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滴个麻麻鸭
叶陌则并不清楚两人内心的震惊，毕竟这只是赠品中超小的一部分。另外，他也完全不了解这些型号之类。
只不过是因为比较喜欢这俩的造型，看上去悬挂的武器也比较靠谱。
之后，便是两人的试驾环节。
天色已经完全亮，红色太阳悬挂半空。
大气中弥漫着末世毒素，所以看远处的东西，都是红色的。包括远天和海面。
两人的试驾很顺利，李诺也很听话，并没有选择开着直升机逃走。
而叶陌这边，则接到徐娇的通讯 。
“大哥，我吸收一些晶核之后，就进隧道来了，但……”
“里面的那个家伙，扩张速度很快。我刚进来时，隧道外侧还空荡荡的，现在我已经被血管挡住了退路……”
“我会继续前进，虽然很可能出不来了，但我会凭借记忆尽量多的给你找物资……还有活着的正常仓鼠。”
徐娇的语气十分悲壮，给叶陌都听得有点感动了。
“你加油，如果找到仓鼠了再叫我，我去救援你们。”叶陌十分真诚。
“……好，我继续了。”
徐娇这边，愈发摸不着头发。
这位还不知道名字的大哥，明显是个虽然很强但更稳健的大佬，但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一只仓鼠？
是因为喜欢鼠鼠吗？
徐娇挂断对讲机，继续深入。
本以为会很危险，徐娇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却发现里面无比寂静，寂静的让人发毛。
蔓延整个隧道的粗壮血管，也只有微弱的脉动，显得有些缺乏活力。
虽然本能很害怕，徐娇还是继续前进。
终于，在十分钟后，重新回到实验室的生化大门前。
此时，大门已经被摧毁一半，无数鲜红的细微藤蔓，像是毛细血管般占据每一寸地面和墙面。
……好像已经成长为了某种生态。
徐娇再次打开对讲机，准备向叶陌报告实时状况。
很快接通。
“大人，这里已经完全被那怪物的血管占领，但却出奇的安静……只有来自深处，缓慢却有规律的‘咚咚’声。”
“暂时没发现其他活物。我即将进入大门。”
对讲机传出叶陌的声音：“辛苦了，继续吧。”
徐娇其实一开始很惊讶，这什么牌子的对讲机，隔着几百米的混凝土和石头，都能联通信号？
后来很快想通了，大概是通过这位大人的空间，所联通的。
也是借此推断，自己只需要将东西放进空间，那位大人就能直接抓取，所以自己就算挂了，也能完成任务。
好歹是个十四岁上大学的高材生，徐娇智商还是有的。
进入大门，入眼是雨林般参差错落的血管，在这里的血管跳动更加强烈，强有力的鼓动每一下都产生强烈回音。
徐娇将看见的情况，汇报给叶陌，然后努力分辨物是人非的场地，找到记忆中的方向。
之后在总控室，徐娇找到保存各项试验资料的硬盘，将没被污染的全都收进空间。
之后是燃料室，还拿到几枚刚刚成型没多久的，等待检测的实验型号弹头。
下一个去向，则是生物实验室。
只不过刚转过几个弯，徐娇就被吓了一跳。
曾经同伴的尸体，被那些血管操纵，从四面八方向她走来。
只不过强度很低，徐娇生涩地运用技能，打开一条缺口。
一路上，她越想越不对劲。
直到转移完生物资料，并收容几个营养溶液的试验品后，她看到那些血管的中枢……才想明白，自己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
那是一颗如同小山般的心脏。
毫无疑问，就是最开始那个变异的仓鼠，如今又涨大了数百倍。
整个实验室大部分的核能、营养物质、生命体，都被它吸收殆尽。
此时，有一层淡粉色的蚕丝般的薄膜，覆盖其上。
心脏本身的跳动很缓慢，发出的声音却如山岳的轰鸣。
在隧道外围就能听见的‘咚咚’声，也是来自这里。
而现在，这声音在加快。
徐娇在震撼的呆滞后，拿起对讲机。
“大人……它在进化，应该已经完成了。”
“它真的……好美。如山岳般的巨大心脏，脉动像潮汐那样强力。”
“我出不去了，但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请您……快离开吧。”
