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像流水账
不必提前两个小时起来，我很感恩江河，但昨晚闹得太过，早上我依旧爬不起来。
江河拿领带扔给缩在被窝里的我，“帮我打领带。”
我皱着眉哼唧，把被子蒙在头上。
“好困啊，你不要跟我说话，我再蒙十分钟就起来。”
江河无奈，他扣好衬衣领子，掀开我的被子，语气低软。
“宝贝，帮老公打领带好吗？打完你继续睡。”
“哼哼，我再蒙十分钟，就十分钟。”
“小可怜，今天不用上班。我帮你请假，你好好睡一觉。等老公晚上下班，带你去吃好吃的。”
被困意折磨的我只能捕捉到“请假”，“好好睡觉”的字眼，完全没意识到江河说得话有多……妖魔鬼怪。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伸手，“给我。”
系领带嘛，我可是特地学过的。
江河把领带递给我。
他眯眼，转身从柜子里捡了一件t恤，“抬手，给你穿衣服。”
我说:“好困，快点打完你离开好不好。”
江河:“你不穿，我也不去上班了，昨天没完的事咱继续。”
江河又在摸我的嘴唇。
我拍掉手。
江河给我穿好衣服，他蹲在我面前，让我系领带。
“好了，我要睡了。”
刚要去掀被子睡觉，人被压住，吻到窒息。
我眯着眼骂他，“你干嘛啊？你是骗子吗？”
“你好乖，乖得老公都不想去上班了。”江河亲完，“乖乖待在家，等老公回家，不要跑知道吗？”
我困得要命，推他。
“走吧，我好困。”
我早说了，三年前的江河真得很会，他很知道小女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温柔的，体贴的，似乎只对你一个人有爱欲的。
三年后江河就是网瘾少年，敏感男人，炸厨房的罪魁祸首。
那种太过亲昵的话很难不让人心崩崩直跳，我闭眼倒过去，心里还想着他。他怎么能说那种鬼话呢？老公？好无语啊，他是哪门子老公啊？
我在笑。
可耻，我很可耻。
我很前男友分手一周，跟自己的组长滚在一起，不仅心跳如雷，还在笑。
三个小时之后，我醒过来，扇了自己一巴掌。
梁辰，你他妈好恶心，好垃圾。
我赤着脚去捡衣服，裙子拉链报废。
沉默。
昨晚是找不到拉链，他索性生生扯开……被欲望支配的男人力气真挺大的。
他家不大，七十多平，两室一厅，日式风格装修，这里扔着一件西装外套，那里堆着一堆财务报表。很乱，很邋遢。
我坐在沙发上，脑袋疼得要死。
“叮——”
“梁辰你他妈的，我给你发了八百个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尹沣。
我按着头，打算说昨天的事。
“我昨天……”
尹沣打断我。
“我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哈。”
“说。”
“我在学校里看到赵柯敏和一个女生牵手，我去找兄弟问过了，他两在一起两三个月了。”
江河的我的衣服堆成一片。
“那扯平了。”我说，“挺好的，我昨晚跟男人做了。”
一地狼藉。
尹沣试探，口气非常奇怪。
“不会吧梁辰，是……是江河吗？你不是那种……就，真得没必要。我觉得失恋就失恋，还有很多男人在等你，你没必要……”
我说，“嗯，是江河。”
尹沣那边沉默，好久好久。
“cao！梁辰，江河铁定是他妈的渣男，你真的信我，他绝对是个渣男。你，我怎么说好呢！你真得和他在一起，就，睡了？”
他那么确定以及肯定，好像认识江河很多年。
“嗯。”
挂掉电话，我假模假样掉了两颗眼泪。
我不知道为什么掉眼泪。
在那种时候，有那么一点点悲伤。似乎我交往的每个男朋友，都以劈腿告终。
这一次，我也算劈腿了…吧。
当坏女孩让我焦躁不安。
我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我无法形容，我坐在那里，呆呆坐着，过了一会儿又去玩手机。
倒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看电视剧，左右翻转，心乱成麻。
中午十二点半，门铃响，“您的外卖！”，我裹着江河丢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去拿。
