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49
大清早，keith独自离开公寓。
关门等电梯时，见到a座大门紧闭，他不由想到昨夜情景，立时耳根发热心头跌宕。
六、五、四、三……电梯到达大厅，走出公寓，外面阳光灿烂，一切都很美好。
keith直觉有些什么在心内鲜活重生，他想知道该如何抓住。
张母见到儿子很是开心，keith一眼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的八卦杂志，抚头笑笑。
“阿茵呢？”
“啊……她在家……”忽觉这说法不妥，“在她家。我出门的时候她可能还没起……”一补充，更觉不妥。
“傻孩子，你都这么大了……”
“妈，我跟lisa……没什么。”他急忙解释。
“那这个呢？”张母转头看一边的八卦杂志。
“……”keith哑口。
从头至尾，他不打算将mark的事情告诉母亲。
“对自己的妈妈，不用隐瞒吧。”张母又说。
“啊，什么？”他回过神。
“你啊！”张母摇头，“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你和阿茵的事情，你看看，连杂志上都写满了……你到底怎么表示？”
“表示？表示什么？”keith摸不着头脑。
“傻孩子，跟人家开口……”
“开口？”
“求婚！”张母快要伸手戳他脑袋。
keith低声惊呼，“求婚？妈，我……没想过。”
“怎么会？你追了阿茵这么久，现在人家曹先生都在大家面前认同了你，你怎么没想过这样重要的事？”张母对儿子的回答很是诧异。
keith直觉母亲的说法跟事实出入甚大，甚至有点黑白颠倒的味道，不过一时之间不好反驳。
张母就有些着急，儿子的感情生活一向是她最最担心的，如今好容易有lisa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垂青于他，更难得的是曹竞都那样欣赏儿子，张母当然不想keith白白错失绝佳机会。
“跟妈说实话。”她决定要点醒不开窍的儿子。
“说什么？”他不习惯谈感□□，即使对住自己的母亲。
“告诉妈，你喜不喜欢阿茵，说真心话。”张母才不管他尴不尴尬，开门见山。
“妈……”他果然流露局促情绪。
“你要不说，我就当是。”
“妈，我跟lisa……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好什么！”张母笑他，“你们年轻人有的是时间，可是老人家等不起……不要真当你妈妈老糊涂了，在医院里住了这么久，妈什么不明白？”
“妈……”
“妈什么妈，妈想早点抱孙子啊！”
“呃！”keith抚额，耳后更热。
“你年纪不小了，妈跟你提结婚早么？”
“可是，妈，我……”
“你不想跟阿茵提，还是不敢跟阿茵提？”张母猜到儿子心思。
“我……”keith舔舔嘴唇，“我不知道怎么说。”
“告诉妈妈啊。”
keith望向母亲，“我不知道怎么说……妈，我和lisa在一起很开心、很轻松，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那样的女孩子，我……想跟她在一起。”他停了一下，“可是……我不知道这样的开心可以保持多久。从我认识她开始，都是她在为我做这做那，我什么都帮不了她。我知道，感情有时候不应该掺杂太多别的东西，可是……我跟lisa真的是不同的人……”
“傻孩子，这世界上人和人都是不同的。”
“妈，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我跟lisa不管是出身还是经历，我们……其实生活在不同的阶层，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时间一久，我怕……”
“你怕什么？怕你们会改变会有分歧么？”
keith默认。
“可这些都是正常的呀，人和人的相处，难能可贵的就是相互之间的融合和改变，若是两个人都有心，那就是各自往同一个方向的转变，这就是我们一直经历的生活……”
“妈，你觉得我可以跟lisa……”
“只要你心里这样去想，然后努力去做。”张母笑容满面，“我知道阿茵从来没有看低过你，你呢？我的傻儿子，你是不是看低你自己？”
“我……”他此刻已豁然开朗，心底泛出的笑容止不住，低头掩饰。
张母伸手将无名指的戒指卸下，塞到他手里。
“妈，你这是……”
“求婚要信物的，”张母要他握牢，“这是你爸爸当年给我的，现在……给你。”
