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向她告白
简直离了大谱！哪有用情敌的电话给心上人打电话告白的？！
方静嫣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灵活地翻了个白眼。
“方小姐，求求你，让我给她打个电话，好不好？”燕云哭着恳求道。
“不要。”
方静嫣就要起身，手机却响起。
【护工】
燕云赶快夺过她的手机，飞快地跑出门外，鞋子外套都来不及穿。
论跑步，方静嫣根本就不是她对手。燕云一溜烟跑到安全通道里，用颤巍巍的手，按下接听键。
“她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是陈霄虚弱的声音。
一听到她的声音，燕云立刻放声大哭：“陈呜呜呜……陈老师……”
陈霄也怔楞了片刻，眼眶霎时通红。
“陈老师，我好想你啊！你在哪里啊？为什么不见我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错了我错了……”
陈霄强忍住眼泪，“你没错，都是我的错。”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生病了也不给我说？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心都痛死了？”
【我知道。】
“我每天都读你给我买的书，梦里也会梦到你，吃饭也不香，可是好多字我都不认识，走路也跌跟头……”
【虽然你语无伦次，但我知道。】
“陈老师！我真的想死你了！呜呜呜……一个人住在这里好孤单啊！我好想你好想你……”
“乖乖，我也想你。”陈霄哽咽道。
燕云一怔，“你叫我什么？”
陈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喊漏嘴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
“再叫一次。”
“什么？”陈霄装傻。
“你知道，”燕云有些气恼道，“上次你就这样叫过我，还打死不认。”
“我……”
燕云温柔道：“陈老师，我想听。”
“我……。”
“陈霄，我爱你。”
燕云不会拐弯抹角，更没办法没有陈霄那么忍，想要的东西会立刻要，想说的话会立刻说，想爱的人自然也会毫不犹豫。
她以为陈霄会立刻回应她，谁知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陈老师？陈老师？还在吗？”
“乖乖，”陈霄顿了顿，“我经不起折腾了。”
要是再来跨年夜那出，陈霄小命怕是当场丢掉。
“我说真的！不是骗你！”燕云连忙解释道，“我觉得我真的爱上你了！”
“你觉得？那你想跟我上床吗？”
燕云一愣。
“乖乖，我知道你喜欢我，但友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可方小姐说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或许我对你的爱就只有……”
陈霄哭笑不得，“你别听她的歪理。”
“可是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啊，上不上床有什么关系？”
“你跟你前男友在一起时也这样吗？”
燕云再次沉默。
“乖乖，我想要得到你的全部。”
燕云想开口，却被陈霄再次打断，“不是我单方面的索取，我想要你热烈地回应我。”
原来陈霄已经把她完全看透。
“你的心，你的身，一起热烈地回应我。否则那种爱对我而言，是折磨。”
“对……对不起。”
燕云泄气地坐在地上，赤脚在绿油油的指示灯上点了点，“所以在我可以回应你之前，你都不愿再理我吗？”
“不见面就没关系。”
陈霄愿意吞下思念的煎熬，也不愿忍受看得到却碰不到的苦涩。
“那我们可以打电话或者视频吗？”
陈霄犹豫片刻，她不想让燕云看到她憔悴的样子，更不想看到燕云难过，“视频就不必了，打电话可以。”
“真的？”
