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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鬼面娃娃(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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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淮晏眸色掠过一抹暗色, 侧眸看去:“去了如此之久,有何发现?”

    话虽是如此问,但他的思绪,还是有一小部分滞留在『有巢唤景桃去私密对谈』这一事上, 他与有巢不甚熟稔, 亦不明白他寻景桃所为何事, 今刻她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他本想问她谈了些什么, 但碍于众多人在场,他不好过问, 看着她面容淡静如水,无甚异常,顾淮晏本是有些燥意的心, 适才消歇几分。

    景桃不知晓顾淮晏眼底的深意, 只当他是真的问她寻着的线索,便道:“此座藏书阁之下可能藏有暗通的密室, 并且密室与湖心亭、响潭两处的地下水渠相连,当年陆大小姐为何会连夜离奇失踪、雪梨跌入井中而完好无损等事, 极可能皆是与这座密室息息相关。”

    话至此处, 景桃稍稍顿了一顿,凝声道:“密室就藏在藏书阁的地底下,这也应证了为何陆韶会看到红衣鬼面, 以及谶书的书架为何会有大量陆大小姐的画作, 我当时发现了这些线索,可能是被嬷嬷觉察到了,这一场大火可能与她有关,不然不可能如此巧, 刚发现了线索,大火就扑过来了。”

    景桃语速稍快,且话中的内容有些密,刘喻听得稍显跟不上,眼底有些懵然,他挠了挠后颈:“密室?地下水渠?景姑娘查线索,怎么的就突然查到密室上来了?”

    景桃语速开始放缓,徐缓地解释道:“我方才去了幽篁山一趟,先是发现一具鱼尸,是从响潭暗渠流出来的。在府内早年,便有所养之鱼一夜消失的怪闻,我察觉一丝端倪,便去响潭和枯井两处搜寻一番,发现它们的地下窄渠很是异常,据此我推测,弑害了陆尚书、尚书夫人和少尚书的凶犯,便是窝藏在这地下密室之中。”

    什么,凶犯竟然藏在地下密室里?!

    不仅是刘喻,其他人也给整懵了,脑袋嗡嗡作响,心中掀起了一番暴风般的惕凛,此案自上个月开始查起,一直以来便是诡秘无比,疑点重重,案情如削洋葱一般,好不容易刚削开了外端一层迷雾,结果里端又裹藏着另一重迷雾。

    目前凶犯的身份一直隐藏在迷雾之中,具备相关特征的人选都被剔除,没寻找可疑之人,但此刻,景桃却说她寻着了凶犯的藏身之地,大家多多少少有些将信将疑。

    顾淮晏却是没有丝毫的疑色,反而点了点头,温声问:“既是如此,你说凶犯藏在了地下密室之中,可有佐证?”

    景桃翘了翘眼尾:“有佐证的,就在藏书阁以北的偏院处,在严嬷嬷所对应的住处,她的住处下方一定藏有密室的甬道,此甬道通往枯井和响潭两处地方。凶犯可在藏书阁内自由行动,每一回犯案直接通过地下的密室甬道,便能藏身。”

    例如,在杀死了陆明昀后,凶犯遁逃入幽篁山,但为何劲衣使和家丁们上山搜寻,却是始终未寻着人?正是因为凶犯从枯井处遁逃入地下甬道里。

    而当年,陆茗烟为何会从响潭爬出来?在出现前,还消失了一整夜?

    理由也很简单,响潭地下水渠是与枯井的暗渠、藏书阁的地下密室相通连,陆茗烟在跌落水潭以后,可能是被水下的暗流吸卷入了地下水渠之中,进而侥幸进入密室存活了下来。

    景桃如此推测着,她来的亦正是时候,藏书阁北端的废墟已经绝大部分被挖开了,但那些劲衣使们搬去瓦砾后,在一摊灰烬之中,尚未发现异常。

    陶若虚带着人走了过去,景桃听他说:“景姑娘说得在理,但你说的偏院,我们半个时辰前就查探过了,大火已经将此处烧灼得一干二净,没有什么暗室机关之类的东西……”

    “陶副长官所言不错,此处便没有很明显的机关,因为机关本身可能就与灰烬连为了一体,如障眼法一般,暂且障住了眼睛。”

