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山婴灵神7
chapter07
不是死，而是【牺牲】？
这个用词很奇特，当头一棒冰水浇灌而下的寒冷，话外之音琴弦清脆铿锵，却并没有宣扬而是平淡阐述，也没有再细说。尽管这背后似乎有没宣之于口的秘密。
牺牲？似乎与屏幕这边的花宴恹同在一个话语体系的潜台词里，细细想来，也依稀会品出重逢的味道。
半响，字如血迹渗透下去渐渐消失。红烛摇曳里，花宴恹眼前出现了全新的界面。
类似市面上普通模拟经营手游，比如经营水族馆、餐厅和游乐场之类的，不过经营的是鬼怪界。
【您】
【姓名：花宴恹（flower）】
【性别：男】
【年龄：24岁】
【身份：美人的您是鬼怪之母】
【您的鬼怪界】
【状态：豺狼虎豹觊觎下，岌岌可危】
【今日游览人数：13089人（您所在副本18人）】
【当月游览人数：491728人】
【您的鬼怪团队成员：在您的努力下，从鬼丁凋零到如今的鬼丁兴旺，颤栗世界声名远扬！】
【您的核心鬼怪关系网：……】
透过各大鬼怪副本boss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单箭头宛如蜘蛛网汇聚成看都看不清的修罗场，勉强看到总结：【他们都爱您发狂。】
【您的道具库：已缩略】
【解锁成就：已开启】
【现有设施场景：从10岁第一个副本僵尸复活夜、到24岁您现在的副本鬼山，您的足迹遍布世界已解锁了浩如烟海上万个无限流副本中的44】
【后续将解锁副本：……】
花宴恹略略看了两眼，发现与玩家们不同，是针对他量身定制的。
这还是第一次，无限流鬼怪方的他不再被动应对，也有副本可玩。
【祝二十四岁快乐！这是您在二十四岁于摩天大楼第二十四层即将新开启的副本。】
【a、《校规则怪谈——不要去看月亮》】
【学校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全是规则了！中年教导主任女人说了句“不要去看月亮”的怪话后，学校里布满了各种规则怪谈。你却拿到了任务要求，打破所有校规，并请在今夜凌晨之前，独自一人去打捞出操场上的“月亮”！（尖叫指数三颗星）】
【任务要求：鬼校存活至天亮并得到学生认可。】
【奖励：flower，遗憾没有在人类社会完成学业的你将满足愿望度过校园生活，得到新海高中的毕业证书和毕业照。】
【b、《摩天大厦》】
【作为灵瞳练习生的你们将搬进高楼凶宅蜗居，然而菩萨像倒塌、平躺的白色粉笔轮廓、岌岌可危的电梯，你们将经历香港怪谈等都市传说合集，靠搏出位大火（尖叫指数两颗星）】
【任务要求：在摩天大厦存活至第七天解封并成为练习生c位，以头部网红在直播间出道。】
【奖励：flower，美人的你值得一切注目你是无限流的主宰。你值不值得被爱，真相就在你开启自己直播间的那一刻。】
【c、《鬼怪放映厅——开机大吉》】
【你的耳畔始终回荡着幻觉，那是电影结束片尾曲，夹杂着杂音。为了停止这种幻觉，作为一个恐怖片导演的你与一群有相同困扰的人来到鬼怪放映厅。最终你在大荧幕看到自己也还原出了杂音的内容。原来，那是你临死挣扎求救的声音。（尖叫指数两颗星）
【任务要求：完整观看片单上的全部影片，并且成功离开鬼怪放映厅。】
【奖励：flower的记忆图鉴，所有你见过却又遗忘了的鬼怪神人将收录其中。完成副本后，凌晨四点四十四分独自一人在浴室中点亮蜡烛，没顶沉入放满水的浴缸，你将再次见到重要的人。】
【d、《平行世界》】
【身边同学、邻居、朋友他们都说见到了另一个你。不要怕，因为自卑内向的你想过自己不值得被爱，那是更优秀完美的你。小时的你身边有个人当你入睡时他就会出现。以整个新海市为舞台，请寻找那个你。】
【注意！在通关前！无论你看到什么你听到什么，不要站出来不要说话，不要与那个你同时在人前出现，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任务要求：——通关——】
【奖励：flower，你通过努力得到了平行世界的奖励。那是没有死亡和抛弃的美好世界，那个世界有一个没有幼年被家人牺牲献祭的你，然后正常上学、毕业，做了很厉害的成年人。大家都过着美好理想的生活。】
