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昨晚又麻烦人家侍候着洗了个澡
“你快说说怎么救的?”秋风更加好奇。
“九儿跟他同事大晚上一块喝酒喝醉了,急着找地方放水。”白云飞憋着笑,“他们几个当时喝得名汀大醉,谁也不记得谁,少了谁也不知道。”
“啊?”秋风惊叹了一声,想想一群醉鬼出去确实够危险的。
“九儿钻进林子里放水,一脚踏空掉河里去了。”白云飞边说边笑,“南街沿城河前几年没安装围栏,九儿那家伙掉进水里跟大鲸鱼扇尾巴似的,一声巨响扑腾出一米多高的水花,我还真担心河里的水全被他扑腾到岸上来呢!”
“我当时陪爷爷收拾完螺蛳粉摊回家,刚好遇上了。”白云飞声音悠远,“那时也是十二点过后,我们又救了一条生命。”
“我跳下去把人捞上来才知道这人壮成什么样。”白云飞两只手展开比划了一下,“费了我和爷爷老大的劲才把他拖上来,捞上来的时候他已经人事不省。”
“我当时想给他做人工呼吸来着。”听白云飞的语气,当时是非常嫌弃的,“虽然我知道人命关天,可路灯下看到他那张脸我就下不了嘴。”
“啊?你最后亲了没?”秋风忍住笑意。
“当然没有,我选择用心肺复苏,你也知道的,他的胸膛比城墙还厚,我和爷爷的手快按断了他才吐出口水喘上气来。”想到当时的情景,白云飞脸上还有当时的为难劲。
秋风听完松了口气。
“后来,他就成了我的跟班,整天恩公长恩公短的喊,后来还是我以断绝关系吓唬他才改了称呼,跟着大能他们喊我飞哥,其实我在他们几人当中是最小的。”白云飞说。
秋风挑眉,“啊?那人家喊你你好意思应哪?”
“有什么不好意思应的,你喊我爷爷我也好意思应。”白云飞嘴损的性子又跑了出来。
“想得美。”秋风见他心情渐渐好了,滞闷的心情稍稍舒缓,“来,碰一个。”
“干杯。”白云飞举起罐子在秋风的菠萝啤上重重的碰了一下。
“你多大啊?不会比我还小吧?”秋风盯着他看,眉正眼顺的,确实是位货真价实的价哥。
“怎么可能,我二十二岁了。”白云飞睨着他,“你才是小屁孩子,刚成年的小屁孩,我是真正的哥。”
秋风神色突然正色起来,非常正式的说,“谢谢你,哥,你是好人。”
白云飞滚了滚候结,“我知道我是好人。”
秋风又问:“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说的也是真心话。”白云飞笑着回答。
“是爷爷教我做好人的。”谈起爷爷,白云飞刚毅帅气的脸庞温柔很多,眼里闪着细细碎碎的光,像有人撒了把金粉在里边。
“爷爷支这个螺蛳粉摊是因为他以前执勤的时候经常在深夜看见很多无处可去饿着肚子的落难人。他就想让他们在寒夜里能吃上口热腾腾的粉……”
秋风听得心里一阵难过,更多的是感动。
爷爷他老人家心里怀着如此深刻的伤痛,还能舍身处地为毫无相关的陌生人着想。
这份浩瀚如宇宙的大爱,无论多华丽的溢美之词在爷爷身上都会显得匮乏无力。
“爷爷支好摊,会在摊前立一张纸板,上边写‘如果您现在生活困难,就过来免费吃碗米粉,希望以后日子好了遇到落难同胞时也能伸手拉一把。’我的爷爷就是这样一位舍己为人的好人。”白云飞眼里的光一下子锐利起来,那是骄傲自豪的光芒。
秋风点头,目光直愣愣看着白云飞出神,这位帅气的大男孩落难福利院无疑是不幸的,但他又比很多人幸运,遇上一位可歌可泣铁骨铮铮有情有义的爷爷。
白云飞觉得秋风如果再这样看着他,他今天晚上可能又要为难自己的右手了。
秋风今天晚上兴致很好,一次一次主动跟他碰杯。
喝完酒,白云飞抬头盯着树上的石榴。
硕果累累像红灯笼似的,可再也见不到爷爷扛把人字梯过来采摘石榴了。
“当初爷爷他老人家为了锻炼我的胆识和独立生存的能力,每年石榴成熟的季节,爷爷都会采一竹框石榴让我提到巷口排在胡叔旁边买。”白云飞低头垂着眸子,咬紧下唇,眼角有水痕滑落。
“哥,以后我陪你摘。”秋风鬼使神差说了这么一句。
后来两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一边聊一边喝,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喝了多少。
反正等秋风睁开眼,天又亮了
秋风躺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昨晚又麻烦人家侍候着洗了个澡!
