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 章 收服大城国太子
秦海晏正暗自琢磨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时又有一个人凑上前来。
秦海晏定睛一看，却见是个面色黝黑年轻男子。
由于先前对整个小甸高层人物进行过详细了解，他隐隐猜测出了来人的身份。
当时的小甸王朝，虽然是中南半岛上最强大的国家，但其并非是中央集权制国家。
相反，其采用的制度类似于商周时期的分封制，小甸国王与各部落诸侯共治天下。
但是莽应里继位以后，因才能平平，不足以服众，而其又偏偏独揽大权，暴虐异常，并自不量力，频繁发动侵略征战，导致小甸各部离心离德之状日益严重。
果然，来人马上表明了身份。
“阿瑜陀耶黑王子纳黎萱拜见国师。”
秦海晏心中冷笑，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那么知晓历史大势的他自然也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这个阿瑜陀耶黑王子，其父原来大城王国贵族，在小甸入侵时，献城投降。
后被上代甸王莽应龙立为大城王国傀儡王。
而黑王子被立为太子，随后赴小甸作为人质，长期率领一支几千人规模的大城国军队作为仆从军随甸王四处征战。
历史上，这个黑王子正是趁此次小甸平叛之际，忽然反叛，并劫掠了小甸数城物质和人口。
其后，不仅数次击退甸军的进攻，甚至到了后来，还亲手斩杀了小甸太子。
从此，大城国彻底脱离了小甸的掌控，继而称霸整个中南半岛。
这也是个人才！
两人随意寒暄了几句，便趁着没人注意，悄然脱离了众人的视线。
站在空旷无人的甲板上，秦海晏眺望着远处苍翠起伏如龙般的连绵山脉，一首诗词忽然涌上心头，忍不住开口吟唱：
山峦如聚，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行经处，
宫阙万间都作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啪！啪！啪！
黑王子鼓掌，闪亮亮的眼睛注视秦不屈：
“有意思！原来国师也是胸怀天下啊！看来，咱们俩人可算是同道中人了！”
秦不屈转身和黑王子对视，缓缓地问：
“既是同道中人，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黑王子似未料到秦海晏会这么直接，一时间愣住了，心里不停的盘算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两个人才刚刚碰面而已。
秦海晏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哼了一声，说道：
“黑王子，咱们俩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图谋摆脱甸王控制，谋划已久。”
黑王子脸色骤变，紧张的手立刻握紧了腰间弯刀。
秦海晏视而不见，不紧不慢地说：
“怎么？敢做不敢承认？”
“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黑王子面色苍白，声厉色荏。
秦海晏不答话，只是不停冷笑。
黑王子脸色变幻不定，时而狠厉，时而绝望，但终究颓然。喃喃地道：
“是了，你是赤脚大仙王，神仙一般的存在，这等大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您法眼。”
黑王子忽然凄厉地狂笑：
“甸王视我为奴仆，欺压我族久矣！今日若侥幸不死，必举反旗，慰我同胞！”
秦海晏这才点点头，说了一个字。
“好！”
黑王子绝望地看着不远处全副武装站岗和巡逻的西班牙士兵，情知逃跑绝无可能，只能脖子一梗：
“黑王子愿意认罪！只希望国师能善待我的族人，勿搞株连。”
秦海晏点点头，又问道：“你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黑王子凄凉一笑：“原本黑王子以为神医必不屑于国师一职，所以……”
“所以想要诱拐我叛逃大城王国，对吗？”
“是黑王子痴心妄想了。”
黑王子垂头丧气。
这次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既然这黑王子主动送货上门，秦海晏自然不会放过。
“我同情你的遭遇，故此事可以替你隐瞒。但是，你必须写下认罪悔过书！另外，除非是我允许，否则此后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我不愿再做奴仆，国师尽管杀了我便是！”
“非是奴仆，仅仅是人质罢了。”
秦不屈见黑王子异常愤怒的样子，担心他暴走，便一半安慰一半威胁。
“这个时候，若是放你回去，即使你无反心，只怕也会被部下胁迫着做出反叛之事。
“甸王对你们反叛之事洞若观火，岂能事成？无非平添几多冤魂罢了。”
秦海晏故意提出甸王压制于他。
看着黑王子的反应，秦不屈又加了一把火：
“我对甸王暴虐好战也非常反感，若有机会，当施仁政，富国爱民。”
这话明显就有取而代之之意了。
黑王子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面露狂喜，对着秦不屈纳头便拜：
“黑王子必誓死追随国师——不，是新甸王！”
“是小甸和大城王国共同的王！”
秦海晏纠正，同时意味深长地注视黑王子。
黑王子纠结万分。可今日已经是肉在砧板上，无力反抗了。
沉默了一会，慨叹：
“大城国本来就是小甸的属国，只求甸王您能善待我大城国百姓。”
“只要大城国不反叛，有生之年，我必视小甸人、大城人亲如一家！”
秦海晏肃然起誓。
古人一般都非常重视信诺，两人至此已算是达成了协议。
当然，这种涉及两个国家的大事，后续还是要补签国书的。
两个人转回宴会厅，黑王子立刻对自己随行人员秘密吩咐了一番，随即打发他们离开了。
而黑王子就自然而然的同符十三一样跟随在了秦海晏的身后。
见到黑王子如此自觉，秦海晏也是暗自赞叹：
这小子能屈能伸，见机行事，果然不愧是能名留青史的英雄人物啊！端是不凡！
搞定了黑王子这个小甸的最大祸患，秦海晏又将目标瞄准了东吁侯。
东吁侯是甸王莽应里的叔叔，一直野心极大，欲取而代之。
故其听闻阿瓦候反叛时，并未同甸王一起离开，反而是留了下来，与那些葡萄牙佣兵将领在一边嘀嘀咕咕。
与黑王子不同，黑王子因为是大城国人，属于外族奴仆，在小甸并无半分势力根基，必须择人投靠才能有地位。
而此人坐拥坚城雄兵，诸候一方，必定不肯屈居人下；且又对甸王之位虎视眈眈，日后必定是小甸灭国大患。
历史上，也确实是此人最后率军围攻勃固城，覆灭了莽应里。
眼看着那群葡萄牙人已经在引着东吁候走向菲利普，显然是已经达成了某种口头协议。
秦海晏心头大急，若是菲利普支持东吁侯上位，小甸显然是必将落入西班牙掌控中。
这对天朝来说，显然不是个好消息。
而一旦西班牙将小甸作为进攻天朝的桥头堡，那对两国人民来说，可就是一场末日般的灾难！
必须要阻止西班牙染指小甸！
这一刻，秦海晏迅速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