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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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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婴儿是最闹人,娇气得很,总是折腾着人啼哭。

    车梦芷一个人忙不过来,车幂又帮不上什么忙,江慧妍听着动静跑到了两个女儿的房间。

    她对车幂说,“你个没生养过的,就不要瞎凑什么热闹了,去找伏昀吧。”

    哪有媳妇儿把女婿晾一旁的。

    二女儿和二女婿越是跟蜜罐里调油似的,她就越是觉得惴惴不安,越觉得所谓恩爱都是糊弄她的,都是假的。

    车幂还没来得及反驳什么。

    一阵轻轻的拐杖声传来。

    “听你娘的话。”

    声音比人先进了屋。

    夏日里雨夜后,吴翠玲老汉衫外简单地套了个十几年前的冰凉丝的外套,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她骨瘦如柴的胳膊上,一副瘦脱了相的样子。

    “团姐儿和楠姐儿跟我睡一屋。”

    车梦芷迟疑着,“奶奶,小孩太闹腾了,耽误您休息。”

    因为车梦芷从小懂事体贴,勤快能干,吴翠玲待她还是好的,现下她对这个奶奶的态度要比车幂恭敬很多。

    吴翠玲不以为意,冷哼一声,“老婆子只是看着跟快死了似的,两个姐儿折腾不死我。”

    她一向嘴毒,从不把忌讳生死,说起自己来也不客气。

    江慧妍不敢反驳半分。

    堂屋里的车纪睡得死,外面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扰不了他的清梦。

    对于车幂来说,跟沈伏昀睡一张床还不如和她这个好奶奶一起睡。

    吴翠玲眼睛也毒,怎么能看不出车幂打心眼里的不情愿。

    她不知,这二孙女是服气她的安排,还是不乐意找自己男人睡觉去。

    她拄着拐杖,急促地敲打着地面,“幂姐儿该要个孩子。”

    瘦脱了相的吴翠玲眼睛好似只剩下了一张皮,斜睨着车幂,意味深长的。

    语罢,自顾自的转身,还不忘提醒,“太姥姥在屋里等着团姐儿和楠姐儿。”

    偏屋的沈伏昀听到了动静,担心自己的小媳妇儿被恶奶奶排挤,跑了出来。

    迎面正迎上吴翠玲

    沈伏昀秉持着把温良有礼好女婿人设艹到底的原则,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奶奶。

    吴翠玲瞧了他一眼,颀长的身材上套着车辽的睡衣,带着一副小眼镜,透露着书卷气,模样清秀的看着和车辽年纪差不多。

    她意味深长地道,“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你年纪大,心里应该更有数。”

    昏黄的灯光下,沈伏昀乖乖地颔首。

    屋里的母女三人会意到了吴翠玲话里的意思。

    无非就是在点拨沈伏昀——

    结婚四年,媳妇儿的肚子为啥一直没动静,身为男人应该懂得反思自己,而不是去埋怨自己那柔弱到不能自理的媳妇儿。

    吴翠玲这一辈子当过新嫁娘,当过娘,当过婆婆,当过奶奶。

    她了解每一位婆母的心思。

    她车家的女儿郎只能受自家的气,绝不受别人的气。

    -

    老了的人总是心软,一想到自己曾心狠地对待过自己的孙女,对这两个重外甥女便格外的亲。

    团团随她的母亲,打小就懂事,她自己搂着小被子,安安静静拉着小妹躺在吴翠玲身边。

    “告诉太姥,妈妈又受气了吗?”

