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是个有眼力劲的孩子
白云飞推了把紧贴他身上无论眼神和形象都有点猥琐的俩人。
赶苍蝇似的催促道：“去去去！赶紧上厨房帮忙，你们想累死大能啊？又不是美女，有什么好看的？”
俩人也不恼，笑嘻嘻的跟秋风打招呼：“你好呀土包子。”
“⊙o⊙”秋风瞟了眼白云飞，朝俩人点点头，“你们好，我叫秋风。”
“”白云飞目光闪烁往其他地方飘。
“啊？秋风你好。”猛子噗嗤一下笑出声，看来飞哥又给别人起外号了。“我是猛子，旁边这位没我帅的是阿齐。”
猛子以为人家昵称叫土包子，刚才还热情的喊人家土包子呢！
猛子眼神在秋风身上细致打量了一番，挺好的呀，条顺盘正颜值高，长得一点也不土。
“哦，你们好。”秋风又点了点头。
“还不麻溜滚厨房帮忙，杵这里想让我店关门哪？”白云飞仗着身高的优势，抬手往阿齐和猛子脑袋上各拍了一下，下手有点重，两人脑袋往前点了个挺大的弧度。
俩人听了白云飞的话，乐乐呵呵勾肩搭背往后边的厨房蹦哒。
秋风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由羡慕起俩人的乐观心态，活得跟个二百五似的没心没肺轻松自在。
“你来干嘛？”白云飞见他直勾勾盯着猛子和阿齐的背影看，瞧秋风傻里傻气的样子忍不住就想使坏捉弄他，“你看上他俩谁了？”
“啊？”秋风摇头，“没看上谁。”
白云飞余光瞧见店里有美女往门口走，嘴比脑子还快一步朝美女热络打招呼。
“小姐姐们吃好了？欢迎下次光临！”白云飞迈开长腿走出门口候在一旁，朝三位小美女点头，笑容像不要钱似的笑得春光灿烂。
几位小美女嘻笑捂嘴点头，二月桃花含羞带笑似的瞄了白云飞好几眼，带着神魂颠倒的花痴样推搡着往外走。
走出一段距离秋风还能听见她们极力压制的兴奋：“好帅啊，他还朝我们笑呢。”
白云飞好像没听见别人对他盛世美颜的称赞似的，睨着他又问了句：“你来干嘛？小九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
“我没事了，闲着想出来熟悉一下环境。”秋风回答。
“熟悉完了吗？熟悉完赶紧回家去！”白云飞如果正经起来说话，气场还挺唬人的。
“我想过来帮忙。”此刻秋风有点怵他，弱声弱气回答。
“现在饭点时间过了，客人不是很多，不需要你帮忙，你回去吧。”白云飞昨天一早起床发现土包子惨白着一张脸喊都喊不醒，差点没把他吓死！
他第一反应是这人是不是得急病死他床上了。
颤颤微微伸出手在秋风鼻子底下探了探鼻息才松了口气。
还有气儿！没死！
着急忙慌背起床上人事不省的人撒丫子拼命往医院跑。
“里边不是人挺多嘛？”秋风朝店里看，只有一张空桌，其他桌前都有人在吃东西。
“这算什么你瞧见我店门口的这些椅子了没？”白云飞抬手指指一堆摞得老高的塑料凳子问秋风，脸上展露的神色是得意。
秋风摇头。
“饭点的时候这堆凳子都不够排队吃饭的人坐！”白云飞这回的得意神色表现得更加明显，扬起手臂比划了一圈，“队伍还得排n个回字形呢。”
“哦。”秋风点头，抬头看向白云飞的目光有点怯怯的，“那我进去坐会行不？走得有点累。”
白云飞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唉，这副小媳妇弱不经风的样子好像自己不让他进去就得受多大委屈似的，“进来吧。”
“嗯！”秋风重重点头，小脸立马扬起一抹开心的笑意，抬腿进了店，迎面冲过来的就是酸笋特有的味道。
虽然刚刚吃撑了，闻到熟悉的味道，秋风依然没忍住口舌生津，暗自咽了咽口水。
店内最里边是收银台，靠墙一整扇的柜子，有烟有酒，正中央开了个窗口，方便厨房往外传菜。
收银台左侧放着冰箱里边摆着整整齐齐的各类冷饮，右边一道门，通往后边的厨房。
“你在这里坐会。”白云飞从冰饮柜里拿了瓶牛奶插上吸管放在秋风坐着的桌上，转身进了厨房。
秋风盯着眼前这只白色瓶子，上面写着鲜酸奶。
打他记事起就没喝过牛奶，他好奇的拿起来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有桌客人刚走，白云飞在收银台结账，弯腰底头在小窗口往厨房喊：“出来个人收拾桌子。”
