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来年多指教
为了赔罪，麦包包请queen和li到圈内有名的酒吧topclub。
之所以有名，一来，背靠大明星老板，酒吧驻唱氛围一绝，常能请来大牌dj和当红乐队，明星常包场光顾，人气自然高。
二来，传闻酒吧二股东是导演圈的，非常注重酒吧的文化氛围，酒吧二楼设了小包房，让导演编剧聊剧本，创作。所以，导演编剧都爱来。
坐下不久，li就开始灌自己酒，他神情憔悴，头发乱乱的，粉色薄毛衣的衣领被扯歪了。今天请来的乐队偏偏还爱唱苦情歌，li眼圈一直红红的。
包包小声问queen，“他干嘛？”
“唉，最近大v喜欢上win乐队的女主唱……”
“那女主唱听说很狂。”
“何止狂，还无耻，大v带那女的去了他们工作室过夜。那女的趁大v睡着，偷听了li的新歌demo。回去连夜录制，当自己新歌发了，听说还拿了周冠军。这歌还是邀约歌，li只好加班加点重新写了一首。”
“那……大v呢？”
“大v压根不知道，今天还屁颠屁颠去那女的livehouse当神秘嘉宾去了。万一捅出来，大v跟那女的关系，不就被公开了么……”
麦包包一脸了然，拍了拍li的肩膀。li显然喝茫了，一双桃花眼熏得红彤彤。
说巧不巧，乐队吉他声响起，正好是win乐队的歌。
li踉踉跄跄往舞台走去，包包拉都拉不住，忙跟保安解释说他是歌手想上去表演，才避免被拖下来的尴尬。
他手脚并用地爬上舞台，乱遭糟的亚麻短发，粉色的薄毛衣微微露出锁骨，配上破洞牛仔裤，乍眼一看，确实摇滚。
他一首抢过主唱的麦克风和吉他，然后修长的手指在吉他上播了几个音。舞台上的骚动吸引了现场人的目光，都盯着li。
li站在台上，慵懒得靠着立麦，用甜柔的声线，说着痴痴的情话。
“你有没有遇过这样的人，像5月阳光，和煦温柔。”
“他没出现之前，你都不知道，校服是可以被穿得很好看的。”
“如果你遇到过这样的人，请把这一抹温柔送给他。”
“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
不知道是因为li的话太有感染力，还是温柔这首歌太煽情。现场的氛围变得伤感而暧昧，酒吧里的人陆陆续续举起星星点点的手机。
连就把二楼的客人也被骚动吸引，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热闹，酒吧的灯光体贴地全暗，剩下星星点点，像演唱会。
大家跟着旋律轻轻唱，li的嗓音如天籁，情深款款，像猫爪，挠起你那份爱而不得的心酸。包包身旁好几个女生被他的“挠”哭。
这样的情歌，li连着唱了好几首，等声嘶力竭，li才摇摇晃晃往舞台走，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还好包包和queen两边扶着，才不至于直直摔在舞台下。
一个黑衣保安走过来，在包包耳边说，“麦先生，我们二楼有休息室，老板说有需要可以先扶李先生上去休息一会儿。”包包点点头，扶着li往二楼走。
二楼比起一楼安静不少，包包把li安置在包间的沙发上。一个男生穿着黑色工作服，端着一壶热茶和一条热毛巾进来。
对上包包的脸，不由得一愣，虽然酒吧常来明星，但美得如此勾人心魄的还是第一次。
“谢谢你”，等麦包包接过茶水，男生才缓过神来。出包间的时候甚至忘了关门。包间临近楼梯口，传来了淡淡的烟味，以及抽烟人的声音。
“刚刚那小孩唱得不错啊，在你新戏有出演？”
“对，ia这批新人都挺不错的……”
“新戏口碑那么好，接下来有什么新项目？”
“还在找题材呢…”
“什么方向？”
“可能往青春那边找，但都被拍烂了，还可能拍同性。”
“拍呀，好本子那么多……就是，唉，不好过审。”
“只要题材够好，墙外开花墙内香。”
“曲线救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国内市场才是关键，你这，很容易凉。”
“再说吧，题材是个问题，演员也难找，流量好的没演技，有演技的怕这种题材风险太大。”
“hugo，邓导，聊什么呢，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们……”
“哎，来了。”
门外两人走后不久，有人敲了敲门。包包抬头，“hi！”
star笑笑走进包间，一身西装，衬衫开得很低，双手插袋，飘来一股木质香。
“好巧啊，在这遇到你。”
“不巧，我是这儿老板。”
“我以为，topclub老板是大明星？”
“幌子而已，我的身份，高调不好。”