红烧狮子头？
我皱眉，江河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起来了吗？我给你点了外卖。”
我打了一连串字，最后回，“起来了。”
“晚上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点饭菜，在想定哪里的餐厅？”
“我给你做饭吧，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去订菜上门。”
那边很久很久没有回复。
被领导叫去谈话了？
打开冰箱，只有酒和饮料。
打开橱柜，只有象征性的锅具刀具案板。
我沉默，江河不会做饭。
回到餐桌上，我一边吃狮子头，一边手机买菜。
感谢科技的发展，感谢祖国的强大。
能买的都买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好贵，买下来一千多，付钱的时候心在滴血。
神经病啊！自告奋勇什么啊！
算了，就当睡江河的piao资吧。
江河这种长得还身材好体力好方方面面都完美的鸭，挺值这个价的。
屋子太乱，脏衣服堆积成山。
江河，嗯，一个和煦春风般的男人，内里怎么这么，邋遢呢？
明明人模狗样的。
我仿佛待在垃圾堆里。
扫地，拖地，清洗衣物。
羊毛西装需要干洗，嗯，我又不是冤大头，收起来让他自己送干洗店。
五十分钟后。
“梁小姐，请签收。”
米油面，瓶瓶罐罐，三菜一汤。
猪排玉米丢在炒锅里炖上，饭怎么做？江河家连个电饭煲都没有，那就蒸吧。
蒸锅轰隆隆在灶台上响着。
我把衣服晾晒在衣架上，垃圾分类打包丢到门口。
洗手。
对了，还没有刷牙洗脸。
一抬头，一套女士护肤品钻入眼睛。我愣了两秒，假装没看到，用洗手液脸、洗脖子。江河有漱口水。刚才打扫卫生的时候，翻到过纸杯。又拿了纸杯进来，倒漱口水。
漱口结束，四点五十七。
刚好，饭也蒸好了，关火。
“你回来的时候能帮我买件t恤和普通长裤吗？m码就好。”
依旧没回。
转头跟妈妈说，“十一月份开头我就回到家了。”
“嗯。”
我妈回了一个字。
安静。
江河家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车辆行驶而过的声音。
切菜，炒菜。
油噼里啪啦四溅开来，白色t恤上一点又一点油渍。
菜倒在盘子里。
又炒一盘菜。
一边炒一边想，我到底在干嘛啊？明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江河，明明只是失了场恋，怎么把自己搞得一塌糊涂？现在这个样子真得太弱智了。为什么要待在江河家里给他做饭收拾屋子呗？
神经病吗你梁辰。
我恨恨得把锅丢在洗碗池里，恨恨得刷着。
明天就跟公司人事部开口，提前离职。
实习报告已经送到江河那里签字了，也不差这一个月半个月的。
回家就好了，考研上学，这一切都能结束了。
一直等，一直等，七点，菜都凉了，江河还没有回来。
本想打电话问问他到哪了？
看着电话，叹息一声，算啦，反正没有什么关系。
找了纸袋装好坏掉的衣服，去柜子搜了一条江河的短裤。
也还行。
男友风嘛。
发消息，“江河，菜在桌子上，你自己热着吃吧。我穿了你的衣服，明天上班给你带过来。”
没有回。
我皱眉，穿上鞋子，回家了。
躺在小小的屋子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半，给尹沣发消息，“我准备裸辞回家。然后就是，我再也不要谈恋爱了。”
尹沣回，“上次失恋你也这么说的。对啦，陈佳期在上海space做dj，你能不能帮我去那里看看，我给你报销车费开台费酒费。”
我回了个ok的手势。
上班，江河不在。
我问旁边工位的人，“江组长呢？”
“江组长请假了，我想是去见女朋友了吧。昨天他神神秘秘的走了，请了三天假。”
敲键盘的手一顿。
我说，“哦。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实习报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