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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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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廷敬和他爷爷一样,请人过去谈话的方式挺有趣的。我提着大牌袋子走在街边时,一辆车停在我面前,“请您上车。”

    然后,我就到这个还没竣工的办公大楼了。秦廷敬站在高台上抽烟,他身后跟着七八个便衣保镖。果然,他要搞死我。妈的。务必保持冷静。

    他面前还跪着两个瑟瑟发抖的男人,保镖压着我也跪倒。

    “你想杀了我?”

    我先发制人。秦廷敬挑眉,我身后的保镖将我抓住,提着我塞到了还没注水泥的空桩中。他要把我封进墙体。

    “我可以帮你杀了秦时茅。”

    他笑,一言不发,水泥注机对准了我身上。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秦廷敬要什么吗?”

    秦廷敬连眼神都没施舍给我,离开。

    “我知道那个改变现实的东西是什么,只要你放我一命,我不仅会给你,还会帮你杀了秦时茅,让你顺利进入京城。”

    秦廷敬连身都没转,人大步大步离开。

    水泥浇在我身上,刺疼。我要死了吗?我会死吗?不会死。宋知远说了精灵不会让我死,那我就肯定不会死。

    “嘣——”

    我听到枪声。

    随后是警报车的声音。

    “里面的歹徒听着,我们是公安特警部队,请放下武器投降。”

    肯定是宋知远找的人。

    “秦廷敬,你杀了我可以。但是,你杀的每个人,我都有证据。”我大喊,水泥已经淹没了我半个身体。

    秦廷敬说,“把她捞出来。”

    两只手,把我揪了出来。

    我浑身混凝土泥浆,秦廷敬说,“你知道什么?”

    我看他,“你杀了很多人。我有你杀人的证据。一旦你杀了我,外面的警察会抓走你,也许那些警察里就有秦时茅的人。那个人会崩掉你的脑袋,或者干脆把你送到监狱里,慢慢折磨你。就像你那几位进了精神病院的兄弟。秦廷敬,你从一个私生子爬到今天的位置一定很不容易吧。”

    秦廷敬扇了我一巴掌,“我不会对女人心软。”

    我忍着脸颊的疼,看他,“你只有两条路,杀了我,然后失去一切。放过我,然后得到一切。”

    秦廷敬,“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呢?”

    我笑,“你用了50美元杀了你的父亲。”

    秦廷敬又扇了我一巴掌,“这点事会让我害怕吗?你算什么东西?”

    我,“我的确不算什么,但是,我昨天才见过秦时茅,你今天就杀了我,是不是向秦时茅证明,你很心虚,你就是要夺权。他还会放过你吗?我死了,你也得死。但我活着,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秦廷敬,“聪明女人,可惜,你都忘了,那个视频里的女人还在我手上。我今天杀了你,再用她顶替你,秦时茅会发现不对劲吗?”

    我,“宋知远会发现。你应该知道江河和宋知远的关系对吗?江河一眼能看出我不是我,他当然会告诉宋知远,宋知远又会告诉秦时茅。你,依旧要死。”

    秦廷敬,“那又如何?我杀了江河和宋知远就好了。”

    我,“江河当然能被你杀了,但宋知远甘心被你杀了吗?他太惜命了,会想方设法得拉你入地狱。秦廷敬,你免不了一死。”

    “真是可惜,我爷爷不会杀了我的。”,秦廷敬笑,“告诉我,你还有什么理由,来挽救你的一条小命。”

    我必须赌,“我身上的那个“秘密”,其实是秦时茅想要的,对不对?他想要你的身体。”

    秦廷敬脸瞬间黑下去。

    “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不肯放权给晚辈,是因为他太贪恋权利富贵。可秦时茅不再年轻了,当他听到有东西能篡改现实,他会怎么办呢?当然是返老还童,继续掌握权利金钱。可他不能改变自己,就去改变别人,成为一个合法的继承人。儿子孙子一直暴露在闪光灯下,突然换了个灵魂,当然会留下蛛丝马迹,而一个背景不清不楚的私生子是最好的选择。秦廷敬,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和秦时茅太像了。仿佛你老了之后,就会变成秦时茅。”

    “啪!”

