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讨价还价
"但是，既然店家拿一只假的就是想换成一对的卖，你怎么让他松口"
霍云笙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亮晶晶的眸子带着几分笑意
"十万不多，我花十万买这一对琉璃盏"
陈衡挑了挑眉，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由着她的想法没有多言
"二位看什么？"
一旁的店铺老板见二人看了许久，殷切的搓着手过来介绍，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老板，你这琉璃盏挺漂亮的，我买这只"
"呦，姑娘你不知道，这琉璃盏是一对的，你要不都买回去"
霍云笙瞥了他一眼就抬手拿起架子上的琉璃盏，端着观察了半响，轻摇摇头
"这只好看，我就买一只，怎么你非得卖一对吗？"
"不是，您不知道，这东西就是一对的，买的人知道这是一对的成品，你这剩下一个，让我怎么卖呀"
霍云笙轻啧一声，同陈衡对视一眼，有些无赖的开口道
"怎么，没人买一只的，我买不行吗？怎么你们古董行是有规矩成对的东西必须成对买？"
老板有些汗颜，本来想拿一只假的凑一对卖一对的价钱，谁都知道这东西一只不值钱，凑对卖那就不一样了，偏遇见个不懂行的，不过把假的给她，到时候再高仿个假的，跟真的摆在一起卖，不照样又挣一份钱，老板想到这有了底气，很快就答应了
"那行，您是今天头客，我就卖您，这价钱"
老板拿着那假的琉璃盏去身后的柜台上取东西，一边记录，一边背着身子讨价还价
"姑娘，我这东西可是明朝万历年的东西，官窑宫廷匠人手里出来的东西，你看上面还有印戳"
霍云笙偷摸把手机调到录音塞进陈衡手中，嘀嘀咕咕的小声抱怨，脸上的神色很是不屑
"明朝？拿去给新月饭店当泔水桶尹老板都得骂两句，真当我冤大头"
陈衡被她的话给逗笑，抬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呀"
霍云笙扒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为老不尊，再碰我踹你了"
霍云笙站起身，轻咳一声，拉开店中间的椅子坐上去
"十万，就买你一只，怎么样？"
老板佯装一副亏本的模样，十分勉强犹豫的点点头
"行，就十万，您去那边交钱"
"等等"
霍云笙盯着架子下一对的琉璃盏，起身走过去，抬手就取下来放到桌上，暼了一眼老板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
"我就买一只，既然都一样，你就让我挑一个，这个看着纹路比那个好看，陈衡，还是右花纹好看点，是吧"
忽然被叫的陈衡应了一声，很是配合的点点头
"这个花纹新鲜些。我老婆看着年龄不大，但是就喜欢那些鲜艳漂亮的，老板，我们就要这只了，我付钱"
霍云笙"嗯？"了一声，侧眸看向转着轮椅轮子要去付款的陈衡，挑了挑眉，眼神带着十足的警告
"你觉得你今天这一身像是花高价买古董的吗？这些人也是看碟下菜，别被他们小瞧了觉得你好骗，给你坐地起价，明白吗？"
陈衡说话的声音十分小，温和沉稳的声音带着笑意，眉眼带笑定定的瞧着霍云笙，霍云笙是知道他是在找借口占她便宜，但说的也是有道理，只是瞪了他一眼没理会
"等会，这位老板，您看这姑娘刚才拿的是这只，那肯定喜欢这只，而且这个虽然看着花纹鲜艳点，但是隔着年份，这虽然是一对同一个匠人，但是中间隔了十年，这价值就不一样，您说呢"
陈衡听了他的话，还特意把那件假的琉璃盏放到手里瞧了两眼
"老婆，要不我们就买这个吧，既然是收藏，还是年代久远些的有价值"
霍云笙瞪了他一眼，在桌底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既然是收藏摆在家里，当然是好看要紧，我就要这只，十二万，你卖不卖"
陈衡被她踩了一脚，吃痛的轻哼了一声，脸上挤出一丝笑，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咱家也没有"
陈衡话音还没落，霍云笙脚下用力踩在他擦的一尘不染的皮鞋上，毫不客气的又碾了两下，脸上还挂着得体的浅笑，陈衡算是知道了这丫头连口头的便宜都不让他占
"我不管，这只好看，我就要这只，你都同意了卖给我一只，为什么不让我挑一个好看的"
"我们也只是建议，买定离手的规矩您没听过，就算您给我涨了两万，也没这规矩，没这规矩"
"就是一个琉璃盏，我给你这个价可是十分的利，你这老板怎么这么不会赚钱，怎么这个就不能卖，非得给我这个"
"不是，没有别的意思，您给的价钱是挺合理"
霍云笙空口白牙愣是把老板说的没话
"为什么就非得给我这个，我就看上架子下面这个了，怎么就不能给我"
"它那个是假的，你把真的买走了，我还怎么"
老板急的脱口而出，半响才觉得不对，赶紧住了嘴，霍云笙双手叉腰，一脸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拍桌而起
"我说，你这是假的，你这店怎么卖假货，诶，这老板卖假货"
霍云笙忽然喊出声，被老板赶紧拦了下来，脸上本来笑盈盈的神情立马变了，成了一副要赶人的架势
"我不卖了，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霍云笙不服气的掏出手机在老板面前晃了晃，得意的轻嗤一声
"你的话我录下来了，东西给不给"
老板脸色一黑，四下看了看，冲手下伙计招了招手，伙计很是明白的就关上了店门，店里的光线瞬间就暗了下来，被人给拦住，周围的人还堵着门口不让霍云笙出去
"小姑娘，你要是真做买卖我们也犯不着这么说话，你把手机里录音删了，我还能考虑十万块钱把你一开始看中的这只卖给你"
老板的话阴森硬气，那架势也嚣张的很，陈衡抬手拉住霍云笙的胳膊，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了一下，一旁的老板看的好笑，瞥了一下坐在轮椅上的陈衡
"你一个瘸子别逞英雄了，把手机给我就万事大吉"
"还是个黑店"
陈衡被老板这句瘸子戳到痛处，眉头很是不悦的皱在一起，眸子微眯，身上那股危险阴暗的气息仿佛带着血腥气，即便坐着轮椅都给人种凌然高大的威猛气息，西装总是能让他穿出一股黑帮老大的感觉，斯斯文文的笑意带着冷艳的蔑视感
"老板，你是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告诉你，这个人你惹不起，他是陈家人，至于我，你也惹不起"
老板闻言愣了一下，重新打量起陈衡
"瘸子，不会是陈家那个两年就吞了陈金水陈老板两大产业的陈家陈衡"
霍云笙打量着老板的脸色，轻笑一声
"你干什么了？把人吓成这样"
陈衡抬眸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
"也没什么，就是半年前，有一个跳槽出卖公司机密的人，我当着合作方把他手指头剁了而已"
霍云笙撇了撇嘴，也是，这小店铺的小老板害怕陈衡这个外支倒是很正常，小本买卖，不比陈衡的衡苑，几乎嚣张到公然跟本家抢盘口
"我的为人你们也是知道的，东西能不能卖"
"卖，卖，你们随便出价，多少都可以"
霍云笙轻啧一声，看来陈衡短短这么几年就风光无限不减当年，背地里是干了不少事，之前他能轻易的查出档案部门死仓的汪家人，又能让日山叔叔同意和自己的婚约，显然他这个人，是有点东西，能韬光养晦，能狠能柔，解雨臣在丰城对他的话也都是夸赞，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成为敌人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