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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火殛回魂(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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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喧闹的夜市逛了一遭, 景桃每逢看到什么,但凡是多看了几眼, 顾淮晏遂是命劲衣使去将那物购置下来, 景桃不得不极力劝下。

    她觉得,顾淮晏大概是不大懂得逛街之趣的,贵在饱眼福, 而非去拿财换取。不过这理儿,应该在大熙朝行不太通的。

    雪一直在下,二人携着手,顺着东市的庆羲河河畔走去,灯火盈煌向晚,波光粼粼的河道之上,漂浮着几只鹢首画舫, 舫中有卖艺的,唱曲儿的,脑袋上扎巾攒花的汉子正打着赤-膊,压根儿不惧寒冷似的。

    若是岸畔之上有看客抛了铜板下来, 那汉子便会攀爬至画舫高耸的木竿之上,自在木竿的顶端处, 往冰寒的河面之上纵身而去,在半空中还有各种花招。

    景桃在岸畔处观摩了一阵子,汉子这身绝活儿,有些类似前世的跳水运动员。

    在庆羲河岸畔处,尽是街面的小摊,空气之中弥漫着浓稠的雪雾,贩夫走卒往来期间,吆喝之声不绝于耳。

    巧合地是, 在新丰桥头之上,景桃还撞见了田迩,少年正在百无聊赖地斜靠在桥头处,守着一处卤豆干的摊子,见着她来,田迩眼睛都晶晶亮了,仿佛是邃深的水潭里坠满了星辰,他赶忙儿纠正自己懒散的姿势,正儿八经地立身站好:“景姊姊!”

    景桃淡笑着应了一声,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田迩和这个摊子,他穿着寻常的粗布厚绒衣衫,鼻头和两腮都被冻得微红,戳着双手呵着热气,景桃问:“怎的想起卖卤豆干的营生来了?”

    田迩热忱地道:“自从那案子破了,小爷……噢不,我也想着要给自己找些正经事儿做,当时我脑海之中,第一件想干的事就是像景姊姊这般当个仵作,但我什么都不懂,对剖验尸骨一事一窍不通,我又去特地去请教了尤大哥,尤大哥就告诉我,我可以在明年的仲秋时节,去参加京兆府府门的仵作应考,但在这儿之前,我得攒够一定的钱财,还有通读一些指定的书册。”

    听至此处,景桃眨了眨眸子,问:“所以你是早上在念书,晚上出来卖卤豆干吗?”

    田迩点头如捣蒜,“我去请教一下左邻右舍,说卤豆干可以挣钱,我在前几天趁夜就摆出来了,收益还不错,虽然不是特别丰沛,但可以糊口,每天攒下几枚铜板,总能凑齐仵作应试的费用的。”

    景桃没有在大熙朝参加过正儿八经的应试,在小仵作的记忆之中,她是被景知远收养的孤女,自幼时伊始,便是跟随师傅学习剖验尸骨之术,到了一定岁数,便被师傅带入了午门之中,相当于利用身份之便,走了一趟后门。

    所以,田迩去向尤玄霖请教如何成为一位仵作一事,是极为明智的选择,景桃自身的经历不太具有参照之处。

    虽然不能帮田迩念书,但在钱财的场面上她多多少少是可以捧一下的,景桃便是如此道:“来两串卤豆干,加点橄榄油。”说着,她又想起顾淮晏喜欢辣的,又特地叮嘱到:“其中一串浇点辣油。”

    “好咧!”田迩熟稔地把热毛巾搭在肩膊之上,捋开微湿的袖子,一边娴熟地捣弄豆干,一边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道,“说起来,景姊姊是一个人来的么?”

    景桃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的男子:“还有侯爷。”

    田迩似乎被什么呛到了,以手腕抵着嘴唇,剧烈咳了好几声,慌忙抬起眼来,他刚刚光顾着跟景桃说话,一时忘记她身边还杵着个大活人儿,一见这人儿,可不就是前几日在京兆尹府门见着的主审官吗?!

