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被发现了呀
因为两家孩子走得近，但两家孩子长大了，秘密也多了，很多事情都不爱跟父母说。于是，董家和麦家的父母常私下约饭、喝早茶，聊聊时事八卦，顺便交换子女情报。
包妈把苏苏和ray日常照片给k1妈看，夸着，“苏苏最近模拟考的成绩都不错。这次家长会，老师说她考上理想大学难度不大。这是我偷拍她和ray补习的照片，哎哟，甜的叻！”
k1妈有点吃醋，“生女儿就是好，什么都跟妈妈说，ray和k1从来不跟我说这些，生儿子有什么用。”
包妈听着心里有点得意，但脸上不好表现出来，转移话题，“ray最近该准备毕业答辩了吧？”
“差不多，我那天看他在准备出国的行李。”
“想想，苏苏考上大学，ray就差不多要去英国了，这要去多久呀？？”
“快的话两年，如果硕博连读可能要再久些。我一直担心他和苏苏。每回问他都说会商量好。别伤了咱们苏苏的心才好。”
“唉，ray为苏苏留下也不现实，前途要紧。”
包爸喝了一杯单丛，淡定地说，“我这个女儿，喜欢一个事情，不轻易改变。放心吧。”
k1妈抓着包妈的手，“不然，等苏苏上大学，过几年也去英国？”
“你别乱安排，你儿子的性格你不知道？越安排，跑越快，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包爸接茬，“对对对，让他们自己决定吧，缘分这个事情，也不是我们说了算。”
k1妈想起自己倔强的大儿子就头疼，什么都不让管，一点当妈的乐趣都没有。
包妈往k1妈碗里夹凤爪，“等苏苏高考完再说吧。对了，你们家k1最近有说起包包什么吗？”
k1妈吃了口凤爪，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去年包包谈了个叫tam的男朋友，哎哟，那段时间包包可不开心了，总是愁眉苦脸。最近哦，成天笑眯眯的，昨晚还没回家睡。k1跟他那么熟，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k1说每天从学校开车回家太远了，有时候，工作到很晚回来也不方便。所以我们在学校附近，给他置办了个公寓。最近，也就周末回家吃饭，每次看他就是盯着手机傻笑。”
包妈听说k1外面有公寓，来了兴致，“哦？k1搬出去住啦？包包每次工作回家也很晚，哎，k1的公寓在哪儿呀，要不一起看看去？如果不错，我们也给包包买一间？他们好有个照应。”
于是，四个家长毫无预警，开车到k1的公寓。k1公寓用的密码锁，安全起见还配了一条备用钥匙，k1妈拿着备用钥匙开了门。
一进门，k1妈就敏感地嗅到不对劲。玄关处有两双拖鞋，餐桌上有两个杯子，里面还有咖啡的残余。洗好的碗碟放在沥架上，还滴着水，看着就是刚洗完没多久。
垃圾桶里有厨余，儿子是自己生的，k1妈自然知道，k1这个厨房杀手，饿死也不会自己做饭。种种证据实锤证明：k1金屋藏娇。
爸爸妈妈们，又往二楼的房间走，走进房间，看到墙壁上挂着包包和k1情侣款手绘单人照，就呆了。
“可能是k1喜欢包包的画，才挂着的吧。”包爸解围说了句。
“对对对，k1之前就很喜欢包包这个画。”k1爸附议。
包妈走到乱七八糟的床边，瞄到床边那件碎得不成型的黑衬衫，一眼认出是包包昨天穿的。
“这不是包包的衣服……？”
“可能是包包衣服破了，过来换呢……嗯……”包爸又来解围。
“你告诉我，怎么能碎成这样？”包妈深深怀疑包爸的智商。
“可能……是什么艺术创作？”
当k1妈拿起床头柜撕开的套套包装，“这是什么艺术创作？”
“啊这……”铁板钉钉的社会性死亡现场，两个爸爸也不费唇舌了，反正圆不回来。
k1爸拉了一把衣柜门，喃喃说：“这孩子，柜门……也不知道关好……”
超大的信息量，让两家陷入尴尬。包爸喃喃道：“看来这公寓，暂时是不用考虑咯，也好省钱……”
