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竭泽而渔懂不
翌日清晨，寒风呼啸，清清冷冷的大街上已经聚满了人。
人们纷纷在大街寻求家中所需之物，而有些人还在为今天的生计发愁。
铁牛就是这偌大为生计而发愁的其中之一。
他一大早便来到了李府大门外等候，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可迟迟不见李府大门打开过。
李山岚是个不喜欢睡懒觉的人。日天高升时他便起床了，来到不知已经换了多少遍热水的洗脸盆前洗了把脸。
而后用皇家专用的猪毛牙刷刷了牙，啧啧两声哼着小曲儿便要出门吃早饭。
徐富贵前去开门。
李府大门刚打开，四目相对。徐富贵疑惑道：“哪里来的叫花子？快走，快走。”
徐富贵昨天听说了，少爷最看不得穷人，虽然他知道铁牛是来家里干活儿的短工，可少爷家里不缺人。
这时，李山岚哼着小曲儿“咿咿呀呀”走了过来。
一眼便认出了昨天那个干活儿的伙计，李山岚说道：“唉，正要去找你呢，回来。”
铁牛转过身，弓腰讨好道：“少爷，小人一大早就来了。”
额，李山岚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了看天，现在也就差不多早上七八点，这来得也太早了些吧。
昨天砸的碎煤渣还堆在一边，李山岚将铁牛叫了过去，拿起一把圆形头锤。这东西是用来压实煤渣的，这样制作出来的蜂窝煤效果最好。
示范了一下便让铁牛自个儿在一旁制作。
带着徐富贵正要出门吃饭，李山岚多嘴问了一句：“铁牛啊，大清早的，吃过饭了吗？”
铁牛还在安心做活，突然听到这一声，愣了一下，说道：“啊，吃，吃过了。”
铁牛生怕让李山岚知道自己穷的连早饭都吃不起，吃不起饭没劲儿干活，这样肯定就会被撵出李府。
李山岚没有多问，直接走出了李府大门。
回头对徐富贵说道：“富贵，走啊，愣着干嘛？”
徐富贵转头看了看身后铁牛，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哈哈。”李山岚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一点你还是要放心的。”
既然少爷都这么说了，徐富贵自然不能再说什么。
两人来到了大街上，明朝大街和后世果然不一样。
这里就像是后世小村镇的一条农贸市场，虽然规模很大，但全都是买卖一些小吃食的，没有做大买卖的人家。
想要买高昂的奇异宝物，得去靠近皇城的那条街。李家在那条街上还有一家店铺，可太远了李山岚并不想去。
逛了没一会，见到一家卖羊汤的小饭馆。李山岚两人便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坐下。
小伙计胳膊上挂着一条毛巾，忙跑过来擦了擦桌面，说道：“二位爷，要点什么？”
“两大碗羊汤，四块烧饼，另加一碟羊肉。”
“唉，好嘞，二位爷稍等，马上就来。”
小伙计盛了两碗羊汤，上了一碟羊肉和四块烧饼。
羊汤上面漂浮着一层肥厚的羊油，碗里没有一丝绿色，看起来胃口不是太好。
吃了半碗便放下筷子，正要回家。徐富贵眼巴巴望着李山岚碗里的半碗羊汤，说道：“少爷，您不吃了吗？”
李山岚正低着头捣鼓着从他老爹那里要来的金丝熏，闻言，说道：“不吃了，你去打包一碗羊汤再拿两块饼子，将桌子上这些也一并打包了。”
得到确信的答案，徐富贵一把将李山岚吃剩的那碗羊汤端了过来，两三口吃完。
打包了一份羊汤又要了两块饼子，李山岚这时也将金丝熏给卷好了。掏出火柴点燃后吸了一口。
“咳咳。”没有过滤嘴的香烟抽起来就是带劲。
李山岚手里架着香烟，说道：“走吧，回去还有其他事情呢。”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回到了李府。
刚进入院子里，铁牛见到主家来了，老远便弯腰问好。
李山岚笑了笑，说道：“富贵，东西拿过去吧。”
徐富贵满脸问号，少爷花了几十文钱专门给他买的羊汤吗。
心里感动虽感动，可对于少爷乱花钱的举动，徐富贵心里还是有些不满。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作为。
为了自己高兴，给狗办了一大桌子菜。徐富贵暗暗叹息，将手中的羊汤递给了铁牛。
铁牛眼睛争得牛大，几乎不敢相信看着李山岚。强忍着眼眶在打转的泪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靠，又来。不过是一碗汤而已，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李山岚有些无语，说道：“快起来，别跪，再跪就给我走。”
闻言，铁牛赶忙站了起来，说道：“不敢，小的不敢了。”
这才一会儿功夫，铁牛竟已经压了一百多个煤球。
过去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些煤球没有和后世的没有多大区别，就是不知道这添加了泥土的煤渣还能不能烧的起来。
大雪过后，京城一片银装素裹，刚过完年的热闹劲儿还没有散去。
突然，李山岚觉得好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躺在床上，突然往枕头底下摸了一把。
靠，完了。皇帝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办。
忙拿着那封信出门，大声喊道：“富贵，快，快准备马车。少爷我要去城南的李氏木材铺。”
徐富贵茫然无措，赶忙去马厩里牵了匹马车出来。
上了马车便火急火燎奔着城南的李氏木材铺去了。
那儿是他李家在京城开的一家店铺，将信件交给掌柜的去办就行，可这一连耽误了几天，再拖下去皇帝那边就要出人了。
来到店铺门口，李山岚慌忙跳下马车。
刚进入店里，见到一人。李山岚满脸问号，问道：“旺财？你怎么来了？”
旺财讷讷道：“少爷，老爷也来了。听说少爷得罪了陛下，要我们李家分出六成火柴的利润。”
得罪朱由校？这事怎么传的，要知道他手里可是有火器，好几次都能一枪毙了朱由校，他威胁他还差不多。
不过话说回来，远在徽州的旺财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时，店铺里走出两人。前头那人正是李门，李门见到李山岚的时候，两眼放光，上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说道：“儿啊，这一月来没有受苦吧？”
额，除了每天早上起来都会难受，其他都还好。
李山岚将信件递给了李门。
李门拿过来一看，叹道：“因祸得福了，有了陛下这一成关系，想必抚台大人也不敢再强求了。”
虽然火柴的利润被分出去了不少，可皇帝下令，每盒火柴最底卖到十文钱一盒。
十文钱一盒的火柴，虽说还有一些利润，可这销路恐怕就没有这么大了。
李山岚笑道：“火柴不过是孩儿一时兴起做出来的小玩意儿，老爹随我去家中看看，还有更好的东西，比这火柴利润高多了。”
听到这话，李门眼中放光，说道：“你在这京城买了房子？你可知这里房价多贵。”
“不，是陛下赏赐给孩儿的，没花李家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