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就给与你我的全部
白祈听到叶陌的最后一句，是赶紧走。
因为整个飞机平台塌陷，她只能立刻起飞。
叶陌和白水谣，则消失在突然出现的巨大裂缝中。
心中很急切，但她也知道有叶陌保护，白水谣不会出事，自己这时候下去，只会让叶陌分出精力来，更麻烦。
只好联络柳陌烟那边，先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整顿。
……
……
一天时间过去。
一处废墟的顶部。
叶陌惬意地躺着看戏，一旁的白水谣则依然睡得像猪。
又过了半小时，才缓缓清醒。
“唔……叶陌……”
“我们这是到学校了嘛？”
白水谣胡言乱语。
大概是因为撞到了头吧……虽然只是撞在叶陌的头上，但可比撞在石头上严重多了啊。
“沙比。学校在市中心，早被那癞蛤蟆踏平了。”
叶陌起身，把身前火架上的烤兔子拿下来，递给白水谣。
“吃点吧，多加了孜然的哦。”
“哇，是兔兔。”白水谣看有吃的来力气了。
刚坐起来，她就看见远处一片混乱。
吓得她差点把兔兔都掉了。
一天的时间过去，三个怪物的战斗依然没分出个胜负。
而那只蛤蟆，已经开始跑路了。
无数的猩红触手，则在和一个娇小的身影缠斗。
“看来我们可以多等等，我努力一下，明天中午应该能到二阶后期。有机会收割这两个残血的四阶。”
叶陌说着自己的打算。
“其实……”
白水谣虽然看叶陌很自信，但还是担心。本想说其实没必要这么拼……但想到自己废物一个，又说不出口。
把兔兔吃完，白水谣看向市中心。
“或许，或许……我们可以先去市中心，我记得我爹在买下那里几十套房产的同时，还修建过一座地下仓库。”
“因为之前你说要赶紧远离，才没跟你说……现在或许可以先去看看？”
白水谣试探性开口。
多做些准备肯定好，也说不准叶陌就有新安排，不打架了呢……白水谣想起来，叶陌上学时常会跟人打架，虽然能打赢，但也会受伤。
她就常想，能跟他一起打架就好了。
叶陌听了则一时无语。
几十套房产？
“市中心那块怕不是全是你家了。”
那有一片别墅区。
倒也是上一世，白水谣死掉的地方……
“可以说是这样啦……”白水谣挠挠腮帮子，蠢蠢的笑。
却没注意到，叶陌的脸色发生些许变化。
“市中心那一整片……都是你家？”
“嗯呐~”白水谣轻轻点头，一双失去鞋子的黑丝小脚慢慢摆动，有些怀念地念叨，“有一个我很喜欢的房子，因为很符合我对婚房的想象……”
“然后然后，我就在那房子的墙面上，画了许许多多的向日葵，还有一片大海和星空。”
“现在想想，好傻哈哈~应该只有我这种笨蛋，才会喜欢这种东西吧。”她说着说着有些忧郁。
叶陌这边，却遭到重大打击。
精神畸变体，会给他一直留着一座别墅。
那别墅的墙上，有掉漆的笔画，有向日葵，星星和大海。
那个被精神畸变体当成宝来护着的地方，是白水谣的“婚房”？
而白水谣，正是被闺蜜抛弃在那里，然后被尸潮吞没……但是，她真的就那样死了吗？
叶陌一直在怀疑。
过于巧合了……怪不得上一世的他，在靠近精神之畸变体的时候，总会有种特别的感觉。
还有那个，他到死都没能知道的，在精神之畸变体那层数数万米厚的，大脑皮层外壳之下的……
秘密。
脑子姐本来说下次见到叶陌就告诉他，但叶陌那次离开之后，就自杀了。所以也没有下次了，叶陌死前还觉得可惜来着。
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叶陌看向白水谣的双眸，完全是个纯净的笨蛋眼神。
一时冲动占据脑海，不想再犹豫，叶陌直接左手掏出一枚精神系晶核，右手一管抗畸变药剂。
二话不说，就把晶核怼进了白水谣的小嘴巴里，抗畸变药剂也打入她的小胳膊。实践出真知。
“唔唔唔……”白水谣下意识抗拒，但看到叶陌复杂的眼神后……只一瞬间便卸去了所有抵抗。
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呢？
仿佛曾走到山穷水尽，好像曾尝过无数苦楚，似乎拥有过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就像在央求她，想要知道她给出的某种答案，某种他追寻了很久的答案。
这又让她如何拒绝呢？
