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7
daron在看球赛，见到入门的keith，连忙关了电视。
“你……别管我。”keith摇头，示意他继续。
daron笑笑，“又不是直播，随时都可以看。”他望住对方的神态，心知一二，“大小姐去找过你……”
keith一僵，没有答话。
daron拍拍他的肩，拉他坐在客厅。
“今早lisa一到公司就问我要pl的转账凭证，说要给你看。”
keith闻言，就想起lisa急切给自己看凭证的模样，淡淡摇头。
daron笑笑，“不过我知道，你们的问题不在那张纸上。”
“我们没有问题，”keith说，“我们已经没有瓜葛。”
“啊这，”daron被keith的话惊到，“你……真的跟lisa……一刀两断？”
keith抬起头，“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何来一刀两断？”他看着自己的手掌，“一直以来，我不过只是sunshine的一个赚钱工具……”
“你……这样想。”
“不是我想，是她亲口告诉我。”keith冷冷的。
“lisa说的？”daron眨眼，随即就说，“哎，lisa说话有时候不能当真，你该知道她的思维跟旁人不一样。她是老板嘛……她也常说我在公司吃闲饭……”
“可我不能接受，我没有办法……”keith抱住头，又放开，“daron，我没有办法对住她，却只当她是我老板。”他终于敞开心扉，“我做不到。”
“keith，你……喜欢lisa。”daron有些明白了。
“是，我喜欢她。”
“可……”
“可她从没考虑过我，”keith苦笑，“我一厢情愿以为她对我不同，其实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lisa亲口跟你说的？”daron疑惑。
keith点头，“她做那许多只是为了让我死心塌地留在sunshine为她赚钱。”
“可她今天那样急着找你……”
“她只想跟我证明，她说的都是对的。”keith对于lisa的逻辑实在无语，“她说她在我身上花一百万，赚进的却可以更多。”
“哦！”daron恍然，“难怪她今天在公司说什么你不信她能赚那么多钱。”
keith摇头，“可我要的不是这个。”
“你拒绝了她，你……跟她……你们……”
“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再面对她……不能面对，不如不见。”keith道。
“可是……会不会太重？”daron心想lisa从小到大，应该还从没碰到过这样的冷遇。
“当断……则断吧。”
“你就这样放弃么？”daron很是诚恳，“keith，我知道lisa对你真的不同。”
keith就不以为然，“你都说过lisa不能用常理推论，我只是停止空想，于她没有任何影响。可以这样结束……不好么？”
daron叹气，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看着keith落落的神情，他很想知道，此时的lisa又会是如何一个模样。
第二天一早，daron接到lisa的电话说今天不出现。
“你……怎么了？”daron实在对两人的表现感到奇怪，“不舒服么？”他深知lisa脾气，不予点破。
“我……不想来。”lisa声音蔫蔫的，“死呆瓜，你帮我看着，我要在家睡。”
“你昨晚干了什么？不睡觉街上巡逻？”
“……要你管！”lisa发飙，“我一夜没睡怎么了？我开着窗子数星星不行啊？”
“不是不是，我只是关心你。”daron连忙澄清。
“我才不稀罕，你又不是……”lisa忽然打住，没了下文。
“呵，你稀罕谁来关心？”
“我……说了不要你管！”lisa驳他，“我谁也不稀罕，我……哎，不说了。”
意识到她想挂电话，daron忙说，“lisa、lisa，我记得你跟我提过今天胜天会有资料从美国电邮过来，你若不来……”
“……你帮我看就好了。”lisa不耐烦，“用我办公室的电脑就是了，密码是……”
“啊？”daron分明记得她是从不准别人碰她任何物品。
“啊什么呀，你记好了……我不说了，我要去睡。”lisa没有耐心了，“行了行了，就这样吧。”
咔嗒一声，她消失无踪。
曹竞这几日的心情相当好，自从排了手术日期之后，他倒反而安生了。既不急着回公司处理事务，也不忙于应酬那群莺莺燕燕，连访客安排都一概谢绝。每天在医院晒太阳、跟张母唠嗑聊天，好不惬意。说穿了，这好心情全有赖于keith许下的那个重大承诺。凭他几十年的阅人经历，他确信keith肯答应的事情，那是一定会做到的。
此生最令他操心的事情得以完美解决，他的心情怎会不好呢！