转过身时发现秋风已经利索的清理干净那张桌子，端着两个大海碗正往厨房方向过来。
白云飞挑了下眉，真是个有眼力劲的孩子。
“啊，收好了？”从厨房走出来的阿齐看见秋风，连忙双手准备接他的碗。
“我送进去就好，你忙你的。”秋风说。
阿齐看了眼白云飞，白云飞朝他点头。
阿齐见状，转身进厨房继续忙活。
厨房倒是意外的整洁干净，比白云飞家里井井有条多了。功能分区简洁明了，全是不锈钢一体成型的操作台，清洗池，厨余垃圾等。
灶台上还架着口大大的砂锅罐子，底下小火煟着，里头飘出浓郁香味，秋风知道那是螺蛳粉的精髓所在——螺蛳龙骨高汤，
大家在里边各自岗位忙着手里的活，默契且自觉。
秋风挺好奇白云飞是怎么把这几位无论样貌还是身材看起来都像喜欢制造不和谐事端的脾气各异的社会青年聚到一起，而且还死心塌地为他干活的。
“土咳，那个秋风，碗不用洗，你把厨余垃圾倒进那个不锈钢筒，碗放在旁边的大池子里，那是自动清洗机，关门前我们设置好时间它自动清洗消毒。
“哦。”秋风又长见识了，原来现在饭店都不用洗碗了呀？
他以前寒假在镇子里头一家饭店后厨洗盘子，收获了一手的冻疮。
想起当初自己打寒假工的那家饭店后厨的情景，到现在他胃里还一阵阵犯恶心。
那家饭店的后厨堪称动物培育基地，里边蟑螂老鼠还有未知名的小虫子满地溜达，因为这块风水宝地属于四不管地带，那些淘气的小动物们常年跟后厨的人们和谐相处，可能处出了感情还特别有亲和力，喜欢跟人类接触。有时蹲在地上洗碗，如果感觉到脚背麻痒，那一定是某只刚从姐妹家里聊八卦回来的蟑螂或老鼠，借用你的风水宝脚路过！
或许因为这里的食源充沛室温阴湿舒适，周围闻风而来的小动物们携家带口搬迁过来开疆扩土，热闹非凡。
秋风必须一边洗碗一边时不时挥挥手，不然头上一会就有成群结队的苍蝇在他脑袋上欢快的跳广场舞！
老板买回来一捆一捆的青菜在水里蜻蜓点水似的做做样子就算洗了，像辣椒南瓜黄瓜这类型的蔬菜连水都不舍得碰一下，直接切巴切巴炒了给顾客吃，
那些其实还算好的。
遇上些运气不太好的顾客，他吃的饭菜里可能还有不知名的营养液。
有一次秋风刚好抬头，就看见厨师捏着鼻子一提气，硕果累累的撸出来一大串鼻涕吊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白里透黄，只见厨师豪迈的一甩手，那串东西以一个漂亮的跳水姿势跃进了旁边一锅沸沸作响滚烫的汤里，完美的和冒着大泡泡的浓汤融为一体从此以后，秋风再也不敢在外边喝汤，连学校的紫菜汤都不喝。
忙到十一点挨近十二点的时候，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
秋风收拾完最后一桌碗筷从厨房出来，白云飞说：“今天早点回去。”
“飞哥，你带秋风先回吧，我们收收尾就回去。”大能在收银台一边整理今天的票据一边说。
“不了，你们先回，我收尾，你们明天还要上班呢。”白云飞催促他们赶紧回去。
“厨房收拾好了，洗碗理调好时间了。”阿齐和猛子陆续从厨房出来。
“那行，我们先走了。”大能放下手里的票据，“就还有抽屉那几张还没整理好。”
“嗯。”白云飞接过大能手里的票据，“路上开车慢点。”
“知道了。”三人熟络的跟秋风打了声招呼，勾肩搭背迈着轻松的脚步走出店铺，脸上没显露一星半点的疲态，好像这份工作能给他们的身体和精神充满能量似的。
白云飞收拾好票据和少量现金装进保险柜，又进厨房检查了一遍电源开关之类才走出来。
“走吧。”白云飞走在前头，秋风跟在他身后。
“好。”秋风抬眼打量白云飞的后背，这些人个个精神气十足，一点不像劳累了一天该有的样子，秋风由衷的钦佩他们。
这或许就是梦想撑起了灵魂的原因吧。
揣着有目标的梦想乘风破浪，再苦也是甜的。
深夜的晚风清凉，少了白天烈阳的燥热，吹在身上轻轻柔柔特别舒服。
坐在白云飞的小粉驴后座上，耳边呼呼而过的风，秋风觉得自己应该跟人家道个谢。
“谢谢你，飞哥。”秋风说。
“嗯？”白云飞应了声，显然没听清楚秋风在说什么。
秋风微微倾身准备靠前一点再说一次。
“操！敢情路是你家的啊，不看红绿灯的？”白云飞一个急刹车，秋风整个人一下子贴在了白云飞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