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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恃靓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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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头一次夺人性命,李明琅还是觉着反胃。

    把赤红的箭杆放回箭袋,染血的手往夜行衣上抹干净,李明琅隔着面巾捂住嘴,忍不住干呕几声。

    “还好么?”谢钰轻抚她清瘦的脊背,能摸到凸起的脊骨。

    李明琅像被抽了筋骨的小龙,脚步虚浮,膝盖一软摔进谢钰怀中。

    檀香缭绕。

    “自打接受镖局我就知道,早晚要有这么一遭。可是我没想过,杀人是这般感觉。”李明琅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趴在谢钰胸前咕哝道:“怎么办啊,小谢……”

    谢钰轻笑一声,摸摸她的后脑勺:“没事的,明琅,我来料理。”

    若是吕飞白神魂未散,飘在床榻边,看到此番情形定要怒发冲冠:“狗男女,老夫尸骨未寒,你俩就开始打情骂俏?!”

    说话间,房梁上落下两道灰黑的人影,皆黑衣蒙面,沉默寡言。

    李明琅见到后吓了一跳,搡一把谢钰的肩膀,轻哼:“这两位又是你们师门的人?”

    “正是。”谢钰道,“当家的冰雪聪明,一猜就透。”

    李明琅仍然头晕脑胀,五脏六腑挤作一团,掩嘴在谢钰耳畔问道:“他们会怎么做?”

    “安心,他俩是专业的。”谢钰扭头吩咐道,“去吧,处理好首尾找杨岘汇报。”

    “是。”两个黑衣人异口同声。

    谢钰点点头,抱起李明琅,托住她腰间的胳膊往上兜了兜,飞身离开别院。

    寒风凛冽,将二人的发丝纠缠在一处。

    李明琅仰头看向谢钰清俊的面庞,忍不住问道:“小谢,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不是傻子,如果杨岘暂且能用同门师弟做掩饰,那两位黑衣人和谢钰之间的交流就远超师兄弟的范畴,倒是更像主仆。

    云生镖局的前身是李明琅父亲李道仁与几位同僚离开西北军后的产业,李明琅自小在行伍出身的叔伯中长大,对那些人的气质很是敏感。

    方才那两人的站姿和身手,一看就是军营出来的高手。能被那样的人贴身保护,且能发号施令,谢钰又会是什么身份?

    谢钰将李明琅往怀里拢了拢,低声说:“明琅,我不会瞒你,但也暂时不会告诉你。”

    李明琅气结,掐一把他的胳膊,肌肉紧绷摸着像石头:“那就是让我自己猜咯?”

    “当家的秀外慧中,一定能猜得出来。”谢钰低头,下巴在李明琅发心点了点。

    翌日,宏生钱庄路掌柜的别院出了命案的消息就传入临州。

    据说,报案的人是看守农庄的老管家,瞧见尸体后昏了过去,好半天才醒转,跌跌撞撞跑回城里找卢家人,直到午后才找上衙门。

    临州衙门的衙役去城外查看,这一查不得了,死者竟然是滇西王府的幕僚吕师爷,客房和路掌柜的书房、地窖被人劫掠一空,而路掌柜不知所踪。

    临州知府吓得魂飞天外,立刻叫人快马加鞭赶去昆城告诉滇西王这桩噩耗。

    福门客栈的大堂里,喝茶谈天的食客们也在讨论这一出悬案。

    “杀人越货,一定是城外那群落草为寇的贼人所为!”

    “非也,非也。要我说是路掌柜与那师爷暗中交易,分赃不均,于是怒而杀人,连夜逃窜。”

    “说的也是,不然为什么明知有匪患,还要把贵客招待在城外的农庄?必然是路掌柜早有图谋。”

    众人说得言之凿凿,仿佛亲眼所见。

    李明琅的筷子顿了顿,就听谢钰柔声问:“胃口不好?”

    “没有。”发簪轻摇,李明琅梗着脖子把一块香焖茄子咽了下去。

    食客们又说起城外聚集的山匪,个个义愤填膺。

    临州商业繁荣,中原的货物要进滇西,无一不要经过此地。城里十户有五户做接待过路商旅的生意,快到年尾,正是进年货的时候,居然有贼人打临州商路的主意。

    砸人饭碗,合该天打雷劈。

    “听我二舅家的女婿说,他们村被山匪抢了一遍,连过年要杀的老母猪都没放过!还有好几个村子,都遭了难。天降横祸啊,欸!”

