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陈霄卖惨
“退回？！”
燕云猛地从靠椅上坐起，吓得出租车司机方向盘差点没握住。她看了看司机，低声对符敬熙说：“等我回酒店跟你说。”
“嗯。”
挂电话后，燕云只觉头皮发麻。
符敬熙不是说这案子铁证如山吗？而且她们一月就收到了检察院接手的通知，说明公安那边的侦查已经终结，就等着检察院起诉呢，这怎么突然就退回了？！
燕云心脏跳得砰砰快，在楼道里的那些可怕回忆又涌了上来，手也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下车时，燕云慎重地看了看四周，确认酒店门口没有可疑的人，这才一溜烟跑回房间。等她关上房门，背已经全部湿透。
手机突然响起，差点把她吓得叫出声来。
幸好只是符敬熙，她如释重负地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房门，生怕有人会闯进来。
“是不是他马上就要被放出来了？”燕云说着就哭了起来，“你不是说我们赢定了吗？他家在s市真的就这么厉害吗？”
符敬熙此刻也头痛得很，“我也不知道啊，检察院那边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案子要重新侦查。”
“那我们就这么等死吗？”燕云咬咬牙，“我这就把那些东西发网上！大不了一起死！”
符敬熙连忙阻止她，“先冷静冷静，重新侦查可能就是证据不足，补侦之后也可能会再次起诉的。”
“什么证据不足？刀！监控！我的伤！他的伤！还有谅解书！哪里证据不足？”燕云简直气得要死，眼泪又刷刷往下掉，“这娱乐圈难道就真没天理了吗？！他们是不是想逼我像白晓瑜一样自杀？”
【白晓瑜】
符敬熙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兴奋道：“小云！或许这件案子不是咱们想的那样！”
“都说证据不足了，还能哪样？！”燕云绝望地抹着眼泪，“他们就是一群恶霸！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符敬熙强压欢喜，冷静地说，“吴思庭或许还犯了别的事。”
检察院会把案件退回公安机关，不止有证据不充分一种，还有可能是公安的侦查过程违法，但这件案子的证据并不复杂，侦查过程违法的可能性很小。
剩下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嫌疑人有遗漏罪行，也就是吴思庭不止犯过这一件事。
听懂之后，燕云差点高兴得尖叫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平复许久才低声道：“你是说吴思庭可能不止蹲两三年？”
“我不确定，但这件案子证据不足的可能性非常小，”符敬熙慎重地道歉，“没有第一时间想到遗漏罪行的可能，是我经验不足。”
“符律师，你很牛了很牛了！！！”燕云简直想冲过去亲她一口，“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律师了！”
符敬熙被夸得有些脸红，“谢谢。所以你暂时不要把这些东西发到网上去，我最近很忙，你可以找你的团队商量一下，她们或许能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拿到案件进展。”
作为一个律师，符敬熙不好明说，但她相信苏岚有这个能力。
前天陪苏岚去民政局后，符敬熙就被她的秘书带着选律所地址，那些地段房租实在令她大开眼界，连物业费都令她肉痛。
符敬熙的父母很支持她，但就算举全家之力，甚至把车卖了，她也只凑得出一百万。而苏岚又不许别人入股，加上她的一半，两百万在n市开律所实在捉襟见肘。好在陈霄愿意借钱给她，还答应帮她写公司牌匾，把她又是感动得眼泪汪汪。
要知道，她虽然有律师执业证书，但只是毕业四年了也还没在这个大律所转正。谁知转眼就要自己当老板了，而这一切都要感谢她陈老师……两口子。
但符敬熙没打算找燕云借钱，一是她现在还没多少收入，这二嘛……要是开起来还好说，万一开垮了，这师娘可没师傅那么亲……
所以燕云不知道律所的事，只当是符敬熙在忙别的，“好好好，谢谢符律师，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符敬熙又提醒道，“可以直接找苏董。”
“好！”
嘴上答应得爽快，但这种大事，燕云肯定是要先找陈霄商量的。
燕云很快就给她的最强辅助打了电话，而陈霄对这件事似乎并不意外。
“啊？符律师是不是先跟你说了？”燕云有些失落。
“没有哦，”陈霄取下眼镜，修长的手指揉着睛明穴，“是猜的。”
燕云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案子会被打回去？”
“乖乖真是个小迷糊啊，”陈霄微笑着说，“在台球室谈判时，你不就质问过那边的律师帮吴思庭做过多少这种事吗？”
【你帮吴思庭这个坏崽种干过多少这种丧良心的事？】
陈霄说得很斯文，但燕云早就忘了这回事，只知道她陈宝宝真是天底下记性最好的人，忍不住星星眼道：“宝宝，你好厉害啊~”
“嗯？”陈霄意味深长道，“哪里最厉害？”
“你……下流！”
燕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言下之意，但无论被撩多少次，还是只有害羞的份。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既然陈霄已经心满意足，也就转移了话题，“今天拍戏怎么样？”