    屋里没有亮灯,只是借着窗外的月色。

    “有了弟弟,就没人给妈妈气。”

    “嗯。”

    随即,绵长的呼吸蔓延而来。

    楠楠躲在姐姐的怀里,咂吧着小嘴儿也甜甜地睡去。

    吴翠玲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到她的梦姐儿考上了大学,进了城,嫁了个好人家。

    在那个好婆家里,没有刺耳的大打骂声,也没有干不完的家务活。

    在那个好婆家里,有个爱梦姐儿的丈夫,有花不完的钱,过不完的好日子。

    不知是生理性的反应,还是怎么,一滴眼泪从吴翠玲的眼角悄然滑下。

    她只能唬住张百芹不给梦姐儿气受,不再去排挤梦姐儿。

    却仍旧架不住张百芹拿着生不出儿子的由头苛责梦姐儿。

    在儿子为天的村子里,她只能护她的梦姐一时,护不了一世。

    没有儿子的女人在婆家总是站不住脚跟的。

    她和她的儿媳妇、她的孙女都难逃命运的桎梏。

    希望那有福的幂姐儿此生尝不到这份苦。

    -

    入了夜,本来不情不愿的车幂忽而翻身抱住了沈伏昀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胸前,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不到十秒钟,车幂就成功溜进了沈伏昀的被窝里。

    失而复宠且受宠若惊的沈伏昀:“!”

    “阿昀。”

    声音娇媚至极,像是能掐出水一样 带着轻轻的颤。

    沈伏昀很会顺杆爬,见车幂愿意和自己亲近,另一只手便一把揽过她,宽厚辽阔的肩膀将瘦小的她圈住。

    空调里的冷气仍旧吹不散二人周遭的高温。

    温度飙升,似乎比这二十几度的夏天还要炙热。

    “阿昀。”

    车幂又唤了他一声。

    沈伏昀在一声又一声的“阿昀”里渐渐迷失了自我。

    鼻息缠绵间,车幂轻吻沈伏昀的脖颈,一记温热落在喉结的位置。

    她刚欲下一步动作,去解开那睡衣的扣子,沈伏昀先她一步,反客为主,握住了她的手。

    “车明熹。”

    连名带字的唤她。

    车幂眼神一定,一个不是很好的预想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沈伏昀似乎对她的讨好不买账。

    “怎么?”

    “投我所好,为你所用”

    尾音上翘,音色清澈,带着几分戏谑。

    沈伏昀早有预想。

    他的小妻子想来是个拎得清的人,既然想要和他恩断义绝,划清界限,就绝不会再和他藕断丝连。

    除非,她不想。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在这一刻凝固,营造的暧昧氛围瞬间垮掉。

    车幂极其冷静和理智地道,“我们各取所需。”

    “呵——”

    沈伏昀轻笑出声。

    那笑声轻浮不屑,像是寒风一样凛冽。

    他又将车幂往自己怀里紧紧扣了几分,紧贴着软成一滩水的车幂。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吗?”

    被反问的车幂没有立即回答。

    她搜寻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告诉他。

    仅仅是她单方面的觉得,沈伏昀需要一个泄yu的工具,她需要一个幸福的保证。

    他们二人恰好合拍,各取所需。

    “车明熹,我需要你——”

    “的爱。”

    -

    吴翠玲的态度就是车家的态度,第二天苏州安便屁颠屁颠的来接车梦芷回去,但老佛爷不许,还冠冕堂皇地道,想多看两眼重外甥,苏州安也没辙。

    看到苏家吃瘪,车幂心里甭提多爽了。

    婆婆都是矛盾体。

    婚后有多作践儿媳妇,没娶回家前就有多宝贝儿媳妇。

    有媳妇就证明男人有能力。

    光汉子是要丢老祖宗脸面的。

    吴翠玲是只老狐狸,眼睛毒辣,觉得自家二孙女和孙女婿貌合神离,于是便道——

    “幂姐儿,带着你男人看看生你养你的地方。”

    车幂一愣,不知道这老太太在搞些什么,想要拒绝。

    可能是小时候太逆来顺受的缘故,面对吴翠玲,车幂总是一身反骨,叛逆得很。

    一旁的沈伏昀金丝眼镜框后的眼眸亮了亮 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让车幂带自己去村里溜达……

    这不就是间接地向全村人秀恩爱么!