白云飞已经不在床上,估计上菜市场进货去了。
日子就这样风淡云轻又充实忙碌的过着。
秋风现在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早晚都会给他细心种植的菜浇水,一个月后,撒下去的大白菜和生菜、香菜葱葱郁郁长势喜人。
其间担心吃不完,还摘了送给隔壁邻居和巷口卖早点的胡叔。
两个月后秋风要开学的时候,他种的秋葵和辣椒也陆续结了果子。
临近开学前几天秋风还特意跑市场买了种子把采摘完生菜和大白菜的空地重新填补上,他们整个八月份吃早餐下面条的青菜都是从花圃里摘的。
而且秋风做的酸笋拿到店里,老顾客一口就吃出不一样的味儿来,鲜酸透澈,爽,螺蛳粉的口碑蹭蹭暴涨。
秋风见状开心得不得了,白云飞也就由着他又买了两口陶瓷缸回来,泡了满满两缸酸笋出来,云飞螺蛳粉可算实现了酸笋自由。
上个月秋风的身份证办好后,村长照着秋风给的地址寄了过来。
因为店里一直忙,开学前两天白云飞才抽空带他去办好学校指定的银行卡,把他之前一万多元存了进去,又额外办了张工资卡,把七八月份的工资也存了进去。
“关门收工!”白云飞在收银台对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惊呆大伙儿下巴的话。
连晚班转白班的小九听了赶紧从后厨跑出来,不敢置信瞪着他看:“飞哥?你撞脑门了?”
大家往墙上的时钟看了一眼,还不到十点呢,离凌晨十二点半老远。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大能笑着揶揄他。
“后天秋风小帅哥不是要正式迈入大学校门了嘛?今天大伙儿聚聚。明天关店一天!”白云飞看向认真收拾最后一桌客人碗筷的秋风。
“哇哦,这种好事千载难缝!怎么聚?”猛子和阿齐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恨不得流下哈喇子。
“你们长点出息好不?整得我好像铁公鸡一百年没给你们饭吃似的。”白云风抬眼扫了眼这群起哄的家伙。
“不是吗?除了螺蛳粉一年到头你给过我们啥吃的?”大能没打算给他们的飞哥面子。
“有螺蛳粉你们吃就算不错了,没看到天天那么多人慕名前来排半天队,为的就是花钱吃我家的螺丝粉么?”白云飞振振有词。
“切!”大能腹诽,人家花钱排队可不是冲着吃你的螺蛳粉,而是冲着你的脸来的。
人家馋你身子。
“行了,收拾收拾关门,阿齐把那张‘有出外事’的牌子记得贴卷闸门上,别让衣食父母们明天瞎等。”白云飞码好账单放进抽屉上锁。
“好的。”阿齐应声从收银台拿起一张a4纸出来,拉下卷闸门后贴了上去。
“走走走,我在巷口烧烤店定了位,现在过去刚刚好。”白云飞说。
这件事白云飞没有提前说,这会儿说出来,大家的兴奋劲比小时候家长帮你买了一屁兜摔炮还高兴,简直可以用欢天喜地来形容。
从侧面也可以印证白云飞平日里对他们有多抠。
秋风抿着唇笑,两眼弯弯,显然他也是开心的。
作为吃货,有什么比得上去吃美食这件事还令人开心的呢?
答案显然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