    “不过咱们临州守备齐全,离滇西王所在的昆城又近,王爷肯定不会眼看着山贼在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

    “就是!滇西王一声令下,那群上不得台面的毛贼还不闻风丧胆?哈哈哈!”

    有人放下茶碗,叹道:“只是苦了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这段时日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咯!”

    “兄弟,此话从何讲起啊?”

    “你还没听你家那口子说起吧?城里的米价一日翻了五倍!还在涨!快要过年了,你家要是没有屯粮,快去米行买上几斗。否则,年三十要饿肚子咯。”

    李明琅放下筷子,见谢钰也眉头紧蹙,不由嗤笑:“好啊,倒叫那群米粮商人赚得盆满钵满。”

    “沈记米行与王府有旧,提前知道消息,屯粮居奇也未可知。”谢钰摩挲指节,垂下的眉眼间敛去惯有的温润。

    “神仙斗法,小民遭殃。”李明琅勾一勾嘴角,“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事。像滇西王一样的人,在天上作威作福惯了,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哼,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得偿所愿。”

    谢钰面上的寒霜略有松动,牵起李明琅回到客栈后院,沉声说:“有当家在,他们不会得逞的。”

    明知道谢钰在奉承,说些好听话,李明琅对自身的实力也有所认知,但由谢钰清澈如山泉似的嗓音说出口,她就禁不住轻信几分。

    欸,李明琅抬眼看谢钰,忍不住叹道,祸国殃民的妖妃莫过于此。

    许是前一晚吹了风,或是一路山水迢迢累到筋骨,李明琅午后就发起热,由谢钰照看着,在小院厢房里蒙头大睡。

    吕乐成来问,只敲开了院门。谢钰抱着胳膊立在门槛后,没有放人进去的意思。

    “当家的病情如何?”

    谢钰看着这位肌肉虬结的吕镖师,语气不怎么温和,淡淡道:“刚吃了大夫开的药,把寒气闷出来就好。”

    “欸,下回该把翠翠姑娘带上,多个丫鬟照顾也方便。”

    “不必。”谢钰望一眼紧闭的房门,低声说,“当家的身手不俗,与你我一样都是镖局的镖师,不用带丫鬟跟着。你跟她说,她一定会生气,以后不必再提了。”

    吕乐成一僵,搔一搔鬓角:“多谢姑爷提点,我知道了。”

    “当家的我会照顾。”谢钰又道,“不需要别人。”

    “……”

    好了好了,知道了!

    挥别吕乐成,谢钰转身回到厢房,把煎好的茶从炉子上拎下,倒进天青色的茶碗里。

    门窗紧闭,不久前谢钰问客栈掌柜要来遮风的门帘,将屋子的边边角角捂得严丝合缝,半点寒气都透不进。

    屋里有些闷热,药香和清淡的花香愈发鲜明。

    谢钰走近床边,揭起床幔,挂在木钩上。两层锦被鼓鼓囊囊的,谢钰碰一碰被角,就听得李明琅嘟囔一声。

    “嗯?”

    “难受。……小谢,外头的事怎么样了?”

    李明琅背手捂住小半张脸,粉面桃腮,香汗淋漓莫过于此。

    谢钰别开眼睛,为她掖好被角,把茶碗递到她嘴边:“喝口水,润润嗓子。你才睡了一小会儿,能出什么事?歇一歇罢,别的我来处理。你别烦心。”

    李明琅撑起身子,轻纱的背子为汗水浸湿,水草似的黏糊在玉一样的锁骨间。

    她勾头喝一口热茶,被烫了一下,茶水沿嘴角滑下,挂在削尖的下巴上,顿了一会儿,没入浅浅的沟壑。

    谢钰喉头微动,扯来丝帕帮她擦了两下。相隔薄如蝉翼的丝缕,李明琅滚烫的体温如烙铁般,叫谢钰的指尖颤了颤。

    他轻一些也不是,用力也不是。

    适时,李明琅抬眸嗔他一眼:“做什么呢,磨磨唧唧的。”

    谢钰嗓音喑哑,几乎说不出话,似乎发烧的不是李明琅,而是他。

    茶渍沿秀嫩的长颈而下,李明琅看不到,谢钰却看得一清二楚。

    “……当家的自己来吧。”谢钰轻咳一声,“在下出去转转。”

    “你才出去转了两圈,又要出去转。怎么,你是陀螺成精呀?”李明琅轻哼道,“还是说我生病了不好看,不稀罕看我?”

