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7
lisa利用公寓的座机跟keith保持联系。
“大小姐，你就在酒会现场，你不能自己去看看情况么？……jeff，注意眼线的位置，要贴住睫毛根部，不能夸张，对……眉峰这里，我等下跟你说……”keith一边协助jeff，一边还要跟lisa汇报情况，应接不暇。
“大叔，我刚刚才进去过一次，你不能老让我跑去化妆间吧！”lisa在走到角落里，小声的说电话。
“那你就骚扰我？”
“……我不放心嘛。”
“不放心什么？”keith反问
lisa结舌，左看右看，捂着电话，“大叔，你明知故问！”
“好，你再啰嗦，我就叫jeff停工！”keith开始吓唬她。
“……等、等等，”lisa果然中计，“大叔，你……很恶劣。”
“我有事要做，不能陪你聊天。”keith说完，挂了线。
lisa眼睁睁看着手里的电话“唰”的暗掉，胸闷至极。但是苦于不好发作，只能转了一圈回到大厅。
时间突然变得很慢，一秒一秒的犹如磨盘上的米粒。见着受邀宾客陆续而来，lisa的心被化妆间里等待揭晓的谜底吊的惶惶不安。
“程太太，基本完成了。”jeff微笑着将手里的粉刷放下，“您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
tina站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有些出神。
jeff退后几步，“我先出去，您可以把礼服换上……”他停了一下，因为听到耳机里面keith的声音，然后又说，“等下我再帮您修饰一下肩上的印痕……”
tina停住了打量，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jeff。
对方已经转身开了门离开。
“哦，jeff，你终于出来了。”
“曹小姐……”
“都……完成了？”lisa问，探头想从门缝里看个究竟，但是不成功，“情况怎么样？”
“都挺顺利的。”jeff笑笑，“老师一直在提醒我，除了脸上的细节，刚刚还提醒我要注意程太太肩上的一块胎记……老师好像很了解程太太的情况。”
“这还要你说么！”lisa对于keith前期功课的充分倒是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
她又去摸电话。
“大叔，大功告成了是么？”
“你见到了？”keith在那头淡淡的说。
“还没有，不过jeff跟我说很顺利。”lisa侧过身子，不想让一旁的人听到，“大叔，我相信你。”
电话里传来keith极其轻微的笑声。
“大叔，酒会结束，你等我庆功！”
“庆什么功！”keith一口回绝，“你都没看到效果就下结论？要谢你也得谢jeff，出力的是他……”
“大叔……”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活儿jeff可以搞定。我有点累，苏苏已经上床了，我要陪苏苏……”
“可是大叔……”
“不许可是，就这样了。”keith挂了电话。
lisa再次瞅着手机发愣。她总觉得今晚的keith有点怪，可是怪在什么地方又说不上来。
“嘭”的一声吸引了注意，lisa回头去，是jeff推开门又进去了。
想来tina换好了礼服，让他进去补妆。
不料都来不及等里头的人出来，助理may心急火燎来找人，说是负责大厅音响的技术人员有些小问题要她去处理。lisa悻悻，赶着解决突发事件。
等到全部弄妥得以脱身，大厅里已传来热烈的掌声。
lisa连忙从边门入内看个究竟——mark携着妻子从后室登场，lisa终于见到了期待已久的结果。
tina穿的是先前自己看到的那件粉白色希腊式斜肩长礼服，丝绸的质地、拖地的裙尾。面上妆容很清爽，重点只在眼部和眉尖，简单细长的眼线搭配亮银、粉白的眼影，淡橘色的唇彩，古典的发髻……站在一身深灰色西服的mark身边，lisa听到宾客间窃窃的惊叹和称赞。
——大叔实在把这个女人妆扮的太高贵、太出挑了！
同是女人，lisa突然感觉到自己心里泛出的一丝妒忌。
后面的种种lisa有些心不在焉，整个晚上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停留在这个tina的身上。她走到哪儿，她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的跟到哪儿。
“曹小姐，曹小姐……”
“哦，jeff，怎么了？”
“刚才我替程太太又补了一下妆，程太太跟我说后面已经没什么事了，所以……”
lisa这才想起来看时间，居然都快临近尾声了。
“我……把酬劳现在就结给你么？”lisa去翻手袋，“我可以用手机支付。”
“不、不用，”jeff连连摆手，“我不是要酬劳的，这次是老师给我的锻炼机会，我怎么还能收钱？”
“……不收钱，那怎么行？”
“没有给老师出丑我已经很开心了。”jeff笑笑，“程太太很满意今天的造型，这已经算是给我最大的酬劳！当然，也要多亏老师的……指导。”
