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追求
回班级的路上，邱明有些开心，他想，嵌雅应该知道了他的心意。或许是她在班级里不太好意思开口，总之，嵌雅是他的女朋友了？
宿舍里，袁启才找到了邱明，犹犹豫豫的说道：“这个，也就是这两天才发生的事情，王志刚和嵌雅在一起谈恋爱了。都是本班的学生，班里的那几个混混也觉得你上次带着人来我们班有些欺负人，那个嵌雅要不就算了，你也别找王志刚的麻烦。”说完，袁启才拍了拍邱明的肩膀。
邱明心中五味杂陈，勉强的笑笑说道：“本来就是闹着玩的，人家有男朋友我才不会去贴着脸呢！王志刚还是我的初中同学，算了，不玩了。”
袁启才嬉笑着说：“就是嘛，多大点事，再找一个，看上哪个跟我说，我保准帮你搞定。”
邱明推着他走向门外，说道：“你可拉倒吧，都这么晚了，早点回去睡觉吧。”
袁启才走后，邱明没有说话，他的宿舍也颇为沉默，自从这个房间里打了架，又走了两个人，整个房间就变得空荡荡了。吴优和胡学维已经退学了，听说是去当了兵，反正现在宿舍里邱明有着绝对的威信。
上了高中，邱明留着遮眉的头发，每周都会去理发店洗头，吹好造型，他和童虎打赌，就赌谁默写的单词对的多，赌注就是剪成小平头。在高中，留着小平头简直土到渣，没人会喜欢的。邱明输了，照往常他可以赖的，也没人能怎么他，可这次他愿赌服输，非常干脆的剪了小平头，回到班级的时候还一副昂首挺胸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胜利者。同学们都纷纷猜测是因为嵌雅，因为那次带着一群兄弟去别的班级里表白，轰动了一整个年级。
陈薇惊呼道：“发生了什么？”她坐在邱明的前面，平时会和邱明在一起打闹，就像一对冤家，而且对邱明寸步不让，以跟着邱明唱反调为乐趣。
又过了些天，邱明看到嵌雅和王志刚经常并肩走在一起，这更证实了袁启才的说法。本来王志刚和邱明是比较好的朋友，在初中他们还是一个班级的，可因为嵌雅，他们彻底绝交了，准确的说是王志刚对邱明抱有了敌意。虽然他的个子比较矮小，和嵌雅蛮搭的，可他也会和别人争强好胜，周末约架。
邱明手中拿着纸条，袁启才给的，上面写的是嵌雅的qq。他犹豫了好久，手机一直停留在添加好友的界面，甚至数字也填入了，可却不敢点下一步。童虎看到，一手抢过来点了下去，说道：“干嘛这么扭扭捏捏的，当初不是她主动来勾搭你的嘛？不想当面问就在qq上问清楚，也好有个了断。”邱明没有反驳，几个小时后，好友添加成功了。
邱明问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生？”
嵌雅回答：“成绩好的，不喜欢小混混。”
距离小高考还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学生桌子上的练习册堆得比人还高。邱明翻看他的模拟试卷，写了一两套，还不全，后面崭新的就像刚买的。他的同桌叫杨启志，平时比较沉默，熟人知道他是闷骚的性格，个子瘦高，头上长着很多白发，让人感觉阴柔软弱，又像身体里长着一种慢性病，默默吞噬着他的精神和元气。
虽说如此，但他在学习上比较认真，又能写得一手秀气的字迹，只是他付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绩不成正比，一些同学便会暗地里笑话，这么努力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我随便看看书考的高。
杨启志三个月前就开始好好准备小高考了，四门科目他要保证每天都要刷上三套试卷，至于邱明，能在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就不错了。课间休息之余，杨启志便会提到他在温州打工的父亲，他也去过几次，温州啊，是一座大城市，邱明脑海中想也想象不出来的大城市。
或许是被嵌雅的话触动了，又或者被杨启志认真地学习精神感染了，邱明抓住了考前的尾巴，他开始认真复习了。早上提前到教室，晚上打着台灯做试卷，人一旦认真起来做事，体内会分泌出莫名的能量，让人踏实又觉得快乐。
