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鲜血
接着又补了一句话「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
付小雅伸头看了一眼，没写纸条了，小声说道“就是想提醒你，头低低一点，藏在书后面，别那么突出省得被他提问”
季靜点了点头。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明显的班里躁动了几声。
但又回归平静，在众人的期待中，张良吐出来“下课”两个字。
但谁也没敢先动。
“王明东”
王明东站了起来。
“你第四节下课到我办公室的时候拿成绩单”
见王明东点了点头，说“好”张良才走开。
第二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叫刘文菁是个可以用温柔来形容的人，也算漂亮，学历也高。
但也不温柔比如她上课的时候和提问的时候。
总之也还算和同学们混的来。
每个老师都会有三两个在班里混得来的人。
俗称打进敌人内部。
“上课”惯例先清一清嗓子先喊一声。
鞠躬“老师好”
拉开一节课的序幕。
“你们都拿到成绩单了吗”声音不算冷。
“没有”
“你们班主任还没给你们发呀？”
“没有”齐声道。
“你们班这次语文考的还不错第二名”
班里人欢呼的声音不算太大。
但也都知道这几天的刘文菁不会犯什么更年期，尽管她才三十五岁。
老师和老师之间也会有点争强好胜，而刘文菁对他们的要求就是前三名就行。
“你们英语考了第一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文菁已经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们了。
“是不是因为你们张老师是班主任就认真学点”
美人笑不可看。
“没有”声音略小了些。
付小雅小声嘀咕着“除非实在不会，谁会考低英语，不要命了还差不多”
陆封向后靠了靠，挨着他们竖起来的书“抄也要抄高点”
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都能想到他的表情。
“好了上课，既然你们还不知道，我就先不说了”
“切~”
最后王明东也没能等到第四节和第五节自习之间的下课去拿。
而是到了第二节的大课间跑到了办公室去拿。
抱着一摞的成绩单进来的时候。
班里人大部分都坐在座位上，有的睡在座位上。
付小雅在听说成绩单来了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又倒头睡了过去。
上学时的课间十分钟一个梦，大课间的二十分钟对于熬夜的人来说，已经能做一个可长的美梦。
“卧槽”
“卧槽”
“卧槽”
此起彼伏。
季靜拿到成绩单的时候，明白了他们为什么都是卧槽。
江安考了文科总榜第一名总分721，化学和生物满分，数学145，就语文和历史扣了点分。
而她位居第二总分716
差了五分。
第三名总分685是陈夏。
目光很多都盯在江安的身上。
付小雅也醒了。
“卧槽”
季靜的目光仍然盯在江安的身上。
她拿着成绩单的手在抖。
侧脸看过去。
瞳孔放大。
情绪波动有些大。
绝对不是高兴。
更像是恐惧。
“卧槽，她是抄的离谱了”
江安坐在座位上，已经能感受到朝自己身上看过来的那些嘲讽，不屑的目光。
手抖的厉害，以至于她不得不将成绩单放下，五指平压在桌面上。
还能感受到心脏的剧烈跳动。
但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不能慌。
掏出来手机。
点开微信。
发了一个信息出去“宋颂，你”
并未等消息回应。
重新把手机塞进了裤兜里。
付小雅紧接着看到了季靜的名字，才知道自己旁边是坐了一个大佬。
“季靜，你……成绩这么好”付小雅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以前也没那么好，可能是学过一遍的原因”
付小雅看见季靜的笑也缓过神“没事没事”
伸脚踢了踢陆封的凳子。
还在睡觉的人。
抬头头发有些炸。
眉宇间有些不耐烦“付小雅你有病”
“干什么”
“陆封，你看成绩单”
陆封一把扯过放在书立上面的成绩单。
“卧槽”接着往江安那看了一眼。
“你们有人给她抄答案了”
“没有、吧……”
“全班都孤立她，她哪来的答案”
付小雅抬头看了看“她、自己趁人不在偷偷看的”
“不会吧，她不像那种人”
“不然她怎么考的，以前最高也就600左右班里十来名”
季靜不太理解他们的脑回路，考的高的就是抄的吗，但又想起江安抖的手和种种表现，又有点真的像是抄的
人对人的成功一开始往往都是怀疑而绝不是承认。
“不是抄的”季靜道“你们答案有错的，就算全抄，也不会那么高，何况你们的答案只有结果没有过程”
