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西洋技法
“爹啊，爷啊，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走了啊！”
“您走了孩儿该怎么办啊……”
李山岚趴在床头哭的撕心裂肺，真情实感表露无疑。
“孩啊，咱给你留了地契房契，咳咳。”老爷子说一句喘三口，缓了缓接着说道：“还，还有一箱金，在，在……”
“啊，老爹……”
李山岚彻底绝望了。拜托，能不能把话说完再睡啊。
摸了摸便宜老爹额头，很烫。发现只是睡着了李山岚这才放下心来。
吩咐下手准备热水，这都去了半天还没动静，李山岚就自己去了厨房。
这时，那群借粮的百姓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有路过的百姓还向李山岚问好。
打个哈哈过去后，李山岚来到厨房。
发现那小丫鬟竟然还在点火，李山岚凑了过去蹲在一旁观看。
厨房里黑灯瞎火的，那小丫鬟还在低头专心敲击火石，浑然未觉有人过来。
片刻之后，李山岚拿过火石，说道：“我来试试。”
“啊！少，少爷。”
小丫鬟脸颊红扑扑的，显然是冻着了。李山岚说道：“大晚上的，回屋里歇息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小丫鬟讷讷站在一旁不敢走，李山岚也没有再管她。
试了好几次，火石终于擦亮了，不过片刻后星星之火就又熄灭了。
一连试了好几次才最终将炉火点燃。
这东西实在是太拉垮了。李山岚除了想到这火石能够用来制作燧发枪就没有其他用处了。
等等，燧发枪。随即便将这个念头给抛之脑后了，想在大明私自制作燧发枪，那简直厕所里挑灯，找死。
现在大明又不是没有燧发枪这种新奇玩意，还需要他来制作吗。
既然火石这么不好用，那么为什么不用打火机呢？
额，李山岚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后世那些自诩“专家”的给洗脑了。打火机这辈子是别想再用上了，至于火柴还是有可能的。
火炉里的石炭烧得通红，一盆热水很快就烧好了。
先给自己洗了把脸，将剩下的水打在了一盏铜盆里。
端着水盆来到老爹房间。
后世习惯了，进门的时候没有先敲门。一脚就踢开了虚掩着的木门，见到躺在床上的老爹做了起来，李山岚慌张的端着水盆跑了过去。
见到李山岚来了，李老爷子赶忙躺下，嘴里虚弱的“嗯哼”着。
将水盆放在椅子上，试了一下水温，刚刚好。
湿毛巾伏在老爹头上，李山岚说道：“老爹，歇息会，外面那群麻烦精已经被我赶走了。”
“多少粮食？”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李山岚讪讪道：“每人三斗。”
“什么？三，三斗。”
李老爷子全然不似刚才那般有气无力，一把甩掉头上毛巾，破口大骂道：“败家子，败家子啊。”
“老子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当，一下子被你全给霍霍了。”
“你可知，再过两天，那粮价几何？”
李山岚怔怔看着龙精虎猛的老爹，讷讷道：“不知。”
李老爷子简直要气炸了，喝道：“二两银子一石。罚你禁食一天。”
李山岚并不知道现在的货币购买力多少，但听老爷子说二两银子一石，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肉疼。
见这个刚聪明些的傻儿子又犯浑，李老爷子终是不忍心，改口道：“禁食半天。”
“哦。爹你休息吧，孩儿将水换了。”
李山岚端起水盆准备去厨房换一盆热水，李老爷子在他身后喊道：“算了算了，禁什么禁，回去睡觉吧。”
“哦，那爹也早些休息，莫要气坏了身体。”
言罢，李山岚端着水盆出了房间。
李山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那便宜老爹虽说没有太多感情，可毕竟是他名义上的亲爹啊。刚才那一番举动，属实让李山岚有些伤感，他真的做错了，不该拿他爹给他的家业做赌注。
