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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鬼面娃娃(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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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大夫人这般一说, 在场近乎所有人皆是变了面色,尤其是被当场截和了话头的陆明晨,容色格外难堪,一阵青一阵白, 又听大夫人继续道:

    “民妇早年嫁入尚书府中, 一年以后便有了韶儿, 又两年以后,民妇听闻藏书阁藏书汗牛充栋,遂是打算请个夫子在藏书阁里为韶儿开蒙,但被夫君劝阻下来, 说藏书阁此地阴气过重, 很多书物并不甚干净, 且还有个脾性隐僻的嬷嬷常年守着,”

    “当时民妇是不信的, 府内的老爷、还有夫君等人旧时皆在阁子里学读过, 为何韶儿便不能?夫君越是要劝阻, 民妇便是有心要去, 有一回,民妇趁着夫君在外办差事,便带着韶儿去了那藏书阁,只是, 这个书阁确乎阴森诡异……”

    话至此处,大夫人露出一抹悚然惊骇之色,纵使距离当年过去已久,她仍是被那时的场景震慑得六神无主:“民妇带着韶儿在阁子里,民妇打算为韶儿寻些字帖与子集,但阁子里太暗了, 命那个嬷嬷点灯,嬷嬷亦是没听着一般,如鬼影一般靠着墙立着,亦不知在想些什么。

    “民妇遂是自己掌了灯,逐个架子的去翻找,而韶儿不知是跑哪儿去玩了,不一会儿民妇便听到他的惊嚷声,火急地寻过去时,民妇发现韶儿被一道红色衣影缠住了。

    “当时,韶儿是立在二楼晦暗的转角处,那个红色衣影显得格外瘆人,民妇好像还看到了红衣衣襟上伸出了一张青色的鬼面,两个红色袖袂从韶儿的后背处缠上去,好像要绞紧他的脖子,民妇吓得把火烛朝着红衣砸了上去,很快那红衣就烧了起来,鬼面也不见了踪影,韶儿也是吓坏了,哭着跑过来,民妇心里也是极为害怕,抱着韶儿就跑出了藏书阁,那个嬷嬷还怪民女犯了事儿。”

    “当日晚夕,夫君回来,民妇跟他说了这一桩事,结果夫君不仅没有蕴藉民妇,反而厉声斥责了民妇一通。

    “而自那时起,不知为何,韶儿便是天天高烧,久病不愈,请来的大夫所开的方子和药物皆是无济于事,后来是陆老爷来看望韶儿时,民女跟他说了藏书阁见到鬼面的事,当时陆老爷没发脾气,只是口吻沉重,说韶儿定是受到了那鬼面的咒怨,但他有治疗的法子,烧了一张明黄纸符,兑了一碗猪血让韶儿喝了,韶儿喝了以后,居然翌日就病愈了。”

    顾淮晏听着,狭了狭眸,“藏书阁中也存在有邪祟之说?”

    大夫人惶然地点了点颅首,顾淮晏遂是吩咐陶若虚,带着一拨人马现下去便藏书阁仔细搜寻,指不定现下凶犯便是可能藏在里中,而那个看似神识不清的严嬷嬷,肯定有古怪。

    陶若虚速速应下称是,此际,景桃道:“侯爷,我也想去藏书阁一趟,上次原欲跟侯爷去,但因要勘验少尚书的尸首,没有去成,今次想去一趟,指不定会有重大发现。”

    犹怕顾淮晏不允似的,景桃又道:“查线索时,我会紧跟在陶副长官身后,不会四处乱走的。而凶犯此回犯案未遂,我私以为,此人并非真心要害人人,而是打算予我警戒,让我停手。”

    顾淮晏看了景桃好一会儿,眸色思绪漾曳,良久才容允道:“去吧,务必事事小心。”

    待景桃跟着陶若虚走出院外以后,那陆明晨的心一直是悬着的,迟疑着好一会儿,才斗胆问道:“侯爷,您今夜召集我们前来,除了审问我们以来,可还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顾淮晏仅是简明交代了搜查彻查整座尚书府,但并未道出真正缘故,待陆明笙到了,各座院落的主子算是到齐了,但大家尚还不知府内具体是发生了何事,顾淮晏先是问起了乌崽之事,肃声道:“今夜凶犯穿着大红羽衣出现在了景桃的院子里,而本侯遣人去南北两方搜查,结果在藏书阁东边的幽林里,发现了乌崽。”

    一语惊起千层浪,陆茗烟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少年一眼,而陆明晨额角处渗出了虚汗:“侯爷可是撞见凶犯面目了呢?”