“学霸的推理来了”谭林道。
谭林显得没那么在意“管她抄的还是写的，谁不知道越往上分数越难涨，下次再考那么多，不就是真的了，烦死了这次才考了四百六十四，回去又要挨骂”
“那可不一定，我们班那个不就是抄了一次抄高了，接受老师夸奖下不来了，不就一直抄”
谭林的脸色有些变“万一人家真的也能考那么多呢”
付小雅明显的心直口快，故意怼他“你也说了万一，班里谁不知道她虚伪，自己抄的成绩还整天一副我很牛逼的样子”
“付小雅”谭林磨了磨后槽牙。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陆封夹在中间“扯这些干什么，闲的”眼神往季靜那边看了一眼。
季靜已经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那些试探怀疑的目光，大概也有不少人认为他她是抄的。
又或许自己刚刚替江安说那句答案有错的时候，
付小雅谭林他们内心里也觉得自己是抄的。
重要吗
季靜想，还真的没那么重要。
“嗲声嗲气的也就他喜欢”付小雅拿着笔往本子上戳了戳。
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张良拿着一张成绩单笑眯眯的进来了。
“同学们，这次考的不错”没带眼镜，而是将眼镜塞在了衣服前面的口袋里。
应付的拍手声和欢呼声响起，张良像是没看见。
“特别是我们的江安同学进步很大，很不错”
“还有我们新转来的季靜同学都很不错，大家要像她学习”
“当然其它学习好的同学，大家也可以多借鉴借鉴，学习一下”
…………
在众人快要听睡着的下一秒，张良结束了讲话。
“好了，同学们今天就到这里”
“江安，你出来一下”
在着一个班目光的注视下，江安站直了身体。
莫名的季靜看出来她僵直的后背和紧绷的肌肉。
难不成真是抄的季靜觉得不像。
如果要问她为什么觉得不像。
季靜只能用两个字回答。
本能。
本能的相信她。
江安走出门的瞬间带上了门。
张良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老师”宽松的校服短袖被吹起边角。
江安看向了他。
门不知道是风吹开的，还是靠近门的同学打开的。
有人伸着耳朵听。
“江安这次考的不错”
“老师”江安想说不是她，不是她考的，但张了张嘴还是没办法说，根本没办法解释。
说不清的，垂落着的手最终还是松开了。
带着无力。
“嗯”张良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谢老师夸奖”江安并不喜欢张良这个老师，无论是班里的风言风语还是他的行为处事，又或者是对于被孤立的熟视无睹。
“嗯，好，下次继续努力”
今天她哥没来。
季靜看了一眼。
买了一份饭坐在店子里吃完。
偶尔还能见到几个熟人。
点点头打个招呼算是过去。
吃饭的速度很快。
绕过几条路，照例走进偏僻小巷子里。
看见了熟悉的人。
“宋颂!你出来!出来啊!”
下意识的，季靜躲在了旁边。
“出来!出来!”长发被风卷的很乱，十指插进了头发里，不知道是汗湿的还是眼泪的原因，黏在侧脸。
终究是够了，蹲在地上。
“宋颂”“宋颂”季靜将这个名字在口腔中呢喃了两遍。
看了蹲在地上的人一眼，换了一条路上了楼梯。
“来了啊”一个看着二十来岁的人抬头看向了她。
“嗯”头发已经被高高束起，季靜将自己包挂在一遍。
带上一次性的白色橡胶手套。
径直走向一边。
晏时居像旁边侧身。
方便她能进去。
他是个沉迷于医学研究的人，专门买了个房子，用来研究，偶尔也会做些实验。
不知道季靜是怎么知道他的，说是过来给他打杂。
以后想学医，提前了解学习。
起初他并未同意，他并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做研究。
但后来季靜每日登门。
发现她的理论知识还算扎实。
便同意了。
“晏时居”季靜喊道。
鉴于季靜比他小不了太多，晏时居干脆便让她喊名字，又省的给自己叫的老了。
“嗯？”
“这小白鼠死了”
晏时居头没抬“兔子呢”
“昏迷”季靜道。
“再观察一会注射旁边的药物处理试试”
“嗯”
…………
晏时居听到那边的动静，走了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
季靜神色没变“练练手”
晏时居看了一眼，确实不太行，“手尽量稳一点”
“嗯，能教我缝合吗”
“缝合”晏时居看了一眼，已经快剔完了的骨架，剔的一点也不干净。
“下次吧，这个缝合起来也太丑了”
“嗯”
又看了一眼，兔子的尸骨，“你这技术还要多练，不然上了手术台，那就不是动物，是人了”
“是”季靜笑了笑。
“嗯，等练好了我再教你缝合”
晏时居只当她是真的热爱，不然能有几个小姑娘能真的喜欢拿着手术刀满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