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两个好朋友，同时谈恋爱
k1和nana表白的这天，包包送苏苏去补习，车上苏苏突然爆笑，说k1刚发的朋友圈，拿着一捧红玫瑰，一脸风骚。
包包瞄了一眼照片，先偷笑一秒，下一秒眼底满满落寞。私心选了最丑的一套，想不到k1还是穿得很好。他把苏苏送到补习班，觉得心里很堵，把车停到附近的小公园想透透气。
这个公园中心有个环境不错的咖啡厅，二楼景色更好，能眺望整个公园。
包包点了杯咖啡，在二楼的角落坐着发呆。他想起上次和k1来这里，他从公园门口一路唠叨到这个咖啡厅。要不是包包买了杯咖啡塞住他的嘴，他估计能再说上几个小时。
k1这种话痨的能力，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有时候觉得只有包包一个观众不够，还要开直播让大家听他说。这种变态的行为，少不了包包的白眼。可想到从今天起，k1唠叨的对象变成别人，包包反倒清净得不习惯。
包包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datewithcoffee
发完后不久，收到k1的消息，照片是k1搂着笑成花的nana，写着：包，我脱单咯。
天还是很蓝，树还是很绿，阳光依旧灿烂，一切都如常，但包包在眼里，天灰，树也灰，灿烂的阳光像火把炙烤他的心。
从前，他曾在如此明媚的阳光下发呆，想自己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和他谈恋爱又是什么样子？
如今那个人的样子越清晰，他却越绝望，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好朋友】。他的【好朋友】有了【女朋友】。
好苦啊，像他点的这杯咖啡，入口苦涩，后调酸涩。明明喜欢，怎么还帮他追女孩？明明喜欢却不敢主动争取一次？明明很难受，还是忍不住给他回了句：恭喜。
被霸凌时也未曾有这样的委屈，被曾海风他们殴打时也未曾有这样的痛。但他此刻，好痛好痛，疼痛从骨髓溢出全身每个细胞。包包像绝症病人一样，想找医生开止痛药，让这种痛即刻消失。
他闭着眼睛，试着调整呼吸，缓解如海啸般扑来的疼。
突然，一只暖暖的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包包睁开眼，看到tam温柔的眼，亲切的脸。
tam说，看到他的盆友圈，猜到他的位置，所以来找他。
tam说，感觉他有点不开心，所以来陪他。
tam还想说什么，但包包头埋在他腰间低声抽泣。
tam的手轻拍他的背，柔声哄着他，像一针麻醉药，暂时摁住了包包满身的疼痛，包包用惨白的手攥着tam，上瘾地闻着他的木质香。仿佛多闻一口疼就少一分。
然后他想，既然爱而不得那么疼，选择被爱会不会好一点？
晚上，k1送nana回家，道别后翻了翻朋友圈，上百个点赞恭喜他脱单。
他指尖划过和nana的合照，本来想送nana白玫瑰。自从那晚，看到手捧白玫瑰的包包，那花，为他而生似的合适，烙印太深。他便把送nana的玫瑰换成了红玫瑰。
刚打算开车回家，收到包包的消息：我也脱单了；继而收到一张包包和tam十指紧扣的照片。
k1和nana一起后，全身心打造贴身男友人设，上学送下课接，陪读陪逛陪吃饭。平日恨不得每小时给包包发消息的k1，恋爱后，一个月，包包都没收到他的消息。
只能偶尔透过k1朋友圈里窥探一些行踪。今天发两张【爵迹】的电影票。包包嘴里的冰美式瞬间喷出，心想：k1最爱「烧脑」电影，现在居然看【爵迹】？
隔天，k1发了川菜馆的红油火锅。包包皱着眉，脑海里都能想象到他胃疼得在地上打滚的样子。
和tam一起后，包包也没闲着，天天被拉着到处溜。
今天约着看电影，明天参加活动。刚说两个人寒假可以一起去西班牙玩，tam就让包包一起上西班牙语班。连续几个星期，每天跟tam粘在一起。
难得今天可以透透气，包包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咖啡厅做小组作业。tam却因为没法和包包看电影，发来了哭泣的表情。
学习了不到1小时，tam又发了消息：你几点聊完？一起吃晚饭？
包包烦躁地趴到桌子上，手指快速输出：今晚，要回家跟爸爸妈妈吃饭哦。”
tam：那今天都不能见面了？
包包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回复。
这顿晚饭，是为了庆祝苏苏第一次摸底考进步神速。包妈感谢ray给苏苏补习特意办的。
她还把k1一家都请来，借着吃饭，两家叙叙旧，热闹热闹。
快一个月没见，包包和k1彼此都有点陌生。吃饭时，k1主动坐到包包旁边，两人没说几句，k1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手指飞快地打字。几个来回，k1脑袋的青筋越发明显，眼睛被怒意熏得通红，情绪一触即发。
