，两分而已，万一简答题我又扳回来了呢，到时候超了你，可别哭哈。”

    常榆从未听顾年薏说过这样的话，虽然顾年薏从未叫过他哥哥，但他却早就将顾年薏当做妹妹般照顾，偶尔被锤一拳，在她情绪不好时哄着陪着，甚至习惯了提前安慰，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偶尔调皮坏脾气、总是被说胜负欲强的顾年薏却又很豁达、很……可爱。

    “你为什么笑得一脸慈祥？”顾年薏可不知道常榆在想些什么，她笑着把自己的试卷一科科理好，对齐叠好塞进桌洞，一转头看到笑得莫名“和蔼可亲”的常榆。

    “没……没什么。”常榆将笑意收回去，摇摇头，“那我们就等着成绩出来吧。”

    “好啊！”顾年薏又笑了起来，白炽灯洒下的光掉落在顾年薏的眼睛里，汇成点点星光，亮闪闪的，笑意也慢慢浮现在常榆的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