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城辽阳
“老二，我突然想喝蘑菇野兔汤了，肚子好饿……”陈煌躺在床上突然嘀咕了一句。
陈燃的味蕾也突然起了反应，口腔里不自主地产生了唾液，潜意识里自然想起了蘑菇汤的鲜美。“老观，你们幽冥的潜意识控制太变态了，我明明知道原因，但我身体都会有自然反应。”
“这只是人类本身已存在意识的唤醒，观察者并没有控制人的能力，只是把大家潜意识尽力地统一，但也不代表所有人都会一致。”
长鱼堡至少有三个人正在对抗汤饭法令。
第一个是周谦，他的脑海中正在用数据对抗美味。“见鬼，为什么我会喜欢上喝汤的感觉，杂粮木屑餐不好吗，堡内的储粮可维持日期能提高50。那些杂草干粮木屑，不但马能吃我们也能吃啊！”
“周谦啊周谦，你这样挥霍粮食就是把长鱼堡的居民带上不归路！”
“哎，好饿，我也想喝蘑菇汤……”周巡查给了自己两个嘴巴也没控制住自己大脑的抗拒。理性抗拒不了身体，但周谦还在试图对抗。
另外两个婴儿正在喝母乳，潜意识里的肉汤根本对他们没有丝毫反应，也激发不起味蕾的变化。肉汤和母乳，两张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后，两个婴儿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母乳。
老观潜意识引导能力，完败。
向上的路，只是团结大多数人民，并且给出一个共同方向的潜意识引导。在精神体的幽冥来说统一意识是种群发展的必要措施。
对陈燃来说，偷偷释放这一能力并不能无底线。野菜木屑当然能吃，但不代表人的肉体不会有负面反馈。等到负面因素爆发时，那又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局面只会一团糟。
这其实就是“熵增”。
当你使用太多规则时，前期发展一定会非常快，但随着触发的极点越来越多，突破一条规则后，就需要更多规则来弥补，种族也会越来越难以控制。
熵增定律的出现让人可以理解万物的结局。不管是地球，宇宙还是人类这样的智慧生命，从宏观的角度来看，熵增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宇宙虽然浩瀚广阔，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会不断变得混乱，最后走向热寂，这是宇宙的最终结局。
熵增定律揭示了万物演化的终极法则，暗示着人类终将走向毁灭，整个宇宙也终将归于热寂。
虽说如此，但小范围的熵减却也可以做到。陈燃会用更多比较宽松弹性的条令，来柔和地推动长鱼堡的发展。
老观完全震惊于陈燃对宇宙宏观的理解，他完全想不明白，这一个还在蒸汽黑火药时期的人类，是如何超越千万年达成对宇宙本质的剖析的。
“你说得全对！khas（带来秩序的人）在光明和黑暗族群分崩离析后也认为，他所设置的向上的路太过于严苛，试图以律令来强行推动所有人的思维统一，即使在精神体生命中，也不会存在百分百的一致。这造成了神族多次小族群脱离事件发生。”
“如果以较为缓和的规则，熵增的速度会变慢，也许神族种族的延续会更久，也许我们就找到了更好地共同发展的机会。”
老观感叹道，这一些刻入骨髓的记忆他完全记得，也证明老观自己是神族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但很快他就觉得自己头疼欲裂，“我tm到底是谁呢？”
辽东都司！辽东镇！东宁卫！辽阳城！
这些名词其实都指向一个地点，辽河平原最闪光的那座城市，辽阳城。
从永乐七年（1409年）设置自在州，到正统八年（1442年）撤州合并为辽阳城以来。
现如今已经是新启17年（1889年）了。辽阳城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屹立了480年。
480年间，从来没有一个异族能越过辽阳城向内地进攻一步。
在这480年间，每年都有至少100户人口从内地迁往辽阳城或者依附于辽阳城的周边。
辽阳城方圆接近20平方公里，也是整个辽东唯一一个三座五级能量炉合并起来的巨城。
辽阳城共计37141户，人口总数超过10万人。
平时内淡黑色的烟雾遮天蔽日，即使在大冰河时代天空昏暗，但依然可以从至少5公里外看到辽阳城所在。
每天出入城中的卡车不下百辆，突出黑烟呼哧呼哧的可以运载5吨以上的煤矿。
辽阳城中甚至有露天搭建高达7、8层的种植田地，总的种植面积接近万亩良田。
城外的采煤机、采矿机都加装履带，可以把深入地下的煤矿毫不费力地挖掘输送上来。
城内升起的热气球，高达百米，直接俯视方圆百里的辽河平原，任何敌人的突击都能被提前10公里外发现。
城里常年平均气温至少20c，城内来往的居民往往只是身着单布所制作的长袍，一些苦力们更只是身着坎肩短打扮。
路边店铺摊点比比皆是，南方的水果、深海的鱼、冰原的野兽、蜀地的锦帛，应有尽有。
这里你感受不到末日冰雪的残酷，辽阳城就是那样闪着金光的希望之城。
周谦的描述让陈燃心旷神怡。
这种冰天雪地里，能有这样的规模，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城市？
按周巡查的描述，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蒸汽朋克之城。
“爹，你怎么也不带我去下城里，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识过呢。”陈燃忍不住对老陈吐槽道。
“不是都司召唤，我们墩兵夜哨哪能离开驻地，之前你岁数不够，还没办法跟着队伍去大城。”老陈帮陈燃撩开散到肉汤中的头发，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小儿子的幽冥觉醒让老陈的生命中又一次燃烧了光，43岁的老陈现在充满了干劲。他离退出一线战斗队伍也没两年了，为两个儿子一个弟弟准备好能做的一切是他目前努力的全部动力。
“如果不是大冰河时期来临，朝廷将更远处的奴儿干都司取消了，辽阳城还会发展得更好点。”老周也感叹大明朝疆土的收缩，对他这种海外留学归来的鹰派角色，国家疆土的开辟就是他留下身后名的最大意义。
奴儿干都司是新启三年撤销的，全部574户接近2000人统一撤回辽阳城，目前辽阳城就是大明在东北最外围的大城。
“也不算丢失领土。”老陈明白他的意思，抢着说道，“那种冻土，现在人迹罕至，只要我们界碑都在，谁也抢不走。”
“10年前，和露西亚（俄国）我们还经常有摩擦，这些年没听到消息，也不知道那块土地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老周心有戚戚然，并不是完全认可老陈人迹罕至的评论。
“辽阳城才是我们现在最关心的，已经3个月没消息了，一定是出了问题。”如果是深井墩，没有上面大城的消息几个月很正常。但长鱼堡已经算是辽阳城外围卫星墩堡了，始终没消息就是最可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