大家都在亲亲热热地吃饭，包妈说着今晚may的“三杯鸡”做得真好，那边“嘭”一声，k1把手机摔地上。气冲冲地走出麦家。
两家人都愣住了，转头看向坐他旁边的包包。包包一脸茫然，摇头甩手。“不关我事啊！我去看看！”饭都没吃一口，赶紧追了出去。
“k1，k1！你怎么了？”k1暴走到包家门外，一拳打到墙上。手瞬间出血，这样的狂怒，跟平日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k1，判若两人。
k1手抖着，把车钥匙丢给包包，没起伏地说了句：“你开车，陪我出去兜兜风吧。”
包包很久没碰过k1的车。刚上车，就瞬间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粉红。车上满是可爱的摆设，可爱的枕垫，连安全带，都是“可爱的”，这跟疯批k1完全不搭的风格，让包包起满了鸡皮疙瘩。。
他们狂飙上山，沿途经过一个药店，包包下车买了消毒包扎的药，还给k1妈打了电话，让他们不用担心，才往车上走。
车开到山顶，他们找了个凉亭下车，拿出刚买的药，给k1处理伤口：“嘶，痛，你轻点。”
“你打下去的时候怎么不轻点。”包包没好气地看着k1。
“说吧，怎么了？”
“谈恋爱好tm累，我每天都在猜，猜她喜欢什么礼物，猜她喜欢吃什么，猜她为什么生气。猜对了是应该的，猜不对就更生气，说我不懂她。然后我就要哄她，她又要我猜自己错在哪儿。”讲到激动的时候，k1总是控制不住手脚，牵扯手上的伤口，又是一阵“嘶…疼…”
包包靠着凉亭，斜眼听着k1的抱怨，自己也惆怅：“我也觉得谈恋爱好tm累，每天都在被安排。除了上课，时间都他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要不是今晚约了回家吃饭，估计我还要上1个小时西班牙语课，和他吃饭，然后再看一部电影。”
“我和nana，连决定看哪部电影也要吵一架。”
“我说你怎么会去看【爵迹】……”
“别说了，我的吐槽，绝对比电影精彩！现在，我不但为爱看电影，看完还要违心写影评给他们刷分。”
这回，包包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接着tam的电话来了。包包看着来电显示，原本愉悦的表情增了一片阴霾，他叹了口气：“你看，又来查岗。”
“喂？嗯，还在吃饭，明天早上我陪你吃早餐好不好？好，早点休息。”
“你刚刚说，除了上课时间，时间都被他安排了，怎么？睡觉时间也被安排了？”
包包瞬间脸红，扭头不答。
k1原本只是随便问问，看他沉默，瞬间叫起来：“你们……”
眼神刚好瞟到包包脖子上，被遮瑕盖住的红印，眼神复杂：“那么快，睡了？”
“成年人谈恋爱，你这种天天吵架的小学鸡不懂。”
包包感觉一股热流从耳朵蔓延到脖子，为了岔开话题，故意反问k1：“你们什么进度？”
“没什么进度……”
“接吻？”
“……”，k1低下头看手，沉默不语。
“不是吧，几个月了，还没接吻？你是不想啊，还是不会啊。”包包揶揄k1。
“我这是尊重好吗！那么心急干嘛……”，k1嘴硬，但心里嘀咕。
两个恋爱“初丁”，对了彼此的进度才知道，彼此恋爱时间轴，差得有点远。
一个好像快了，一个似乎慢了。快了的后悔欠考虑，慢了的着急赶进度。
k1拍了包包一下：“我还以为，你跟你的贴心男友，有多幸福，那么久没消息。”
包包翻了翻白眼还击：“我也以为，你跟你的漂亮女友，有多甜蜜，那么久没找我。“
本来因为谈恋爱，气氛变得怪怪的两个人，发现彼此，都过得不好。突然爆笑了起来。
k1积压了那么久的吐槽，突然像泄洪一样涌出：“谈恋爱真的好烦，你说，我们平时去吃饭哪间都好吃，现在，我喜欢吃的餐厅nana都说难吃，非要去吃辣的，不是一餐！是每餐！我的胃都要穿孔了。”
包包想起他发的红油火锅朋友圈，不禁笑了笑，自己也吐槽：“tam喜欢吃哪家餐厅，就当饭堂每天吃，还每天吃一摸一样的！！！我已经连续吃了7天牛排了！！现在看到牛排就发抖。”
“nana每天都在挑剔我，觉得我的衣服和裤子不搭，鞋子不好看，香水太浓。”
“你品味确实不怎么样……”
“喂，朋友一场，安慰一下行不行。”
包包拍了拍他的背，安慰：“行行行……”
“谈恋爱就是这样的吗？总控制不住情绪，不像自己。”
k1呆呆望着山下的星星点点，看着亮，却始终照不清远方。
“不知道，都说谈恋爱甜，好像也甜，但也就那样。”包包抿了抿嘴，叹了口气。
“还不如我们两鬼混的时候开心……”，k1打趣说了句，看了眼包包。
包包装作不屑地偏了偏头，不屑地“切”了一声，心情却被搅得乱七八糟，他何尝不觉得呢？
两个好朋友同时开始谈恋爱，理论上联系应该少了。
但k1和包包的互相倾诉，成了他们初恋遇到困难、失落时，独有的疗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