当keith出现在母亲病房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家长又在那儿交流的不亦乐乎，眉目神情俨然儿女亲家，满室乐融融。keith就不明白了，像曹竞这种叱咤商圈的风云人物怎么会和母亲这样的家庭主妇谈的这般投机？
“妈，伯父。”他先打招呼，随即就问，“您怎么……”
“哦，我今天可不是偷溜过来，”曹竞立刻说，“我已得到赵主任的允许，他知道我在这儿。”
母亲随即说，“曹先生很风趣，人又好，还有阿茵这样的乖女儿……”
keith听到lisa的名字，脸色僵了僵。
一旁的曹竞立刻察觉，“怎么了？你和lisa吵架了？”
母亲听到，一愣。
keith连忙摇头，“没有，怎么会。”他本犹豫是否要将变故告知两人，此刻……终究说不出口。
“lisa的性格我清楚，她不懂事，keith你可要多担待。”曹竞劝慰。
“哎，阿茵很好啊，”张母显然不同意了，“乖巧周到又细心。一定是达书的问题……”
两个家长居然都贬低自家抬高对方。
keith不欲多言，只说，“没事，真的没事。”
曹竞看看他，不再追问，站了起来，“好了好了，我该回去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再不回去报到估计等下又要被护士小姐批评了。”他凑着张母说，“哎，你不知道医院里面，最凶的就是那些姑娘了！”
张母呵呵笑。
曹竞又看keith，揉揉腿，“时间坐久了，居然有些麻……”他刻意弯腰去。
“达书，你陪曹先生过去吧。”张母道。
“人老了，不中用了。”曹竞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
keith心里明白这是曹竞耍的小手段，既不好揭穿只有配合。
出了a病区，是草坪。
曹竞果然说，“keith，陪我去那儿坐坐。”他指了指一旁的长椅。
“你和lisa怎么了？”刚坐下，他开门见山。
“我们……没什么。”keith还是不想说。
“我人老了，可是不糊涂。”曹竞说，“你可答应过我……”
“我知道。”keith接口，“我……”他没法子说自己现在已兑现不了。
“keith，lisa的脾气不好，”曹竞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问题，她从小到大我忽略了很多，才养成她现在的性格。可我清楚自己的女儿，她是个很善良、很单纯的人，即使有时候她说话可能有些过分，但我知道她不是存心伤害别人……”
“伯父，您……言重了。我和lisa真的没事。”
“但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们有事。”
“我……”keith没想到曹竞这样厉害。
“你们……吵架了？为了什么？”
“……”keith已经不敢看他，生怕他又察觉到蛛丝马迹。
“是不是lisa让你难堪了？”父亲果然很了解女儿。
keith努力露出笑脸，“伯父，真的没什么，只是小事，您不用担心。”
“可是……”
“我和lisa都是大人，自己的问题可以自己解决的。”他铁了心不说真相，在这个非常时刻，他不想因为他的问题影响到曹竞的手术，“您现在要想的，是好好配合医生，做好下周一的手术。”
“哦，未来女婿已经开始管起老丈人了。”曹竞故作惊讶。
“伯父！”keith受不了。
“好好，你说的我都听，我比我女儿好说话。”
“……伯父，我这几天安排比较多，”keith又说了，“可能没办法再过来，您一定要自己注意。”
“嗯，为什么？lisa公司有事么？”
“是……我自己有些工作要做，周末得去北京两天，”keith解释，“我会争取周日晚上回来。”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去北京？”曹竞糊涂了。
“有个时装秀需要人手，我过去帮忙。”keith不想多说，“您放心吧，只是周末两天，周一您的手术我一定赶得及回来。”
睡足一日，lisa神清气爽，虽然始终不明白keith为何那般古怪生气，但lisa已决定不去多想。反正他虎脸训人都是家常便饭，不过这次持续时间长些，等气消了自然就会好。
lisa自问没有做错什么，不但没错，还主动放下身段去找他说和咧，可惜热脸贴上冷屁股。一想到他那样决绝无情，lisa都为自己不平。
好，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没有大叔，我lisa的世界一样高速运作。
到了公司，lisa马上找到daron，让他把昨天收到胜天的邮件内容拿来过目。一看心喜，真是大买卖。
“……这些都是当季最新的珠宝款式。”daron说，“胜天想将这个品牌引入亚洲市场。”
“我当然知道，这个牌子……”lisa翻着图片，“在欧美年轻人中很流行，不过亚洲一直没有引入，因为很多商家觉得款式过于夸张，亚洲人不能接受。”
