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把剑
感受到身下的不断挣扎，洛阳不免一阵惊讶。
它的力气好大！
而且，似乎还在一点一点增加！
而且它的腰部，软塌塌的。
不断渗出殷红的血，几乎浸透它的衣服。
看样子，大概已经断了！
但它依旧在忘我地对着洛阳嘶鸣。
怎会有如此强悍的生命力！
它的心脏不是都已经停跳了吗？
让洛阳不由得怀疑。
这……难不成是某个实验室逃出来的d级人员吗？
“你没事吧？”
洛阳侧头看向旁边那个仍旧惊魂未定的司机大叔。
司机大叔，一只手摁压着不断流血的肩膀。
然后几乎是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表情，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刚才那家伙突然一口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肩膀，怎么推都不肯撒口。
旁边本来离得很近的吃瓜群众见势不对，几乎是立刻一个后撤步，退到了安全距离以外。
继续惨白着脸色，紧张地吃瓜。
帮忙什么的，显然想都没有想过。
好在有这个小兄弟上前用力把它拉开。
然后啪啪踢了两下那怪人的膝盖，再一拉肩膀，就把人给摁地上了。
但自己的肩膀，还是被严重咬伤。
它完全没有留力，那副疯狂的模样，简直像是想硬生生从他身上撕一块肉下来。
或许是洛阳的询问唤醒了他。
他惨白着脸色，看了一眼冒着黑血的伤口。
“没事。”
……
医院不远，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拘束带，镇定剂，止血剂等等统统给它安排上。
它很快被绑成粽子，抬上了救护车，送往医院。
走之前，司机一边咳嗽着，一边面带感激地跟他致谢。
他不小心被咬伤了肩膀，所以接下来得一块去医院看看。
希望人不会有逝。
“小兄弟，你没事吧？。”
“你有没有被他咬到？不然你也跟我一起去一趟医院看看吧？我帮你付医疗费。”
他试图向洛阳发出邀请。
但是洛阳笑着摆了摆手。
“不用了，举手之劳，我又没有被咬到。”
洛阳不太清楚，为什么那个家伙可以在心脏停跳的情况下，还如此生龙活虎地袭击其他人。
但既然送去了医院，想必医生们很快就会给出一个答案。
“你身手不错啊，哗哗两下就把它撂倒了，是练家子？”
“没啥，哈哈，军体拳。”
“当过兵？”
“军训过几天。”
“……好吧。”
司机给他散烟，但是洛阳挥了挥手，还是拒绝了。
他确实不喜欢抽烟。
“还是得谢谢你，不然今天麻烦就大了。要不留个电话吧，改天上我家来吃饭，我让我女儿下厨招待你。”
“女儿？”
“……”
司机疑惑了一下，对方这检索到关键字一般的反应，莫名有些把他整不会了。
“额……”
“我个人倒是挺中意你的，可惜我女儿今年都快三十了，而且去年已经结婚了。”
“如果小伙子你想相亲的话，我倒是可以把我亲戚家的姑娘介绍给你……”
但洛阳却摇了摇头。
年龄什么的，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岳父！”
“……”
……
救护车带着刺耳笛声越来越远。
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开。
小萝莉牵着妈妈的手走之前，挥挥手跟他说，“大哥哥再见！”
洛阳还没来得及回礼，她就被她妈妈喝令不准回头，拉着带走了。
就好像洛阳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值得庆幸的一点是，事故地点虽然还没有到最终站，但也已经离洛阳家不远了。
这也就避免了他还要再等下一辆公交，可以直接步行回家。
但他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略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但这里好像沾上了一些血迹。
他身上没有伤口，当然不是他自己的。
就是不知道是那个怪人身上的，还是司机身上的。
他拿了张纸擦了一下，于是这些血迹瞬间消失不见。
被血迹碰到的地方……有点烫。
不过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区。
他在楼下买了一些熟食，准备给今天的晚餐加餐。
但让他真的回到家，整个人却不知为何……
渐渐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劲。
他住在翻斗大街翻斗花园的翻斗小区。
2栋第16层，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
因为已经是老小区了，而且远离中心城区，所以租金还算便宜。
自从有能力独自生活以后，他很长一段时间以内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倒不是因为他喜欢这样。
只是他还没有找到跟他一起合租的人。
这对他来说其实是个比较伤心的故事。
身体上，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难受的感觉。
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地开始发困。
并且这股困意，随着他下意识的压制，还在越来越浓烈。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催促着他，赶紧上床睡觉一样。
明明现在天色还不算太晚。
因为工作关系，洛阳原来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夜猫子。
凌晨一两点才睡一点也不奇怪，即便是养生，他平常也不至于睡这么早。
不过随着困意的不断涌上来，他终究还是熬不住了。
算了，今天的直播鸽一天好了。
他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
因为他怕自己吃着吃着一头栽到碗里被大米淹死。
他打了个哈欠，澡也没洗，就直接瘫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
洛阳听见一个声音。
似乎在越来越大。
那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咚——
它本应有着自己的规律。
但却伴随着他的呼吸。
越来越快。
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大。
如同鼓点般密集！
恍惚间，就如同整个世界，也只剩下了这一个声音！
如果普通人心脏以如此频率进行跳动的话。
血压怕是要上四位数。
与之同时，他的体表越来越热，越来越烫。
并逐渐冒出蒸汽一般的白色气雾。
滚烫，并将被褥濡湿。
这让他情不自禁蜷缩成一团，如同一只熟透的虾子。
在他的胸口，一道红色的血纹以心脏为起点，如同藤蔓一般生长出来，蔓延向他的四肢，额头。
“咳咳……”
迷迷糊糊之中，他咳嗽了一两下。
殷红的血光，将这条血色纹路映照出妖冶的光芒。
这道光，在阴暗的室内，越来越亮。
而此刻呈现在他睡梦中的。
则渐渐是另一番景象。
……
他看见了一把剑。
一把剑，插在荒芜的战场上。
它被人拿了起来。
那个人看不清脸，但破烂的衣裳下，浑身都是伤痕。
漫无边际的战场上燃烧着火焰。
周遭的残肢断臂，漫山遍野。
有断掉的旗帜插在尸堆中间。
粘稠的战争迷雾从山岳上弥漫过来。
将视野里那个举剑的人影整个吞没。
然后，迷雾中，一个巍峨的阴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生长。
洛阳嗅到空气中渐渐弥漫过来一股浓烈的血腥的味道。
让他一时间甚至无法呼吸。
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他的头顶。
他抬起头，明明隔着浓浓的白雾，什么都看不到。
却还是意识到有人似乎在注视着自己。
头顶上，传来一阵猖狂大笑的声音。
“我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亚托克斯！”
“我是来自天界的超凡存在，曾经，我有另一个名字。”
“而如今——我是暗裔！”
“我是世界的终结者！”
“我知道你是你干的！欺诈者！”
“他们禁锢我的工具！是你给的！”
“来！让我杀你一千遍！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