“嗯，”燕云红着脸点点头，“导演夸我演技好，还说我眼睛都哭肿了，让我回来休息，以后再补拍……”
拉拉杂杂给陈霄吐槽了半小时，燕云才想起许世豪和小晴的事，但又犹豫着要不要说，毕竟上午陈霄才说了不许她背后议人是非。
而陈霄也感觉到了她在支支吾吾，便主动问：“小晴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也没问，”燕云鼓起勇气，像个告状的内向小朋友，“但舅舅下午带小晴去医院了，看他那个表情……算了，我不猜了……”
陈霄简直想好好地揉一揉她的头：怎么那么可爱啊？
“不过，宝宝，我真的很想说，可不可以？”
“嗯，”陈霄忍笑，“说吧。”
“假如说小晴真的怀宝宝了，他们怎么办呢？”
陈霄不假思索，“那是他们的事，准确地说，是小晴一个人的事。”
“啊？小晴不会把孩子打掉吧？”燕云大吃一惊，“我舅舅这么好的人，小晴也很好，他俩结婚肯定会很幸福的！”
陈霄顿了顿，语重心长道：“乖乖，首先，小晴打不打孩子，是她的自由，旁人无权干涉，哪怕是阿豪也不可以。”
“话是这样说啦，可……那样不是很伤害身体吗？”
“小晴是成年人，她有必要为自己的一切选择负责任，”陈霄沉重道，“当然阿豪也有错，只要小晴是自愿的，旁人都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他们横加指责，因为你我都是凡人，难免会犯错。”
燕云丧丧地说：“好吧。”
“其次，就算他们结婚，婚后会不会幸福，我们都不能去打这个保票，毕竟……”陈霄沉默片刻，缓缓道，“毕竟我俩都不一定能白头到老。”
悲观的人总是比乐观的人更为敏感，那些细微的变化，甚至是潜在的变化，都可以消磨掉他们大量的精力。比如李蔓的那条信息，可以像烈火一样，将她那些情绪感知的触角烧为灰烬，把她困在精神囚笼中不断内耗。
而燕云的莽撞虽然让她受了不少外伤，但也让她无法预判更远的事，只关注当下的快乐。所以当她听到陈霄的悲观预测，当下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艹！陈霄！你信不信我tm打死你！”
陈霄苦笑道：“乖乖，别气别气！我只是说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可能我明天就死了，也可能你明天会碰到喜欢的男生……”
“闭嘴！”燕云简直气得要撞墙，“再说这种话，我马上就回来捆你，让你天天住重症监护室！呼吸乱了就立马打强心针！头痛就立马给你开颅！我24小时陪着你！上厕所都跟着！你再看看我就不是要出去找男人！！！”
“好……好可怕……”陈霄故作害怕，但心底却有暖流涌起。
燕云一拳头砸在地板上，咬牙道：“王彦青当初劈腿，差点就被我捅进医院了，你要是敢跟我提分手，我就立马送你上西天！”
陈霄当然知道她只是在说气话。
燕云不仅没有攻击性的偏执人格，反而是会为他人付出一切，哪怕是伤害王彦青，也只是在气他为名利而舍弃了尊严。假如说他喜欢上一个温柔的女孩，燕云肯定也只会跟自己赌气。
“好啦好啦，我错了，”陈霄柔声安抚道，“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好不好？”
“不行，我还是气！”燕云大口喘着粗气，“太tm气人了！太气人了！”
陈霄感觉这下不能开玩笑哄她了，发誓说出门被车撞死的话，估计燕云会更气，只能无奈道：“那怎么办呢？”
“不知道，就是气！”燕云一边摇头一边抚着胸口，“艹！老子刚才头发都要气得烧起来！”
这离谱的形容。
陈霄也揉着太阳穴，半晌才道：“我给你发红包吧。”
“哼！谁在乎你那几个钱？！”
陈霄蓦地灵光一闪，也故作生气道：“燕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见了那些土豪富二代，就看不起我一个穷酸书生？”
果然，燕云立刻上钩，忙不迭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陈霄拼命忍住想笑的冲动，失落道，“对，我是没钱，比不得那些达官显贵，也没有徐鹤那头又黑又亮的头发，你嫌弃我是应该的，谁叫我身体弱又没本事呢……”
【苦肉计。】
说话时，陈霄还故作伤心地吸吸鼻子，这可把燕云吓坏了。她笨嘴拙舌地解释半天，好歹是把陈霄“哄”好，自然早就消了气。
这舅甥俩都吃这一套。
陈霄决定见好就收，免得被这越来越聪明的丫头看出来，便提出要红包才能哄好。燕云连忙发了十个两百块过去，陈霄也挨个点，丝毫不客气。
【宝宝，别生气了。】燕云发了条语音。
陈霄盘算着拿这两千块给燕云买什么，不过几秒没看她的消息，微信里又发来十个，多半是以为她还没消气。
【宝宝，我错了。】燕云又发了条语音。
陈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点，立刻回了语音。
【嗯，不气了。】
【那我们还打电话吗？】
【早点休息吧，你明天不还要拍戏吗？早点卸妆，记得敷眼罩哦~】
【嗯嗯，晚安宝宝。】
【晚安乖乖。】
……
在陈霄和燕云各自入睡时，一个词条悄然登上热搜。
方静嫣李蔓
当然，网友们对方静嫣跟谁搞在一起都不意外，但这次离奇的是，她连夜就发了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