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军队现瘟疫
不两日午后，鲁国军队过了太山险峻的隘口，行至郑鲁边境的许田，再过去便是郑国。于是，命三军各距五里远，安营扎寨，相互联络呼应，等着郑国兵马来会盟。
姬晚骑马带着几员偏将，会合了各军将领，打马来到边境，亲自去前方观察地势，见着只是一条小河将两国划为两界。
放眼望那郑国境内，人民祥和，全没点要打仗的气象，且虽是边境，但却不见郑国那境内无兵设防。
姬晚便问诸将，道：“此地为郑鲁两国交界之处，又有许多人家，按理两国交界处，该设有边防兵马，一来可防止两国人民起冲突，二来可防止民众互有窜访，造成不必要的损伤。却是为何郑国那边不见防兵？”
前军将领拜答道：“原先也有边防兵马，看那守边的寨子还在，后来郑国换了新王，大王又上位，那郑国便将此地城防撤下了。此地原也是郑国管辖，名叫许丘，因离它本国太远，管辖不及，让我先王争了一半过来，我国这边改名叫许田，那边照样叫许丘。现在一地两国，但人民还是当初的人民，都沾亲带故，因此，时有来往。那郑国想着亦无冲突，因此撤了兵走。我方国防兵马在此也是成天无所事事。”
姬晚听罢，知是义兄郑难对自己不设防，颇为感动，便下令：
“郑国投之以李，我鲁国必报之以桃，从即日起，许田不再驻军，使两国人民自由往来。原先驻军都编入中军，随军上战场。”
才下令，忽见信兵来报，道：“军中有数兵病死。”
姬晚一怔，心想：战事未开，即损兵员，此不吉之兆。
想起连日来，虽在行军，但进度已经不快，如果还会劳累致死，可见打仗是多么要人命的事，因此，恨不得那颜国兵马立刻回撤，自己也好班师回朝。
一时，生出悲悯之心，便道：“何病要了人命？是胎里带来的病，还是大热天，连日来行军太过劳累，造成过劳死？”
那兵答道：“军医一时也难以判定，死者好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姬晚即令带路，去探看那死者。
须臾，来到一个平地上，见着地上正摆着七具直挺挺的死尸，用素布盖着面。
姬晚问军医：“死因何在？”
军医答道：“怕是太热，口渴难耐，喝了不干净的水，造成肠胃感染而死。”
姬晚即令掀开死人面上的素布，自己来看个究竟。
只见那死者面容惨白，形容干枯，与平常的病死者并无多少区别，一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即令找个好点的地位葬了，并厚恤家属。
事罢，回到营帐，与各军将领筹谋作战方式。到黄昏时，信兵又来报道：“又有十几人死了，又是死因不明。”
姬晚听报大惊，道：“难不成本王带着是队京城兵，一路跋山涉水，行到他乡，造成水土不服，外加劳累，以至成疾，然后身死？如今还未上战场，就要死人，到时敌军来时，却不知还要死多少？且令军医好生为生者做好保健。”
便疾步随兵去探看死者病症。
来到死者面前，发现与前几例死相并无多大区别。再问身边的军医，也说不出个究竟来。
又问有何防治措施。
那些军医并不知道病因，一时，也是束手无策，叫人甚是恼火。
正在焦恼之际，忽然前军与后军亦传来噩耗，均报有兵员无故病死。合计清查死亡人数，已超百人。
姬晚深感意外，道：“前、后军乃是久历沙场的老兵，个个身强体健，哪种恶劣环境没有以历过？不像这中军，都是京城之兵，才上战场。老兵按理不应该死于水土不服，此事大有蹊跷！”
再看四下兵员，见着各人脸色都显病态，且精神倦殆，全无斗志，顿时大惊，心里暗暗想道：