    “此外,”景桃又道,“我之所以推断有暗室存在,还是因为雪梨这只猫。早年,陆大小姐在找回来后,便对雪梨生了厌离之情,雪梨夜夜在枯井边哀鸣,但在乌崽入府之后它情况好转了些,有次跟乌崽玩闹,雪梨坠落井中,乌崽想要捞它上来,但它没有。雪梨在井中连续带着三五日,滴水未进,但最后还能爬出井中,此番情状委实诡秘。”

    她轻掀眼睑,话声笃定:“我私以为,一定是在地底下,有人给雪梨喂食之故。”

    寻常的猫儿并不耐饥,虽说雪梨从井口跌落下去,不一定会受伤,但井面内壁光滑,它要爬出幽深井口,尚有一定的难度。但乌崽去救它,井底下的猫没有什么反应,三五日滴水未进,不吃不喝,一个寻常人尚已经支撑不住,更遑论是一只小猫。

    唯一的解释便是,雪梨那时早已经钻入了地下渠道,潜入了密室之中。

    景桃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是打了个寒噤,就连陶若虚这等九尺壮汉也毛骨悚然:“你是说这个严嬷嬷院子的地底下,还住这个人?而这个人极可能是弑害了陆大人、尚书夫人和陆明昀的凶犯?!”

    景桃点了点头:“是,雪梨虽然不会说话,但猫儿是有灵性的,若是它经常往枯井那处跑的话,乌崽定是会觉察到,雪梨得了此人相救,乌崽是会生有襄助报答之心,我觉得,乌崽与凶犯早已是相识的,每回凶犯出来,皆是得有乌崽的帮衬。”

    陶若虚被震慑得说不话,那身侧的文才和寂伯也是万分悚然,文才忍不住道:“这尚书府上上下下看起来就不是很正常,哪儿看着都很灵异,居然还有人在地底下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莫不是已经变成了什么厉鬼吧……”

    文才话未毕,后脑勺就被陶若虚一巴掌呼了过去:“闭上你那张乌鸦嘴。”

    景桃肃声道:“我方才之所言,的确有些离奇,但皆是按着诸多线索所推断出来的,雪梨坠井没有饿死,陆大小姐能从响潭处爬出来,陆韶在藏书阁见到了红衣鬼面,我手上循着了无脸少年的画幅,而当我继续寻找线索之时,藏书阁却莫名其妙起了大火,而严嬷嬷的院子塌陷得最厉害,此处火情亦是最为蹊跷,综上种种,我的心底便是有了这般一番猜测。”

    刘喻蹙了蹙眉心,对景桃问道:“假令你的话为真,那么窝藏在地底下的那个人是谁?与你画中的无脸少年,有何干系?”

    问话间,景桃已然信步走至偏院的废墟之中,随手拿起了一根树枝,她秀眉暗敛,藏住了一丝暗芒,道:“此人不能见光,而那个少年的脸被墨汁涂掉,我私以为,这两人应该是同一个人——这个人,是尚书府真正要隐瞒的存在。”

    景桃继续道:“大人们不妨想想看,为何三夫人会对一个哑奴如此偏怜,起初我当真先想不通透,只直到陆二爷那日回府,说双生龙凤,诞生在阴时的女童是不吉之人,那么国师算出的年月来看,陆大小姐本就是不吉之人。这一点,在我当初入府之时,陆韶便提过,只时那时我的关注点在少尚书身上,不曾真去怀疑陆大小姐的身份。”

    “但是,假令三夫人当年生下的是一对龙凤胎,本该是男婴留下,女婴且去,但因为与九殿下的婚事,三夫人不得不将女婴留下,而将男婴藏住,也正因如此,三夫人的病、她所扎的娃娃为何一直有一颗红色泪痣才有解释——”

    景桃顿了顿,“因为那个男婴便是生有一颗泪痣,他一直让三夫人念念不忘,心生愧怍,三夫人才入疯魔了般,逢人便送一个娃娃,她看上去是在用娃娃诅咒,实际上,三夫人是在寻找她的儿子。”

    “而我那一夜见着凶犯,摘开此人的面具之时,他的眼尾处亦是有一颗红色泪痣。”

    景桃一语掀起千层浪,刘喻与陶若虚面面相觑,彼此在彼此的面容寻觅了震悚之意,刘喻咽下了一口干沫,缓声道:“瞒着殿下,谎报陆大小姐的生辰,若真是阴年龙凤,那这便有欺罔君上的大罪了!”

