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作者有话要说:</br>白舒良爆哭预警!
(骚凹瑞昨天没更今天还晚了,因为我这个傻子才发现把存稿箱时间设到下个月去了orz
阜征拉着白舒良疾步走出宅子,来到白家花园偏僻的一角。
“征哥哥你干嘛鸭?”白舒良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跟着走,因为他感觉得到阜征的心情现在并不美妙。
两人一直走到被植被包围的湖边才停下脚步,阜征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盯着白舒良看了好一会。
“征哥哥?”向来理不直气也壮的白舒良这会突然有些心虚。
阜征不搭话,只是一直看着他,直到白舒良的神色带上了点忐忑和不知所措后才长叹一声,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白舒良当然着急了,他跟阜征恋爱已经有几个月了,可是阜征对他的态度说是对恋人但更像哄孩子。两个人在一起时阜征从来不提自己的事情,毫不夸张的说,除了网上那些人尽皆知的东西,白舒良对阜征几乎一点了解都没有。
而且白舒良到现在也不知道阜征接受他追求的原因,他对这段关系极度缺乏安全感,可即使想知道的不行,他也不敢开口去问。因为他终究不是在白家千娇百宠下养大的白舒良,里子还是那个被人嫌弃忽视的白家私生子。所以他急切的想要得到些证明,证明作为私生子长大的白舒良还是有人会爱他的。
如果阜征对他有欲望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说明,某种程度上他也是被爱着的呢?可是阜征不但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欲求,甚至连平时的接吻都是白舒良厚着脸皮有要求来的,这让他更加不安。
看白舒良低着头不说话,阜征就知道这不仅仅是他以为的年轻人的好奇心和重欲的小问题了,他们之间恐怕有不小的隔阂。
“舒良,怎么了?是不是我语气太凶了?”阜征用手抬起白舒良的下巴,以轻松的口吻问。
白舒良轻轻摇头,顺便挣脱了阜征的手,重新低下头:“征哥哥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算了,我以后不提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看他若无其事转移话题的样子,阜征就知道他不愿意说。可是这种态度反而说明了白舒良心中那个不知名芥蒂的分量不浅,不然不会这么难以启齿。但即使现在含糊过去了,只要问题不解决,也总是会有爆发的一天。
越想越觉得棘手,阜征无意识的“啧”了一声。
在沉默的气氛中越来越紧张忐忑的白舒良,以为这是阜征在不耐烦他,这段日子心中积累的不安和对自己的质疑再加上无名的委屈,毫无预兆的情绪崩溃了。
阜征还没想出个合适的解决方法,就注意到白舒良身体有些颤抖。他潜意识觉得不太对,再次抬起白舒良的脸,发现他正死死咬着嘴唇,哭的泪流满面。
“这是怎么了?”阜征手足无措的给白舒良擦着眼泪,“突然哭什么?你要说出来我才能知道啊。”
白舒良现在处于情绪十分敏感的状态,阜征简单的两句话,却被他听出了指责的意思。
“你觉得我烦了对不对?”他哑着嗓子问。
“嗯?”阜征被突如其来又不着边际的问题问懵了。
他短暂的怔愣对白舒良来说就是被说中了心事,眼泪瞬间更加汹涌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同意跟我在一起,你明明一开始拒绝的态度那么坚决,是不是我大姐逼你同意的?你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从来不告诉我,我甚至连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怕突然有一天你就告诉我我不是你想要的恋人……”
在情绪的影响下他把自己的担忧全部说了出来,可是发泄过后,他又有些慌神。虽然一开始追求阜征是基于外貌的见色起意,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阜征对他的纵容宠溺,在他被绑架时不计后果的寻找他,会在放假时主动去学校给他惊喜……这些都是独属于他的美好记忆,他不想跟阜征分手。
“征哥哥,那个,我最近学习有点累所以才会胡言乱语的……”白舒良慌张的找借口,想要把事情带过去。
阜征伸手把他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反思自己。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白舒良说的这些他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独来独往惯了,加上他的过去算不上什么光彩有趣的经历。虽然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是每次回忆起来都很影响心情,所以他会尽量避免谈起这些。在普通朋友面前都是这样,更何况是面对作为他恋人的白舒良呢?没有人会想要把自己的难堪的过往主动说给别人听,每个男人也都想要在爱人面前保持最好的形象。阜征没有过任何亲密关系,所以这会他才意识到自己给白舒良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白舒良是一个合格的恋人吗?阜征觉得不止是合格,应该说是完美。他见过不少宋北弥交往的男女朋友,在宋北弥的描述中他们都会有些缺点,过于粘人,会有疑心,有些时候无理取闹,还会有些控制欲,对宋北弥的个人行为和习惯会有所要求等等。可是这些所谓的缺点在白舒良身上都没有,他理解他的工作性质,完全信任他,之前被连累绑架也毫无怨怼,他总是会用欣喜崇拜的眼光看着他,虽然偶尔有些小任性,但却并不惹人厌,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可爱。
想到这里,阜征突然意识到,白舒良这样是很不正常的,他似乎有意识的在控制着和自己在一起时的相处状态,几乎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任何负面的情绪,换言之,白舒良……在讨好他。
他们之间有问题。
阜征再一次清晰的认识到这点。
他微微矮下身托起白舒良两步走到了湖边的藤椅上坐下,轻轻拍着他的背为他平复情绪。
“你说的没错,是我错了,我刚刚没有对你不耐烦,只是懊恼自己惹你不开心,所以别哭了好吗?”
