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非常下头
“你来多久了？”方静嫣微笑着起身。
柯楚然咬着唇，一言不发，只是一直幽怨地盯着她。
方静嫣牵着她坐到沙发上，摸摸她的脑袋，“哎，既然小朋友这么想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怎么可以天天来给老师告状呢？”
【谁惹的事？】
陈霄淡淡瞥了一眼方静嫣。
柯楚然撅嘴，委屈地说：“谁叫你那么……那么狠心……”
说着，眼泪又要吧嗒吧嗒流下来。
方静嫣捏捏她可爱的小脸，心疼地说：“哦不哭不哭，今天我带你过年好不好？”
“怎么过？”柯楚然揉揉眼睛。
“我们去包饺子好不好？”
【完了！】
陈霄耳畔响起警笛。
“去哪里包？”
“我家，今晚人更多——”
话没说完，方静嫣又挨了一巴掌。
“去死吧你！”
柯楚然哭着跑出了病房，方静嫣只能“无辜”地看向陈霄，她却冷冷道：“欺负我的学生，你真的可以去死了。”
“我以为她可以接受。”
“你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过是享受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快感，说你一句变态，不过分吧？”
方静嫣还想辩驳，却听到护士来敲门。
“楼梯口有个女孩扭伤了脚，一直在哭，说什么都不肯起来。好像是你们朋友，谁去看看？”
陈霄眯着眼睛看向某人。
方静嫣提起挎包，自觉起身。
……
【这大过年的，被打耳光，还要倒掏医药费？】
方静嫣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怨种，而最让她觉得无语的是，背上这丫头还一个劲儿地咒骂她。
“喂，适可而止啦！”方静嫣背着柯楚然走进电梯，“这大过年的，说点吉祥话好不好？”
“你就是没良心！”柯楚然低声抽泣道，“哄人家上床的时候，嘴甜得不行，下床就翻脸不认人……”
“我哪有——”
电梯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她，方静嫣只觉头皮发麻，只得把声音放得更低，“我哪有，我从来都没许诺过你什么吧？”
“我以为你来陪我过年的……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我老家都没回……”
“你不是不去吗？”
柯楚然轻轻锤了下她的背，愤愤地说：“跟你那堆心上人一起吗？你把我当什么？”
电梯里死一片的安静，人们的目光却像电流一样“滋滋”射来。
方静嫣轻叹口气，扭头小声道：“别闹了，乖。”
上车后，方静嫣把柯楚然放到副驾上，就要启动车，却被柯楚然哭着一把抱住。
这种戏码，方静嫣已经经历过无数遍，只能无奈地拍拍她的背。
“乖啦乖啦，我这就送你回学校。”
“不要，我想你陪我过年呜呜呜……我室友们都回家了……”柯楚然伤心哭道，“都怪你骗我，不然我就跟我奶奶在一起了呜呜呜……”
方静嫣感觉自己这日子实在选得不对。
她犹豫片刻，还是点头道：“都是我的错，今天我陪你过年，但不代表我给你别的承诺，可不可以？”
柯楚然低头不语。
“可不可以？”方静嫣轻轻捧着她的头，再次认真重复，“我不会给任何承诺。”
柯楚然害羞点点头。
……
郊区别墅。
一楼庭院里满是俊男靓女，但方静嫣的车直接停在了车库。
背下车、进电梯、刷指纹、上二楼，一气呵成。
但一进书房，方静嫣就感觉自己脖子传来一阵湿润的触感，她揉揉她的头，“乖，我们去卧室。”
“不要，”柯楚然继续吻着她的脖颈，“就在书房……陪我过年……”
方静嫣强压着yu火，“可你站不住。”
“我们去书桌上……就像你当初诱惑我一样……”
方静嫣把她背到书桌前放下，转身就含住她的柔唇，呢喃道：“小朋友，我们先洗澡吧，好不好？”
柯楚然右手插进她长长的柔软发丝，舌尖也放肆地探入她口中，沉醉地享受这亲密交缠。
见小朋友吻上瘾了，方静嫣直接抱起她往浴室走去，用背撞开灰色木门，唇舌却未离半分。方静嫣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浴缸边缘，半跪着按下浴缸上的一键清洗，“小朋友……我去放水……好不好……”
柯楚然轻咬她的下唇，嗔道：“多少人在这里玩过？”
“你不会想知道，”方静嫣笑着离开她的唇，转身在柜子里拿出四个小盒子，“但你放心，我每次都会消毒，防护措施很好的。”
“那我们淋浴好不好？”
“可以，但在此之前，”方静嫣撕开盒子包装，展示出四个小长条，“跟我玩一个小游戏吧。”
【hiv试纸】
【梅毒试纸】
柯楚然从来没有过经验，但还是知道方静嫣在防着她，笑道：“你不是不怕下地狱吗？”
“我也想让你安心。”
方静嫣用采血针刺了自己指尖。
柯楚然心窝里有些暖暖的，但嘴上仍不饶人，“你不觉得在这种时刻，拿这个东西出来，有些让人下头吗？”
“下头吗？”方静嫣秀眉一挑。
“非常下头。”