当晚，k1突然被叫回家晚饭。刚坐下，就觉得气氛有点微妙，下意识往k1爸看。k1爸眼睛往厨房瞟了瞟，ray在旁边一脸不怀好意。
k1家是旧式大家庭，看似爸爸说了算，k1妈才是幕后老大。k1妈对孩子管教很严，做事情讲究规矩，譬如，吃饭的时候，最小的孩子负责摆碗筷。
k1很自觉去厨房找碗筷，穿着围裙的k1妈正在煲梅菜焖扣肉，筷子戳下去刚好穿过扣肉，油脂溢出，让人垂涎，薰得一屋子都是肉香。她看了眼k1，“回来了？”
“嗯，刚到，我拿碗筷摆桌。”
这时，手机来了信息，他看了一眼，是包包指着肩膀牙印委屈的照片，看得他一脸花痴。
k1妈看到k1又露出花痴的笑，试探着，“谁找你啊，那么开心？”
k1边回消息，边说：“包包，他刚到家。”
得知双方父母步调一致，今晚都在“三司会审”，k1妈本来还想冷处理几天再问。看来还是趁早聊了吧。
饭桌上，k1的筷子还没夹上扣肉，k1妈就开始套话，“公寓住得习惯么？”
“挺习惯的，就是饭菜没你做的好吃。”
“那当然，你妈要不是为了你们两兄弟，她现在可能是饮食集团老总。”
k1爸笑眯眯地给老婆捧场，吃了一口金沙豆腐，连连夸好吃。
“那天跟包妈喝茶，他说包包交新男朋友了，你知道是谁么。”
以k1的聪明才智，被k1妈突然喊回家吃饭，以及k1爸之前的疯狂暗示，ray奇怪的表情，绝不只是想旁敲侧击问包包新男友。
k1想了想k1妈两个问题，先问了公寓，再问了包包，明显是去过公寓后发现了什么。心里大喊不妙。走的时候，公寓什么德行他自然知道。看来都是躲不掉了，他把心一横，早说晚说都得说。
k1放下筷子，双手乖巧地放在腿上，“爸，妈，我……包包的新男友是我。”
k1妈听罢，一双筷子招呼过去，“你学校那么多男男女女你不招，非要招包包。包包那性格，再喜欢你，你不主动，能在一起？”
“那我喜欢他，当然就想跟他一起啊。”
k1妈看k1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抢过k1爸的筷子，又想甩了过去。还好k1爸反应快，抢过筷子，温声哄着：“好好说，好好说，筷子是拿来吃饭的，不是小李飞刀。”
转头看了k1一眼，“你好好说话，你妈从小就疼包包，你这混小子祸害谁不好，祸害包包。”
“哥和苏苏你也没说什么呀，人家苏苏还没18呢，我怎么就祸害包包了……”
ray瞪了k1一眼，k1知道不该捎上苏苏，扁了扁嘴。
“如果包包是女生，妈才懒得管，可是……”
“妈不是不理解同性恋，妈多喜欢包包，你最清楚。你想做艺人，妈妈已经觉得很难，现在还加上同性恋，那么多的路，你非要选了一条最陡的吗？”
长大后，k1妈从来没说过那么重的话，说完k1妈的眼泪就流下来。
“k1，你妈妈不是妨碍你喜欢谁，只是想提醒你，如果只是一时冲动的喜欢，玩玩而已，不要耽误人家包包。再说艺人本来就是公众人物，谈恋爱比普通人复杂，同性……压力太大了。没有哪个父母看到自己孩子往墙上撞，忍得住不警告一句的。”
k1爸边安抚k1妈边语重心长地说了他们的担忧。
k1看着流眼泪的妈妈，再叛逆，心里也难受。他以为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他和包包开心就好。诚然在“开明”的家人面前，这段感情，越过了他们心中的“开明”边界。
特别是k1妈异样的反应，让k1觉得委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低着头。
ray拍了拍k1的肩膀，“k1，爸妈不是反对你和包包一起，你们开心我们当然也开心。但路是你们自己选的，也得你们自己走，不要被眼前的粉红色冲昏了，要多想几步……”
“爸妈，今天就到这儿吧，给彼此一些消化的时间，吃饭吃饭。”
剩下的饭，吃得沉默，饭后k1妈还打包了金沙豆腐，让k1带回公寓，她没明说，但k1知道包包最喜欢吃k1妈做的金沙豆腐。
