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外国的月亮其实也一样圆，没有更圆的这一说。
时差原因沈司勋飞机落地就是纽约的傍晚，夕颜暮色，风萧萧冷得刺骨。
寸土如金的富人区独栋豪宅门口，衣衫单薄的女人眼神期待地张望着，站在门口等了很久。
迈巴赫出示通行证驶入别墅区，沈司勋老远就看到了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沈临渊一下车，萧柠月就扑进他的怀里。
“哥哥！”
“好了，司勋还在呢，你说你想他了，怎么不好好看看他……”沈临渊温柔的安抚着怀中可人。
听到这话萧柠月才从沈临渊怀中探出头，打量着旁边的沈司勋。
他已经和沈临渊差不多高了，穿着卫衣牛仔裤，头撇向另一边看风景。
“勋勋。”萧柠月柔声呼唤他。
“妈。”沈司勋回应。
“快进去吧，你也是，穿这么少就出门了，天这么冷也不怕着凉。”
沈临渊揽着萧柠月的肩，把她带回里屋。
沈司勋看了一眼外面的小花园，也进了屋内。
“嘉丞呢，我怎么没看见他？”沈临渊挂好外套问。
“他去了同学家做活动，一会儿才能回来，你们这一路上辛苦，快休息休息吧。”萧柠月笑着看沈司勋。
沈司勋已经长大了，对母亲心里只有一种别扭的感情，说亲热也不亲热，说冷漠也不冷漠，就像对待屋檐下的陌生人。
母子俩太久没相处了。
“不累的，想跟你说说话，我们去卧室。”最后这句沈临渊在萧柠月耳边小声暧昧低语的，萧柠月直接给了他一下。
她是想陪陪儿子的，但是又不舍得拒绝爱人请求，就随他去了。
“妈妈。”
沈司勋叫住她。
“你能跟我说会话吗？”
“司勋，你妈妈很累，她需要休息。”沈临渊皱皱眉，拉着萧柠月上楼梯的脚步停下，审视着儿子。
“那等妈妈休息好了再说吧。”沈司勋没有坚持，他不知道母亲愿不愿意跟他这个阔别太久，相处不多的儿子讲话。
萧柠月挣开了沈临渊控制她的手，往下了一个台阶，满眼期待：“没关系，妈妈可以陪你。”
沈临渊被打断施法很无奈，也不得不撒手让母子俩相处。
“那我先上去等你。”沈临渊撂下这句话就上楼了，脸色很不好像霜打的一样。
萧柠月偷偷笑着看他上了楼，才过去儿子身边。
“就知道我的勋勋肯定想我了，听你爸爸说你统考第一嗳，我的宝贝儿子怎么这么厉害啦？”萧柠月垫脚揉揉儿子的脑袋。
“妈妈这么关心我吗？”沈司勋语气平淡。
“什么话嘛，我一直都有很关心你，说起这个，你弟弟和你小时候好像啊勋勋。”
“什么，沈嘉丞吗？”沈司勋和弟弟实在是没怎么接触过，不了解。
“等他晚上放学回来你就知道啦。”
一口流利的英语，作为一个华人，普通话却是一团糟。
“youmustbejock,right”（你一定是乔克对吧？）沈嘉丞上来的第一句。
沈临渊半小时前带萧柠月去逛街买菜准备回来做晚饭，可以说是前脚刚走后脚沈嘉丞就回来了。
“doyouknowwhoiam”（你知道我是谁？）沈司勋感觉挺有意思的，蹲下身想逗他玩。
“iknowwhoyouare,mybrother”（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我哥哥。）
沈嘉丞眼睛大大的，看起来还挺聪明。
“aprettysistergaveyousomepresentswouldyouliketoseethem”（有个漂亮姐姐送给你了些礼物，你想看看吗？）
“issheyourgirlfriend”（她是你的女朋友吗？）沈嘉丞好奇这个。
“ismylover”（是我女朋友。）沈司勋停顿一下，轻笑，“yoursister-in-law”（你嫂子。）
“you""resofast,jockissheinchina”（你真速度，乔克，她在中国吗？）
“yes,iwillintroducehertoyouwhenyougotochina”（没错，等你回中国我把她介绍给你认识。）