    用力一掌,我倒在地上,低低笑起来。

    “秦廷敬,你杀了我可以,我根本不怕死。而你怕,秦时茅也怕。我死了之后,你的野心就会暴露,秦时茅会把你关到精神病院里。而江河为了报复你,会想方设法找到他父亲。那个“秘密”一旦交到秦时茅手上。秦时茅会编造一个私生子复仇归来的谎言,成功代替你。你甘心吗?屈辱了十七年,又兢兢业业十八年,才成为海城皇,而这一切会被秦时茅拿去。你甘心吗?”

    秦廷敬笑,“你打动了我。”

    他一瞥眼,保镖拿出一把枪放在其中一个瑟瑟发抖男人的手里,然后在惊声恐惧中,戴着白手套的保镖握着男人的手,帮他含/枪自杀。

    嘣,血溅在我脸上。

    秦廷敬抱起我,“秦太太,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

    他抱着我走出办公大楼,所有警察的枪对准他。一位保镖举手,同带头人交涉,“秦太太被歹徒绑架了,秦先生只是来救秦太太的,里面的歹徒已经畏罪自杀。”

    多么拙劣的借口。

    但是,秦廷敬的话,他们不得不信。警察鱼贯而入,领头人说,“还是要麻烦秦先生秦太太去局里做个笔录。”

    这件事最终以,绑架勒索,结案。

    在那些报道里,秦廷敬是不顾危险拯救爱妻的好男人,再联合之前三人行的报道,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什么后宫文女主角。

    但,本女主,我突然理解了四个字的含义,草菅人命。

    女医生替我处理干净了身上的泥浆,帮我换上新的衣服,一边给我红肿的脸颊上药,一边同情我,“秦太太真可怜。但秦先生确实爱您。听说都有枪呢,他都没有怕。”

    我始终处于一个呆滞的状态。

    秦廷敬换了一身休闲装,他说,“我要跟我太太说句话。”

    女医生就走出去了。

    秦廷敬坐在凳子上,看护理台上的我。

    “你怎么帮我杀了秦时茅?”

    我看他,“50美元。”

    秦廷敬立即明白我的意思,他说,“我会暂时保住你的命。”

    秦廷敬把一张卡给我,“当我给你的补偿,你想买什么就去买什么。”

    我,“好。”

    现在,下一步,就是怎么从秦时茅手里活下来?

    秦时茅的爪牙再蠢,也知道我跟秦廷敬达成了交易,所以秦廷敬没有杀我。秦廷敬为了抱住自己,一定会跟秦时茅负荆请罪,把他这一场“绑架案”的罪责甩到我的身上。

    他会装傻到底,他不知道秦时茅跟我达成的交易,只知道我见过秦时茅,拿了一些房产和钱。秦廷敬想处理我的原因,仅仅是我手上没有那个“秘密”,他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还给他戴了绿帽子,所以就想把我弄死。

    秦时茅不蠢,会将信将疑。可他允许我和秦廷敬有虚假夫妻关系,不就是为了那个“秘密”吗?

    我没有。

    秦时茅会等我搞到公章之后,制造一些小小的意外,让我意外身亡。

    也就是说,我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我需要打掉尹沣这张牌。

    “佳期,你知道尹沣去哪了吗?”

    “他去接他哥了吧,给他哥接风洗尘去了。好像是在他哥新开的那个酒吧里。”

    “你怎么没跟着去。”

    “就,梁辰,我跟你说实话好吗?你不要告诉尹沣。我今天来找宋先生办点事,正正经经的事,就是我的收入分成。”

    宋知远,我揉头。

    你可真忙啊,早上忙着给我调警察局,下午就能骗小美人去找你。整天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尽快摆脱秦家控制吧。

    “佳期麻烦你转告宋知远,说我有事找他,让他统出时间。”

    “哦,好的。”

    我回家洗澡上药,好好遮盖脸上的红肿。

    晚上七点半,xx酒吧。

    我刚踏进酒吧,就看到尹沐拖着烂醉的尹沣走。我皱眉,本来就是找尹沣,顺便问尹沐一些事,于是抬脚跟上去。

    两个人摸到了一个包间。

    包间?挺奇怪的,这两个人不回家吗?

    门关上,一位服务人员问,“您有什么事吗?这里不允许没有预定过的客人过来的。”

    我,“前面那个包间是不是尹沐先生定的?”