ray送k1出门，两兄弟话不多，默默送到车旁，k1没忍住转身，问，“哥，我是不是错了？”
k1虽然很顽皮，但从小到大，成绩好，长得帅，有主见，做任何事哪怕是去ia做艺人，k1妈都很支持，从来没有让k1妈难过到哭。
“喜欢人，没有错。但爱让人盲，盲而不知，就容易出错。”
“我佩服你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能接纳同性间的的喜欢。但有勇无谋不行。爸妈是帮你扫雷，也是警告。”
“什么警告？”
“把人吃干抹净，要负责。”
ray坏笑了下，想到房间的杂乱，k1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点点头，上了车。看着平日自信的弟弟，满脸抑郁，ray看着都有点难受。但人生的试炼，总归是自己的事，旁人忠告再多，到头来还得自己默默修炼，才能有自己的收获。
与此同时，包爸包妈也询问着包包和k1一起的事。他们直说了今天去了k1公寓。一时间彼此有点尴尬。
和k1家的旧式家庭不同。包爸包妈年轻时一直为公司奔波，近两年退居二线，才多了时间在家。小时候对包包和苏苏都是放养，吃喝佣人照顾，生活上遇到的问题，大多他们独立解决。
导致兄妹俩都不黏爸妈，他们也从来不把两兄妹当孩子，一家人相处得更像朋友。
包包的性/取向，包爸和包妈早就知道。之所以反应激烈，主要是因为对象是k1。k1上次吃着饭突然摔手机暴走的事，包妈记忆犹新。
因为性/取向的原因，包包从小到大吃过很多苦。对比从小优秀，顺风顺水的k1。两个人在一起，会不会让包包受伤？
包包托腮听着爸妈说，当听到今天k1爸妈也去了公寓，估计k1此刻也在被审问中。心里觉得好笑，又有点担忧。作为过来人，跟家里人“出柜”太需要勇气了，毫无准备下的拆穿，应该不好对付吧。
“麦包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妈咪说？”
麦包包回过神，下垂眼笑眯眯看着包爸包妈，“我在听……”
“妈咪，我从小到大，没有什么真正开心的时候，跟k1一起，每秒我都很开心，看在这份开心上，你们可以试着接受我和k1一起么？”
包包从小到大，很少这样哀求他们答应什么，看着包包说起k1时，发着光的眼睛，包爸包妈瞬间就明白了。包包这个小孩，就是及时行乐的小孩，没什么比开心重要的了。满肚子担心，只能吞回肚子里，带着观望态度，试试接受看。
末了包妈摇头感叹着，“唉，怎么咱们家都那么迷董家的小孩。还叠亲家，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和爸妈聊完，包包连夜开车去了k1公寓。到公寓却发现k1还没回来，包包不敢给他电话，瘫在沙发上，开剩一盏灯，关了又开，一阵不好的预感让他心收缩地疼了一下。
包包觉得不能再胡思乱想，脱了外套，开始收拾凌乱的家。他翻出各种洗涤剂，消毒水，开始大扫除。屋里开着音乐，楼上楼下打扫了个遍。
收拾完已经快晚上10点。k1开门进屋，正好遇上手拿垃圾袋的包包，他愣了愣，欲言又止，最后转身换拖鞋。
这个表情，让包包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心脏扑通扑通比告白那天还要快，手有点抖，但他强装镇定扯着微笑。
“回来了？这是什么？”
k1举起打包的菜，“妈打包的菜，金沙豆腐。”包包立刻扯出笑容
“哇，我刚好饿了，你饿吗？煮点面分着吃？”
k1今晚确实没吃什么，说起来有点饿。他点点头，上楼换衣服。
包包倒完垃圾，回来煮了两个面，还煎了蛋。微波炉把金沙豆腐叮热。
k1换好衣服下来，坐在餐桌前，包包把面端上桌。k1一手拉着包包坐到自己腿上，双手搂着他，深吸他的琥珀奶香。