小高考那天，邱明跟着大多数的学生一样第一次来到了县城，住进了宾馆，吃到了大饭店里的佳肴，城市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分外好奇，一块钱的公交车，琳琅满目的商店，可以住的高楼……
一个月后，分数出来了，老闫特意开了一场班会。邱明查了一下自己的分数，四门科目3b1c，a代表着优秀，高考可以加一分，b代表着良好，c代表着合格，d代表着不合格。小高考成绩出来后，学生们便可以在高三选择单招还是参加高考，单招只能读大专院校，当然小高考的成绩出现d的情况下，既不能走单招，也不能参加高考，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读个民办专科了。3b1c代表着，如果想走单招的话，那是可以选择一所不错的专科院校，当然如果想读本科的话，就只能高考了，在那所学校，那个班级，想读本科，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小高考的成绩出来了，相信大家都看得到，这段时间你们付出了多少，那么出来的成绩就是多少。”老闫在前面滔滔不绝的，作为一名班主任，他的语言功底十分深厚。
来到邱明旁边，他拍了下邱明的肩膀问道：“小高考考的怎么样。”
邱明站起来，说道：“3b1c。”
老闫说话的嗓音又提了一个分贝，说道：“大家听到没有，3b1c，班里还有没有考的比他好的，没有。人家邱明刚进班级才什么分数，应该是倒数的吧。这段时间努力学习的样子，大家是有目共睹，所以这才能在小高考中有了出色的发挥。”顿了顿，他又说道：“班级里什么是榜样，这是榜样，从成绩落后到现在名列第一，你们哪一个努努力不能做到啊，这就是摆在了眼前的例子，到了高三，邱明要是不想参加高考，还能选一个好的专科大学……”
班主任的这番表扬仿佛让邱明泡在了温泉里，浑身暖洋洋的。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班主任在班级里公开表扬，他从没想过，他的成绩可以考成班级第一，他更没有想到，他被称为班里同学的榜样。一年前，他还是个陋习代表啊！每次开班会都要上台分享着自己写的检讨书，老师还会戏谑道：“文采写的不错。”当然，这个老师不是老闫。
其实班级里还有一个学生也考了3b1c，那就是邱明的老冤家-陈薇，她从分班以来就一直霸占着班级的第一名，可是老闫却忽略了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到一个月的昼夜复习让邱明养成了学习的习惯，一个好的习惯可以让人变得优秀而又自信。即使小高考结束了，邱明依然保持着考前的作息和认真态度，如果说嵌雅让邱明迸发了学习的火苗，那么老闫班会上的一番话便是邱明不断前进中燃烧的煤油，他的动力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强劲。
炎暑临近，学校放了假，邱明回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家，家中有他的父亲和爷爷。关于回家，邱明心中不为所动，直至邱德才使出了杀手锏，他买了一台电脑，然后装了宽带。每次来到阿婆家看望邱明，他都会说道：“孩儿，回家哩，爸给你买了电脑，你不是最喜欢玩电脑嘛。”邱明一直不相信，他买电脑的初心是为了满足自己，一个被追债的人，一个被四处讨骂的人，一个受尽了冷嘲热讽的人……愿意花上几千块钱给孩子买个“玩具”，就为了能让他回家，动机是什么呢？
邱明最终屈服了，在电脑的诱惑下，可他嘴硬的声称着，要回家陪陪爷爷。刚开始，他用电脑看看电影、电视剧，邱德才在旁边看着邱明敲键盘、按鼠标，一个劲的夸道：“我儿真厉害，我儿真行。”后来，他想到了同学经常提起的一款游戏，好奇之于，他点击了下载。然后，进入界面，玩了几局也没搞明白是什么东西，只不过，他一天大把的时间都用在这上面了。