“whydidyoueandmomleft”（为什么你来了妈妈却走了？）沈嘉丞想问他妈妈去哪了。
“momanddadhavegoneshoppingandwillbebacklaterhaveyoufinishedyourhomeworki""lltakeyoutoopenyourpresentwhenyou""redone”（爸妈去逛街了，等会才能回来，你的作业写完了没，写完我带你拆礼物去。）
温梨穿着个睡袍大半夜不睡觉挨个房间窜。
“你大半夜装神弄鬼干什么呢你不睡觉，温梨你疯病还没好是不是？”
付淮因为被她吵的睡不着，一脸幽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温梨在大厅走来走去，绕着地毯转圈。
电视上的足球赛都已经转播别的节目了，付淮又打了卡通频道看动画片。
“哎呀，烦死我了，顾听谭被放出来了，我妈马上就会回来商量我俩订婚的事！”
温梨看付淮无动于衷，气得过去掀他的毛绒睡毯。
“你倒是帮帮我啊！”
“那个沈司勋是废物吗？”付淮无语，“如果他都截胡不了那你还是嫁了谭家吧。”
‘就是就是，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动画片里突然响声。
气得温梨扭头迁怒电视机：“妈的，明天砸了这垃机。”
‘他才是那个最没用的，你为什么怪我呀。’电视机又传出声音。
付淮忍不住笑喷了，卧在沙发上直不起腰，看温梨怒火中烧得拿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上了。
“嗳，我还要看呢。”
“这动画片我三岁就不看了。”
“得，拿我撒气。”付淮从沙发上起身。
他这一身绿色小恐龙连体睡衣属实戳中温梨笑点了，腿贼拉短，拖鞋还是猫爪棉拖，整个人都是呆萌的。
“你怎么还乐了？”
“看你好笑不行啊？”
“行行行，快回去睡觉吧明天不上课啦？”
“那我去喝杯水就睡。”
温梨其实是发病了睡不着，想找个借口让付淮陪陪她，省得她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烦的要命，精神类疾病总是难以控制。
她不是喝水，她是兑水吃药。
安眠药和抗抑郁药一大堆混在一起，她闭着眼一口闷进嘴里，再一颗一颗咽下去，要命的苦。
结果一起吃完药效发作太快，收拾药的时候没注意，将安眠药落在了饮水室，浑然不自知。
“哎呀，你不是很厉害吗？”
“怎么不愿意跟我们分享一下步骤呀。”
魏星站在最前面佯装好人：“你们别这么说，虞汀肯定会做，她也一定会给我们讲的。”
虞汀听到魏星的声音就害怕，此时更是低着个头，不敢抬头。
“虞汀，你这么乐于助人，你一定不会不愿意跟我们分享的对吧？”魏星低下身子探头想看虞汀什么表情。
周围上来围了一堆同学，把虞汀位上围得水泄不通。
魏星看虞汀什么反应都没有，没耐心了，直接薅起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你怎么勾引付淮让他站在你这边啊，是不是跟他上床啊？”魏星越说越过分，看周围同学都在讽笑虞汀，更加来劲。
“跟我们讲讲你都怎么让付淮干你的呗？你是不是里面很好看呀？深藏不露啊小骚b。”
有个女生说完过去扯虞汀的衣服。
“别这么小气，咱们班男同学有权有势的多了去，给他们玩一样也能给你出头！”
“啊！不要！”
虞汀意识到她们是真的要扒她衣服，急忙挣扎起来，可是有什么用的，寡不敌众，那么多人围着她，还把班里监控给蒙上了，摆明了要她好看。
“呦呦呦还哭了呢，你哭什么呀。”魏星拍拍虞汀的脸，“这小脸蛋真嫩啊，要是多道划痕就不好看了吧？”
说完推开几个人，去拿起自己桌上的钢笔扒开她的衣袖就要往下刺。
“他妈的魏星你特么干什么呢！”
付淮一脚踹开教室门，温梨站在他侧后方，操着手冷漠地打量围在虞汀位上的几人。