包包瞬间想到那个仗着家底不可一世，到处封杀、潜/规则艺人，到处出风头的sky。
star好像看出他想什么，淡淡笑着，“每个人活着的方式不一样。”
“li唱得不错，等他醒了，名片给他，爱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最好能定期跟我们合作。”
麦包包接过卡片，star坐在他对面的沙发，“和k1一起了？”
“嗯……”，提起k1，包包眼里带着笑。
“在娱乐圈，很难吧。”
“要不是你哥，可能稍好些。”
star低头浅笑，他掏出烟盒，“出去抽一根？”
两人走到走廊转角，点燃了香烟。12月的空气冷冽，风吹过来让人瞬间清醒不少。
“当年，我们在学校楼顶也抽过烟。”
“然后一起被罚……”包包笑着吐了一个烟圈。
“要不是你借着那根烟，把我从天台拉下来，我早不在了。”
“你应该恨我的，死比活着容易多了。”
star推了一下麦包包，“你这张要强的嘴。死了你能遇到k1，上次看你在篮球场，那丢死人的眼神，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恋爱脑。”
“看他，又不丢人”，包包嘴角挽起弧度，突然塞了star满嘴狗粮。
“sy的资源被sky拦着，ia又顾虑你们的关系，资源也不多，难呐……”
麦包包深吸最后一口烟，把眯着眼，“放心吧，总有办法的。”
第二天，宿醉的li从包包公寓沙发醒来，干净的书生脸皱成一坨，亚麻色短发有气无力地搭着。嘴里发出“嘤嘤嘤”难受的□□，可爱又可怜。
麦包包穿着浴袍从二楼下来，头发滴着水，看了他一眼，踮着脚走进厨房。
“包包，你/搞/我了？我的衣服袖子为什么被扯开了？还有，我觉得我腿好疼……然后嗓子也疼。”
包包在厨房忙着煮早餐，一眼没看他，“看到那ipad了么？点开第一个视频……”
li扶着脑袋走到餐桌，打开ipad，看到自己爬上舞台，抢了主场的麦克风，唱了好几首歌，说了好多酸话，最后摔下舞台。
越看li的脸色越白，“天哪，我跑上去唱歌了？”
“你的领子，是你冲上舞台，保安制止你扯的。嗓子疼是你自己吼的，半夜你还encore了几首，脚疼是因为在舞台时歪的。如果还有别的伤，估计是我和queen打的。哦，还有，你吐她包里了，记得赔给她。”
li瘫软在椅子上，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门铃响起，“接你的人来了。”
包包坏笑着开门，大v跟在他身后，一脸不怀好意，“哎哟哎哟，我们家li昨晚喝断片啦？”
li此刻最不想看到就是大v，哀怨地看了包包一眼，“我可没叫他，他自己猜到的。”
大v坐到li面前，满脸抱歉，“我真不知道她偷了你的歌……”
li抠着手指，没看他，大v撞了撞li的肩膀，声音比平时温柔，“我已经跟emma说了，工作室有你创作的demo记录，公关很快会出声明，让他们把歌下架，还要出道歉声明。”
li没想过大v会把这件事捅到emma那儿，“那……大家不就知道你带她去工作室了……”
大v也知道li不吭声你为了自己，心软了软，“没事儿，唱rap私生活都乱，但，总比让你受委屈的好……”
麦包包识趣上了二楼书房，把客厅留给两个“活宝”打情骂俏。
书房里，摆满了他闲来无事画的画。他打开音箱，把一张全白的画纸贴在画板上，在最开头写着，2006年，k1和麦包包初见。
包包莞尔，自言自语，“哇，我们居然认识11年了……”
2017年最后一天，因为主角档期延误，k1只好在剧组多逗留几天，本来准备好的1周年纪念泡了汤。k1有点烦躁，包包却在电话那边宽慰他，“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礼物。”
k1按开手机上的行程备忘，今天包包上午有采访，下午有拍摄。
k1觉得酒店太闷，想出去走走。冬天的太阳下班特别早，不到4点已经昏黄。走不到15分钟，天上开始飘雪。k1点开包包的头像，两人对话框一直停留在上午。想跟他在雪中视频见面。拨了几次，都没接通，k1有点失意。
不过一会儿，太阳落剩半圆。k1想拍下2017年最后一个夕阳发给包包。
他拿起手机，按下拍摄键，发现夕阳下，多了个白点。白点慢慢移动，来人的笑脸也越发显眼，他穿着雪白的长羽绒，白色毛线帽，如精灵入梦般，从鹅毛大雪里向k1走来。
包包的包子脸被风吹得粉红，睫毛沾了点白雪，忽闪忽闪地好看。他走近呆了的k1，得逞地挥手，“嘿，看够了没？”
k1伸手搂住这只小精灵，心软成一滩水，“你怎么会来……”
“我听你那天的语气那么丧，特意让amy给你错的行程，然后，登登！惊喜不惊喜～”