“妈，这是你的结婚戒指，我……”
“嫌它土？”
“不，当然不是。”
张母笑笑，“可能是有点过时，不过我相信阿茵不会嫌弃的。”她将儿子的手紧紧握住，“妈妈当你答应了，下次……把儿媳妇一起带来。”
“笃笃”敲门声打断两人的谈话，keith连忙收拾情绪站起来，将戒指收到口袋。
开门——
keith对住来人发愣。
“是谁来了？”张母在里面问，“怎么不让人家进来？”
“呃……”keith没有及时回答。
“keith，我们只是来看看你母亲，没有别的意思。”
“达书，是谁啊？”张母又问了。
keith只得将门打开，侧身让过。
“妈，是……程伯父和程伯母。”他说的缓慢，“mark的父母亲。”
lisa失眠的最终结果是睡过头。第一时间去隔壁找keith，不料铁将军把门。抓着头回到自己那里，一看时间——九点四十分。salon才没这么早开门，大叔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lisa换好衣服拿着车钥匙去医院。
下了车，许多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就跟她打招呼，lisa心情舒畅，逐个笑脸相迎。
“张先生来了么？”病房大楼门口见到一个相熟的护士，lisa就问。
“哦，早来了，在走廊那边坐着。”她指指方向。
lisa快步过去，果然见到了坐在长椅上的keith。
“大叔，为什么坐这里？”她跃到他面前，“来医院怎么都不跟我说。”
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正常，“咦，怎么了？为什么绷着脸？”
她到旁边的病房门口去张望，“谁在里面？医生检查么？”
keith站起来拉住她，“是mark的父母。”
lisa大反应，“他们来做什么？又来说苏苏的事情？可是……”她也知道keith没有把这件事跟张母说过。
“嘘、嘘……”keith做着噤声的动作，拉她往外面去。
出了大门，她急不可耐。
“大叔，你怎么让他们跟伯母单独见面……”
“我妈都知道了，”keith表示无奈，“她让我在外面等。”
此刻，突发事件让他将早晨的感□□暂时抛开。
“可是你也不能让他们……”lisa作势又要进去，被keith拖住，“大叔，你放开我。”
“冷静、冷静。”
“伯母身体不好，万一他们又提什么过分要求……”
“今天只有程伯父和程伯母，mark他们没有来。”
“哦……”lisa眼珠一转，“大叔，他们改变策略了？走苦情路线吧。”
“你电视剧看多了！”keith拍她脑门。
“可是苏苏不能给他们，说什么我们都不好心软。”lisa态度坚决。
keith听她一口一个我们、他们，心头涌动。
“放心吧，我相信妈不会答应他们什么，苏苏不会给程家。”
lisa捏着他的手指，“嗯，你这么疼苏苏，老天爷也不会看不到……”她突然想到什么，凑他耳边问，“大叔，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你会不会也那样疼他？”
“啊？”keith一怔。
lisa已经逃开，连声说，“我开玩笑、开玩笑的。”
keith顺着她的身形转移目光，原想说些什么，不料见到了病房里出来的另外两个人，同时立定。
“伯父、伯母，”keith照例打招呼，慢慢迎上去。
“程伯父、程伯母。”lisa站在keith身边。
“谢谢你，keith。”程父开口，“谢谢你为mark做了这么多。”
keith看着两个老人，尤其见到程母捏着手帕，不时抹着眼角，心头戚戚，但他又不想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动摇底线。
“我们……今晚的飞机，回美国。”程父说，“趁着最后这点时间来看看你母亲。keith，你们是好人啊，是我们程家……亏欠了你们。”
程父拍了拍身边的妻子，低声说，“我们走吧。”
keith和lisa一直没有说话，目送着两个人朝门口去。
“大叔，他们什么意思？”lisa忍不住了，“他们说今晚就走？那……”
“我也不是很清楚，”keith抿着嘴唇，“我们还是去问问妈吧。”
lisa约了daron和ivy吃饭。
“什么？你说真的假的？”daron瞪着眼睛看她，“你说mark他们放弃跟keith抢苏苏了？”
ivy也满脸的诧异和不相信。
“是伯母亲口说的，mark的父母跟她承诺不会再因为苏苏的事情打扰他们。”