一天，邱明早早的接了半盆水放到庭院里，太阳将地面烤的发烫，直至下午，他脱光了衣服蹦进了水盆里。毛巾带着水从头淋到脚下，打起肥皂，邱明沉浸在洗澡的愉悦中，大门开了，邱明的大爷隔空喊道：“小力，小力。”看到邱明，他“嗯，哼”了一下，说着“这么大的人了，还光着屁股在外面洗。”邱德才走出来，他们都不约而同看了看邱明那两腿之间处，呵呵直笑。
邱明脸红的发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慌张的擦了擦身子，裹着毛巾跑回了堂屋里。
邱德才说道：“孩蛋毛多哇。”
大爷说道：“毛多好哇，有儿孙福。”
邱明的头低的更深了。
洗完澡后，邱明的身子有些发痒，他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刚洗好澡的自然反应了。这种痒在其它部位渐渐消失了，可两腿之间处却痒的更加剧烈。越来越痒，邱明心中燃起了火，无名的火，无处发泄，无迹可寻。
邱德才忙完事情，来到屋里看了看邱明，他瞧见了邱明皱巴在一起的表情，问道：“怎么了，你看你这什么表情。”
“身子痒，难受。”邱明说。
“刚洗完澡，过会儿就好了。”邱德才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是真的很痒。”
“那你用牙膏抹一抹。”
夜晚，邱明精神亢奋着，他痒的汗毛直立，身子颤抖。邱明仔细看了看那私处，只是略红一些，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是痒的厉害。他心中怨恨着父亲的不理解，这是一种难忍的痒，可他却认为只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如果妈妈在，她从不会将邱明的事情当成小事，邱明想喝营养快线，她都会跑大老远买回来。可是，她不在。
又过了两天，瘙痒没有消失，它依然这么剧烈。邱明下定了决心，去医院，镇子里的医院担心遇到熟人，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他想跑的越远越好，去哪里，去县城吧。说去就去，他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镇子上，然后将车放在二姑家，又撒了个谎，说去找同学玩。
就这样，他踏上了去县城的公交车，公交车的座椅上打着一则广告，看男科，来东升。
窗外路边，一处处的电线杆上挂着标识牌，看男科，来东升。
东升是什么医院，这么出名？邱明心里暗暗想道。
他用手机将这所神秘的东升医院地址记了下来，来到县城，他在公交站台上找着邻近地址，有一班车正好会停东升医院站，这是一所出名的医院，邱明在心中又将东升的地位提高了。
医院好找，却又有些偏僻，它靠近汽车站。邱明走进大门，前台护士立马热情的帮他开门，并且拿出一张单页让他填写一下咨询事项。护士穿着白大褂，笑容很甜，就像服装店里的导购。邱明就在这种善良的眼神和甜美的笑容中坦露了令他难以启齿的困扰。
护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亲切的说道：“没关系的，我们医院遇到了很多这样的病例，都被我们这里的专家治好了，放心吧，你这个是小问题。”然后他跟着护士来到一处专家门诊办公室，护士的口中侃侃而谈着这位专家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邱明不时点头，就像正在上课的乖学生般，心中对陌生环境的防备渐渐放松下来。
护士推开门，邱明走进去，然后护士离开，那扇门被顺手带上了，房间里只有专家和邱明两个人。邱明走到专家的面前，映入眼前的这位专家，年纪不大，头发有些凌乱，脸是圆的，说起话来有些猥琐，这是邱明第一眼的印象。可东升这么有名，护士的口中又是这么推崇眼前的这位专家，邱明心想，或许人不可貌相吧。
“身子有什么问题？”专家露出看似亲切的笑容，实则在邱明眼中更加猥琐了。
“那里有些痒，特别痒。”邱明说道。
专家让他走到旁边的病床上，说道：“把裤子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