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偶游戏（10）
谈话结束后不久, 警方匆匆赶来。汤玉鸢和女学生两人做好笔录后，便离开教师办公室。
与女学生并排踏进电梯，汤玉鸢抬手刚按下楼层按钮, 身旁传来对方因为久哭而沙哑的声音。
“谢谢你，这位同学。如果不是你帮忙灭火，也许小薰的尸体不能完整保留……”
对方话音落下后, 汤玉鸢脑海里响起熟悉的提示音。
【心愿值已收集成功】
“我是帮忙灭了火，不过还是没能救到人。”
汤玉鸢挠挠脑袋, 她想起火势缓解后, 看到的五具焦黑尸身。尽管收集到心愿值, 但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实现对方心愿。
小薰五名学生不出意外的话, 应该就是昨晚那场游戏的淘汰者。汤玉鸢在尸体上看到过，她们均带有和谭静静等人一致的黑色翅膀图案。
所以哪怕汤玉鸢及时赶到救了他们，仍然不能避免下次死亡的发生。
人类终究无法与拥有神秘力量的恶魔抗衡，即便如此, 如果当时位于危险处境的人是她，她一定会拼尽全力活下来。
“我觉得同学你做的很好了, 沉着冷静, 又会准确使用就近的设备灭火，控制大火蔓延。”
女学生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似哭非哭地说道。
“同学你是回寝室还是去教室, 我送你吧。”
电梯门自动开启, 汤玉鸢跨过，浅笑看向身旁跟上来的女学生。
“我想回寝室，同学不用送我。”
女学生垂下眼帘回答道，说完后，她向汤玉鸢点头示意, 身形不稳往寝室楼方向走去。
汤玉鸢目送对方走远的背影，默默跟在她身后。
一路上，对方一直低头，导致总会碰到路过的学生，慌乱道歉后又离开。直到最后一次，她被直接撞倒在地。
“搞什么啊，你走路不看路的吗？！”
被女学生额头顶到腹部，男学生脾气暴躁朝她咆哮。
“对不起……”
女学生耷拉脑袋，不停和对方道歉。男学生冷哼一声，然后直接绕过她走开。
这种反应，那位小薰应该和她不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吧。
汤玉鸢瞧见女学生瘫坐在地没有起身，于是走上前扶住对方肩膀，将人拉起来。
“同学，你还好吧？”
“……”女学生抬起下颌，空洞的双眼凝视眼前的汤玉鸢，弯腰道谢，“谢谢。”
“你的状态看上去很糟糕，我送你回去好了。”
汤玉鸢双手扶住女学生双肩，开口提议道。说完她直接蹲下身，转头看向对方，示意她上来。
瞧见汤玉鸢这番动作，女学生直视她带笑的眉眼，皱成川字的眉头松开些许，往前揽住汤玉鸢脖颈。
确定女学生抱紧后，汤玉鸢利索站起身，询问对方她所在的寝室楼方向。
“为什么……”告诉汤玉鸢如何前往后，女学生脑袋靠在她虽然瘦弱却让人心安的后背，低声问道，“为什么你会关心我？这么善良……”
汤玉鸢闻言，露出一抹暖如春日的笑容：“因为我曾险些失去一位特别重要的人，那时候的我和现在的你一样，所以没有办法放着不管吧。”
“……”
女学生静默许久，直到抵达寝室楼才开口：“小薰是我唯一的家人。”
“这样啊。”汤玉鸢走进寝室楼，来电梯前按下上去的按钮，等待电梯下降，“我想起来了，小薰同学有句话要我转达，她希望你活下去。”
身后的女学生不发一语，直到汤玉鸢踏进电梯后压低声音回答：“我知道了。”
听出对方话里的泣音，汤玉鸢走出电梯门，来到寝室门前，弯腰让女学生下来。
“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我随时都有时间哦。”
女学生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她目送汤玉鸢转身走远的背影，泪水不自觉从眼眶滑下。
“小薰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原本想过去陪她……”
【接收到来自学生a的心愿，请帮助她自杀更改为阻止她自杀，该心愿任务已完成，心愿值收集成功】
“唔，果然她要这样做呢。”
汤玉鸢没想到会突然完成心愿任务，双手垫在脑后，她仰头望向头顶上方的蓝天，思绪飘远。
“简直……和那个时候的……一样，不过……”
[小鸢啊，人在任何时候都要心怀希望。事情永远不会这么糟糕，只要你期待成功，并且主动克服它，就会有转机出现。]
“奶奶，真的谢谢你……”
星眸微眯，汤玉鸢收回望天的目光，拍了拍脸颊：“快到午休时间了，得快点回教室才行。”
赶到教室时，铃声恰好响起。汤玉鸢飞快跑回位置上坐下，无意间注意到请假的虞安和李林庭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两人皆是趴在课桌上，将脸埋在手肘处，禁止其他人窥视。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五个人没来？是在睡懒觉还是跑哪去了？！”