“没关系，我就很快就会让柯博士上头，”方静嫣轻轻吻着她，“相信我。”
……
楼下的烧烤派对从白天开到晚上，却迟迟等不回方静嫣，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没有人给她打电话。
因为三个小时前，有人就收到了她的短信。
【忙。】
大家倒也毫不意外，毕竟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她鼻青脸肿地回来也是常事。只是没想到这次她居然就在楼上。
当柯楚然悠哉哉从二楼电梯里出来，脚步轻快似小鹿，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投向她。
她是生面孔，但有个女孩在玻璃花房里见过她，便上前问道：“她还在上面？”
柯楚然看向二楼的窗户，意味深长地笑道：“在吧……”
“你不是从上面下来的？”
“对啊，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她。”
“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大家就知道她口中的“不确定”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方静嫣怒气冲冲地走出电梯，长发凌乱，衣服也是胡穿，全无平时的半点洒脱优雅，更像个一无所有的赌徒。
柯楚然得意地走向门口停的网约车，却被方静嫣拉住，“你要赶飞机？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柯楚然笑道，“我要回家跟奶奶过个好年啦！也祝你新年快乐！”
“你骗我？”
柯楚然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是的。”
方静嫣简直气得要疯，“那你为什么跟我上床？”
“你见过陈老师以前的照片吗？”柯楚然微笑着捋了下她的头发，“跟你一样，长长的头发，又黑又亮，你俩连身高都很像……哎，我真的太容易被这种人吸引了。”
“那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
“你听过‘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这句话么？我们陈老师教的，”柯楚然俏皮地眨眨眼，“我可不喜欢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我找陈霄也只是卖惨，跟她重新拉近关系罢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方静嫣就要上去打人，周围的人赶紧把她拦住。
“呀呀呀，修狗要咬人啊？”
柯楚然后退一步，不屑地看着她，“有的题，算一遍就可以了。有的人，睡一遍就可以了。但如果你还想找我，下次记得穿旗袍来，款式问陈霄。”
柯楚然拉开车门，上车后又方静嫣甜甜笑道：“还有，姐姐，我不是白羊，我是天蝎座哦~”
“别拦我！我要打死她！”
……
方静嫣遇到克星，这个年三十怎么可能过得好？但今天倒霉的不止她一个。
还有燕云。
今天她给许世豪和小晴都放了假，让他们回家看她上电视，没想到准备近一个月的节目，临了上台却被通知不得不取消。
燕云在后台哭着给陈霄打电话，“陈老师呜呜呜，你今晚看不到我了，我的节目被取消了……”
“为什么？”
“前面的语言类节目超时了，只有斩我们的了，”燕云抽泣道，“我好难过啊呜呜呜……”
陈霄沉思片刻，“你让苏岚想想办法？她或许有本事。”
“她这会联系不上，张崇月也能力有限……”燕云突然接到苏岚的电话，“等等，陈老师，苏岚打电话来了，晚点跟你说。”
“好。”
燕云赶快切换到苏岚的来电，“苏董，我们的节目……”
“我知道，”苏岚的声音像个沉重的幽灵，全无平时的温婉，“到车库去，司机送你来我家，陪我看个电影。”
“啊？”燕云皱眉，“为啥？”
“我父母都在国外，我丈夫他……你知道的。”
燕云简直要笑死，怎么会有女人邀请丈夫现男友的前女友过年的啊？但看苏岚情绪挺低沉的，想起她对自己还不错，便说一会回复她。
她得先跟许世豪说一声，因为舅舅还在大平层里等着她，做了好多好吃的，准备跟侄女过第一个新年呢。这新侄女总不能一个招呼都不打，跑去和别人过年吧？
谁知许世豪全无失落，反而担心她的安全。
“没事啦！苏董人很好说话的，我去看个电影就回来，明早来给你拜年！”燕云狡黠一笑，“记得我的红包哦！”
许世豪只好答应。
燕云换下戏服便直奔车库，路上却接到陈霄的电话，“苏岚能帮你把节目重新安排吗？”
“我没敢问，这会她好像很失落，让我去陪她过个年。”
“过年？”
“对，就让我去看个电影，放心啦！也祝你新年快乐哦，陈老师！”
可打死燕云都想不到，过年看的电影不一定是合家欢的贺岁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