一个拥抱让包包颤抖的心落了地。同样落下来的还有忐忑的眼泪。k1察觉手臂湿了，抬头看到怀里的包包梨花带雨。
“怎么哭了？”k1手足无措地拿了几片纸巾，给包包擦眼泪。
越擦，眼泪掉得越厉害，他抽噎着委屈：“我以为，你要跟我分手。”
“为什么？”k1觉得好笑，揉揉他的顺毛。
“你爸妈是不是知道我们一起的事了？他们是不是反对……”
k1捏着包包哭红的苦瓜脸，温柔地亲了亲。很难想象只是分开几个小时，就已经很怀念包包细嫩粉红的唇，吻里伴着泪，甜甜咸咸。
“他们是有点惊讶，没想到我会喜欢男生……”
“那……你后悔了么……”
这个问题，包包只需一个电话，就能问到，但他不敢。怕好不容易偷来的开心，突然丢了。
k1察觉到了包包的不安，打趣他，“对我那么没信心？那你就别把我勾上/床，现在吃干抹净就想走人？麦包包你想得美。”
“谁把你勾上/床？明明是你……”没等包包说完，k1就堵住了他的唇，尾音变成娇嗔，深吻良久。两人才舍得乖乖坐好吃面。
吃饱喝足，两人靠在沙发上犯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今晚双方的饭局。
“k1妈都哭了？那你怎么说？”
“当时，什么都没说，我想跟你商量好，再说……”
不是“到时候”再说，也不是”我想好”再说，而是“我想跟你商量好”再说。
过去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隐秘恋情，似乎攒了一份破土而出的能量。在包包的心里“噗”一声，开了一朵花。
“回来的路上，我想了想。有难度系数低的路和也有难度系数高的路。你想先听哪个？”
k1食指拖了拖眼镜，一脸我已经把作业做完，还预习了明天内容的得意。
“就两个选项，还选……直接说就是了。”听众拒绝和他互动，k1扁着嘴表示不开心，迟迟不说话。
败给幼稚鬼的包包，只好配合演出：“好好好，我选，选难度系数低的吧。”
“你真的一点挑战精神都没有……”k1摇摇头，换他选的话，肯定选难度系数高的。
“挑战精神，是给没被生活挑战过的人，打的鸡血。像我这种频繁被生活挑战的，只有逃避挑战精神。”
“我这么喜欢迎难而上，怎么会迷上你？”
“你是喜欢迎【难】而上，还是迎【男】而上？”
k1被包包的谐音梗逗得笑出了声，这样狡黠的包包，让他喜欢。
“别笑了，快说，难度系数低要怎样？”
“我们在一起，但不做艺人，那我们获得家人支持就好了。”
包包顺着着k1说话的逻辑，照葫芦画瓢：“难度系数高，就是我们在一起，继续做艺人？”
“nononono，更难，更符合我人设的～”k1挑了挑眉，一脸邪气带着野心。
“我们在一起，继续做艺人，做到顶流那种。”
包包想，要是自己文笔好点，立刻去晋江写小说，用《立flag做顶流的疯批男友》不知道有没有人看。
“不这样，我还不如直接选难度系数低的，反正换个领域，还是要做到最好。”
k1把手放到脑后，抖着二郎腿，眼里带着傲。前一秒还为自己妈妈流眼泪而难过的大男孩，下一秒朝气满满，想要“干/翻”这个世界。
“只是，我知道你不会想挑战那么难……”，k1牵起包包的手，把玩着，想到他的逃避挑战精神，犹豫着。
“你这个难度的考核标准，要我们两个都成顶流才算呐？”
包包靠着k1的肩膀，k1的脖子足够长，脑袋放上去，刚刚好卡住，难得一遇的好肩膀。
“我做顶流就好了吧，你的性格，比较适合做顶流背后的男人。”
包包听到自己可以当咸鱼，高兴得眼睛发亮，“嗯嗯”柔柔的应承声，像猫挠一般，让k1躁动。
“行，你做你的顶流大明星，我做我的顶流背后的小……”包包突然词穷，k1乘机俯身到包包耳边，温热的蜜嗓带着暧昧：“你做顶流背后的小～娇～妻～”
话是俗了点，但胜在够撩，包包软白的耳朵瞬间通红，k1手抚上他的腰，翻身压倒，带着喘息的撩人情话说了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