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汤若望
真可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昨天夜里自家才被饿的无可奈何的饥民给洗劫一番，如今却在这当地最大的酒楼谈天说唱。见着那一碗碗上好的酒肉倒进泔水池里，好一副如梦似幻啊。
言归正传，李山岚问道：“先生从何处而来？”
看面前人打扮想必是那外国来的传教士无疑了。
历史上不少有名的国外传教士，譬如利玛窦就是其中一位。不过那位大神早已去世，眼前这位又会是谁？
那大鼻子说道：“免贵，本人汉名汤若望。”
“汤若望？”这名字有些耳熟，不过李山岚并没有多大兴趣。
问了一些简单的硫黄取火问题后，话题一转，李山岚说道：“先生的教堂可在附近，晚辈有空前去拜访。”
那人讪讪道：“教堂还在筹建中，若不嫌弃可随我来。”
哪里有什么嫌弃，李山岚巴不得在这个时代多认识一些人，即使大战来了他也能多条路子保命不是。
跟着那人来了一处郊外，这里虽说是郊外，距离县城也不过二三里地而已。
几间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破茅草房立在眼前，这便是汤若望暂时所居住的地方了。
“本堂危房，诚求善士……”
自动忽略刚才看到的，李山岚信步走进院子里，说道：“汤先生，可真是大隐隐于市啊，这里山清水秀太阳高，想必建造教堂是最好不过了。”
汤若望站在院子门口并未进来。李山岚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便欣欣然掏了掏口袋。
这二两银子本来就是购买材料才带的，如今就全当是交朋友了。
“汤先生，以后这教堂建造好了可千万别忘了老弟我啊！”
寒暄一阵，李山岚要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拎着大包小包道别汤若望后，李山岚好不容易找了一辆牛车。
车夫见李山岚雍容华贵，想必不会是个地痞流氓一类，就答应先坐车等到了地方再给钱。
兜兜转转来到家中已经傍晚，李山岚回来的时候就被他老爹给拽到了屋里。
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见他没受伤才放下心来。
李山岚忙问大管家旺财要了一些碎银子，出门给了牛车师傅。
提着一大包东西进门后，李老爷子问道：“今天干什么去了？”
“爹，孩儿今年已经十六了。”
李老爷子一怔，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山岚，随后老泪纵横道：“吾儿长大了，长大了啊！”
没空管这老头儿，李山岚拎着包裹上了二楼。
只给了那老汤二两银子，他就把自己教堂里的所有物品都打包了一份给他，这买卖做的简直赚大发了。
瓶瓶罐罐摆放好后，拿出一个干净的陶罐，按照比例开始兑水。
先是舀了三勺硫，而后又加入了一些盐状的东西。
李山岚小心捏了一点放在嘴边，这东西确实是盐，味咸有点凉。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汤若望说过，他就是用这些东西制作出来自燃纸符的，想必这些东西也能够用来制作火柴头了。
安全火柴与红磷摩擦后生火，按照这个原理，只要不在火柴头上添加红磷应该就行了。
陶罐里的液体有些稀了，抓了一把沙子进去，搅拌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面糊糊。
做到这一步应该行了。
取来事先削好的火柴棒，在火柴棒一头粘了一些面糊糊一样的东西后，将火柴棒放在一旁晾干。
为了防止一开始制作的不成功，李山岚又试着做了几次不同配方的火柴棒。
直到半夜，李山岚一共配出了五六种不同配方比例的火柴棒，他将这些火柴棒有序排列，然后再一一记录纸上。
几乎是刚写完最后一个字，李山岚便倒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下身胀痛难忍。
雾草了，腿坐麻了。
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肚子饿得咕咕叫。
看了一下天色，都这个点了，若是往常，翠儿应当早就叫自己吃饭了。
“唉。”叹了口气，看了看昨天晚上的杰作，李山岚顿时来了精神。
一把薅下昨天制作的第一根火柴棒，在红磷上擦了一下。
“刺啦”
火柴棒燃烧了起来，随后伴随着大量黑烟扑面而来。
刺鼻的硫黄味充斥整间屋子。
披了一件大衣，起身去打开门窗。
第一个淘汰，原因，味道太大，不能使用。
又试了第二个，第二根火柴加了少许硫，白色结晶状粉末加了不少。
“刺啦”
一下子竟然没有点燃，试了好几次依旧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李山岚拿着火柴棒来到烛台旁。
火柴头几乎刚碰到烛火就剧烈燃烧了起来。
赶忙掐灭了火柴，这一个也不行。
还剩下三根火柴，索性就全都试了。
没想到转机就在第三根火柴上，这一次火柴棒燃烧并没有产生多大烟雾，而且火柴燃烧十分均匀，不会一下子燃烧殆尽。
这让李山岚想起了小时候玩过的擦炮，擦炮的原理和火柴头的原理一样。
感觉自己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赶忙将第三根火柴棒的制作方法和配比又抄写了几份保存下来。
将剩下的材料全都制作成了火柴头原料，又消了不少火柴头。
陶盆里还剩下一些没有用完的原材料。李山岚想了想，从旺财房间里拿了一些黑火药。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自产自销，拿一点应该没啥事。
找来几节小拇指粗细的竹节，在一段塞入一些泥土封死，倒入黑火药，然后在开口处糊上火柴头原材料，等到晾干即可。
剩下的材料做了两三根擦炮，李山岚美滋滋的下楼准备吃点东西。
这时，正巧碰到他老爹从外面回来，见他怒气冲冲得，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一想到不过多久，他就能凭借火柴坐上大明首富的位置，心里别提多美了。
这时，李老爷子来到李山岚跟前，说道：“大好时光不去读书，在这傻站着作甚？”
老爷子说完头也不回进了房间，李山岚看了看旺财，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旺财附在李山岚耳边小声道：“老爷去程府上门给少爷求亲被拒了，人家说，说……”
“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人家小姐说少爷是个傻子，就算现在不傻了也是个白丁，无半点功名在身，想必日后也定是个败家子。”
李山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