他在求我啊……那就给与他全部。
叶陌身上有数不清的秘密，而白水谣贪心得想知道所有。
一阵无与伦比的炽热于刹那间流淌全身，很快转为深入骨髓的疼痛，好像全身都被烈火燃烧殆尽，又在灰烬中重生，再继续燃烧……对娇生惯养的白水谣来说，大概只有尚未体验的“破瓜之痛”，还有可能与之匹敌了……
但接下来的体验让她完全无法思考，浑身上下只有一个生不如死。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虚弱地倒在叶陌身上。与觉醒力量异能的叶陌不同，白水谣的觉醒过程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仅仅指肉体上。
叶陌此时也相当难受……指的是脑子里。
他的视线，被白水谣暗金洪流汹涌的双眸吸住了，吸得无比牢固。
前世的记忆，正在被强制抽取……而白水谣的异能等级，更是在疯狂突破阈值！
仅仅半分钟，已经要突破二阶的界限。
又是十秒，已经突破三阶。
一直冲到四阶，都没有减缓的颓势。
叶陌看到，白水谣原本婴儿肥的脸颊正在塌陷，膨胀的血管和清晰的骨骼在上面浮现，仿佛随时都要膨炸开来，淡粉色的纤维从她耳朵向外延伸，好像脑子流出来惹……这下，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
除了精神畸变体，他从没见过如此强大的精神系异能。
这种强度的畸变，同样是他第一次直接面对，如果不能阻止，恐怕就连他都会成为养分之一。
现有的抗畸变药剂，显然完全不够。
干脆什么都不保留，叶陌直接用了20亿，将通行证的等级购买到50，并领取全部的抗畸变药剂。一共100支一阶，300支二阶，以及50支三阶的抗畸变药剂。
实际上，叶陌有些乱了阵脚，20亿也能买好些实用的东西了，购买通行证等级是最亏的……但既然已经花出去了，婆婆妈妈的后悔像个傻批，他不喜欢后悔。
全用上，应该够了吧……叶陌面对着已然超越二阶，直逼三阶并且依然没有颓势的精神之海，默默地想。
其实，他还可以杀了她。二阶中期的力量异能，配合空间异能，完全可以做得到。他会立个好看的墓碑，隔三差五去送花悼念一下……
如果她求他的话……求他终结她的痛苦的话。
如果她真的在痛苦的话。
“真强啊……白水谣。”叶陌在心中叹息，“上一世的你，此时有多绝望呢……罢了，先试试吧，反正都是你的钱。”
环绕白水谣的数百个空间节点，于同一瞬间开启。只要叶陌一念之下，所有抗畸变药剂便会同时注入。
但就在这时，叶陌却突然感受到，自己可以移开视线了……精神异能在减弱，叶陌看见白水谣眸底的光芒在消失，可怜的小圆脸恢复原状，他看见她重新露出了笑容。
只是那笑容，与从前有些许不一样了。
“你都看见了吗……”叶陌缓缓问道。自己的记忆被抽取，发生了什么他也能猜到。
他自己，也被强迫着把前世记忆，全看了一遍。
为了让他活下去，让他突破极限，让人类延续下去……而全部献祭、全都变成了天灾级畸变体的……他根本不想回忆起来的……
朋友们啊。
叶陌现在感觉很累。
好像身体被掏空，只想睡觉。
毕竟被直逼五阶精神异能针对这么久，即便是白水谣尽力在温柔了，换个人也早死几十次了。
也就叶陌钢筋般的意志和身体，还能撑得住她这样折腾。
“只看见了一点点，一些与‘我’有关的部分。”白水谣轻轻地说，满目柔情，“我只知道，如果那时候你在的话，我就能像现在这样坚持下来啦……就能，让你没那么孤独了。”
“这次，就让我陪你到最后吧，哪怕只有我一个人。”
声音在耳边回荡，叶陌突然感觉到很轻松，也难以再支撑浑身的疲惫，下一秒就昏睡过去。
白水谣则仔仔细细地，为睡梦中的他舒缓了一整晚的精神。
而这整座城市……则在精神力的爆发下，成为了一座真正的“死城”。不论活人、活尸还是畸变体，都将沉眠整整十年。
白水谣搂着叶陌，一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
……
……
她真的以为自己撑得住的。
但还是在最后关头，不行了……
便忍不住将自己初吻，偷偷送给了叶陌。
这也导致叶陌醒来时，嘴巴上莫名一股子甜甜的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