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配吗
江安觉得可笑至极却又不得不信。
徐佳佳喜欢鲁昂不会拿这件事说谎。
此刻和她说也纯粹为了恶心她。
她明明知道。
却忍不住被恶心到。
喜欢她。
真是可笑极了。
令人作呕。
喜欢她这么多年的委屈求全。
喜欢她小时候被她们欺负在墙角大气不敢喘吗。
第一次被人喜欢，所以是这样吗
真够了。
这么多年都是笑话吗。
徐佳佳走出校门的那一刻嘴角压了下去。
鲁昂利用她她知道。
她喜欢他，心甘情愿。
大概鲁昂自己都没察觉道自己看着江安时的眼神。
可那又怎么样。
她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不能得到。
今天过后，无论怎么变，江安也不会和鲁昂在一起。
季靜坐在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今天一早来的时候江安便给她道谢，大概是她哥跟他说了什么。
这会隔着江安宽松的外套里抖动的袖笼里依稀能看见江安抖动的手指。
用笔尖戳了戳面前的红色的看着喜庆极了的不倒翁，这是江安的谢礼。
一摇一晃的喜庆极了。
反正不大，她拆开之后便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强迫自己情绪渐驱与冷静的江安，看了一眼趴在旁边熟睡的同桌。
像是感应到什么。
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季靜的视线。
勾起嘴角撑起一个勉强的笑。
季靜反应慢了半拍没想到江安会突然转过头来。
依旧回了一个笑。
教室因为午自习的原因周围都拉上了窗帘，忽明忽暗间。
看不清面部的表情，但远远的依旧能感受到江安的情绪。
并不好。
但又无法疏解。
而她可以疏解。
拖着步子踏进小巷里。
拿起的手术刀是她的救赎。
锋利的刀口划破皮肉，她在血与肉中寻找着救赎。
端午假期来的时候。
学校宿舍锁门，停水停电，让季靜想一个人在学校住几天找晏时居做实验练手的想法彻底泡汤。
临近期末的时候一高已经结束了高中所有的知识点。
已经提前开始了一轮的复习，没几天的假期成功的收获了小小的一摞练习卷。
将考试也定在了二十号。
但也说了考完试继续上课，暑假只放个十五天。
反倒让季靜松了一口气。
她不想在别人家住那么久。
寝室已经走空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
拿着一个背包，随意的塞了两件衣服进包里。
其余的都是试卷。
她很忙，几乎没什么多的时间。
直接坐上了回去的公交。
路程并不远。
但她宁愿坐上比走路更耗时间的公交绕上一圈。
看着路上的行人或忙碌或懒散或努力。
看着他们的一刻季靜才觉得自己才切实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还在身体里。
脚也是沾着地的。
而不是虚妄的，缥缈的，不真实的，令人难以抓住的。
罗云娟的电话是在江安拿着包下公交的同一秒响起的。
电话一直响。
第一次没觉得烦。
干脆没接
一路上着接受路人的注视
走到门口。
罗云娟是这时候出现的。
单手拄着拐杖。
一跳一跳的往外走。
手里还拿着手机。
和自己包里一直响着的手机相呼应。
“静静回来了啊”罗云娟笑着给手里拿着的电话挂了，想要伸手去够季靜。
院子里还能听见易杨的喊声“妈，你等会我洗手去接妹妹”
季靜将手递在了她手里，扶着她。
罗云娟顺势拉着她的手往里进“我就说你怎么不接电话原来是到门口了”
没有否认“嗯”
易杨急匆匆的出来，听到说话声。
也知道是季靜回来了。
“妹妹”
“哥”季靜应了一声。
“我去做饭”
罗云娟拉着季靜没坐在沙发上而是直接走到了桌子旁边。
上面已经摆好了鸡蛋和粽子。
季靜以为罗云娟拿一个是要给他吃。
却没想到从堆起来的鸡蛋背面拿了一个鸭蛋出来。
染着红，用着五颜六色的网兜罩住。
下一秒便感受到自己的脖子上挂上了一个东西。
季靜知道这东西，是祝小孩子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
伸手要扯下来“大姨，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手被按住了。
“什么叫不是小孩子，你还能大过我”罗云娟拉着她的手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
“在大姨面前都是小孩子”像是劝慰似的“等会你哥出来也要戴的”
“这是我哥染的”
“嗯亲手染的呢”