    上回,车辽那小子不是说姓许的回村了,还来他老丈人家看他媳妇儿。

    溜这一趟,明晃晃地让姓许的知难而退,何乐而不为呢!

    温良有礼貌特级好女婿沈伏昀率先替车幂答应下来老佛爷的要求。

    沈伏昀拉着车幂走出了家门。

    一时间,她竟有些分不清,到底这是谁的娘家。

    暑假里,回村人的也多,街道上不再全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稀稀疏疏地夹杂着几个年轻稚嫩的面孔。

    一开始几个大爷大妈都没认出来车幂,只当是谁家来的城里亲戚,后知后觉的,不知谁说了句,这是车家二妮啵。

    一句话像个炸弹一样炸开了人群。

    大家都开始拉着车幂和沈伏昀聊天,问东问西的,就是不问正事。

    “二幂有福啊,这女婿长得真俊啊。”

    “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小辽那小子呢,长得可真年轻。”

    “这多久没回来了啊,俺们都快认不出来了。”

    “有小孩了吧?”

    “现在干什么呢?搁哪工作呀?”

    “这女婿是哪里人啊?”

    噼里啪啦的,一顿询问,让车幂应接不暇。

    果然,站街的大爷大妈就是“刨根问底栏目组”。

    车幂以最灿烂的笑容和百分百的热情回应老乡的每个问题。

    大妈们拉着车幂,亲得不了,又劈头盖脸给车幂一顿夸。

    车幂被迫承受夸张的夸赞,笑得脸都僵了。

    当车幂准备以客套而又礼貌的结束语逃离这场审问时,突然有人cue到车辽。

    “二幂啊,你弟还念着书呢吗?”

    说话的是五十岁左右的妇道人家,看着年龄和江慧妍不相上下,眉眼间带着几分犀利与精明,说的话极具目的性。

    虽许久未见,但车幂仍旧能一眼认出。

    王凤娟,十里八乡有名的媒人,一张巧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也能把死得说成活的,能吹捧人上天,同样也能作践死人。

    车幂眸色一沉,似乎猜到了她想干什么。

    王媒人跟鼻子灵的狗似的,谁家有个不上学的十七八的孩子,她每天都屁颠屁颠地跑去,使劲说媒。

    不管小孩子的年纪多大,只要不上学了,闲在家里,就没有她说不成的婚事。

    当然,王媒人的说成的婚事只有数量,不敢保证质量。

    车幂打心眼里不待见她。

    因为她姐姐的婚事也是眼前女人一手促成的。

    她保持着最基本的素质,笑眯眯地道,“上着呢,明年考大学呢。”

    语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王凤娟满脸失望地哦了声。

    周围的几个大妈也猴精似的,怎么能猜不到王凤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待车幂牵着女婿走了后,她们便开始揶揄王凤娟。

    “你可真是个好媒人,未来的大学生都不放过。”

    “天底下就没你凤娟说不成的媒,十二三的孩子照样下得了手。”

    “我要是有凤娟你一半子心劲儿,我也不至于这么穷。”

    “这世道啊,良心钱可真不好挣。”

    王凤娟真想撕烂眼前这群老娘们的破嘴,本来黄了一单生意就烦,这个时候更烦了。

    她看着眼前夹枪带棍指责她的女人们,冷哼着道,“谁还会跟钱过意不去”

    是啊,只有傻子才会。

    她们做媒人的,成就一桩姻缘,拿着点红票子,天经地义。

    至于结婚以后的事,婚姻是否幸福,那可不归媒人管。

    媒人只管撮合和拿钱。

    这是王凤娟的认知,拿钱办事,她觉得自己理所应当。

    什么良不良心的,她不关心。

    她只关心红票子到没到位。

    王凤娟是个不好惹的泼辣人物,看着人模人样的车幂和城里来的女婿,面对身边这些老娘们的嘲弄,站在制高点上评判,“哼——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不是人啊?不找媳妇结婚啊?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以前你们又不是没见过,不还是卖啊!”