【你得到奖励平行世界卡牌可以选择不离开。】
【e、《病栋症候群》】
【一种病毒症候群侵袭了你所在的医院，身边病人都变得越来越奇怪。作为零号病人入院的你，临床又住上一个危险的精神病患。他手持镜子和剪刀，每一夜都在你的床头窥探和徘徊（尖叫指数三颗星）】
【任务要求：午夜凌晨前到达新海中心医院入住，存活到天亮。】
【奖励：flower，善与恶，所有人都以为鬼怪世界承载绝望、痛苦和无法原谅的罪恶，但有一个孩子，将温柔留给了极恶之恶鬼怪，不再踏入人间。因果从你出生时就已经被注定。二十四年你还是回到了开端的这里，所谓“真假少爷被抱错”的真相即将被揭露。】
……
花宴恹看着最后副本的奖励，表情不可思议起来。
……
他的系统对比玩家们的丝毫不缺，样样俱全。后面是签到、大转盘和日常任务。
签到没什么好提。
【运气大转盘（每次副本完毕，都有一次免费转取的机会）：亲自动手未免辛苦。这里有最惊险的debuff也有最趁手好用的工具。这个工具也包括工具人哦！】
【日常任务：请开始您在系统帮助下，运营鬼怪界第一步吧，请在三个选项挑选一个。】
【easy模式：独自担负千万鬼怪的未来，很辛苦呢，所以我希望你放下担心和操劳，好好的闭上眼睛睡一觉休息。不是入梦救赎，是单纯睡觉哦，你多久没有好好的放松韬光养晦了。】
【normal模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系统提供给你声音探测器和监控的效果，找些玩家试一试？】
【hard模式：美人的你值得一切注目，你是无限流的主宰。说了你值得被爱，真相就在你开启自己直播间的那一刻。】
【鬼怪们翘首以盼您的降临，继续莅临副本让它们目睹您的光辉吧。另外魅力无限，该人鬼通杀！您不该隐忍退让呆在鬼怪界销声匿迹。】
【开启自己的直播间吧！】
【当您在人类关注浏览热度超过10000人，爱慕怜惜值达到65，将会解锁您的终极任务下一个进度——】
【《重返人间复仇》第一章。】
重返人间复仇……吗？
花宴恹沉吟。
最后这个日常任务奖励虽然诱人，但他首先把视线挪开了hard模式。
花宴恹自言自语，更像在说服自己：“作为一个社恐还害怕人类，开直播太吓人了。”
花宴恹看向normal模式。
声音探测器和监控？真是鬼屋主题游乐场园长了，可以随时随地观测游客的反馈感受。比起被很多人看，花宴恹觉得他是人类，也是爱蜷缩在黑暗角落悄悄生活的人类，他更喜欢偷偷观察别人。
“我不会看到什么冒犯人家吧？”
面板回答：【不会，系统会自动筛选时机，并告知您再询问是否开始观看。】
点开normal模式。等声音探测器和监控都激活后，只见方方正正三乘三共九个监控屏幕浮现在眼前。
向后翻一页，三乘三的网格缺一个角。
正好十七个玩家所作所为都忠实呈现在镜头中。
私密时间，花宴恹没有去细看这些玩家睡觉休憩，略略扫过就关掉了。
“作为无限流本体的我本来就可以依托载体，把意识寄托在树木山石全知全能，不过现在更加方便，这系统让我省了不少精力呢。”
完成normal模式日常任务后，面板上很快浮现出了提醒：【奖励已发送您的邮箱，这是您保护爱惜鬼怪们的嘉奖。真心换真心，可以缔造奇迹。恭喜您获得了：毛线小鞋（婴儿款）】
现实中则飘然落到花宴恹的怀里。
“谢谢妈妈！”
鬼山婴灵们幸福依偎着看着它们温柔美丽的妈妈，本来就像白日做美梦了，又换上了合脚的小鞋子，终于不啪嗒啪嗒响了。
又差不多刷了会儿，花宴恹在等。
“我记得看玩家在副本打手机游戏时，日常每天凌晨五点刷新……啊，果然，新一天日常任务果然刷新了。”
花宴恹掠过前两个任务直接看向hard模式。
然而——
【hard模式：美人的你值得一切注目，你是无限流的主宰。你值不值得被爱，真相就在你开启自己直播间的那一刻……】
永不更新的任务，看来选择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证实日常任务完成真有奖励，那就试试看吧。”
花宴恹长相乖顺身材很小，二十四岁了还被玩家们认成高中生，但实际上胆子大极了。毕竟当绑架他的绑匪们吓到求饶失禁时，十岁的他就大胆到与鬼怪们提出了“做我家人”的邀请。
不过在之前。
系统面板上的最终任务静静的发光，引诱着。