    服务人员点头,“是。”

    我,“我是尹沐先生的客人,他叫我过来的。”

    服务人员皱眉,“可是尹先生说了,他没有叫别的人。”

    我,“你可以去问问看。”

    服务人员左右为难。

    “你是不是也负责订台啊,我预定明天最好的座位好吗?再给我开两瓶黑桃。”我掏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

    “总共多少钱?我转你。”

    “定金是3000,您可以先交定金。”

    “好。”我转他,“那你先帮我算多少钱,发个消息过来就好,我先去找尹先生好吗?”

    “那,那好吧。如果尹先生问起来,我就说是你自己趁我们不注意过去的。”

    “可以。”

    我推开包厢门。

    我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令我作呕的画面。

    尹沐在□□尹沣。

    尹沣还处于一个昏迷的状态,他毫无反应。

    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

    我噔噔走过去,捞起桌上酒瓶,使劲抡在尹沐头上。

    尹沐立刻倒在尹沣身上。

    一个能搬动一百斤粮食的人,手劲是很大的,他头上慢慢流出了血。

    我扔掉酒瓶子,惶恐不安。颤抖着手指去比他的鼻息,心落地,人还活着。

    我拽着尹沐的手腕,用了巧力,才把他从尹沣身上扯下去。他滚到沙发底下,我去拍尹沣的脸,“醒醒,喂,醒醒啊。”

    我使劲摇尹沣的头,“尹沣醒醒。”

    他被下了药,一直没有醒。

    我该报警吗,我他妈该报警吗?我怎么跟警察解释这种状况,说他们是兄弟吗?

    这怎么回事啊?我他妈。

    我的大脑极度混乱。尹沣眉头紧锁,痛苦不堪。

    被秦廷敬差点枪杀的害怕,看到好朋友被侮辱的震惊,拧成了一股愤怒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

    我拾起衣服,盖在尹沣身上,一脚连一脚踹在尹沐身上。

    乐色,垃圾,畜生。

    无论尹沣是不是坏人,他都真心实意把我当过好朋友,给我买包,请我吃饭。他在我的记忆里,始终都是那个俊美的阿波罗,意气风发,少年开朗,偶尔为爱神伤,该被人瞻仰。

    而不是,而不是被另一个男人□□……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不挺用脚去踹尹沐,不停得咒骂,“畜生!垃圾!”

    尹家这群乐色垃圾畜生,父母畜生,儿子畜生。他妈的畜生,一家子畜生。

    我冷静下来,

    我该找谁。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江河。

    江河。

    对,江河。

    我打电话给江河,他很快就来了。他看到我,我坐在茶几上,对着门,泪流满面。他先是捂住了我的眼睛,“不要看,不要想,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

    我点头,“好。”

    江河在给尹沣穿衣服,本来是拦江河的保安冲进门看到这一切,都静止不动了。

    经理来了,他一直跟我道歉,“秦太太,您不要报警。尹总是我们酒吧的老板,我们只能听他的话。您千万不能报警,我们上百号员工都等着尹总发工资呢。”

    我说,“从现在开始,你们老板叫秦廷敬。报警!给我报警!”

    我从没有那么感谢过秦廷敬拿虚假夫妻关系来利用我,秦廷敬太太的身份太方便了,我都开始理解为什么有钱人喜欢趾高气扬了。

    我联系了秦廷敬,说了事情原委。

    “我正想解决尹家呢,你这么快帮我处理了,就当是你给我的一份诚意。有人会过去找你。”

    来人是秦廷敬的助理,他看到我,客气,“太太”,随即跟经理去交涉了。警察很快封锁了现场,带走了尹沣尹沐,江河跟我。

    法医采集犯罪证据后,把尹沣送完了医院。我和江河做完笔录,又马不停蹄地跟去。

    等一切混乱都结束,已经是后半夜四点半。

    尹沣睡着了。

    陈佳期趴在尹沣床边。

    江河揽着我坐在铁凳上,他一下下打盹。

    早上才经历生死一刻,晚上又目睹尹沣被□□,我的精神几近崩溃的状态。我一直在胡思乱想,想幻梦,想精灵,想boto,想秦廷敬……这一切比活生生等待水泥浇灌我还要惊恐。

    我扯着江河,叫醒他,“我们回你家吧。”

    江河醒来,“好。”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紧张恐惧,“我们去你的大房子吧,宋知远都跟我说了,秦时茅送你好几个豪宅呢。小白脸想去秦太太家里偷情呢。”

    我知道他是故意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呢,噗嗤一笑,“那行。秦太太带小白脸回家偷情。”

    我们在那座足够空荡的大房子里,亲吻拥抱。也不管这座房子有没有人摄像头,太太和她的情人真是没有底线,从门口纠缠到卧室里。

    江河穿着一条真丝睡裤去参观房屋,他又走进来,坐在床边有些幽怨,“你怎么有男人的睡衣呀,是不是秦廷敬真得过来过?”