兄妹俩在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吵闹了。
“你敢造我的谣？”付淮皱着眉，看起来是真动怒了。
魏星拿着钢笔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副要吃了虞汀的表情，虞汀瑟缩着，一动也不敢动。
“你能拿我怎么着。”魏星慢慢放下手，一副无所谓的样。
是又怎样，她爸可是委员，温梨不会真的和她闹不愉快，付淮也不会为了虞汀明着面给她甩脸子，她敢保证。
付淮冷笑一声：“你倒是说对了。”
魏星没看懂他要干什么。
“正如你所说，”付淮慢慢走进教室，往魏星和虞汀所在的位置走去，温梨跟他身后，用蔑视的眼神扫了他们几人，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付淮继续说，“我跟虞汀就是上床了，她从今往后我罩着。”说完无视魏星恶狠狠的目光，将虞汀搂进怀里。
温梨在一旁也瞪大眼睛，终究没说什么。
虞汀一听这话吓死了，不想认下又趋于付淮和温梨的威严不敢否认：“我……”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围观众人惊掉下巴，虞汀这么乖巧，他们平时也就欺负着玩玩，说的话也都是戏谑，没真的觉得她会跟付淮搞上。
难不成真的是把虞汀逼急了她才去陪男人来换取安全？
也不奇怪，她被欺负这么久，被一个人欺负总比一群人要好很多。
温梨震惊之余也不忘配合，沉着开口：“既然是哥哥要罩着的人那么和她作对就是和我作对，你们下次这么做最好还是要掂量掂量。”
“可是温姐，你们罩着她那我们今后还拿什么找乐子啊？”
“你竟然敢跟我犟嘴？”温梨直接一个冷眼看过去，警告那人闭嘴。
那人低头不敢再说什么。
魏星看着情形对她不利，出来说话：“大家都是同学，我们这也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你真敢说，用蒙着监控关心同学吗？”付淮直接拆穿魏星这幅假慈悲面具。
“付淮，我也没跟你有过节吧，跟我对着干向着虞汀你有什么好处拿？”
很明显魏星看出来了付淮就是想帮虞汀。
“多喽，她肯给我，你给吗？你要是给，我就向着你怎么样？”
“你！”
这一句把魏星气的不轻，伸手就要打付淮。
“喂。”
结果被温梨呵住。
“别跟付淮动手。”
温梨还是愿意给魏星面子，只是这么说给她台阶下，也不愿意看到昔日好友因为这事闹不愉快。
魏星也给温梨面子，朝付淮冷哼一声就放下手。
随后魏星作罢回到自己坐位，温梨也懒得在这里待，高高在上地斜眸上下打量了虞汀一圈，也离开这个角落，回到她的靠窗位置。
周围人看魏星都走了，更不敢在这里久留，陆陆续续散开。
虞汀瑟缩着，浅浅挣扎，想挣脱付淮的怀抱又怕触怒付淮。
付淮就不撒手，抱在怀里香香软软的，虞汀扎着乖巧的低马尾，校服裙子下的小腿十分白净，看样是家里对她还不错，也没让她受什么伤。
“同学……”虞汀小声细音，“快要上课了。”
“大课间过来靠窗倒数第二个位置。”付淮留下这一句就放开她了。
回到位上看温梨在刷题，他没在意，结果付淮一坐下温梨就探过头来了。
“哥哥你怎么搞得啊？”温梨怪道，“和魏星撕破脸是嫌环宇没被查够啊？”
“那么对付虞汀这种家庭条件被她甩了十万八千里的人，她也不敢被家里知道不是吗？”
确实如此。
魏星之所以在外这么坏，成天欺负弱小者，因为她的家庭就是这样，父亲对她要求变态严格，表现不好父母会对她冷嘲热讽惩罚她，她只好在外面发泄。
“话是这么说，你当众折她面子……”
“你不也站在我这边？”
“你是我哥哥我不站你我还能站她吗。”温梨最后问了一句，“你和虞汀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