    那是田迩第一次谒见武安侯,男人矜贵卓绝的气质,和如刀削斧凿一般的俊逸面容,犹若惊鸿一瞥,便是让人印象深刻。只是,田迩根本没能将这般一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跟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仵作联系起来。

    一时之间,田迩不知哪根筋儿搭错了,没急着跪身行歉礼,而是下意识困惑地说道:“我一直还以为陪景姊姊的人是尤大哥,看到景姊姊一个人来,我就纳闷儿了,心想怎的尤大哥如此不解风情……”

    说着,他又冷汗涔涔地捂住了嘴,说多错多,丝毫不敢抬头去看来人,凭着肌肉记忆,心绪不宁地捣鼓着豆干和卤味。

    景桃也未预料到到田迩会吐出这般话,看了顾淮晏一眼,原本想解释什么,但酝酿的话到了口中,自动迻译为了另外一种版本:“侯爷,卤豆干很好吃的,侯爷是不是很喜欢食辣,我刚刚吩咐田迩多放了一些辣油。”

    顾淮晏只是散漫地笑了一笑,袖袂之下的手指触上她微蜷的手,揉开了她的掌心,指腹轻轻在她的掌腹之处挠刮了几下,“桃桃还记得我吃食味喜好,真好。”

    景桃觉得顾淮晏话中藏着另一番话,就跟套娃似的,削开外边一层,里边还有一层,景桃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情绪,不像是在吃醋,但也没有生气的趋势,但就是觉得他的情绪不太对劲。田迩做完了两串卤豆干,拿着纸袋包装好,递给了景桃,视线还在战战兢兢地垂落着,丝毫不敢看来人。

    景桃接过,打算付钱,就当这顿是她请的,但已经有人快了她一步,顾淮晏摸出了一块碎银,对田迩道:“不用找了,剩下的留下来,添些书册笔墨,明年仵作的应试有笔试。”

    此话一落,田迩先是怔愣,继而简直要感激涕零,他说错了话,武安侯不仅没责备他,反而还关照他了,这是什么神仙侯爷啊!

    于是乎,田迩又多送了五串卤豆干,串串蘸染了辣油,用纸袋包好,一边递给景桃,一边用十分剀切地道:“小爷……哦不,我祝侯爷和景姊姊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在田迩极为贫瘠的词库里,祝福良侣的成语,只有这两个。

    景桃被他夸得面红耳赤,耳根几乎要燃透了,她拿过纸袋,凝声道:“不要胡说。”

    说完,还不忘以长辈的口吻叮嘱道,“受了侯爷的恩惠,就要认真学习念书,实操和笔试皆要两手抓,假若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提刑司寻尤仵作和我。”

    田迩脑袋如弹簧似的拼命点着,景桃这才和顾淮晏离开了新丰桥头,逛街不便于吃东西,两人随性寻了一处干净的茶摊,景桃最喜欢在烟火气吃些路边摊,但顾淮晏食惯了珍馐,对于这些市井之中街食文化,显然会有抗拒。

    但在景桃百般软磨硬泡之下,他终于松了口,看了那蘸着辣油的卤豆干一眼,面色有些不太自然,景桃亲手喂他,顾淮晏神色勉强地食了一口,安安静静地无声咀嚼,尔后评议:“有些咸了。”

    景桃自己吃了一串,她不挑食,食什么都可以食得津津有味,“我觉得没咸啊。”

    说着,她特地帮他斟了一盏漱口茶。顾淮晏喝了近乎三盏清茶,神色才稍微恢复了一些。

    景桃见状,果然啊,皇城公子被娇养惯了的胃囊,注定与市井美食是无缘的。景桃思忖着,得挑个有空的时间,多带顾淮晏来市井走几趟。

    于是乎,那原本送给顾淮晏的几串卤豆干,悉数喂养进了景桃的肚腹,她野生惯了,胃是金刚铁打,吃街食是不换窜稀的。

    只是,景桃刚回到马车上,就见有大片阴影欺压而来,仿佛男人是已经蓄势待发已久,抬起宽厚温热的手掌,静谧地摩挲着她的面颊,景桃眨了眨眸子,对方的手指揩掉了她薄唇上的一星油渍,没用帕子拭去,而是用舌轻舔了一下:“桃桃吃得尽兴么?”

    这个动作有些蛊人,景桃下意识垂下眼睑,按捺住心跳,舌头打结,“……嗯,吃饱了。”

    下巴被顾淮晏的食指轻抬了起来,“看着我。”

    景桃遂是抬着头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察觉顾淮晏正在专注凝视着她的面容,他的视线如一张密密的工笔,仔仔细细地描摹着她面部轮廓,良久,他俯身吻了下来,那劲韧结实的手一举揽住她的腰肢,强势地将她摁入怀中,力道下得很重,仿佛下一瞬就要把她吞吃入腹,揉碎在怀中。

    她欲要言语,但嘴唇被他啃咬住了,舌头撬开了她的唇齿,扫刮着她的上颚,劫掠她的呼吸。

    景桃紧紧捏住了他的衣袂,身体没了坚实的支撑,倒了下去,顾淮晏也顺势覆压了下来,景桃趁空轻喘了一口气,凝眸看着顾淮晏:“侯爷可是有心事?”