    我捂在被子里,“我昨天去买的。”

    江河更幽怨,“你不会真想和秦廷敬假戏真做吧?”

    我笑,“你放屁,是我给你买的。这可是本富婆拿命换来的房子和钱。”

    江河摸着我胳膊因混凝土泥浆而发青的伤痕,又去摸我的脸,脸上有boto轻佻的笑,“他居然敢打你还想杀了你,我会杀了他。”

    我贴着他温暖的手掌,“我知道你能,可我希望能通过他的手找到你爸爸的东西。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你不用变成其他人。”

    江河说,“不要找了,我们回家吧,过一天算一天。”

    我摸着他的脸,“回不去了。火车已经行驶了,不到终点,是不会停止的。强行停止会脱轨,你会被人取代,我也会死。”

    江河躺在我身边,“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如果我早点坦诚一切,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贴近他,“造成这一切的不止有你,还有很多人。现实已经发生了,我们不可能去改变,那就接受。顺境就乘风,逆境就破浪。我们都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我看着他,“你今天那么淡定,是不是早就知道尹沐是什么人?”

    “嗯。”

    “尹沣说,尹沐曾经看他被人羞辱,而无动于衷。”

    “其实,那根本不是一次羞辱,而是对尹沣实施未遂的□□。”

    我噎住,看江河。

    十三岁的江河骑着自行车哭过巷子,听到了表弟的哭嚎声。他惊恐万分,扔了自行车,轮着拳头将那群人打趴下。他十三岁就长到了一米八,有了高中生的体格,那一圈高中生让他打得抱头鼠窜。

    “尹沣太小,他只是觉得被扒裤子是欺负他,可那是□□。”江河声音很闷,“是尹沐主导的一场□□。”

    我咽,“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尹沐?”

    江河说,“尹沣应该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在亲戚家里寄宿。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尹家。”

    江河起夜喝水,看到尹沐从尹沣的房间偷溜出来,跑去卫生间洗裤子。他本来没觉得那有什么,男孩子和男孩子大半夜偷看片子是常有的事。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看到了尹沣脖子上的红色痕迹。

    十三岁的年纪该懂得都懂了,江河手里的牛奶杯子砸碎在地上。

    姨母问,“小河你没事吧?”

    有事。

    江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跟愤怒,可他没有办法。江河只是寄人篱下的可怜蛋,尹沐是尹家最宠爱的儿子。江河说出实情,尹家只会把他赶出去。

    尹沣和江河念小中一体化学校,尹家父母一直拜托江河带尹沣回家。那天回家的路上,他问尹沣,“你有没有被哥哥亲过,或者抱过你呀?”

    尹沣懵懂,他说,“有。他说那是游戏。”

    尹沐真是恶心到极点。

    江河很可怜小表弟,他开始刻意保护尹沣。半晚上叫尹沣一起打游戏,一起学自行车,喊尹沣上下学。尹沣一向被尹家人视作空气,他很喜欢这个带他玩的表哥,表哥做什么他都学。

    江河给他灌输,“你哥就是大傻逼,你不要跟他玩,表哥带你见识什么叫做江湖?”

    尹沣小孩子懂什么,武侠世界对他吸引力可大了,更何况这个表哥吊儿郎当,像极了大侠。也许尹沣也很讨厌尹沐抱他亲他,尹沐对他亲昵的时候,他跑到江河后面说,“我只跟表哥玩。”

    尹沐看着江河的眼神,是愤怒的,仇恨的。第二天,舅舅来了,跟江河说“尹沐到高考复习关键期了,他希望安静一点。等暑假结束,你跟舅舅去京城好吗?”

