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作者有话要说:</br>白舒良表演20
妹妹们快跑~
阜征因为身体素质过硬,居然在当天的深夜就醒过来了。正好白舒良因为担心阜征,死活不肯出院,白炎赫和白夫人只能让他多住一天观察观察,白舒宁陪护。
白舒宁接到通知后离开了白舒良的病房,赶往治疗室。在她走后,本来应该在熟睡的白舒良睁开眼睛,望着门开始发呆。
他治疗期间睡得太多了,而且照射过细胞再生刺激射线后大脑会有一段时间处于亢奋阶段,是以这会他睡得不怎么安稳。
阜征醒来的消息他听到了,之所以没有跟过去是因为他还有别的事情要考虑。如果今天白炎赫的推论是正确的话,这个绑架他的人跟预言中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有牵连?既然对放能绑架他对阜征进行威胁,那么在原本的世界进程中会不会用其他人威胁?阜征在预言中杀了那么多人,会不会也是因为受到胁迫不得不做?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威胁筹码会让他做到那种程度呢?白舒宁在预言中也死于那场屠杀,可是她跟阜征是好友啊……
越想越混乱,白舒良的大脑支撑不住这种高负荷的运转了,最后,他决定,把预言的事情和盘托出。但是怎么说明还不被怀疑,这是个技术活。他不想被家人疑心换了个芯子,说他自私也好心机也罢,安曜帝国侯爵白家的幼子“白舒良”,被白家人疼爱的“白舒良”,这个身份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
绞尽脑汁,白舒良把上辈子看过的小说、漫画、狗血电视剧里的桥段一个个挑出来拼拼凑凑,最后还真被他想出一个不错的主意。
天快亮的时候,白舒宁回来了。
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白舒良酝酿情绪,开始闭着眼睛掐着自己肚子上的软肉假装的呓语。
白舒宁一进门,听到小弟满脸痛苦的呻||吟,以为是伤势出现了什么变化,走近看却发现他还没醒,好像被魇住了。
她把手放在白舒良的额头上,轻声叫着白舒良的名字:“舒良,舒良?没事了,大姐在,你睁开眼睛看看?”
白舒良又哼唧了一会,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大姐?”他愣愣的看着白舒宁,然后扑上去抱住她,突然痛哭失声。
白舒宁看他都这么大了还能被噩梦吓哭,有些好笑,但还是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没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梦都是假的,大姐在这里,不用害怕。”
白舒良哭了好一会,才渐渐收住了眼泪,他小声啜泣:“爸爸呢?我要见爸爸,还有妈妈、舒渊哥、二姐……还有征哥哥……”
白舒宁奇怪他的异常,但还是耐着性子哄他:“现在还太早,等天亮了大姐就叫他们来看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大姐你骗人!他们出事了是不是?我要见他们!我要见他们!”白舒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再次嘶声力竭的哭。
“舒良!舒良!你怎么了?”白舒宁被白舒良近乎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到了,她用力抱住白舒良,防止他伤到自己,“你冷静一点!没人出事,我现在就给爸爸妈妈打音讯好不好?”
白舒宁不知道白舒良到底怎么了,只能先把白炎赫和白夫人叫来。她在白舒良的注视下给还在睡觉的白炎赫打了音讯,叮嘱他一定要和白夫人过来,白舒良的状态不对。之后又叫来了医疗师,准备检查一下白舒良是不是中了什么后发性的诅咒。
白炎赫和白夫人匆匆赶到时,隔着病房的门就听见了白舒良的尖叫,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不要医疗师!不要!滚!滚啊!”
白舒良把床头柜上的东西都扫了下来,此时正拿着一个杯子朝医疗师投掷,白舒宁站在一旁劝他:“舒良,快把东西放下,医疗师就是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不要!大姐你叫他出去!我不要医疗师!”白舒良缩进白舒宁怀里,戒备的看着不远处的医疗师。
白夫人打眼看到这个情景,吓得腿都软了,好在白炎赫反应快,一把接住了她。
“舒宁,还是叫医疗师先出去吧。”白炎赫半扶半抱着白夫人,把她往病床跟前带。
白舒良听到白炎赫的声音,立马转头,在眼神接触到白炎赫后,伸出脚就想往床下跳。
“爸爸!呜呜……爸爸……”
小儿子向来跟妻子撒娇比较多,这会突然哭着叫自己,白炎赫感觉心口一紧。
“爸爸在,爸爸在,舒良告诉爸爸怎么了?”他把白夫人安置在病床上坐下,然后绕到另一头,揽住了伸手要抱的白舒良。
白舒良一边哭一边嘟囔这一些听不清的词汇,把周围几人急得不行,却又不敢催他。
良久,白舒良才抬起头,“我看见,我看见爸爸和大姐都……遇刺了,”遇刺两个字他吐得格外艰难,“陛下生了白家的气,妈妈急病了,然后哥哥和二姐也先后都……”他说不下去了,抽噎着上不来气。
“傻儿子,那都是梦,你看我们不都好好的吗?”白夫人有些无奈,不知道这会自己是该气好还是该笑好。
谁知白舒良猛地摇头:“不是梦,不是梦!我看到的!在陛下的生日宴会上,爸爸和大姐,还有沓寄引叔叔、隗拉少将、吴中尉、讫旯尔公爵……”随着他报出来的每一个名字,白炎赫的脸色渐渐变得不好看起来。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明面上或私底下的保皇派,而且能量都不算小,其中一些人十分低调,他回家也不怎么谈及公事,白舒良平时对政事毫不关心,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名字。
“舒良,你告诉爸爸,这些名字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白夫人疑惑,“孩子就做了个噩梦,你怎么还……”
“你先别急,让我问问。”白炎赫打断白夫人,“好了舒良,不怕了,告诉爸爸到底怎么回事?”