    陶若虚也道:“这府内的各个主子,问他们话时很多都是支支吾吾不肯说,按你这般一梳理,线索通了,他们之所以不愿意说,肯定是因为要明哲保身,也怕这事捅了出去,连命都不保。”

    但刘喻又有些疑窦:“乌崽终究还是个哑奴,眼尾的泪痣与那凶犯的特征一样,眉眸也与陆大小姐生得相似,但他是个外人,犯不了什么事。”

    景桃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寻找凶犯的藏身之地,唯有抓到了他,便能解释这一切。”

    说着,景桃执着树枝,在院子废墟之中四处敲打了起来。

    刘喻见着景桃在短时间做了如此多的事情,一时极为感慨,对顾淮晏道:“景姑娘的洞察能力确乎是过于硬实,她所说的诸多线索,卑职起先都未曾留意到,但此下被她串联了起来,每一条线索皆是有联系,一切都顺通了,她当真了不得,才多大的年纪啊。”

    顾淮晏唇角轻轻抿了一抿,没有接这句话,只道:“若是密室被寻到,你带着劲衣使备着些火折子先入内,地底下的密室几乎不透光,事事都得提防。”

    刘喻速速应了声,领命而去。

    顾淮晏又吩咐陶若虚:“现在去将乌崽捉拿住,看着他,别让他四处走动。”

    陶若虚即刻带几个人离去。

    此端,偏院的屋梁和房椽等巨物早已被搬离,诸多木质的架子摆设烧成了一片灰霭,厢房狼狈得不成样子,几乎没有很可疑的地方。

    景桃敲打地面之时,从南边一路敲打至了北面,在迫近东偏北的地带,她的树枝正敲打之时,忽然被地砖的一处罅隙卡住,树枝敲在砖面上,继而发出了一阵奇异的脆鸣声。

    景桃挑挑眉,遽地看向了顾淮晏,顾淮晏此刻也察觉出了一丝古怪,转身让两位劲衣使前来,两人速速走至地砖前,扒拉开了覆盖在砖面之上的灰,紧接着,开始挪动砖面,砖面开始无法动弹,但逆时针一推,居然朝外推开了开去!

    伴随着“哐当”的一声闷响,砖石被推了开去,出现了一个寸形见方的硕大黑窟窿,窟窿如毛毵毵的洞穴一般,一股粘稠而腥臭的气味传了上来,阴飕飕的风一吹,两侧的劲衣使不自觉蹙眉捂鼻。

    几人打着火折子往里边探查了一番,尔后返回神,对顾淮晏禀声道:“侯爷,地面果真有一个甬道,但甬道很窄,仅能通一个人行。”

    景桃眼底亮了一亮,她果真没有推测错,严嬷嬷为何要如此紧急地烧毁藏书阁,因为密室就藏在地底之下,严嬷嬷认为只要把藏书阁给烧了,那么官府定是不会查到藏书阁上边。

    但严嬷嬷预料错了。

    景桃走至顾淮晏近前,道:“侯爷,劲衣使在前边探路,我就跟在后边,方可继续追查线索。”

    顾淮晏看了她一瞬,眸色凝了一凝:“若是凶犯就真藏在地下密室之中,你跟在他们身后亦是不甚稳妥。”

    他想到景桃总爱强出头的坏毛病,在前面几桩案件之中,尤其是独自去恒生客栈寻找带血的发簪时,获悉她被林老夫人劫走的那一瞬,他的心房都塌陷了一大块。

    此回案桩之中,她又被凶犯盯上,遭致被绳索勒脖。在藏书阁追查线索之时,又差点遭致火殛。

    劲衣使相继点燃了火折子,一手摁紧了腰侧的佩刀,跟顾淮晏打了声招呼,继而便小心谨慎地往地下甬道中走。

    却在此刻,陶若虚赶了回来,对顾淮晏凛声道:“侯爷,乌崽这人找不到了!”

    景桃心头一跳,这个节骨眼儿上,乌崽人怎会失踪了?

    陶若虚擦着鬓角的冷汗,急急道:“三夫人院子的侍婢说,他们最后一次见到乌崽是在山房处,乌崽给三夫人摘完了桂花和竹子,便是别了夫人,自个儿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之中,但方才卑职前去厢房,却没见着人,那住邻壁的小伙夫说,乌崽在半个时辰前又出去了,不知去了何处。卑职现在四处遣人去找,只望能尽快找到人。”

    顾淮晏和景桃相视了一眼,陶若虚忧心忡忡问:“乌崽此刻没了踪影,莫不是正和凶犯待在一起?”

    景桃心沉,看向了那个幽深的地下甬道,“侯爷,没时间了,我们现在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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