    末了的话语意有所指。

    王凤娟懒得和这群娘们儿掰扯,她自认为这村里没一个能说得过她的,白了众人一眼,便扬长而去。

    周围人神色都变了变,知道王凤娟说得是谁,也没反驳什么。

    车幂和沈伏昀并未走远,而是被坐在小马扎上的老奶奶拉住浅聊了几句。

    老奶奶是村里唯一一个裹着小脚的妇人,已过耄耋之年的她拉着车幂的手,凑近端详车幂,“打小看你有福,没看走眼。”

    车幂刚想笑着迎合,王凤娟的那刺耳作践人的话便窜进了她耳朵里。

    后半句在她的脑海里无限放大——

    “不还是卖啊!”

    她垂了垂眸,想要去甩掉她那泼脏水的话,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那她刺耳狰狞话语的桎梏。

    老奶奶拉紧了她的手,凑近她的耳骨,“是非公道只在人心罢了。”

    老人的手心有些粗粝,岁月的刀痕深深嵌入,凝成不一样的内涵与修养。

    一阵老人香窜入车幂的鼻息间。

    车幂年级还是太小,沉不住气。

    当年沉不住气,现如今更是。

    又或者是说,她不忍一个人被安上绝对坏人的帽子。

    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没有绝对的坏人。

    老奶奶又看向了沈伏昀,神叨叨地,“好好宠着,给你带财运。”

    活了一辈子了,什么人都见识过了。

    家庭富裕的有钱人一般都宠老婆,因为事实证明,媳妇儿就是财运。

    搞小三的不是破产就是身败名裂。

    -

    车梦芷刚哄睡完儿子,江慧妍便神神秘秘地凑近她,“二幂没跟你提要去山上烧纸的事吧?”

    她眸色一沉,给小儿子掖了掖小被子,垂眸,“没。”

    “这事别让伏昀知道,不光彩,他们那样的人家更是要脸面的。”

    车梦芷没应母亲的话,看着熟睡的小儿子出神。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酷暑难耐,蝉鸣聒噪,世界像蒸炉。

    就读于博深市高校的十九岁女大学生温心知提前体验支教生活,给这个封闭落后的小村子里带来不一样光彩。

    可人们记住的只有她那并不光彩的过往,并以此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

    坏人做了一辈子的坏事,最后做了一件好事,叫浪子回头。

    而——

    好人做了一辈子的好事,最后做了一件坏事,叫原形毕露。

    温心知永远留在了十九岁,永远的风华正茂。

    她也永远的留在了她终生志愿扶持的土地上。

    -

    意识到车幂情绪不对劲的沈伏昀不敢直接问本人,只好卑微地去问自己远在补习班翱翔学海的小舅子。

    【他小舅子是特级好男人】:阿辽,你姐姐是不是和村里媒人有过过节

    在数学几何题里垂死挣扎的车辽看到沈伏昀的消息捡回来半条命。

    车辽也懒得打字,直接发了两串串语音过去。

    【假性情敌】:我们村那媒人大嘴巴子,说我姐不好,还特么让许良书他娘听见了,他娘是个耳根子软的,就信了,非得让许良书跟我姐断绝来往,关键是那许良书还真挺听话,真不搭理我姐了,害我姐伤心好久。

    【假性情敌】:话说回来,不仅那破几把媒人不是个人造的玩意儿,那许良书人也不行,打小和我姐青梅竹马长大的,我姐什么人,什么品行,他心里没点一二三四数么?愚孝的男人不能要,只听妈妈话的妈宝更不能要。

    数学题扰人心智,坏人逻辑,车辽没有半分思索跟倒豆子似的全盘托出。

    醋精沈伏昀自动将“许良书”三个字大写加粗标红。

    【他小舅子是特级好男人】:你姐姐对那个姓许的……

    语文阅读理解倒数第一名但聊天消息剖析金牌得主车辽的直觉告诉他,手机对面的男人已经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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