白舒良揉着眼睛,有些打嗝:“梦里,大家,在宴会上……他们都被、被s……呜……”
白炎赫抚着白舒良的背给他顺气,猜测道:“是不是你梦到在陛下的生日宴会上我和你大姐,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些人被刺杀了?然后陛下不知为什么很生气,要责罚白家,你妈妈为了白家奔走急病了,之后舒渊和舒晴也出了意外不在了?”
白舒良点头,心想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凭借他不清不楚这么几句话居然就把预言几乎完整的拼出来了。
“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了什么?你怎么样了?”白炎赫虽然没有全信,但到底动摇了。在存在魔法的世界中,预言并不只是迷信。
“陛下生气了,罚了好多好多人……”他又说了几个家族的名字,让白炎赫的眉头越皱越紧。
“我,被抓了,他们拿我做实验,好多管子,好痛……”
这个当然是编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白舒良刚刚才想起了预言中的一个细节——阜征在杀人时曾经有一瞬间的动作迟滞,他那时候好像是想要把施放魔法的右手收回来,非常短暂,如果不是白舒良这次为了叙事听起来自然而反复回忆,可能会被直接忽略过去。所以白舒良做了个大胆的猜想,有没有可能,阜征是被控制了?他参加过生化兵试验,那么在实验中,会不会有人动手脚?在这个魔法和科技都十分发达的时代,这样的可能性真的很多。
事实到底是怎样他不得而知,但他可以把自己的怀疑带入到预言中,让有能力查的人去查。
“这些都是你刚刚梦,看到的?”
白舒良摇头,“不是,从神殿回来就陆陆续有,但是没有看清楚过,刚刚才……”
“神殿?”白夫人惊呼,“老公,神启的传说……”
白炎赫现在有七成相信了,他把白舒良从怀里拉出啦,推到白夫人身边。
“你一会给舒晴打个音讯,让她给舒良请一个长假,不,让舒渊和舒晴也都回家,我现在去见陛下。”他站起身转向白舒宁,“你立刻去给你弟弟办出院,亲自送他们俩回家。”
“爸爸,”白舒良拉住他,“征哥哥,我要带征哥哥一起回去。”
提起阜征,白舒宁突然想到了什么:“舒良,刚刚你醒来以后也说要找阜征,你的梦里有他对不对?他没有被杀,那么……动手的人是他对吗。”虽然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是肯定的。
白舒良刚刚没想到白舒宁居然这样也猜得出来,只能喏喏的低着头,不说话了。
看他的样子,其他几人就都明白了。
白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白舒良的脑袋:“他都能做下这种事了,你还要护着他?”
不等白舒良辩解,白舒晴先帮好友辩白了:“妈,阜征不是那样的人,如果舒良的梦是预言,那么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想想今天的事,很可能是刺杀案的推动者策划的,目的是为了逼阜征就范。”
“征哥哥,他想收手的,但是他控制不了……”白舒良小声补充。
“控制不了?”白炎赫看向他,“什么叫控制不了?”
白舒良迷茫的摇摇头:“他看起来不想这么做,但是身体好像不受控制。”
白炎赫的表情像是碰到了很糟糕的事情,难看的很明显,他对白舒宁说:“这样,我一会再去见陛下,现在我去把阜征也带走,你给舒良办理出院的时候提一句,就说舒良不肯离开他。”在不知道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时,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还有,阿珃你给舒渊和舒晴说,舒良昨天被绑架受到了惊吓,精神情况很差,需要他们回家看看。”白舒良刚刚在医疗师面前的疯狂举动现在应该也传出去了,这些理由都还算说得通。
几人分头行动,白夫人用被子包好白舒良,轻声安慰他:“好了,先睡一会,现在爸爸妈妈都知道了,不会有事的。”
白舒良听话的闭上眼睛,把呼吸逐渐放平稳。白夫人以为他睡了,就走在床边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害怕他再次做噩梦。
白舒良见计划还算是见效,心中大大松了口气。这场戏演的十分消耗体力,刚刚又砸又摔的他好像把胳膊的肌肉拉伤了。
没错,这么大费周章的一场闹剧就是白舒良的“办法”。如果只是简单的讲述预言的内容,他很难做到修改细节而且不露出任何破绽。白炎赫,白舒晴和白夫人,哪个不是眼光毒辣,一本正经的说谎瞒不过他们。所以只有当他举止失常的时候,他们会因为关心和急切而忽略很多细节,让他的“谎言”得以进行。
在白舒良快要真的睡着时,白舒宁回来了。
“办完了?”白夫人小声问。
“嗯,舒良怎么样?”
“已经睡了。”
“爸爸那边应该也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我先把你们送回去,再和爸爸一起带阜征回去。”白舒宁小声说着,把白舒良跟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已经成年的白舒良不好意思被这么抱着——平时撒娇是另外一回事——揉揉眼睛装作被惊醒。
“大姐,可以回家了?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