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滚,不要碰我”
长发被拉起,撞向铜绿色的铁床。
“啊——”
周围的目光带上了幸灾乐祸。
沉重的马丁靴踢向了腹部。
蜷缩成一团。
长发散落看不清脸颊。
呕吐出的秽物
沾染上衣服。
不会有人来救她。
再次看向站着的人时目光已经带上了憎恨。
“看什么,你既然被送了进来就要服管教”
耳光扇过来的时候,她像感觉不到疼痛。
死死的盯着。
周围带着嘲弄与讥讽
像是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又或者是幸灾乐祸。
她像被扒光了衣服,耻辱,不堪
她被穿着迷彩服的人架起胳膊,狠狠地摔向来水泥地面。
白色的灯光有些刺眼。
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脸大概是扔下来时摩擦上了水泥地面。
泛着疼。
她被送进这里第一天。
号称青少年成长基地。
高高的灰色的水泥墙面,布满电网和铁栅栏的房间。
反抗的第一天。
无尽的殴打。
刺眼的白光,让她睁不开眼。
一睁开眼便不停地流眼泪。
就这么死去吧。
她被关在了房间里。
每天房间里送来着白水和面条。
她一口没动。
她以绝食来获取出去的机会。
事实上,他、以及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饥饿带来的眩晕和耳鸣
胃壁传来的摩擦感。
封闭的房间里传来着排泄物的恶臭。
无力的四肢爬行在地上。
顺着触感摸索到白水面条。
是对求生的欲望。
有人问她清醒了没。
她用手拉住了他的腿。
说不出话。
她有些过于肮脏。
头发粘黏在一起。
被拉着双肩的衣服拖出了不足五平米的禁闭室。
上半身几乎□□。
恍惚间睁开了双眼。
她看见了所谓的老师,同学。
她在被围观。
像个动物。
散发着臭味的动物。
连野人都算不上。
她的头发被剪成了短发。
清晨她看着日光升起。
照在她们身上每个角落。
朗朗的读书声。
几乎所有人都在吼叫着背。
好像他们都很害怕。
她看了一眼,她背过,她会背。
没张嘴。
有人看向了她。
有人走向了她
周围都看向了她
“你为什么不背”她被推搡了一下。
“又不听话又反抗”
她想说,她会背,想要背出来的时候。
她说不出话。
事实上,从禁闭室出来的那一刻,她一直没说话。
有人用五指拉扯着她的头皮。
是那个水池。
她们洗手喝水都用的水龙头。
整个头被压进了水池。
她在挣扎。
鼻腔里呛进水。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下一刻被拖了出来。
还能感觉到头发丝贴在脸上滴着水。
大口的呼吸,无意识将水吞咽进肚子里。
下一秒又被塞了进去。
反复她不知道多少次。
在醒的时候。
她又睁不开眼睛了。
她再次被关进了禁闭室。
她开始听话。
半夜听着她的室友说着她们打着群架。
收过保护费。
卖过淫。
杀过人。
听着她们讲述着她们经历的一切。
而她充当旁听者。
九月的时候。
半夜她听见了痛哭声。
闷热的水泥房里声音回荡。
她被惊醒。
或许其他人都醒了。
是靠近墙角的那个姑娘。
她流产了。
大概是药流。
没有一个人起床。
她睁眼听到了天亮。
老师没让那个姑娘上课读书。
休息了一星期。
接着那个姑娘脸上又带上了笑
依旧比她们过得轻松。
白色的塑料桶在十二人的寝室里充当排泄的工具。
扯上唯一遮挡着的破布。
蝇虫肆意。
她褪下了黑色的裤子。
身上带着伤口。
是所谓惩罚。
她渐渐成为表现最优的人。
惩罚开始变少。
…………
呆了一整年
她开始收拾行李。
老师通知她,后天的家长来接她。
她被带到了房间里。
下意识的产生了抗拒。
有人在拨弄着摄影机。
后面的人推搡着她。
她开始尖叫。
反抗无效。
粗糙的手指摩擦过皮肤。
长发耸在肩头。
几个人扒去来她全身的衣裳。
她不再挣扎。
灵魂被抽出躯干,倚在墙上。
赤/裸着盯着面前的一群男人。
拨弄着手机和摄影机。
并威胁着她不许将这里的一切说出去。
出去那一天。
她目睹着,她最亲爱的爸爸妈妈穿着得体的衣裳向那群老师不断鞠躬说着感谢地话。
坐上了车
“这里多少钱一年啊”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很轻。
像不谙世事的姑娘。
“十五万,不过能让你变好也没什么大不了”
“是挺好”绵远悠长。
目光回头盯着门口地老师。
都去死吧。
都下地狱吧。
亲爱的老师,亲爱的爸爸妈妈。
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