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章 威慑
对面不过是几个小喽啰，当然做不了主。
唯有层层上报。
过了很久，对面又来了个小头目。终于传来回复：
“我王有旨，你们派个能做主的人下来，坐我的船去见国王商谈吧！”
秦海晏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有这么谨慎，正自思索该如何应对时，保罗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阿拉干王这是越活越胆小了么？既然他不给我保罗面子，那么以后你们也甭想再找我们西班牙和葡萄牙做生意了！”
保罗这话斩钉截铁，以退为进，说完之后立刻大声呼喝，指令水手扬帆改道准备离开。
对面一听，这问题严重了，不是他能担当的。
急忙改口：“保罗船长请稍微再等待一会，待我请示过我王再答复您。”
怕保罗真的离开，那个将领干脆呼哨一声，招呼过十几艘小船，将保罗号和马丁号两船团团围住。
保罗原本就是虚张声势假离开，见对方阻拦，自然顺势停船。
秦海晏暗暗着急起来，一边指令船舱里搭载的士兵不许轻举妄动，以防被发现；一边担心敌人会前出侦查发现尾随在后面的舰队。
不过对方显然是并没有把秦海晏的舰队当成敌人，也没有认真搜索周边。
过了许久，终于又有传话的快船过来，带着保罗号与马丁号往阿拉干王处过去。
一路上，密密麻麻的各式大小战船上，人影幢幢，一双双桀骜不驯带着杀气的眼睛盯过来，令秦海晏心里直打鼓。
甚至有的战船还将黑洞洞的炮口故意瞄准过来；或者是张弓搭箭；或者举着火绳枪瞄准，并做着击发动作不停挑衅。
秦海晏头一次经历这种场面，难免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走火。
保罗似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只是冷笑着对传令兵低语了几句。
传令兵立刻挥动旗帜，用旗语通知了随行的马丁号。
紧接着，两艘盖伦武装船上，侧舷挡板被移开，露出了一排排黑洞洞的巨大炮口。
不同于阿拉干海船船头和船尾两处那孤零零的一门2磅火炮；西班牙盖伦船武装商船在船舷两侧各有两层炮位。
最下层前后两侧是4门18磅长重炮，中间是5门12磅加农炮；上层是8门12磅中程加农炮和半加农炮。此外，还搭载有2磅、4磅、6磅等近程支援火炮十余门。
而且，由于当时西方的火枪火炮属于畅销品，也是西方唯一拿的出手来贸易的东西，所以西方商船往东方过来，几乎船上除了食品和酒水，其它满载的都火器。
等卖掉这些火器换成金银后，再采购丝绸、茶叶、瓷器、象牙、毛皮等返回西欧。这样两头赚取巨额差价。
本来盖伦船的火力就非常强大了，秦不屈在战前又利用菲利普留给他的武器特别加强了保罗号和马丁号。
那些阿拉干士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黑洞洞的巨大炮口，脸上再无半点桀骜不驯，纷纷小心翼翼地开始四处躲藏。
在重炮的威慑下，保罗号和马丁号大摇大摆地在阿拉干舰队中央穿行，没有人再敢做出什么挑衅的事情。
黝黑精瘦的阿拉干王站在一艘中型帆浆船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保罗号和马丁号逐渐靠近，用那阴森森的沙哑声音招呼起来：
“亲爱的保罗船长，听说你想找本王谈生意？”
保罗嘿嘿地笑：“听说伟大的阿拉干王刚刚攻陷了东南亚最繁华富庶的勃固城，获得金银财宝不计其数，所以……”
“所以，你想半道打劫这批金银财宝？”
“不，不，不，保罗只是前来和伟大的阿拉干王做生意的。”保罗摇手纠正：
“打劫的人可是阿拉干王您，听说您抢劫完勃固城后，还放了一把火，来消灭罪证吧？”
阿拉干王冷哼了一声，脸色更难看了一些，却没有发作，反而是离开座舰，主动上了保罗号。
秦不屈惊讶的看着连半个护卫都没带的阿拉干王就这样独自一人上到了保罗号的甲板上，暗自感叹此人的胆大包天和不知死活。
但心底里，又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等他多想，阿拉干王己经往直走向船舱。
“保罗，废话少说，带本王去参观一下你的武器吧……”
阿拉干王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舱门，随即他就满脸不可思议之色的愣住了。
只见船舱里站满了密密麻麻手持刀盾和火绳枪的士兵。
保罗在旁边讥讽轻笑：“伟大的阿拉干王，这些武器不少吧？是不是很惊喜？”
阿拉干王很快回过神来，唰地抽出腰间金色弯刀，趁着保罗躲避的瞬间，他返身就跑，反应异常敏捷。
秦海晏急忙大叫：“快，抓住他！”
符十三的身影闪烁浮现，极快地堵住了舱门口。
阿拉干王哇哇大叫着，举刀咬牙切齿劈向符十三。
在秦不屈紧张的注视下，隐约只见符十三的身影略微闪动了几下，仍然是如山般堵在舱门口。
而阿拉干王却是在惨呼声倒飞出去，随即被士兵们用刀矛制住，架了起来。
秦海晏松了口气，这才看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拉干王手中的那把金色弯刀竟已到了符十三手中。
符十三注意到秦不屈的目光落在金色弯刀上，便恭敬双手将刀递了过去：
“主上，这可是一把难得的宝刀！”
秦不屈只是对符十三的敏捷身手感到惊讶，对冷兵器却是没什么兴趣。
反正也没练过刀法，他并不伸手去接，只是摆摆手：
“既然是你夺到的，就赏你了。”
“谢主上。”
符十三的眼底亮光一闪，欣然将刀收了起来。
秦海晏注意到了符十三眼底的亮光，暗暗得意，看来宝刀赠英雄果然不假。符十三明显是非常喜欢这把宝刀的。
阿拉干王听到符十三称呼秦海晏为“主上”，这才打量起秦海晏来：
“赤脚大仙？果然是您！”
毕竟由于赤脚大仙庙的普及，秦海晏的相貌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只是阿拉干王先前并没有想到秦海晏会出现在这里，自然就没有仔细观察他的样子，这才没有发现。
“完蛋了……”
阿拉干王内心哀嚎一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