“嗯，真的。”
燕云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这就去把工作全推了，天天跟你打电话！”
“别别别，”陈霄赶快制止她，“你要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偶尔想我一下就好。”
“可我跟苏岚签约，就是为了知道你在哪里啊。现在我已经找到你了，工作干嘛？”
陈霄哭笑不得，“可我不想你为了我失去自己啊。你想拍戏就拍戏，想上综艺就上综艺，我也希望在电视上、在网上看到快乐的你。”
“好吧，那你不许再不理我。”
“嗯。”
“拉勾勾！”
“嗯，拉勾勾。”
燕云笑着伸出小指，和面前虚幻的陈霄勾了勾手指。
“28床陈霄？”电话那头传来护士的声音。
“嗯，”陈霄回应，然后小声对燕云说，“护士来给我打针了，先挂了哦。”
“等等。”
“怎么了？”
“以后你都叫我乖乖，好不好？”
陈霄一笑，“好的，乖乖。”
……
自从和陈霄恢复联系，燕云整个人都快活不少，在综艺节目上也是越杀越疯。
【恋爱观察综艺】
当观察间里的所有嘉宾都眉头紧皱，只有燕云一个人叽叽呱呱。
“天呐，这抠男在说什么[哔——]话？追女孩买个烤冷面，还能嫌人家爱慕虚荣？”
“姐妹醒醒！[哔——]这男的刚才还跟三号女嘉宾搞暧昧啊！”
“卧槽！撕得好！牛[哔——]！”
【原创音乐综艺】
当各路乐队在台上争奇斗艳，燕云的关注点却十分奇怪。
“他弹琴的时候为什么要把衣服撕掉？他不知道他有大肚腩吗？太油了！”
“哈哈哈哈，他说他可以为了音乐去死的时候，摸了下脖子耶哈哈哈哈……”
……
因为犀利发言，燕云在短短一个月内，粉丝几乎暴涨到和陈霄齐平，但其中让她收益最多的还是那一档《步步为营》。
那档节目播出后，橘子公司砸了重金和节目组联合营销，把燕云和樊钊的冲突炒上热搜，引流粉丝对冲，最后放出全片，网上立刻刷起了正面词条：
girlshelpgirls
燕云郑宛妤好样的
女司机不是马路杀手
樊钊爹味发言
除了直接关联的热搜外，还有几个官媒同时下场，把女飞行员、女舰长等中国杰出女性顶上热搜，着力宣传“妇女能顶半边天”。作为被批判的对象，樊钊几乎天天被挂在热搜上，他曾经在节目里的猥琐发言也被一一扒出，节目组很快就和他终止了合作。
正当燕云纳闷节目组为什么要彻底放弃樊钊时，他醉驾肇事逃逸的新闻立刻爆上热搜，而且这还不是他第一次，前几次都是找人顶包。
好家伙，这档栏目直接挂了一个星期的热搜。就因为一个燕云，第三季的豆瓣评分也飙到了82，甚至还有不断上涨的趋势。
燕云每天晚上给陈霄汇报情况时，那笑声简直要溢出听筒。陈霄也受到这欢乐的感染，病情恢复得很快。
“不过我猜那个唐宇估计后怕得不得了。”
“哪个唐宇？”
“哼！你居然没看我的节目！”
陈霄视力正恢复到一半，哪里敢看视频，只能听听她个人剪辑罢了。而燕云在节目里又没有叫过唐宇的全名，自然不知道。
“不好意思，乖乖，我最近写论文太累了，我有空一定看。”
“好吧，原谅你！”燕云撅撅嘴，“那你想听那个唐宇的事吗？”
“当然咯。”
燕云就给陈霄讲了唐宇给她开黄色玩笑的事，逗得陈霄哈哈大笑，“真不愧是勇敢的小天才！”
“那是！要是他那段视频在这个关头被爆出来，只怕是要被骂到退圈了。”
“不过托你的福，他应该就会收敛些了，甚至他身边女性的境遇也会得到改善。”
燕云疑惑，“我有这么大的能量？”
陈霄点点头，“而且是正能量，给全社会都带来了正能量。”
“看来当艺人也不错嘛~”
“对啊，每一份工作都有它的意义，公众人物的影响更是不可小视。”
燕云笑道：“陈老师，你好像在讲课哦。”
“是我没有说明白吗？”
“听得懂啦，就是觉得你很会说话，不像方小姐那样拿腔拿调的。”
“她是这样的。会投胎的人，不必刻意潜心钻研说话之道。”
投胎？
燕云觉得有些耳熟，想半天也没想起在哪听过，倒想起另外一桩事，“对了，陈老师，你给我买的绘本收到了，我今晚就拆。”
“好，有不懂的就跟我说，”陈霄顿了顿，“不要发图片，听你讲。”
“为什么呀？”
陈霄没给她说自己失明的事，只说是肺炎加重了，便找了个借口，“因为你声音好听啊。”
燕云害羞道：“哎呀，陈老师~”