“哦，这可真是……”daron摇头，“太不可思议了。”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lisa就不以为然，“我说他们是识时务，知难而退。”她眯着眼睛很是得意，“我早说了，有我给大叔撑腰，还怕他们什么？”
“是是，要没有你，keith这次一定没有这么顺利。”daron附和。
“他们还说什么？”ivy就比较谨慎，“只是mark的父母这样保证，mark和tina呢？”
“他们没有来，不过……我想他们父母都出面了，他们不会再有什么动作吧。”lisa喝口咖啡，“我都说了，有时候有钱人家的事情也不简单，不是什么绯闻私事都适合捅出来讲的，都是要面子的人。”
“可是苏苏毕竟是mark的孩子。”
“那又怎么样！mark要认苏苏，必然就得把陈年往事抖出来，对他们未必有好处！”lis□□嘴，“生意场上也怕丑闻啊。以前只有大叔一个，他们以为好对付，哼……现在有labelle跟他们对着……”
“ok、ok，我们都知道你厉害。”daron打断她的自吹自擂，“事情可以这样解决就最好不过了。keith辛苦这么久，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他将自己埋入沙发座，“我们也可以松口气！”
“什么啊！谁允许你松口气的！”lisa突然瞪他。
“啊？”daron惊讶的张嘴。
ivy都不太明白。
“死呆瓜，你以为我请你吃饭就只是告诉你mark跟大叔和解的事情么？”
“那……还有什么事，大小姐？”
“你个黄鱼脑子！”lisa气的要命，“你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啦？那么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daron和ivy面面相觑。
“我要跟大叔——结婚！”
“咚”一声，ivy手里的餐具落到地上。
daron的下巴也差点落到地上，“你、你说真的……”
lisa自顾自在对座托着头，兀自冥想，“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大叔同意呢？好烦、好烦……”
keith不知道自己决定是对是错，匆匆跟学校老师请了半天的假，他带着苏苏赶去机场。
“爸爸，我们去哪里啊？”苏苏坐在旁边，兴奋的看着车窗外。
“我们……去送送程爷爷、程奶奶。”
“程爷爷、程奶奶？”苏苏显然不知道对方是何许人。
“他们很关心苏苏，他们……是奶奶、也是爸爸的好朋友，他们要走了，所以爸爸带着苏苏去送送他们。”
“他们要去哪里呢？”
“去……美国，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是不是他们走了，我就见不到他们了？”苏苏皱眉。
“……可能不太方便，”keith笑笑，“不过，苏苏如果以后还想见他们，告诉爸爸，爸爸带你去。”
“还有lisa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你很喜欢lisa姐姐？”keith心念一动。
“嗯，lisa姐姐很好、很可爱。”
“苏苏那么喜欢lisa姐姐，如果……如果……”他对住女儿居然都会舌头打结，“爸爸是问如果……lisa姐姐和我们一起住……”
“就像以前那样，她住我们隔壁么？”苏苏马上有反应。
“呃，不是，是住在一起……”
“那我就可以和她一起玩、给芭比换衣服、给叮叮和当当讲故事……”苏苏雀跃。
“叮叮当当？”keith搞不清楚，“什么叮叮当当？”
“就是我和lisa姐姐一起买的小兔娃娃，穿紫色裙子的。”苏苏解释，“lisa姐姐说她们是双胞胎，就叫叮叮、当当。”
keith闻言失笑，“小兔娃娃……”
“lisa姐姐还教我唱过小兔的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她立刻就唱起来。
keith听着直笑，等女儿把整段唱完，才说，“苏苏啊，如果我们和lisa姐姐住在一起，以后，你就不能再喊她姐姐了……”
“啊？为什么？”
“你……要喊她auntie，或者……妈咪。”他慢慢说。
“妈咪？”不想苏苏居然眼中冒光，“爸爸，你是说让lisa姐姐当苏苏的妈咪？”
“怎么，你不喜欢？”
“当然不是。”苏苏小脸泛光，“我很喜欢！”
keith瞅见女儿真心的笑容，由心底涌出无尽的欣慰和满足，一时嘴角怎都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