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十对两千
由于阿拉干舰队十分庞大，拥有两千多艘大小船只，而秦海晏的两支特混舰队才不到三十艘改装船。
完全无法围歼阿拉干舰队，甚至是正面作战也不行。
于是秦海晏采取的战术是仿效西班牙海军战法：
利用自己手上的两艘盖伦船搭载陆军士兵，待与阿拉干王座舰接舷时，强行登舰夺取船只控制权，并俘虏阿拉干王为人质，借此控制整个阿拉干舰队。
这是个相当冒险的计划，但是秦海晏别无选择。
所有的人都担心秦海晏的安全，反对他亲自出战。
但是秦海晏仍然坚定得上船，他的理由也很充分：
“这是五族护民军海军的第一仗，做为海军校长和总司令，他责无旁贷，必须要亲自参战！
“而且此战成败事关海军生死存亡，他必须与海军士兵共同努力，拼出一个未来！”
秦海晏的话令所有的士兵士气大振。
以“保罗号”和“马丁号”为首两艘西班牙盖伦式武装商船是秦不屈手中最强大的海军战力。
秦不屈以这两艘船作为两支特混舰队的旗舰使用。
此刻，这两艘武装商船仍然是悬挂着西班牙国旗，从船长大副到普通水手，都被秦不屈留用并重金聘请为海军大学教官。这些航海作战经验丰富的家伙面对即将到来的恶战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与其他舰船上搭载的那些紧张激动的海军战士完全不是一个样。
一片静默紧张的气氛中，秦海晏听着海水拍打船舷的声音，忍不住心情激荡，思绪飘飞。
遥想当年，郑和船队下西洋时的空前盛况；再对比西班牙如今横行大西洋和地中海的强大。
秦海晏怎么也想不明白：
号称满腹经纶的大明士大夫们怎么会目光如此肤浅的自废武功，干出烧图纸，毁宝船的勾当？
从而成就了今天西班牙的辉煌。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良久，秦海晏只能如此叹息一声。
历史潮流浩浩荡荡，不进则退。
强行按捺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与船长保罗攀谈起来。
保罗是个十分健谈的络腮胡子，他四十多岁年纪，正在年富力强的时候，曾经在西班牙军队里任职过，也曾经远航美洲，对海船业务非常熟练，同时精通多国语言。即使是现在，也是挂靠在军队名义下的货运保障船。
正因为是国家资产，才会让菲利普作主半卖半送给秦海晏捡了个便宜。
秦海晏十分喜欢听保罗讲述西班牙开发中美洲和南美洲的故事。
虽然有点暴力和血腥，但是只要是战争，就免不了血腥。
聊了一会，保罗正色对秦海晏说：
“老板，用你这乌众之众的舰队去和阿拉干王硬刚，即使是侥幸赢了，恐怕损失也会非常巨大的。”
秦海晏苦笑着点点头：“可是，这仗却是不容退缩，必须要打啊！”
“老板，我倒是有个主意，您要不要听听？”
秦海晏来了兴趣，他知道保罗战争经验非常丰富，于是示意保罗尽管说。
“老板，突袭的要旨是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有用。
“但是我估计我们很难有靠近阿拉干王的机会。
“海上战争没有地形掩护，我们迟早会被阿拉干的外围哨船发现。
“一旦发起攻击，必然会遭遇层层阻截。
“在这期间，阿拉干王完全可以仗着舰队优势从容布置反击或者是逃跑。
“而我们将毫无办法。”
秦海晏先前战术设想都是建立在靠近阿拉干王座舰的情况下实施的。
若是无法靠近的话，秦海晏打了个寒颤，后果完全无法预料啊！
于是，秦海晏虚心地请教起来：
“保罗船长有什么好的建议？”
保罗有些得意的贼笑，并不正面回答，反而是讲起了故事：
“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缺乏补给，常会物质匮乏。
“因此与其他海船在海上相遇时，经常和其他海船互通有无。但是，若是其中一方太过势弱，则往往会遭强势一方洗劫。
“这就是商船必须武装的道理，因为很多海商本身就是海盗，甚至是比海盗更可怕的存在。”
听起来扮海盗打劫这种事情保罗也没少干。
秦海晏念头一转，有些明白了保罗的意思。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个就是世界规则。”
保罗耸耸肩，两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继续说：
“老板，我建议您最好不要硬拼，不然损失会非常巨大。”
“保罗，你的意思是咱们扮作海商，以通商为名，待与阿拉干王接冾时再出其不意动手？”
保罗点点头：“没错，现在阿拉干王舰队强大，咱们处于弱势的一方。他必定会疏于防备。”
秦海晏仔细推敲了一阵，觉得保罗的方法保险系数更高，而且能避免大规模人员死伤和战舰损失。
于是，秦海晏立刻更改了原定作战计划，命令跟随的舰队立即停航，保持战备，待战斗打响后再伺机增援。
而自己仅带着保罗号和马丁号深入虎穴！
果然，还没过多久，从正前方海面上就传来一阵大喝：“停船！停船！立刻停船！”
秦海晏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对方的外围警戒快船发现了。
忙对保罗递了个眼色，示意其出面接洽，以迷惑敌人。
保罗十分冷静：“你们是什么人？想打劫我西班牙帝国的商船吗？”
或许对方仗着自己声势浩大，还真有打劫的意思，但是一听是西班牙的商船，又有些胆怯，拿不定主意了。
保罗这么开门见山的喝问，对面半晌没有了回音，显然是在商量对策。
保罗却不等他们商量出结果，悄然下令火炮开始装填瞄准。火枪手也做好击发准备。同时吩咐悬挂满帆，准备全速冲击。
很快，对面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听话音，显然是已经换成了一个小头目。
“对面的西班牙商船，注意了！前面是阿拉干王国的远征舰队锚地，请您们立刻绕行离开，以免误会！
“请您们立刻绕行离开，以免误会！”
保罗却笑道：“阿拉干王么，正好，我有一批火器想卖给他！让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