“吓，lisa。真想不到你对这个牌子这样了解！”
“死呆瓜，你不知道这个牌子使用的钻石原料都是从labelle……”
“哦，原来……”daron恍然大悟。
lisa抄起图片敲他的头，“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你赶快去找人按照上面这几款珠宝做几个造型出来……”
“还用你说，我已经去了！”daron笑眯眯，“昨天一拿到图样，我就给了设计部一套副本。”他又拿出几张资料来，“呐，刚刚出炉的，请过目。”
lisa满意的点头，但不想接过一看，脸色又变。
daron以为自己看鬼片。
果然，她已怪叫，“死呆瓜，这些都是什么！”她将图片丢过来，“红一块黑一块，唱大戏啊！”
daron看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还不夸张？！”lisa倾过身来，指着图片，“你看看，色块这么明显，眼影这么黑，腮红这么突兀……这是谁想出来的？他以为他在画埃及艳后吧。”
“那这条项链厚重感很大，你不用些深色调……”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lisa指他。
“好、好，这个不行。”daron顺着她，“那后面的……这个，这个不夸张。”
lisa只瞄一眼，“这是什么？细白幼冒充高瘦美？”
“那这个？”
“好了好了你收起来吧。”lisa没了耐心，“就这些造型拿到胜天去，我的脸都没了。”
“这只是一部分而已。”
“一部分已经够了，要全部拿出来，我真被这些人气死。”lisa站起来，绕着办公室走，“奇怪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们公司养着这样一些人，太浪费资源了……”
“哎呀大小姐，你不用这样贬低自家员工吧。”
“什么贬低，我说的事实。”lisa仰着头手抱胸，气势凌人，“没有对比就看不出差距！你看看这些东西，跟大叔比起来……”
她突然住了嘴。
daron看着她，眯着眼。
“哼，大叔也不是什么好人。”lisa又开始了，“没有他我就不信我做不下胜天的活儿。死呆瓜，你……你给我重新找人，这些东西全部烧掉烧掉，重来。”
“烧掉……”
“当然烧掉，要流出去让别人看到，我真是不要混了。”lisa摆手，“你……走走走，快照我说的去做。”
“重新找人，重新来！”daron被她推着往外去，嘴里嘟哝。
“我警告你死呆瓜，如果你做不好，我咒你……跟你的ivy也翻脸成仇！”
“哦，lisa！”daron差点吐血。
ivy接到电话得知keith去北京，相当意外。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这种商业活动？”她问，“总说灯红酒绿乌烟瘴气。”
“以前……我要在家陪我妈，还有苏苏……”keith说，“让她们知道不方便。”
“那你现在……”
“现在我一个人，”keith故作无所谓，“我妈在医院，苏苏住学校。”
“可是北京那么远，你今天过去，周日又赶回来，很辛苦。”ivy说，“keith，我觉得你……为什么突然转变呢？”
“我不过临时多接个工作，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工作……”ivy忽然想到什么，“你……急着用钱？啊，我明白了，你想多接些活儿攒钱还给lisa？”keith还来不及接话，ivy又说，“keith，这样怎么行！我知道你不想欠她什么，可是……那毕竟上百万呢，靠你这样攒，攒到哪年哪月啊！”
心事揭穿，keith反倒自在了。
“我知道我没办法一下子拿出一百万，不过我会努力还给她。”
“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ivy作为朋友立场，同样心疼，“你要知道伯母和苏苏都靠你。”
“我知道，所以我有分寸。”keith点头，“不过是些走秀的活动，我以前不去是因为我不喜欢那些场合，我要多花时间照顾家里。眼下我妈和苏苏暂时都不需要我时刻守着，所以我才做这决定。”
ivy知他心意已决，不再多言。
“你有什么要我帮手，尽管开口。”
“我……其实真不好意思。”
“又说这个，”ivy摇头，“我认识你和susie的时间，比我男朋友还长呢！”
keith笑笑，“我想麻烦你下午替我去学校接苏苏……我周末都不在，她……”
“哦，没问题，我会照顾苏苏。”ivy爽快答应，“不过，学校管理很严，他们会让我把苏苏带走么？”
“我这就打电话跟辅导老师说一下，会留你的电话，这样你下午过去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