他腼腆的挠挠头，“曹小姐，其实我想跟您打声招呼，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lisa这才明白过来，“哦，你先走，你先走……对了，我让公司的车送你！”
“不用不用，我可以坐地铁，很方便。”
又是地铁？
lisa看着jeff离开的身影，心中哂笑。不过跟他那个嘴恶心狠的老师比起来，lisa觉得jeff可爱善良多了。
摸出电话，打过去……
关机。
又打座机……
lisa没等线路接通就摁了自己的电话。
苏苏该是睡了，吵到他的宝贝女儿，lisa想着自己会被人道毁灭。
为什么、为什么一向呼风唤雨、众星捧月的lisa到了大叔面前居然要谨言慎行，唯唯诺诺？lisa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答案来。
“曹小姐……”又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lisa转过头去，愣了一下，竟是tina。她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后了？
“程太太。”
“喊我tina吧。”对方微笑，“曹小姐……”
“lisa！”
“lisa，”tina点头，“其实……我很冒昧，想问一下帮我做造型的……”
“jeff？”lisa回头看看，“他……才离开。要不要我喊他回来？”
lisa作势拨电话。
“不是不是，”tina连声阻止，“我不是要jeff回来，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问我？”
“嗯……有关jeff。”
“他……什么？”lisa不明白了。
“我……”tina欲言又止的让lisa挠心挠肺的不舒服。
“tina，是不是jeff的造型有什么令你不满意？”她一切从公司服务出发。
“不是，我很满意。”tina说。
“那……”
“其实我想知道的事情有些……私人，不过……我真的好奇，因为jeff给我做的这套妆面和形象设计……怎么说呢，这个风格……令我想起了从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朋友？你以前认识jeff？”
“不，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jeff。”tina说，“刚才我也问了一下，jeff说他从没有去过美国。”
“你……说的那个朋友在美国。”
“我们从前是a的同学，可是很久没有联络了……”
a……
lisa心里顿了一顿。
“因为jeff说他没有出过国，那我就想，他是不是跟我那个朋友认识……”
“你和你的朋友……”lisa心念电闪，自己好像是问过死呆瓜关于大叔毕业学校的事情，不过……死呆瓜似乎没有答复自己，“……很熟么？”
“……只是普通朋友，”tina摇摇头，“也是……很久没见，今天……”她捋捋发鬓，“真不好意思，其实我不过随便问问。世界很大，或许只是巧合，没什么。”
lisa点点头，但心里对tina颇为不自然的表情感到些许疑惑。
“tina……你在这儿，”传来mark的声音，“张世伯要走了，我想……哦，不好意思，lisa，你们在聊天。”
“没事没事，”lisa连忙解释，“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那……我失陪了。”tina向lisa打招呼。
“你们忙、你们忙。”lisa表现的相当客气。
一转身，她满世界的找daron。
“我的大小姐啊……”五分钟后，当事人出现在lisa的面前，“你不用这样吧……我就在后面，你……居然打了7个电话！”他举着还在一闪一闪显示来电的电话，很是无奈。
“在我打你第一个电话的时候，你就应该即刻出现！”lisa放下电话，恶狠狠的说。
“您又有什么吩咐？”daron相当配合，“酒会一切顺利，应该不会还有什么问题吧。”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有别的事情。”
“不是酒会的事？”daron稀奇lisa的跳跃。
“我问你，我上次让你去打听的有关大叔的事……”
“啊……那个……大小姐啊，我都说了，那些事情ivy不知道。”daron一听竟是这个话题，立刻头痛。
“我今天不管别的，只问你一样！”lisa一把拉过他的领带，“大叔到底是什么学校毕业的？他是不是去过美国？是不是a？”
daron瞪大眼睛，“哦，你……怎么知道？”
“真是！”轮到lisa惊讶了，“死呆瓜，你居然不告诉我！”
“我？”daron搞不清楚状况，“你不是都知道么？为什么还要我告诉你？”
他小心翼翼拉着自己的领带，示意lisa松开手。
lisa瞪他，扯得更紧，“死呆瓜，你赶快想想还有什么是没有跟我说的！如果再让我发现有关大叔的事情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daron伸着舌头翻白眼，“大小姐……杀人要……要偿命的……”
lisa这才放手，但语气依旧凶狠，“你听清楚没有！”