徐娇一顿一顿地说着。
眼前巨大的心脏，在她眼里是诡异无比的美感，甚至产生跪下膜拜的冲动。
就好像……是末日之中的一尊神明。
对讲机那边的叶陌，自然猜到徐娇会有这种感觉。
在前世，比这心脏震撼的畸变体，比比皆是。
即便是在深受其害的人类幸存者中，也出现了许多信奉畸变体的教派，将一个个畸变体视作神明。包括精神畸变体，有大量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类，前来朝圣。
当然，不管信奉的是哪个畸变体，这帮信徒都死的一干二净。
叶陌对此的评价是：纯纯的脑瘫。
但他也知道，大部分人的本能中，都会产生这种崇拜感，也很难通过一言二语改变。
所以，他也只是留下一句话。
“你，如果想活下来。”
“就一直向外跑，手上要拿着空间中的那颗棒棒糖。”
随后，就挂断了。
因为他这边，也有了新情况。
至于为什么让她拿糖……自然是因为，叶陌已经通过滞留在徐娇身上的空间，感知到那股熟悉的空间波动。
她果然在这里。
只是藏起来了。
徐娇则在一段时间的震撼之后，才回过神。
心脏的跳动速度，已经从数秒一次，变成一秒数次。
整个实验室中的血液，都炽热地疯狂汹涌翻滚。
红色的蒸汽弥漫，徐娇感受到呼吸困难。
想起叶陌的告诫，徐娇慌乱中拿出糖果，向外狂奔。
就像在觉醒那时一样，来自本能的求生欲，让她完全不思考地向外逃跑。
只不过，已经晚了。
所有路线，都已经被畸变体的血管占据，密密麻麻毫无空隙。血管快速膨胀，徐娇一个踉跄摔在两根血管之间，顿时像被丸。吞一样，内脏和骨头都传来被挤碎一般的剧痛。
“还是……死了吗……”
“哥，你妹来了。爸，你闺女来了……”
天旋地转，徐娇的视野陷入一片漆黑。
……
……
停机坪上。
一号直升机已经起飞，是李诺带着柳陌烟。
利用光系异能，在前方开道，查探情况。
叶陌也该上飞机了……却看着前方像是旋涡般汇聚的尸潮，眉头紧皱。
其中的上万只丧尸，在互相啃噬，即便被啃得四散八块，也不停歇。
“尸群意志么……”
“没想到，那幕刃的猜想，又一个应验了。”
叶陌喃喃自语。
上一世，在歼灭十九亿丧尸的战役失败，反而造出九阶丧尸皇帝之后，人类的首脑之一，提出一个猜想。
丧尸在大量聚集后，便会产生一种“蜂群意志”，在进化和应对危机的方向上，影响全体丧尸的行动。
她将这个概念，称作“尸群意志”。
但猜想并未得到证实……因为那之后人类联邦，被丧尸皇帝灭了百分之八十，没人再有心思去验证这玩意。
叶陌没想到，现在反而有机会证实了。
……也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影响，一直跟随着他。
“叶陌！叶陌摸！”
已经带好头盔的白水谣，顶着直升机机翼产生的风压，勉强维持站姿跑到叶陌身边。
“该走啦！你在看什么呢……我滴个妈妈鸭。”
白水谣看向叶陌看的方向，顿时吓得妈都不认识。
丧尸的头颅和骨肉，互相衔接、咬合，其中生长出鲜红的肉芽，变成肌肉的纹路，在无数丧尸之中快速蔓延，将整个尸群连成一片。
不多时，围在中心的上千只丧尸，已经形成了一团紧致的球，外侧的头颅依然在咬合，四肢依然在扒拉。
这种场景，让白水谣想到抱成团应对火灾的蚂蚁。
也让一直没害怕丧尸的她，第一次产生恐惧心理。
而坐在飞机驾驶位上的白祈，更是吓得直哆嗦。
这也太掉san了。
“……先撤吧，看来要直接全家一起离开这地方了。”
叶陌抱起来白水谣，赶紧往飞机方向走。
这架势，八成要诞生小尸王。
那团丧尸球，就相当于一个卵。
只要融合的丧尸够多，就能诞生出点什么来，虽然不一定成功……但一旦成功，就绝对是个难办的玩意。
更别说就在脚下，还潜伏者个大心脏。
……就在叶陌接近直升机的时候，脚下裂开了。
整个楼都裂开了……
不，应该说是整片山体，都裂开了。
数万只猩红的触手，涌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