    谢钰别过头,深吸一口气。

    李明琅这才低下头,看清自个儿的情状。

    “……”

    屋内一时静默,好半晌,李明琅才噗嗤一笑,像是被谢钰过分君子的举动逗乐了。

    她自恃美貌,谢钰的表情叫她很有几分自得。

    虽有些姑娘家的不好意思,但是此时此刻,折腾谢钰的想法占了上风。

    李明琅勾起嘴角,指尖轻按住谢钰拿帕子的手,哑声道:“你轻薄我。”

    “李,明,琅。”谢钰一字一顿道,“别闹。”

    李明琅笑出眼泪,掩住嘴边咳嗽边道:“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谢钰胸膛起伏几下,越看她娇艳无双的眉眼越可恶,于是,寒着脸像看一樽美人瓶似的,沿山峦起伏的幅度轻柔擦拭。

    这下换李明琅懵了,面颊绯红:“松,松手。”

    “不行,没擦干净。”

    “……你这是在擦么?!”李明琅眼尾湿润,呵斥道,“谢钰,你再摸,我就……!”

    温柔的触感骤然变得粗鲁,李明琅瞪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欺身而来的谢钰。

    “你欺负病号。”

    “当家的,你自找的。”谢钰低声笑了笑,吻了上去。

    发丝凌乱,发根汗湿,蒸腾着浓烈的花香与清和的檀香。

    李明琅慌不择路,被谢钰制住,掌心抚着脸颊,埋头亲吻她的颈侧。

    “……谢钰,你不是人!你混蛋!”

    孰料,谢钰一脸无辜地抬起头,仍是风度翩翩,高旷清逸。

    “在下还什么都没做,就成了当家口中的混蛋,以后成亲了可如何是好?”

    听听,他还委屈上了!

    李明琅翻一对白眼,往里扯了扯披在肩头的轻纱背子,聊胜于无。肚兜的丝线在肩颈间勒出莹白。

    “起开,你好沉。”待谢钰坐回床边,李明琅也勉力扶着床架坐直身子,锦被鼓了鼓,双腿屈起,紧紧地并着。

    她看一眼谢钰,眼睫垂拢,不期然看到某处,猛地移开视线。

    若是只看谢钰的姿态,与她对坐在床尾,左腿屈起,胳膊支在膝上,衣摆如雪堆似的垂在床角,不像方才对她任意施为的登徒子,倒像个出尘脱俗的谪仙人。

    李明琅不大甘心,凭什么她像被露水糟践的荆棘野花,谢钰却能迅速收敛情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偏要把云端上的仙人拉下来,碾进尘土里。

    于是乎,李明琅舔一舔嘴唇,轻哼一声:“喏,那儿,怎么办?”

    谢钰揉一揉眉心,叹口气:“没事,过会儿就好。”

    “过一会儿?”李明琅挑眉。

    “一——会儿。”谢钰拉长话音。

    李明琅嗤笑,嫌弃地扯开汗津津的背子,谢钰眼前一亮,就瞧见白生生的一片,随后就看到李明琅钻进被窝。

    从另一头,他眼前,钻了出来。

    李明琅伏在他膝头,明明嗓音因生病而沙哑,却是谢钰此生听到最勾人的声音。

    “小谢,我帮你啊。”

    谢钰嘶一声凉气,目光暗了暗。

    几次三番,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临州城,两人索性在小院里闭门谢客,厮混数日。

    发汗了,病好了,腿也软了。

    李明琅眯着眼睛,靠在床头,接过谢钰递来的蜂蜜水,满意得咂嘴。

    “吕镖师方才跟你说什么?”

    谢钰将她鬓角的碎发捋到耳后,低声道:“没什么大事,也就是沈家的婚礼上,颜小姐被一个采花贼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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