“清楚清楚，非常清楚。”daron将领带拉好，衣领翻好，“我对你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有些事情却是答应ivy在前，就只好……daron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祷
酒会结束，lisa带着无数个问号驱车回家。
mark和tina不约而同的问起大叔的情况，然后a……原来大叔真的在a念过书……mark和tina是同学……tina又说自己和那个神秘朋友是同学……大叔很忌讳和胜天以及mark的接触……
lisa试图理清这一堆乱糟糟的线索，不过越理越乱。
她决定找关键人物问个明白。
门铃响过几声以后，关键人物出现。
不过他表现相当不悦，拉长着脸，“你……这么晚了做什么？”
“呃……”lisa没料到自己碰一鼻子灰，“酒会结束了，我才回来。”
“你的单位在对面。”他指着走廊那头。
“大叔，我是来找你的。”
“这么晚……我都跟你说了我今天很累。”
“可是……我刚才在楼下都看到你亮着灯，我知道你没睡。”lisa说，“大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明天……”
“不行，现在！就现在！”lisa拉住他把在门锁上的手，“我知道苏苏睡了。走，你去我那里，我就问几句，几句就好。”
她一定拖着对方出来，到自己的单位去。
一进门，keith立定，“好了，有什么要问？赶快说。”
“你坐、坐嘛。”lisa脱鞋，又将手袋扔下，拉着keith到沙发上。
“大小姐……”keith看着她，“真的很晚了。”
“我知道我知道，”lisa坐到他身边，想了一想，“大叔，你以前在什么学校念设计的？”
keith狐疑的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不是美国的a？”
看到keith眼中划过的一丝惊异，lisa立刻确定消息的准确性。
“大叔，那你以前就认识mark和tina了？”
keith站起来，“我不认识。”
“哦……”lisa跟着站起来，拉住想要离开的keith，“大叔……为什么又生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不想再回答一些无聊的问题。”
“谁说无聊的？”lisa马上说，“酒会上，tina问我你的情况……”
这句果然灵验，keith霍然回身，盯着她看。
“……你说我了？”
lisa张嘴，迅速摆手，“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keith伸手指着她，一百个不相信。
“真的没有，我什么都没说，”lisa拉下他的手去，“我保证，大叔！”
“那你刚才说……”
“是tina看了jeff给她做的造型后，问我jeff是不是去过a，那……当然不是了，jeff跟她说他连国门都没出去过……”lisa解释前因后果，“tina就问jeff是不是认识……认识……”她看到keith似要吃人的眼神，“tina没有说谁，只说jeff的风格同她的一个朋友很类似，那个朋友……是她从前在a的同学。”lisa一直细心观察keith的表情，惊异的捕捉到他眼睛里极其轻微的跳动。
——他们果然是认识的。
lisa突然很有些失落的感觉。
“大叔，你和tina还有mark是同学……”她闷闷的。
这次keith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大叔，为什么……你不想见他们呢？”lisa又问。
keith还是没有说话。
lisa还要问，keith却突然将她的手脱开，往门口去。
“大叔、大叔……”她追过去，拉住了门。
keith冷冷开口，“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mark，也不认识什么tina。好了，我要去看苏苏有没有踢被子，你都早点睡。”
他开门离开。
lisa虽知他是拿苏苏做借口，但心知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由得他逃离现场。不过她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在他眼睛里几次看到的闪烁和跃动。
若说他和mark、tina根本不识，那绝对是大谎话！
但为什么他要矢口否认这个事实呢？
lisa发动聪明才智，努力在keith的身上寻找蛛丝马迹。可是要把一个形象设计师和那么大的财团少东夫妇联系在一起，可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lisa开门探头去看，那边早已没了动静。
臭大叔，就知道拿苏苏当挡箭牌！
lisa强压下冲过去再问究竟的冲动。
——苏苏，啊，苏苏？！
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念头！lisa粗略的算了几个数字，然后联想起酒会上tina那种欲言又止的暧昧神情。
大叔？tina？苏苏？
她被自己的设想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