“此种精神状态如何对敌，怕是还没上战场，便都败下阵来了，岂不是白白折损了一国兵将？必要改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忙下令将各方将领召至营帐，商讨对策。
须臾，各军将领均到。
姬晚即令各军采取得力手段，以保兵员健康。
诸将本也找不出病因，正为此事操心得焦头烂额，一时也拿不出得力措施。只得勉强应道：回营即令军医好生为生员保健。
期间，各兵营又不断传来死亡噩耗，比及天亮，清查死者，已达二百余人。且军中病态蔫蔫者不计其数。
姬晚见此病来得如此凶险，大为骇然，见外在病症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令军医剖解尸体。
他深信，世间事，既有果，必有因，没有无缘无故的存在。
须臾，军医来报：言说病体内脏与血液皆黑，是中毒而死。
姬晚大惊，提气一运功，果然感觉气血不畅。
因他自幼曾为狂欢百毒散所害，几乎丢了性命。今日又遇着下毒之事，早恨得咬牙切齿。
便问军医：“此是何毒？”
军医惭愧答道：“此毒甚为稀奇，既无色又无味，否则不至全军遭殃，待臣等下去好生研究研究，再来回奏。”
姬晚也不骂军医无能，便教退了，心想：“如此大规模下毒，军中必有内奸，其最方便快捷的方式，便是在水与食材中下手。”
便喝令道：“速将三军饮食与饮水全断，重新掘井取水，将那掌管食材与火头军悉数拿来。本王亲审，定要找出那为害我军的奸细！叫他用头祭旗。”
一时，将那三军中上百个做饭的火头军及后勤食材部将领都拿了来。
那些人被绑跪在地，朝着姬晚大喊冤枉。
姬晚情知下毒人员不可能会有那么庞大，因此，只来看那脸皮较好的兵。
却不料，将所有人员看完，发现个个脸上都带着病容，见都中毒不浅，一时拿不定主意，也不枉杀，都叫放回，再从长计议。
恰好军医部火速来报：“只从三军的各口水井中提练出毒素，食材中并不见此毒。此毒名叫三日丧命散，无色无味，遇水即溶，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剧毒。因下在井水中，浓度降低，才未见即时死亡。但体弱者抗不住毒害，苦捱数日亦死，身强体健者捱过后，也对身体大为损伤。好在发现得早，如再假以时日，必会全军中毒身亡。”
姬晚听在水井中下毒，情知已是全军皆已中毒，顿时大惊，即问：“可有解药？”
军医奏道：“此毒一入身体，即溶入血液，深入骨髓，怕是短期难以奈何它，按以往的经验，只有多喝水，多放水，使它循环而出身外，淡化它的毒素，慢慢调养，逐渐恢复。”
姬晚听罢，愁绪顿起，道：“时值外国侵略之机，随时可能会上战场拼命，如今全军中毒，走路都少力，更不用说扛枪射箭了。如果等待调养好身体，那颜军一来，却不全军覆没？”
军医听着，惭愧满面，立地无语。
姬晚知他等只是普通医师，难医疑难杂症，便也不强求，只叫仔细分析药理，好去山中挖那草药来缓解全军毒素。
军医退后，姬晚即令三军好生盘查军中，揪出奸细。
并下令：如再有无故靠近食材与井水者，杀无赦！饮水由军医部测试后再分发到各军。
一时，全军都知井水中被下了剧毒，身中了剧毒，不知死在何期，顿时惶恐不安。虽是大热天，分着水喝，耐着渴，也不敢再去井边随意喝水。
虽然找到毒源，换了饮水，但毕竟全军已经中毒，有那体弱者，纷纷倒地身亡。
不到半天，又死了百数人，还有那些在毒中苦捱的，难以计数。
而藏在军中的奸细，却依然没有被揪出。
姬晚甚是心忧，想道：“如果今夜那颜军突破了郑国防线，直抵我国，我国现在内忧当中，面对他国强攻，内外夹击，却不是死菜一碟？得及早找出解药，清查出内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