季靜也算知道她哥易杨手上的没洗掉的红是哪里来的了。
果然在吃饭的时候季靜便看见了她哥脖子上挂的东西。
没她的花哨，也没她的好看。
莫名的好笑。
“端午快乐”
剥了一个肉粽，季靜咬了一口，软软糯糯的。
“怎么样？”
罗云娟喝了一口饮料问道。
季靜看着手上的粽子，察觉道易杨的视线，点了点头“嗯，挺好吃的”
“看来易杨的厨艺没下降”易华道。
“那也是我教的好”罗云娟顺手给季靜夹了快红烧鱼的鱼肚子。
“尝尝这个这些都是他做的”
“好”
走进房间的时候，季靜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红鸭蛋。
五指摩挲着外面的网罩
最终还是挂在了床脚。
“咚咚咚”
拉开门，季靜看着易杨手里的药才想起来，今天的中药没喝。
伸手要拿过来喝。
易杨拦住了她的手“刚吃完饭”
意识是等会喝。
“床头有糖”
季靜进门的时候便看见来，床头放着的糖，巧克力的的糖，水果糖，软糖都有。
要是个嗜甜如命的人，估计晚上这么多糖不虫牙也会发胖。
“嗯，谢谢哥”季靜表示自己知道了。
“嗯”易杨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罗云然的来电是季靜洗澡的中途响的。
季靜让她响了一会的功夫冲干净身上的泡沫。
接通，夹在耳朵和肩膀的中间。
拿着睡衣往身上套。
“季靜”
“嗯，妈”
“端午节快乐”
“嗯，端午节快乐”
“妈，最近工作有点忙，没顾得上给你打电话”
“嗯，我知道，没关系”季靜平静的应道，尽力的让自己当成一个好女儿的样子。
“今天晚上在大姨家过得开心吗”
“还不错”真心话。
“嗯，那就好，多照顾着点你大姨，上次打电话时提起骑电车摔断了腿，最近好了没”
季靜楞了一下，想起易杨这几天给他送饭时骑的有些破损的小电车，和罗云娟突然没给她送饭的种种迹象。
一切好像都能说的通了。
“还没”
隔着距离的人心，并不能扯出来太多的话题。
通话的时间也仅仅只有三分钟。
“上次给你们班主任打了电话，听说是考了716”
“嗯”季靜应道。
“不错，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才六百五十多分，之前花的十五万还是值的”
像是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重要而伟大的决定般自喜“还是他们推荐的好，之前有个孩子网瘾厉害的要命都能戒掉”
谈到觉得合适的话题话也变的厉害“你自己花钱偷偷去学什么画画，走艺术，考的也一般，成绩一直上不去，让我也跟着干着急，呆了一年，不也好多了，成绩不就上去了，这下考什么好的大学没有”
“说完了吗”季靜打断了她的话，她不想再听了
“怎么了”罗云然说到高兴处被打断还有些意外。
“没事”声音又软了下来“要去吹头发了”
“好，不说了你去吹头发”
赤着脚踩着地板上，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
十五万、一年、推荐的好…………那些词翻翻出现在脑海中。
伸手拿过旁边放着的中药，灌入喉管，胃囊。
抽了张纸将嘴角的残留擦干净。
一点也不苦。
捞过手机。
页面上面弹出来几条消息。
罗云娟给她拉进来的小群里在发红包。
姨夫「静静端午快乐」
姨妈「静静永远开心」
姨哥「妹妹端午安康」
三个红包，都是给她的，谁也没有领。
就留在那等着她。
指尖微动
微信最大的额度两百，三个人都是两百。
慢慢的的打着字，谢谢姨妈姨父姨哥。
季靜盯着看了半响，没点发送，删删改改变成了「谢谢姨妈，谢谢姨夫，谢谢哥」
江安手里提着垃圾，往楼下走。
忽明忽暗的灯打在脸上。
扶了扶夜风吹起的长发。
听见伸手的脚步声转过身子。
“江安”是鲁昂。
江安笑了笑“什么事”
“没事，我先帮你扔垃圾吧”鲁昂看着江安的笑有些楞，伸手要去接。
江安将手臂抬起，装满了垃圾的垃圾袋被抬高。
算是递给他。
“好，你站这里等会”鲁昂显的有些高兴。
这些天他想明白了很多。
他有承认自己错误。
也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他知道今天端午放假，他在楼下守了很久。
没办法平日里要么江安在学校里他进不去，要么就是她哥每天都来接她。
他根本找不到单独见她的机会。
扔完垃圾便回头，江安散着头发。
一身淡黄色的睡裙站在不远处。
鲁昂有些紧张。
“什么事，说吧”言语很冷淡。
鲁昂看着她本想慢慢说的话也被直接省略。
“江安，我、我喜欢你”
本以为会得到的回应，再看时江安一双眼睛带着冷，看着她。
嘴角微讽，“鲁昂，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