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照片

    肯德基，李波表情复杂地看着饮博文。

    “所以，你找到了什么？”

    “唔唔唔唔唔。”饮博文咽下嘴里的鸡腿。

    “我一开始的想法，是想要找到当年在那个孤儿院生活的人。”饮博文擦了擦嘴说道，“于是我用尹伯闻的假身份，宣称自己是当年那个孤儿院里的人，举办了一个派对。”他拿起可乐喝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百事的印花杯里面装的可口，这真是牛头人行为。”

    “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啊。”李波吐槽道，“有话快说。后来怎么了？”

    “别急，我在组织语言。”饮博文会心一笑。“后来，我以辰轩酒店为中心，满大街贴小广告，又在网上发帖，总之就是通过各种渠道去宣传。结果，基本没有人理会我。”

    “那你说半天你说了个寂寞啊。”李波说道。

    “别急。”饮博文吃了一口麦乐鸡块。“话说，这家肯德基会卖麦乐鸡块，这也太牛头人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的派对还是去了一个人。他自称是当年那个孤儿院的捐赠者，不过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自由城十二金刚之一，牛牪犇。”

    李波愣愣地看着饮博文。“你是说，牛牪犇，当年捐赠过那家孤儿院？”

    “是的。”饮博文说，“我和他谈了谈关于孤儿院的事情。那家孤儿院是市立第一福利院，院长也是当时的教育局长。牛牪犇当年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拳击手，在业界里也十分有口碑。虽然从事着暴力的职业，但他其实是一个很憨厚老实而且善良的汉子。”饮博文找出了一张泛黄的票据。“他当年把自己大部分的积蓄都捐给了那家孤儿院。然而，仅仅几个月之后，孤儿院便被龙傲天关停了。”

    “啊？”李波一下子噎住了。“这么惨。”

    “是的，”饮博文回答道，“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他才会愿意告诉我这些。当然，当时我也表达了对他的遗憾之情。”

    “那后来呢？”李波问。

    “我问了他关于那个院长的事情。”饮博文说道。“他看起来讳莫如深。”

    他看向窗外，窗外的天阴着，但透过乌云的缝隙能够看到阳光。“但是他最后还是告诉我了。他认为，院长离职、孤儿院关停，并不是因为院长腐败，而是龙傲天一手造成的。至于原因……他没有告诉我，而是在离开之前给了我这个。”

    饮博文又拿出一个东西交给李波。

    “这是……”李波接过那个用泛黄报纸包着的东西。纸包拿在手里轻得仿佛没有重量，可饮博文的神情，却像是它沉重得不堪承受一般。

    李波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张折成小方块的，些许褪色的彩色老照片。他打开照片，上面是四个人的合照。其中一个人李波认得，正是当年年轻的牛牪犇。而另外一个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十分平凡不起眼，眉目间却充满着慈祥。

    李波的目光扫向另外两人。

    照片上那两人的面部被划得面目全非，认不得是什么角色。但是两人身上穿的衣服，倒是让李波眼前一亮。能够依稀辨别出一男一女，穿着设计低调奢华而又不失内涵的礼服，十分显眼，抓人眼球。男人胸口的位置，有着非常具有特色的金色亮眼花纹。

    这场面他总觉得很熟悉，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照片合影的背景，是一幢洋楼样的房屋。李波可以很轻易地认出这不是孤儿院，而是私人住所。从照片中可以看到装饰精美的白瓷喷泉，一棵参天的橡树，还有苔石铺就的小径——

    ——他总感觉，自己到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