    顾淮晏自袖袂中摸出鬼面面具,示之众人,且道:“景桃在与凶犯交锋之时,曾打落了他面上的面具,那时室内光影昏暗,但她看到了凶犯右眼眼尾处有一个红色泪痣。”

    一时之间门,众人皆是纷纷凝向了乌崽,每个人神色各异,心绪复杂,各有计较。

    陆茗烟低低地嗤笑了一声,态度有些不屑:“仵作没有看清凶犯真面目,凭一个泪痣就要断定乌崽乃是凶犯吗?指不定是凶犯故意在眼尾处描摹了颗红痣,欲嫁祸与乌崽罢了。”

    顾淮晏听着,稍稍凝了凝眉宇,眸间门一片晦色,此刻陆明笙适时道:“侯爷,凶犯狠毒阴鸷,公然袭击官家人,定是目无法纪之辈,此一回犯案未遂,可能还会再犯,但这几日可能就藏在藏书阁周遭的地方,侯爷可多遣些人力细细觅查。”

    在陆家四位爷当中,陆明笙可能是说话较为正常些的,陆茗烟口吻矜傲微冲,陆明晨口吻颇多隐瞒,大夫人口吻带着浓烈的情绪,每回审讯皆是皆是耗不少心力。

    顾淮晏徐缓地摩挲着尾戒,敛住眸心,且淡声道:“本侯已经遣人去藏书阁外遭去寻,幽林通往幽篁山,沿途之上确乎有不少人迹,但眼下尚未寻到人,亦是不知凶犯当下隐匿于何处,这几日凶犯可能还会犯案,大家需处处谨言慎行,否则,可能还有人会被凶犯所害。”

    最后半截话,显然是他刻意而为之,是在暗示在场的某些人,话既落,陆茗烟和陆明晨的容色俱是沉凝了下去,陆明晨垂着脑袋,视线落在了自己袖袂深伸出的双掌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而陆茗烟盯着乌崽的面容看,亦是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这两个人,亦是有古怪可疑之处。

    与诸同时,景桃正跟着陶若虚一路踏着露霜夜色去了藏书阁,门是两位婢子开的,而那位严嬷嬷不知是去了何处,景桃此刻没有见着她的人影。陶若虚简明扼要地交代了一回方才府中所生发的情状,那两位婢子俱是吓坏了,原本阴白的面容更是毫无血色,温温吞吞地问:“副长官可是觉得凶犯藏在了书阁子里?”

    另一人道:“书阁子里一直皆是关门锁护,若是有人入内,这般动静,奴婢定是能听着到,但今夜阁子内一直静悄悄,无甚什么声响,要不,副长官还是去别处寻吧?”

    陶若虚懒得跟她们拧巴,直截了当地道:“把书阁子里每一处都掌起灯来,我现在带人进去搜,你们有何异议?且外,那个嬷嬷哪儿去了?”

    俩侍婢战战兢兢地互视一眼,面容一阵犹疑,好像有什么事想说,但被隐抑了下来,最终只是默默道:“奴婢没有异议,严嬷嬷身体……染了风寒,夜间门服过汤药后,此刻正在寂室休憩。”

    景桃见这两人面色有异,正想再问,却见陶若虚吩咐让她们带路,“大夫人说了,大公子是在二楼转角处红衣人影袭击了,那么二楼便是有诡秘。”

    虽不曾亲眼所言,但仍是存疑。

    一位侍婢走前带路,另一位侍婢负责去掌灯,不多时,整座藏书阁各处角落燃起了灯火,橘橙色的光影幽幽晃烁,照着架子上的书物投射下了沟壑般的阴影,一行人的步履声回荡在偌大的阁子里,显得格外隐微。

    一楼是半间门厅堂半间门书阁,二楼便是名副其实的书斋了,一楼与二楼相接之处还有屏风拦挡住来客的视线,一往内去,景桃便能看到三面靠墙之地皆是书架,空气之中弥漫着深浓的腐朽之气,仿佛是什么东西发酵且烂臭掉了许久的气味。

    陶若虚禁不住这气味,捂着口鼻,吩咐劲衣使速速彻搜二楼。

    景桃也跟着走近入内,含了一口苏和香丸,也给了陶若虚一枚,他服用下了,体内的不适方才缓和了些许,但那俩侍婢却似乎不受这种气味影响,面容毫无异样,仿佛已经浸淫此味已久,在灯火照拂之下,两人俨似两尊毫无感情的石像。

    寻觅红衣线索是陶若虚的事,景桃想起自己还有其他线索要调查,在俩侍婢见不到的角落,她隐隐摸出了那三张佛经抄页,回溯之前国师曾说过的话,陆尧是受到了魇镇之术的影响,受到了咒怨,而魇镇之术素来失传已久,那凶犯又怎的会使用这种邪术?而这个疑点,可能就藏在这座颇有诡秘的藏书阁里。

