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咒灵咒具和咒术（五）
五条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在六眼的视野中，书店门口的两人都很可疑。右边那个体型健硕的男人身上没有一丁点咒力, 身上还缠绕着一只奇丑无比的咒灵。这是异常的, 即使是普通人身体里也蕴藏着咒力，和咒术师唯二的区别一是无法自控，时刻在泄露咒力, 二则是大脑构造的不同。只有一个答案了, 天与咒缚，而且还是反向的天与咒缚，没有一丝咒力的类型。这样的人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出几个，而在他的记忆里就曾经出现过一个……还是先不思考他了。
书店门口左边站着的那个，扎着他老婆同款麻花辫, 脸也神似的那人身体里有某种奇异的能量, 和咒力的情绪能量不同，如果分析源头的话似乎和生命挂钩，是他从未见过的流转方式，值得细致研究一番，但这也不是他今天的重点。
五条悟来这里的目的还得回归到“将千夏亲自看摊位”这点上。刚才那一句喊得有点唐突, 两个人都朝他看了过来。不过没事，他也不是会在意自己的态度可能导致他人不满的性格。就在刚才，他打了车来到猫猫书店所在的街道，结果一下车就看到了“将千夏”和旁边的天与咒缚一个拿着银行卡，一个拿着pos机的场景, 他脑子一热的反应就是——“将千夏”，他可爱的老婆被可疑的男人骗取着钱财。
离谱, 而又因为这么想的人是五条悟而合理。
将千夏不了解五条悟的脑子里想了些什么, 他只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将手里的银行卡插入了pos机里, 干脆利索地输完密码后片刻屏幕上显示了付款已成功，等五条悟穿过街道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银行的扣款短信都到了。
伏黑甚尔将pos丢进丑宝的嘴里，“下次别叫我来接你。”
将千夏一边收起银行卡一边说道：“伏黑先生，我好歹也是顾客，你应该说谢谢惠顾才对。”
“行，谢谢惠顾。”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地说完，抻着懒腰走向了竞马场的方向。
资金到位，他又可以买新的马券了。
被敷衍了一嘴的将千夏摇了摇头，正要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却被五条悟拉住了手腕。他下意识地转动手腕想要从他的拇指与食指结合处用寸力挣脱，结果他才刚有了动静五条悟立即反应过来欺身上前，扣着的手往上一提直接滑到了肘关节的位置。突然拉近的距离也令将千夏应激起来，他抬起另一只手，屈肘击向五条悟的下巴。
五条悟没有小觑他这一手，如果被肘关节打中下巴他绝对不会好受，他直接屈膝下蹲避开肘击，他的手没有松开，导致将千夏不得不随着他下蹲，否则这就是直立体前屈的韧性测试项目现场了。五条悟在他完全蹲下来之前伸手抱住了将千夏的小腿，这样对方在应对朝下躲避的敌人时欲要抬起的腿就没了踢出的可能。
在体术上吃了亏，而且还以这么可笑的姿态蹲在路边，将千夏现在只想拿出法杖给眼前这个银白色的脑袋来上一下。
“放开！”
五条悟因为这和“将千夏”一模一样的声音走了一下神，随即被他挣扎的动静拉回了注意力，没别的原因，他的脑袋被敲了，而且手臂被对方的腿夹住的触感也很微妙，再继续下去后果或许会很糟糕。他相信，如果自己就这样先放了手，将千夏一定第一时间就踢他下盘，也可能直接往脸上来。
“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骗你钱了？！”
将千夏一头雾水：“我从他那买了美术工艺品而已，而且我的钱关你什么事？”
五条悟听到这才注意到空气中有点点咒力的残秽，他顺着残秽看去，发现书店的墙边立着一把薙刀。
哦，是买了咒具啊。
将千夏见他没反应，正想趁机强行挣脱又在刚有动作的时候被五条悟收紧手臂打断。
“等一下啊！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我是来买书的。”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五条悟语速极快地说道：“是真的，猫猫书店今天有售卖《希罗艾传说》的典藏设定集，我是从店长的动态里看到的。”
将千夏狐疑地打量着他，因为此时过近的距离他注意到了那副圆框墨镜后的眼睛，那抹蓝色过于漂亮，以至于他一时忘记了挣扎。洁净纯然的天蓝底色，眼波流转间仿佛有云雾飘然而过，细一看又并非如此。这个世界的人类如果是神明创造的，那一定在创造五条悟的时候往那双眼睛里倒入了一片天空或者嵌入了一枚清透的水晶。
清澈而绚丽，这不应该是人类的眼睛才对。