洗漱一番后，躺在阁楼床铺上，李山岚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
或许他也可以像各位前辈一般打下一个偌大的家业。
说干就干，反正现在也睡不着。
凭借十几年来度娘上所学的知识点，想要造个肥皂香料还不简单。
当即来到书桌旁开始研墨提笔。
写废了十几张上好宣纸，却连个豆都没有写出来。
无意中翻了一本杂书，书上所言：“杭人削松木为小片，其薄如纸，熔硫磺涂木片顶端分许，名曰发烛，又曰粹儿，盖以发火及代灯烛用也。史载周建德六年，齐后妃贫者以发烛为生，岂即杭人之所制矣。”
看了半天才弄清楚其中含义，这不就是火柴吗？
“火柴，火柴。”原来在明初就已经有人制作出来了啊，不禁感叹中华大地人才辈出啊。
既然火柴这东西早就有了，两百多年了竟然还没有商品化，那就不要怪李某人捷足先登了。
当即下定决心，就这么定了，卖火柴。
晚夜风疾，寒风掺杂着碎雪刮进屋里。
李山岚被冻醒了。
他刚才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还是那个手持利键睥睨天下的狠人。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回复着众人的疑问，怼的众人无言可对。
红蜡燃了一半，鲜红的蜡油滴落在蜡盘里。
定定看着那如泪光一般的蜡油，李山岚脑里灵光乍现，下笔飞快。
不一会一张纸就被写满了各种文字。
这些可都是他日后发家致富的秘方啊，可千万要收好了。
写完这些后，将纸张小心叠好，放在枕头底下才肯安心入睡。
这时，旺财在李老爷子房间小声说道：“老爷，少爷还在挑灯夜读呢。”
李老爷子捋了捋山羊胡，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说道：“这几年来到处求神拜佛，总算是哪位大神显灵了，让吾儿重拾心智。”
“旺财，明天随我再去拜访各位仙家。”
“是”
这几天很冷，若是往常，李山岚定会窝在暖和的被窝里不肯出来。
可今天还有要事，他只在被窝里挣扎了一小会儿便早早起床了。
洗漱完毕后，吃了午饭，没见到自己老爹。李山岚便问向小丫鬟翠儿，说道：“我爹去哪了？”
翠儿说道：“老爷一大早和旺财大管家出去了，说是要替少爷还愿。”
“哦。”
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
李山岚换了一件看起来很拉风的青色长衫，若是再配一把折扇就更加完美了。
对，走在大街上绝对会很吸引眼球。
众人投来诡异的目光，李山岚不留痕迹将折扇藏进了袖口里。
按照图纸上来，第一步先买到硫黄。这东西虽然在这个时代管控不是很严格，但想搞到一点还是有些难度的。
因为根本不知道哪里有买的啊。
这时，见到街角一处围着很多人，李山岚就挤了进去。
见到是一个大鼻子蓝眼睛的国外友人，那人好像在卖力表演着什么，对此产生了一些兴趣。
那人身穿一袭黑色兜帽长袍，身前桌子上放着几张纸符。只见那人捏起一张朝空中一抛，黄纸符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围观的百姓纷纷大为惊奇。感叹真人下凡。
这条大街距离县城不远，没想到还能看到外国人在这表演。
那大鼻子见自己表演成功吸引了众人，用着流利的明语解释道：“大家相信科学，这些都是科学能解释的。”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便纷纷散了去。
见还有人未走，那大鼻子看了看李山岚，见他大冷天手里摇着折扇，便叹了口气准备收拾摊子回去。
“唉，等等，你还没解释什么是科学。地球为什么是圆的嘞。”
那人看了一眼李山岚，上下打量，面露微笑，接着表演了几次凭空取火。
李山岚笑道：“不过些许黄磷罢了，燃烧的废气吸多了可是会中毒的。”
那人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免贵，单姓一个李，名山岚。”
“李兄，可否一聚？”
李山岚笑了笑，说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