    或许,陆尧后来封锁了藏书阁,不让其他府内稚子进学,可能也与这个疑点息息相关。

    景桃粗略观览了一番近处的书架,这个架子放得是子集,书籍都比较常规,她一面戴上了鱼鳔护套,一面随意拿出几本,翻了几页,就拂扫出了一大片厚重的尘霾。

    她掩鼻呛了几声,把书放回去,顺着书阁子走下去,少顷,在迫近北窗的地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她瞅见了一处书架上的『谶』字,笔骨遒劲的瘦金体,她原是前行的步履此际一霎地顿住,这个书架是放置谶书的。

    景桃踱步至书架近前,粗略扫视一眼,忽而察觉了一丝异样,谶书的摆放顺序,好像与其他书架上的不大一致,一般而言,常规的摆书方式是横放堆叠,但谶书的摆放方式是竖放成排。

    一抹惑色轻轻掠过了景桃的眉宇,她信手抽出了一本书下来,指腹拂扫过一片淡淡的灰霭,翻页开去,是大篇密密麻麻的文字,景桃一目十行地横视过去,没发现与茅山术、红衣、阴胎有关的字眼。

    她把书放回去,复继续查阅别的谶书,谶书没有书名,只有序号,她只能逐个序号逐个序号的去找,陶若虚的声音很快地从其他书架背后传来:“景姑娘,你在哪儿呢?怎的不见人影了?”

    景桃招了招手,陶若虚很快找了过来,见到景桃埋首在一堆书里,她适时抬首道:“大人寻着红衣了吗?”

    陶若虚摆了摆手:“甭提了,二楼就这般大小,除了书还是书,无甚别的什么了,若是藏着个人,或者掩着别的东西,咱第一时间门便能很快发觉到,但现在二楼都寻遍了,咱也遣劲衣使现在上三楼去寻,不知能不能寻到。”

    景桃显得很淡定,她指了指书架的背面:“我在这面找与魇镇术有关的篇章,大人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同我一块儿寻,背面的书就有劳大人了。”

    陶若虚叹了一口气,撸了几把后脑勺的头发,转身绕到了书架的背面,一咕噜把书都抱了下来,囔囔:“我平时看那验状文册啥的都够头疼的,现在还看这种密密麻麻的东西,我的眼睛都要直了。”

    景桃此刻正好翻完了第三册书,抬眸朝书架上看去,书架背面的书仍是齐齐整整,册册纹丝不动,她看向了陶若虚抱得满腹的书,有些失笑:“大人,您是不是抱错了?我们要查得是谶书,就是近前这个架子上,不是别的书架上的。”

    陶若虚一脸莫名其妙:“咱抱得就是这个书架上的书,没错啊,咱没眼花啊。”说着,还走近书架跟前,确认了一回,看了景桃身边的书,道:“景姑娘,我看你才是抱错了书罢?你书架那一面的书册都基本没动过,齐齐整整的,你还有理说我呢!”

    景桃挑挑眉,“歘”地阖上了书,徐缓地站起了身来,先是绕至了书架的背面,才仅一眼,她是怔住了。

    陶若虚说得不错,从背面看过去,她那一面的书架上,书皆是齐齐整整纹丝不动。但景桃绕至了书架的正面,从她的视角来看,是陶若虚那一面的书齐齐整整,没有动过的痕迹。

    陶若虚自己来回看,也微微懵然了,“咋回事啊这,怎么正面背面看,都是对端有书?”

    景桃凝眸,略一思忖,道:“这个书架的摆放方式,原来是这样。”她明白古怪之处在哪里了。

    她对陶若虚道:“这个书架一层摆放有两排书,其实中间门还有一排,只是这一排是没有书脊的,两面都是纸页。这种书放置在中间门一排,所以给人造成一种对端放了书的错觉。”

    陶若虚一瞬之间门马上领悟过来,面目震愕:“怎么会有这种没有书脊的书?”

    景桃拂袖抽出了中间门一排书中的其中一册,沉声道:“可能是要藏起一些隐秘,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隐秘。”

    这种没有书脊的书,是订封了毛线的散页,她摊开一瞅——

    是一幅水墨人物画,画中有四个人,一个是和蔼的夫人,一个是俊朗的青年,两人各自牵着两个稚子,一男孩一女孩,女孩身边还有个小黄猫儿,三人在芳草地放纸鸢。

    景桃很快发现了异端,那个男孩没有脸,被墨笔戳成了黑窟窿般的颜色。

    景桃认出那个女孩是陆茗烟,夫人应是三夫人,青年是陆三爷。

    只是,这个没有脸的男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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