白舒良把头埋进阜征的肩膀,抱着他的腰哭得更用力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阜征的温柔现在好像突然变成了催泪||弹,让他的泪腺彻底失控。
阜征知道白舒良觉得委屈,也不催促他,只是慢慢拍着他,“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那我就告诉你吧,包括我小时候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
阜征的父亲是下城区黑市非法倒卖人口的的商人,因为他的“供货商”获取“货物”的手段非常残忍,在被抓后供出了他,希望换取缓刑。只是他罪不至死,所以被剥夺了公民的身份,成为了贱民。
白舒良被阜征的诉说吸引,不知不觉收住了眼泪,静静听他讲。
而阜征的母亲身份更加不堪,是下城区贫民窟的一个妓||女,本来想靠着年轻貌美为有钱又还长得不错的阜征父亲生个孩子,让他带她离开贫民窟,至少能做个情妇,可是没想到孩子快出生了,男人出事了。八个多月的孩子打又打不掉,无奈只能咬牙生了下来,然后直接丢给了阜征的父亲。贱民的孩子只能是贱民,生来低人一等,如果这一生没有奇遇,恐怕活的连狗都不如。
“我不听了,不听了。”白舒良突然急急打断阜征,“征哥哥,是我太任性了,你别说了。”这种过去是比他作为私生子还要尴尬的。
贱民是帝国地位最低级的存在,平民养的狗被别人伤害了尚可以追究法律责任,可是贱民就算是被杀死也不会有任何人过问一句。即使早就已经知道阜征的出身,可是再听他亲口复述,白舒良还是忍不住觉得难过。
阜征笑着吻了吻白舒良有些哭肿的眼睛:“没关系,我想说给你听,我想跟你分享我的这份过去,舒良给我一个机会吧?”
看他神色中没有任何勉强和不愉快,白舒良只好安静下来,听他继续说。
已经成为贱民的阜征父亲当然不会想要好好将阜征养大,毕竟养育一个孩子花费的精力和塔索数额都是非常可观的。如果是之前,他可能还会为自己有了一个孩子而感到高兴,可是现在……连自己的生计都成了问题,更不会在乎一个孩子了。阜征父亲又觉得就这样把阜征丢弃太过浪费,阜征身上的器官拿去卖的话绝对是一大笔钱,除了器官,皮肤、血液和骨骼买给一些非法魔法研究者也能有不少报酬。不过这样的话,还是养大一些利益更高,一个新生儿的皮肤和骨骼可没多少。
为了多赚一些钱,阜征幸运的没有在刚刚出生就被分尸,阜征的父亲本来就是打着卖掉阜征的主意,根本不会给他起名字,于是阜征就被叫着“小畜生”、“小杂种”之类的名词被磕磕绊绊的养到了三岁。三岁之前的事情他已经不太记得了,而三岁以后他的日常就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去贫民窟的垃圾场翻找食物充饥,吃饱后再看看有没有金属或可回收的东西,捡去换点钱交给他那个只会喝酒的父亲。一开始阜征年龄小,找到的东西总是会被抢,这样换不到钱,回去就会被暴打一顿,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五岁。直到后来小阜征发了狠,咬开了来抢他东西的少年的喉咙,他冷眼看着那个少年的血呛进了气管,最后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死亡还是因为血液灌进肺里窒息而死。只是在那个少年断气后,他的尸体也马上被周围的其他人“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地上带不走的血液,什么都没留下。自此以后,即使阜征才五岁,也没有人愿意轻易招惹他。
后来阜征又长大了一些,脸长开了,加上又觉醒了“吞噬”的天赋魔法,他的父亲觉得他奇货可居,就放弃了卖器官的想法,打算直接把他卖给有钱的尚民或贵族当娈宠,这样阜征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金钱花销。
阜征知道他父亲的打算,当然也不会就这么轻易认命,他从懂事起就陆陆续续的偷偷藏了些钱,只等有机会了就离开帝都,因为贱民的身上都是有刻印的,轻易不能随意走动。
可惜,他等待的机会最终没有到来,在阜征十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不知道从哪联系上了一个男爵,对方看过他的照片资料后表示愿意出一百八十万塔索买下他。一百八十万买一个贱民,可以说是绝对的大手笔了。好在阜征的父亲足够贪心和无耻,想要更多的钱,一来二去的讨价还价中,被阜征发现了端倪。
来不及多想,阜征立刻收拾好自己存下来的钱,冒着当天的大雨就匆匆的逃离。可惜他那时候到底还是太年轻了,离开时因为慌乱动静有些大,很快就被发现了。他的父亲追了出来,想要抓他回去。阜征当然不肯,两人就在大雨中扭打在了一起。
阜征的父亲正值壮年但已经被酒精掏空了身子,而阜征营养不良但常年在垃圾场中挑挑拣拣也是有些肌肉,所以两个人打了个旗鼓相当,谁也占不了上风。
宋元帅的车就是在这是路过的,也许是因为疑惑,宋元帅派警卫兵把阜征和他的父亲拉开并询问了事情始末。阜征反应够快,他认识宋元帅制服肩膀上的将星,立刻快速而简洁的说明了情况。宋元帅皱着眉头听完,赶走了阜征的父亲,然后让阜征上了车,带着他回去了上城区的宋家。
之后的事情,也就跟网络上流传的相差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