推了推下滑的镜框，副班长蹙眉，不满地站在讲台桌前，询问底下的学生们。
“有谁知道米薰她们去哪了？”
“我知道哦。”有一名短发男生举起右臂，在副班长目光投过来时回答。
“我在天台看书的时候瞧见艺术楼那着火，听人说死了五名学生，应该就是米同学她们。哦，对了，我还看到汤同学跑到艺术楼那去。”
“什么？艺术楼发生火灾了吗？”
“真的假的啊，那也太惨了吧，被烧死的，咦……”
“怎么最近出事的都是我们班啊，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被下降头了，还是我们教室风水不行，专招厄运。截止目前，死了九个人了。”
“你倒不如说是因为班里有瘟神在。”
说这句话的学生眼神瞥向俞昭所在的方向。注意到对方的目光，俞昭低下头来，像没听到一般写作业。
“都给我保持安静，午休时间呢，吵什么吵，再吵就下午放学留下来打扫课室。”
副班长见底下的学生们聚在一起讨论，噪音极大，立刻拍桌警告。听闻，学生们纷纷闭嘴，不再说话。
副班长抬眼望向准备趴下午睡的汤玉鸢：“汤同学，你跟我出来一下。班长麻烦你先维持下秩序。”
汤玉鸢听完，推开椅子起身，来到走廊尽头的阳台。
“艺术楼起火的事是真的吗？”
“是的。”
汤玉鸢点头，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告诉副班长。对方认真听完，烦躁地拉扯垂在身前的麻花辫。
“真是服了，米薰她们怎么搞的。为什么要在放学后去画室，而且还很凑巧碰在一起，还刚好发生火灾？？
最奇怪的是，按理说画室不会有易燃物才对。”
说着说着，副班长忽然倾身凑近汤玉鸢，神情不悦注视她：“你又是怎么回事，上赶着去送死？”
“我只是去灭火的。”
汤玉鸢憨笑地挠头回答，被副班长怒斥。
”灭什么火啊？！你会用灭火器吗？！说不定这次只是运气好而已。”
“会的呀，曾经用过。”
被汤玉鸢成功噎住，副班长组织好语言，随后继续开口。
“那你也应该打急救电话，让专业人员来灭火才对啊！你胆子真大，直接就闯进火场。”
“晚点的话火势会扩大的。”汤玉鸢微笑解释，“我是在做出理智的判断后，才去救人。”
“真是，你完全就像变了个人。”副班长单手叉腰，无奈叹气，“也许是因为被俞昭甩了，才会性格突变吧。”
被对方用怜悯的目光直视，汤玉鸢茫然地眨眼。
“说起来，怎么感觉每次你会被牵扯到命案里面去。”副班长托腮沉吟，眼神忽然凌厉起来，上下打量汤玉鸢，“该不会你就是校园死亡事件的真凶吧？”
还没等汤玉鸢回答，她摆手轻笑。
“开玩笑的，别在意。好了，你回教室吧，我有事要去趟教师办公室。”
没想到副班长会说出这句话，汤玉鸢愣神一瞬，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和副班长分开。
臀部刚接触座面，铃声响起。迫于无奈，汤玉鸢只好利用下课时间进行午睡。
下午的课程结束，汤玉鸢伸了个懒腰，她刚准备提起肩包离开课室，后门传来一道呼唤她姓名的声音。
“汤同学。”
背起肩包，汤玉鸢转身望去，看到是一名扎侧马尾的女生。
“我有事想和你说，方便吗？”
“什么事吗？”
汤玉鸢抬腿离开座位，来到对方面前。
“嗯……这里不方便说，不介意的话可以换个地方？当然，作为浪费汤同学时间的补偿，可以答应你任意一个要求。”
侧马尾女生瞥向关注她和汤玉鸢的肖晚，询问汤玉鸢的账号，发送添加好友请求。等汤玉鸢通过后，她发送一段内容。
【上面是一串数字，是我的的专属id号。如果担心我反悔，可以通过这个找到我，或者向系统投诉。】
“可以是可以。”
汤玉鸢看了眼手机，她跟对方一起走上楼梯，来到天台。
瞧见不远处栏杆前站着的几名男女，汤玉鸢与转身的黑眼圈男生对上视线时，就已经明白几人的身份。
原来是玩家啊，确实，能找她的也就只有玩家了。
“你好，我叫王凌愉。”侧马尾女生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伸手指向身侧的三男一女，介绍他们的身份，“这位黑眼圈男生是余洛，她是……”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汤玉鸢打断侧马尾女生的话，对方愣怔片刻，然后浅笑回答。
“嗯，汤同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每场游戏中，你的身份就是兔子玩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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