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烟火年年
时间过得很快，窗外的鞭炮声愈发响亮，其中也夹杂着咚咚咚的礼花声，主持人已经报了幕，接下来是经典十几年如一日的经典曲目，难忘今宵。
好似所有的走向都在宣告着新的一年要来了。
江年抱着抱枕，头靠在许星言的怀里，平稳的呼吸着，她已经睡了有一小时了。
每年守岁江年都坚持不到最后，但她又菜又爱玩，还总是期待着跨越零点。
所以，每次新年伊始交替的那刻，都是许星言叫醒她，然后再一起进入新的一年。
许星言为了不把怀里的人吵醒，缓慢的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离十二点还差十一分钟。
“年年”许星言侧身，像是环住江年似的，缓缓拍了拍她的脑袋。
怀里的人动了动，发出几声奶奶的嗫喏:“零点了吗？”
“还没有，还有几分钟。”许星言轻柔地说着。
“好。”江年眼睛仍旧闭着，在许星言肩上蹭了蹭:“再一分钟，就起。”
“嗯。”
在旁边的四位家长，眼神就没离开过他俩，四人表情各有千秋。
秦雅和江于明看着许星言的动作，满意的同时又有些痛失白菜的心酸，老江同志明显多了。
而杨玥和许舜和他俩的神情大相径庭，洋溢着欣慰而满足的笑容。
四人的眼神赤裸，许星言察觉到，偏头看了眼，又迅速转开。
这时，怀里人又动了:“许星言，一分钟到了没？”
许星言瞬间移回视线，回道:“到了。”
江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退出许星言的怀抱，她怎么发现许星言有些不对劲:“许星言，你耳朵怎么红了？”
“”许星言眼皮跳了跳，眼睫忽闪，不自然极了:“有吗？”
“有啊，那么红。”江年陈述事实:“诶，你脸怎么也红了？”
“热的。”许星言起身，慌不择路地向门口走去。
“许星言，你去哪？”江年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快零点了。”
“透风。”许星言回道，开门出去了。
江年迷迷瞪瞪地看向老爸老妈，然后收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
离零点还有两分钟时，江年手机震了震。
是许星言发的消息。
尔尔【江小年，出来。】
江年茫然，正要回，许星言又发来一条。
尔尔【穿好衣服，外面冷。】
满天都是小星星【好，马上。】
江年仍旧懵懵的，但许星言都说了，肯定有什么事儿，于是穿戴整齐，往门口走。
“你又去哪？”秦雅看着裹得跟熊似的江年，开口问。
“许星言叫我出去。”江年走向门口，朝四人挥了挥手。
刚出门，江年就感到了夙夜的寒凉，寒气直穿脑门，鼻尖冻的发酸。
不过，她没看到许星言，除了路灯，啥都没有。
江年拿出手机，11点59了。
点开聊天框，正准备问许星言在哪，忽然面前明亮一片，一声接一声的咚咚声响起，周围一圈儿亮了起来，冒出呲呲呲的声音。
是一圈金黄烟花的色彩。
江年震惊，整个人一动不动，安静地站在圆环里。
“咚！咚！咚！”
又是几声，江年循声抬头，深邃的夜空上一颗一颗的火球纷纷炸裂，绽放出朵朵绚丽夺目的烟花。
金黄色，红色，绿色，粉色，各种颜色的烟花交错，点缀了漆黑的暗夜。
“江小年！”这时，许星言出现了，出现在一片耀眼之中。
他和江年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发愣的江年，唇角带笑。
在手机时间从1159变为零点零零时，在漫天烟花下，朝他的太阳大声喊到:
“新年快乐！”
江年心脏狂跳，她眼里是烟花的绚烂，烟花的光芒，耳里是爆裂的声音，许星言重重复复的声音。
她忽然想起了和贺清然之前发给她的视频，仿佛自己置身于那个视频里。
“新年快乐！”
江年也朝许星言喊到，但又感觉在这声音鼎沸的环境里，毫无波澜。
烟花仍旧在，每个火球升至漆黑的夜空，爆炸盛开，留下了耀眼夺目的光彩，无异于一场灿璀璨的视觉盛宴。
在这一年向下一年过渡时，我是第一个向你说新年快乐的人。
许星言走向江年，带着一身明朗。
“江小年，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交换吗？”许星言垂首，望着江年。
江年有一瞬的疑惑，很快想起许星言生日最后说的那句话。
“那我们交换吧。”
用我的漫天烟花，换你的星辰闪耀。
“那现在看，投影的钱，好像也不贵了。”江年笑着对许星言说。
“嗯。”许星言应过之后，停了下来。
几秒之后，认真开口。
“值回票价吗？”许星言开玩笑问。
“值。”江年加大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我赚了。”
“许星言，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在没有星光时，也能看到如漫天星辰般的璀璨耀眼。
“能让江年小朋友喜欢，”许星言手搭在江年的头顶，揉了揉，缓缓开口:
“何其有幸！”
何其有幸，和你一年又一年。
何其有幸，与你一岁又一岁。
“哈哈。”江年笑起来，好心情怎么也挡不住，像个小朋友，在许星言欢快地跳起来。
“你是弹簧吗？”许星言看着蹦蹦跳跳的江年，清淡柔和，静静地笑着。
“才不是，我这是高兴。”
“好~”
屋外的绚烂自然通过窗户映入了家里，两个孩子不在家，秦雅四人好奇地开门出来。
一出来，除了炫目的烟花，还有比烟花更美的场景。
在层层烟花之下，在阵阵声响之中，江年和许星言站在一起。
一静一动，明媚与清淡，活泼与沉静。
“许星言，你还没对我说新年祝福语。”
“说了啊。”
“哪有？”
“祝你万事胜意，不算吗？”
“就这个吗？”
“嗯。”
“那你呢，祝我什么。”
“嘿嘿，祝你高考顺利。”
“好，谢谢江年小朋友，肯定会顺利。”
其实，我不止想祝你高考顺利，我有好多好多想跟你说。
我希望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向你奔来，有数不尽的鲜花与浪漫，永远生活在阳光下，不畏任何黑暗。
不过，最最希望的，是每一年，你都可以带我看烟花。
猛的，江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许星言。”江年叫了他一声。
“嗯？”许星言低低应了一声，看向她。
“我好像知道你的微信名的含义了。”
许星言笑了笑，像哄小孩儿，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年年就是聪明。”
新的一年，我希望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不，不是新的一年，是每一年。
朝朝暮暮，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