k1抱紧这个【2017年最后一天的惊喜】，“宝贝，我好想你……”
绕过工作人员，k1把包包藏到房间，刚进门，k1忍不住抚过包包的后脖，逼到墙上一记深吻。
两张冰冷的唇相接，把思念都倾注在吻里，k1在包包嘴里横冲直撞，唇变得越发炙热。
唇分的时候，包包的眼神有点迷离，红云漫上脸颊，娇艳地让人忍不住采摘。
“k1……”包包低喘着。
“嗯？”k1带着欲望回应
“我饿了，大早的采访连着拍摄，一天都没吃过东西……”
k1靠着包包的脸调整了下呼吸，捏着他的包子脸，“出去吃？还是叫酒店的roomservice？这里餐厅也不错的，你不怕冷的话出去也……”
包包一想到出去吃会被拍，抢过酒店的菜单，“我怕，叫roomservice吧。”
k1觉得纪念日得有仪式感，想吃西餐，包包冷了一天想吃火锅暖胃。最后互相妥协，开了一瓶年份好的红酒，叫了西冷牛排和龙利鱼来涮！火！锅！奇葩的吃法，把服务员听得一愣一愣的。
工作人员上门喊k1出去吃跨年饭，k1以节食为理由拒绝了。打发工作人员后，他回到火锅旁，捞起一块龙利鱼，吹凉了喂进包包嘴里。
“龙利鱼涮火锅口感还不错，下次teamace火锅局，可以安利他们。”
包包饿了一天，多余的话不想说，把煮熟的肉使劲往嘴里狂塞。
“吃慢点，烫……”，k1边劝边把牛排剪成小块放进火锅。
吃饱喝足，k1和包包分坐在酒店飘窗一边，听着歌，晃着红酒杯，看着彼此，傻傻地浪费时间。
k1盯着被红酒熏得满脸通红的包包，打趣说，“去年我们穿得那么正式，还赛车、送花、夕阳告白。才一年，就变成穿t恤，剧组探班、红酒、涮火锅。是不是不够浪漫？”
“我从那么远赶过来见你，还不够浪漫？”
包包慵懒地看着k1的手，吃火锅的时候就瞥见他手掌的伤。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牵起k1的手，柔柔地问，“手怎么了？”
“前几天，不小心打破杯子，不小心刮到……”
“真的只是【不小心】么？”包包若有所指地问，眼神带着审视。
自从和包包一起后，k1才发现，包包身边朋友多得超乎想象。交往了一年，他才勉强认识一半。k1总是很费解，他哪来的时间认识那么多人。聊起这个话题，包包指着自己的脸，“靠脸。”
相反，k1很少主动找朋友玩，但他的朋友包包全认识，还叫得上名字。k1有时候都怀疑自己的朋友是不是都叛变了。像“篮球宝贝”，好几次约k1打友谊赛，碰巧都有行程去不了。他们居然私下约上了包包。包包还配合地穿着k1高中时期的球衣，被嘲笑“代夫出征”。
手受伤这件事也一样，k1什么都没说，包包似乎已经知道来龙去脉。
“那天心情不好，就摔了呗”，k1还是眼神闪烁。
包包摸了摸伤口，眼神柔和，语气责备，“心情不好，也不告诉我，上次吵架白吵了。”
“我的新歌被搁置了。”k1喝了一口红酒，脸上不在乎，但语气难掩失落。
“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包包没说话，走下飘窗，把k1落寞的脑袋搂在自己腰上。
几周不见，k1的背又薄了许多。k1闻着包包腰间的味道，无法启齿的委屈瞬间被暖化。
他本以为，事情决定权并不在他和包包手上，告诉包包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当包包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没有责怪，还主动找他，给予他安慰时，出不出新歌没什大不了，有这颗心一直牵挂着自己，陪着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你总是自己扛着，睡得少，吃得少，身体会出问题，新歌没出，身体都垮了……”
k1可怜地抬头看着包包，像极了那只哈士奇玩偶，包包抬手揉开他紧皱的眉心。
“跟你一起睡，一起吃，就睡得好，吃得多了。”
第一次，k1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幼稚地向包包索取安慰。第一次，包包看到k1示弱。
从小到大，都是包包从k1单向索取。k1的巨细靡遗，亲力亲为，让包包从被捧着、宠着的小少爷，慢慢也学会了怎么捧着、宠着别人。这份专宠和温柔只属于k1。
零点刚过，住客在酒店外放起了烟花，飘窗的视野正好，漫天烟花好不热闹。
k1抱紧包包，动情地说，“包，1周年快乐，新年快乐。”
包包看着漫天烟花，温柔地回应，“嗯，来年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