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活着，才能谈希望
叶落，送归人。
风起，擦人泪。
风起离别意，叶落意难平。
…………
杨小五在离开那一条巷子之后，先让身边的薛婵去往城门处，说是他还有一些人想要去见一见，薛婵这会儿可算是知根知底了，也就没有说些什么，自顾自就往城门口而去。
杨小五戴上了那一副面皮之后，又在外面戴上那一个面具。
而后他走向街头的一处卖猪肉的地方，看着方才还在街巷末尾处吃一碗汤面的许叔。
许叔这时候在摆弄着自己吃饭的家伙式，头也不抬道：“这么久终于回来了？”
杨小五知道许叔定然是清楚了他的身份于是点头应和一声：“嗯”
许叔放下了刀，在那一张之前杨小五小时候看到大的木桌上，上面好像还有血迹斑斑。
“嗯，不错，长高了”许叔赞赏地说道。
“这些年过的如何？”许叔问道。
杨小五轻轻地说：“苦”
许叔点点头，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年轻人吃多点苦很好”
杨小五没有否认，点点头。
而后许叔说：“你还有事，你便先去，其他两人你许叔我去知会一声就好，你奶奶那边，放心，有我们在，便不会有事”
杨小五抱拳作揖，弯腰：“劳烦叔叔们了”
许叔摆摆手：“十几年前，被当朝天子叫唤到这边来的时候，不是没有怨言，但现在嘛，你奶奶就跟我亲娘差不多了，每日早上一定要去你奶奶那边吃上一碗面才有力气开工，你……一个人有时候能做的事情其实很少，但是别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家”
杨小五点点头，声音很轻：“不会忘”
接着杨小五转身离去，正如来的时候他走的有多慢，多想再看一眼这令他梦萦魂绕的难忘场景，他走的时候也就有多慢，毕竟，这里有他最能信任之人。
“来来来，卖猪肉咯”记忆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时间，杨小五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小五，今天要不要拿一点猪肉回去啊？”
“小五子，长大后来你叔这里学会打铁，然后回去养奶奶红好不好？”
“诶，小五，来我这里拿点青菜回去，我跟你说啊，这些都是我从菜园子里刚刚摘回来的，新鲜的很嘞~……”
杨小五渐渐平息了心中所想。
而后这些声音都化为了老人的一句话：“你想做，便去做，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哪里都不去”
杨小五在身形消散的时候，说了一句：“奶奶，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拯救了这一片你生长的大陆的之后，我带着你喜欢的媳妇儿来孝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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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最靠南海的一座边陲小城。
一名背负长剑的青年男子在寻得一间酒楼能够使得他做工之后，开始了他的小二生涯。
只因为这间酒楼的洗碗的房间内有一对夫妇，背剑的青年男子看到了夫妇之后，没有说什么，自己也当了这间酒楼的小二，给别人送酒，上食。
虽然每一天都被人使唤来使唤去，可是他并没有什么愤懑的想法，而是每一天都很是充实和快乐，因为他的师傅终于能够恢复了清醒，且借着死亡来躲过了天道的追捕，算得上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十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这月之天数余半。
就在这时候，酒楼内迎来了一件让老板都极为兴奋的事情。
请来的说书先生都在这时候说起了东海瀛洲城一事。
说那东海瀛洲城外的姑苏小城在这几天内便齐聚了数不尽的江湖高手。
说那东海即将有一场闻名天下的比武夺魁。
人流量的增多，连带着酒楼老板每日的收入的银子便是以往每月半数之多，自然使得他是极为地兴奋。
晚上聚在一起吃着关门饭的时候，老板便是滔滔不绝地说起了那一件事，忽而老板的眼光看向了那名背剑男子，说道：“阿尘，你不是去闯荡过江湖的吗？你来说一说这其中 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换做阿尘的小二放下了碗筷，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回忆，而后说道：“不过是败兴而归，不值一提”
老板见状也便没有再说其他，只是偶尔抬头倒酒的时候，将那一壶酒放靠近了小二那边，他并非是那种心中只装着自己的老板，深知底下跟着自己的人是否心甘情愿至关重要，虽说他这里是酒楼，并非是那些江湖帮派，可说到底是差不多的嘛，不用心干，顶罪了其他人，那他可就真的没有地方哭去了。
唯有洗碗的中年男子注意到了小二眼中划过的一抹光亮，可是这一抹光亮让他很是愧疚。夜深难眠，索性中年男子便拿起了用小半银子买的一瓶酒，自己一个人坐在了堂前，对影成三人。
可惜这一种强者的孤独没有持续多久，他身后便走来了人。
人没到他面前，他却已经感知到了气息，拿起酒壶抿了一口，说道：“小尘，你也该走了”
来人正是被换做阿尘的小二。
小二却是不以为然，自顾自说：“我走了，又去哪里？我这一身实力，什么都做不了，师傅”
本名换做剑通的洗碗中年男子笑道：“前半生，我一直困在情网之中，之后为国师做事，借着假死才能跟我的爱人脱离了那一片江湖，当然也就抛弃了宗门，说实话，我当时看到你的那一刻，想了很多，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剑尘握紧了拳头：“师傅，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当年双月天一行中，我好像成了一个只会逃避的累赘，我已经握不住剑了，我……累了”
剑通呼出一口气：“你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要我说多少遍，拿得起就能放得下，你不过是心境上过不去这一道门槛罢了，执剑者，不可退，这句话本身没有错，看用在什么人 的身上，有时候还有一句话更重要：活着，才能谈希望，你是夫子选中的人，这一次要轮到你出手，为了天下，你还想要逃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