不知为何，五条悟的这双眼睛让将千夏有了一丝莫名的触动。他们同样拥有着一双过于璀璨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魔眼，是魔族血统的象征。那五条悟呢？和他一样也是异族吗？
“凑近了才发现，你的眼睛像水晶一样。”
将千夏以为是自己说了这句话，吓得回过了神来，看到五条悟的笑脸后他才明白这话是从对方口中说出的。
“……你也是。我知道你的目的了，放开吧。”将千夏稍微起身，让五条悟能够顺利抽离手臂。
五条悟：不，你不知道。
他抽离了手臂，也松开了对将千夏手肘的钳制，两人都顺利起身恢复了自由。
五条悟看着将千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次他学乖了，活动着手臂踱步到堆放着设定集的桌前问道：“如果全买了能合影吗？”
他的眼睛看都没看桌上的设定集，而是一直紧盯着将千夏，不断地试着解析他体内能量是如何流转的，在这个快速解析的过程中他想到了一种物理学史上的假想的物质观念——以太，但是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一假设，因为接触了《希罗艾传说》，五条悟对于将千夏体内这未知的，且与生命力连接着的能量有了不现实的猜想，他的思维偏向了更为奇幻的一侧，那就是mana。
近代奇幻文学作品与rpg游戏中经常出现的，对魔法能源的称呼。
发色发型、眼睛的颜色、与“将千夏”一模一样的声音、还有这疑似mana的力量……
将千夏摇头道：“不能，我不喜欢照相。而且也请你不要一个人全部买走，其他看到店长消息而来的人如果扑空了难免会对店长有所怨言。”
“你得在这里坐到下班吧？我全部买走你不就可以提前休息了？”
“我和店长约好的是会待到5点，而且我坐在这里也算是一直在休息。”
小老板给他的沙发椅很软，他也可以自由地起来活动身体，而且坐在这里卖设定集他也能借机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人们对希罗艾大陆的印象，先前大地女神说过，有些人会因为希罗艾大陆上发生的一些故事而诱发同理心，这些没有目的的情感能被善之晶簇吸收，那心之晶簇呢？
他最终会答应下来这份工作正是想到了这一点，和玩家接触恰好能让他试验一下手里那枚心之晶簇能否靠这样的情感而定型。
“这样啊……”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径直走入了书店里，他找到还在书架间忙得不可开交的小老板，两人一阵交谈后他带着得逞的笑容回到门口。
将千夏仰头疑惑地看着他。
五条悟拍了拍他的沙发椅靠背说道：“从现在起我也是这个摊位的员工了，让让，我要进去。”
“哈？”
“不让也可以，我会从你的膝盖上跨过去。”
将千夏：……
他沉默着挪动双腿侧到一边，给五条悟让出了一条路来。员工增加是好事，他可以剩下一半的谢谢让五条悟来说。
五条悟没
能读取到将千夏的所想，他从桌下的纸袋里挑出印有将千夏立绘的那个往里面塞了三本书，然后举到将千夏面前。
将千夏：“什么意思？”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买这三本，请对我说谢谢。”
“……谢谢，不过你为什么是买三本？”将千夏看着眼前印着自己立绘的纸袋肯定了一件事，这个人多半是精神不太正常。
五条悟有点感动，这声谢谢终于不是通过电子设备传达到他耳中了。
“一本收藏、一本翻阅，一本传教。”他有一个目标，等他去了东京咒术高专，一定要让同期的学生全部玩上《希罗艾传说》，然后再在他们崇拜的目光中用将千夏花式通过一个个高难度副本。
将千夏仔细打量了一下五条悟的衣着，白色针织毛衣和黑色休闲裤的搭配怎么都不像是宗教人士，一下子起了好奇心，“什么教？”
五条悟语气郑重地说道：“将千夏单推教。”
将千夏：……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人们会对自己推崇到了这个地步，一时间觉得脸上有点热，“你说的这个教，平时有什么活动吗？”
五条悟看着他这幅样子一挑眉，如数家珍地一项项报出：“我们有个群，除活动时间外只讨论将千夏相关的一切，其他人名都以缩写代替。群内不定时分享将千夏有关的截图、语音文件、pv剪辑。群内还有数名同人本产出太太不定时发粮，漫展也有摊位可以售卖传教，绝对没有比我们生态更好的单推群了。”
很好，全是将千夏不懂的字眼，他声音有些飘忽地回应道：“世界上还有这种教派啊……”五条悟对此那么清楚，那他……
将千夏问道：“那你喜欢《希罗艾传说》吗？”
五条悟往椅背上一靠，偏过头看着将千夏被头发遮住了半截的耳朵，说出了那句单推群里出现频率最高的话。
“我从出生起，就喜欢将千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