血红字迹浮现：【您的确从此视人类世界如禁忌，但您真的不想回去不想复仇吗？】
花宴恹忍不住想笑：“这是推销自己吗。”
花宴恹：“还不如用为了我的家人这样的原因？比起过去的仇人，我更在乎现在未来的家人。端水总有失手的一天，我的亲情、友情等全军覆没，更能诱惑我吧。”
血红字迹变换字体：【那样的结局，您接受吗？】
花宴恹：“我不接受。”
血红字迹：【好的。】
血红字迹：【但系统仍然不会用那个原因诱惑您。因为那样只考虑别人的您，我也不接受。】
礼貌克制的系统回复带上人情味的调侃，玩味凌厉略带侵略性，又有些深情。
花宴恹微愣住：……？
意思是让他不为了家人，只为自己吗。
低垂着眼睛想了想。
这个在鬼怪之母、无限流本体的他面前徐徐展现、突如其来的系统，让他心中燃起了期待。他已经看到了另一个选项的存在。那是一个全新的可能，遍地荆棘和难关，甚至比鬼怪们还要恐怖、危险、隐藏着对他真真切切杀机的选项。
但是也许……真的可以解决掉这些年他被鬼怪们怎么拥簇爱戴、仍然会在深夜抱膝盖的发呆难过。
“为我自己吗。”花宴恹喃喃。
花宴恹手撑在身后，眼睛低垂，安抚应和鬼婴们的撒娇腻歪，抚摸它们小脸，身上妩媚艳丽又包容母性的气质仿佛带着旗袍暗香：“接受hard模式日常任务。”
“不过。”
“让我为了自己开始任务，我也不接受。接受任务的原因仍然是：以家人之名。在我这里。”
“让我看看hard模式日常任务的内容，鬼怪方的核心守塔方混进玩家论坛，是不是有点阴……还有，关注和浏览热度超过10000人，爱慕怜惜值达到65。这对新人的难度很大呢。”
花宴恹思索着。
论起无限流闯关秀，大热的大佬玩家怎么火的靠炒作还是真紫微星，花宴恹见识绝对丰富，甚至于可能比推出明星那个juice娱乐本身还要丰富。无限流题材就是标准的大神玩家坐神坛，普通玩家混个眼熟糊口都难，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说着，花宴恹开通了直播间，却意外的发现刚注册几分钟就涌入了大量关注他的网友。
粉丝数每刷新一次就增加几百。
花宴恹：？
耳畔的声音很久没响起了。
透明人先生笑笑，声音很轻，有些古怪道：“大人，我的作用似乎在某种程度上被替代了呢。”
话里话外罕见的某种酸涩一掠而过，这是耳畔声音从未展现过的一面。
花宴恹脸上茫然，耳畔的声音又陷入了寂静。
半响，透明人先生妥协，无奈轻笑解答问题：“不。”
“大人，不是我们的阴兵阴将刷的水军粉丝，的确是普通的观众粉丝。”
“您请看。”
接下来，花宴恹就看到他这个鬼怪方的核心守塔方是怎么在玩家论坛已经爆红了。
以及之前卫生间窗外掠过的玻璃质感眼睛是什么：
是摄像头。
副本内有玩家出于某些目的偷拍他在入梦的录像，把原版视频上传到了无限流闯关秀大竞赛论坛。
既然有类似玩家的系统，骗过程序对接上了论坛，花宴恹新鲜的第一次点进玩家论坛。
刚进去就听到隔了层玻璃的欢快音乐，从很远地方传来像老虎机抽奖的欢呼和哀叹。
冰冷机械音激情四射，用华丽饱满的女人咏叹调，表达了欢迎：
“欢迎来到juice娱乐开发并运营的《无限流闯关秀大竞赛》论坛！你是玩家是观众呢？是粉丝还是黑子呢？没关系，提供流量热度就欢迎你！祝你玩得愉快！”
论坛最下方用极小烫金字写，生怕人看到似的：
“为了您与他人的身心健康，请观众铭记副本内可能存在一定的玩家们无师自通的手段，请勿在现实生活中模仿借鉴。”
更大字体华丽璀璨流光溢彩：
【举杯畅饮juice，娱乐至死，流量至上！】
论坛首页，循环展示无限流闯关秀大竞赛排行榜首的明星玩家们海报和他们的经典作品。
流量的泥沼里面涌现着无数的故事和传奇，在粉丝的欢呼和滚烫的爱慕眼神里。
有的人饱含真心，讲述的故事却无人问津，有的人满嘴欺骗，诠释出的作品却被奉为圣经。有的人势单力薄反臽内心踽踽独行，有的人没有真材实料却早靠炒作吸血把大奖人气拿了个遍。
花宴恹视线停在蒙太奇快速切换的明星海报上。
……排名前十的基本都是熟人。
只有一个人不认识。
榜首no1。
那个精致小脸浓颜年轻帅哥，红发碧眼。
花宴恹慢吞吞念出名字：“……夏烧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