    江河害怕极了,没有他的庇护,这个越来越漂亮的表弟,尹沐那个肮脏的畜生迟早会下手

    江河觉得,最重要的是教会尹沣反抗。

    反抗,就是打架。

    于是,他带着尹沣打架。

    尹沣迟早有一天会长大成人,他会明白这是尹沐的行为是恶心的。到时候,即使没有江河的庇护,尹沣也有能力反抗尹沐。

    但,这惹怒了尹沐。

    尹沐打心底就认为,这个被爸妈意外创造出来的漂亮弟弟,是为他而生。这个太过漂亮美丽的男孩子,又那么纯洁无瑕,本就就是他的东西。

    这个东西被江河抢走了,并且成了江河的跟屁虫,甚至开始讨厌他。他已经不想跟尹沣玩什么养成的游戏了,先毁掉他,精神崩溃的小孩子能被改造的地方太多了。

    于是,他趁着江河放学之前,接走了弟弟。

    江河听到老师说,尹沐把人带走了。他发了疯得骑车寻找尹沣,他看到尹沐站在那里,面容疯狂。江河愤怒恐惧,不顾一切去打架,一遍遍告诉尹沣,“你哥就是混蛋,他居然见死不救。”

    尹沣相信了,他相信了哥哥是见死不救,而不是□□他。江河替尹沣规避了那些肮脏的事实,他希望表弟能健康长大。

    尹沣开始讨厌尹沐,也讨厌替尹沐说话的爸妈。

    “那尹沣爸爸妈妈知道吗?”

    江河,“知道。但,尹沐是他们的继承人,相当优秀的继承人。所以,他们默许了这些事。”

    “你怎么知道?”我问,“没有父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对另一个儿子伸出魔爪。”

    江河把苹果喂给我。

    “我住了两天就发现不对劲,你觉得他爸妈是蠢吗?而且那么明显的痕迹,是个成年人都懂吧。”

    尹沣父母和哥哥,真他妈是乐色中的乐色。

    “那后来呢?”

    “我去了京城。我还是害怕离开之后,尹沐更加嚣张。于是,我告诉了我外公,他震怒,把怒火宣泄在了尹家父母身上。当年尹家本来差点就入京了,户口都快批准下来了,我外公当着尹父的面撕掉了那纸批文,还跟大姨断绝了关系,撤走了对尹父的投资。”

    “尹沣呢?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会把尹沣养在自己身边。”

    “我外公想过,但是大姨哀求他,她发誓以后会对尹沣好。她把尹沐送到了美国,不让尹沐见到尹沣。”

    我,“哈?为什么突然生出了慈母心肠?”

    江河,“尹父根本不爱大姨,他只是想借大姨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可大姨爱他到发疯,能对尹父的情人私生子视而不见。现在外公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就相当于断掉了一直供养尹家的财源。”

    “她要尹沣的原因,是你外公会看在尹沣的面子上,留尹家一条活路。”

    “对。大姨也是我外公的女儿,他不忍心我大姨伤痛欲绝,也觉得尹沣也是大姨的孩子,她应该有那么一丁点母爱。最后我外公选择让尹家一辈子做点小生意,有钱花就行。”

    “尹父不可能一辈子趋于人下对吗?”

    “不是,他只是大院里的警卫员,哪有胆量敢跟我外公叫板。这一辈子的胆量就用来勾搭我大姨了。于是,他灰溜溜回了海城。”

    “那,尹家为什么搞你?”

    江河说,“因为尹沐临走之前说,一定要毁了我的生活。他的确做到了,五年前他归国,给我下套,毁掉了我的全部事业。”

    这才是尹家要折掉江河的原因,但我还是想不通,尹沐这种能被秦廷敬下套送牢子里的蠢货,哪有这么隐秘诡谲的心思?

    “那郑嘉怡呢?”我问,“她是尹沐毁掉你的一环?”

    “郑嘉怡是他爸养的情人,尹沐之前,不知道郑嘉怡的存在。”江河摆手,“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勾搭我?现在人死了,死无对证了。”

    我们都沉默。

    江河突然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废物?我什么都不会,只给你带来了无尽的阴谋和麻烦。”

    我,“不会。你只是没有找到你该做的事,我觉得你要不就走你爸那挂,去搞科研。我感觉你挺合适的。”

    江河笑,“三十岁啦,来不及了。”

    我,“人贵在能回头是岸,三十岁也不迟,叫大器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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