“别撒娇撩我，我小心脏受不住。”
“好吧，”燕云立刻恢复严肃，“那陈老师我先去拆绘本了，我明早还有通告，你也早点休息！”
“嗯，提前晚安，乖乖。”
“晚安，我最最最亲爱的陈老师！”
挂了电话，陈霄把手机放在鼻子前，傻笑了许久。这是燕云给她买的新手机，屏幕上依旧是她那张射弓的写真。
突然，身边一个冷冷女声道：“会投胎？你们俩背地里就这么编排我？”
沙发旁的方静嫣缓缓抬眸。
“对啊，”陈霄收起手机，小心翼翼从窗边回到床上，“出生在富裕的家庭里，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这投胎技术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要是会投胎，会帮情敌给心上人送新手机？会帮心上人给情敌挑绘本？”
陈霄慢慢躺下，微笑着给自己盖上燕云送的羽绒被，“我知道你的心上人很多，不差我一个。”
“可没得手的就你一个，”方静嫣改口道，“不对，暂时有两个。”
陈霄合上眼，淡淡道：“有新目标了？恭喜，注意安全。”
“我措施做得很好的，”方静嫣上前凑近她耳边，“陈老师要不要试试？”
陈霄没有躲开，“人不要太自信。”
“除非我自己下头，怎么会有我拿不下的人？”方静嫣扫兴地坐回沙发上，“就只有你们俩。”
陈霄被方静嫣追了几年，并不质疑她的手段，甚至还有些佩服：怎么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心？要是能把她俩的道德感和责任感匀一匀，估计陈霄早就跟燕云双宿双飞了。
但陈霄并不相信她的手段永远奏效，“子焉知不为人鱼肉乎？”
“我向来只做刀俎。”
她总是很快接上陈霄的梗，方静嫣对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很是沉迷。但想起自己那个新目标，方静嫣又有些嫌弃地看向陈霄。
“你怎么会喜欢那个傻子？她除了长得比普通人好点，那脑子可一点不好使。”
陈霄笑笑，“因为她不是正常人啊。”
方静嫣就纳了闷了，“我说她不正常，她就跟我吵架。你说她不正常，她还乐呵呵的，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些说话之道。”
方静嫣拿起包，立即起身走向门口，“好，那你就别让我帮你选绘本了！我只会投胎，别的不会！”
“可是我最相信你的眼光。”陈霄赞许道。
……
说起方静嫣的新目标，这几日倒是没少来主动上门来，全因方静嫣那里收着她的书包。
“抱歉，我前几天不在。”
方静嫣哪里会不在，不过是故意钓着而已。柯楚然每次来的焦急样子，都被二楼的她尽收眼底。等她觉得柯楚然不耐烦了，才约在玻璃暖房见面。
“我的包呢？”柯楚然开门见山。
方静嫣笑着端起一杯咖啡，悠悠地坐在木桌前，“先说你找到我这里的？”
“哼，我想找就找。”
“你不说，我就不给你，”方静嫣用手肘支着头，玩味地看着她，“小朋友要告老师吗？”
方静嫣是懂扎心的。
柯楚然气愤道：“你不怕我报警吗？”
“嗯，”方静嫣做作地皱了皱眉，“我好怕哟。”
“你……”
“怎样？”方静嫣挑衅地微笑道。
柯楚然第一次有秀才遇到兵的感觉。无奈之下，她还是把自己如何从燕云微博找到郑宛妤工作室的事说了出来。
“可网上没有我们工作室的地址。”
“你们工作室和员工的微博上都有外景照片，一些地理常识和数学计算而已。”
方静嫣眉头一扬，“你也是这样排查到燕云的家的？”
“嗯。”
“不愧是数学博士啊，”方静嫣拍手道，“分别花了几天？”
“我已经说了，赶快把书包还我！”柯楚然又晃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木桌上。
“原来有备而来啊。”
柯楚然恨恨道：“识相的就赶快给我！那里面有我多年的心血，我不怕跟你拼命！”
“你以为我就没有准备吗？”
方静嫣缓缓起身，从木桌下拿出手铐，微笑着举给她看，那神情像极了炫耀新文具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