    顾淮晏摁着她的手腕,眸色沉黯,松开她的嘴唇,吻落在了她脖颈间,景桃很快感知到了一抹微疼,攥着顾淮晏手腕的力道又深了一重。

    只听顾淮晏浅浅一笑,温沉地道:“想把桃桃标记为私有物,这般一来,便不会有人觊觎桃桃了。”

    景桃曾前从未听顾淮晏说过这般话,他一向都是散漫且云淡风轻的,遇事不争不抢,今次,他好像从那具伪装的皮囊里脱离了出来,露出了一些性格真实的部分。

    原来,顾淮晏也是有占有欲的。他并非无懈可击。

    激起他这个隐藏的占有欲的,是那个庆元侯府尹四爷尹放,以及无辜被田迩点名的尤玄霖。

    只不过,顾淮晏啃咬她时,她舌头上有卤豆干的气息,不知是击中了顾淮晏哪根神经,他在她舌头上咬了下,尔后起身去吩咐随扈去买了漱口的清茶过来,清茶很快被买回来了,他一口一口地渡她,直至她唇齿之上的食物气息消弭掉。

    这一举止,简直让景桃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前世看了一些霸总文,这些是只有霸总文才有的情节,被她弃如敝屣,但现今有人对她做时,她殊觉自己被狠狠拿捏住了,她仿佛从悬崖处跌落下来,身体漂浮在了虚空之中,心脏几乎炸开,躯体与那软绵绵的雪一起飘落、流淌。

    接着,他又继续重重地亲下来,粗粝的掌心摩挲着她的颈部,手掌一路滑至她的肩颈和腰肢,却是并未继续往下深入,只是很规矩地揉摁着她的腰窝。

    彼此的呼吸声,如被猫爪子搅乱的线团,剪不断,理还乱,纠缠成一团。

    景桃殊觉自己几乎要软成了一滩水,躯体酥麻着,被他摁在怀中,承受着他的亲吻。

    良久,顾淮晏适才松开了景桃,送她回私府。

    顾淮晏还不能回府,在行车途中,一位劲衣使附耳对他说了些什么,顾淮晏眸色沉黯,对景桃道:“近些时日天干物燥,不仅京兆尹府门起了大火,京中又有一处地方起火了。”

    景桃听至此处,眸心一紧:“是在何处?”

    顾淮晏道:“庆元侯府。”

    景桃瞠目,庆元侯府就在雪鸿坊之中,去楚国公府不远,怎的好端端会起了大火?她今天就正好遇到了侯府的尹四爷,不知这位爷听到自己家着火了,可还有什么心思孟浪呢?

    这事可不小,顾淮晏得回府看情况,那边京兆尹府门着火一事,他也继续在遣人盯梢。

    景桃帮不上忙,但觉得这两场突生大火实在是不同寻常,她在猜想,会不会与接下来的一桩新命案有关呢?

    景桃在凝神思忖,顾淮晏却是认为她在忧虑他,很轻地笑了一笑,身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乖,别担心,等我回来。”

    景桃乖驯地嗯了一声,顾淮晏目送她入府,才策马离去。

    叽哩见着景桃来了,马上屁颠屁颠地绕着她打转儿,景桃把叽哩抱起来,在庭院的梅树下待着。

    她思绪还驻留在那两桩起火案上边。

    林愈刚获擒入狱,地牢之中就起了大火,这场大火是人为的吗?如果是有人蓄意为之,那么谁想要烧死她?她有仇家吗?

    并且,纵火犯的身份定是不简单,居然胆敢在京兆尹府门这等刑狱重地妄自行动,想必也是没怕的。

    据闻起火源在林愈的牢房里,可景桃暂时想不通,有谁会去谋害林愈。

    她在梅树之下候了一夜,抵近二更之时,府外才有些微动静,景桃见顾淮晏回来了,遂是抱着叽哩去问情况。

    顾淮晏见景桃没睡,便是拦腰把她抱着,一路去了暖阁。

    把她放在了床榻之上,打算先让她睡下,明早再告知她。

    景桃拽着他的袖袂,不让他走,顾淮晏在小姑娘雾蒙蒙的注视之下,无奈地缴械投降,说:“这场大火被扑灭了,但死伤不少。”

    “——国公爷尹峰,和老夫人傅氏,皆死在了这场大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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