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脑后一棍
“澜虚道长,你先起来,这不是折我阳寿吗?”张卿玉哪见过这种阵仗?惊得他又伸手去扶澜虚道长,至于其他人,跪便跪着,跪烂膝盖才好!
“多谢尊上!”澜虚道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看样子是真的怕张卿玉。
嗯?他怎么这么怕我?张卿玉个头高,低头看着他,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
“道长,我不会道术,你带孙伟业来干嘛?”张卿玉明知故问道。
“弟子不知是尊上,还请尊上勿怪!”澜虚道长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知者不怪。但孙伟业好像不是什么好人吧?你为他驱邪,难道收了孙家的好处?”张卿玉想起圆心和尚收了文家的二十万“佛缘钱”,没好气的说道。
“弟子不敢!”澜虚道长听后,又跪下身去,将云展双手举过头顶,说道:“好叫尊上知道,我门弟子修炼,皆因为民驱邪避害。昨日弟子路过此地,见他被人施了失心咒,这才秉承治病救人宗旨为其解咒,哪料施咒者修为在弟子之上。”
“尊上既不会术法,弟子亦不敢打扰,今后但有驱使,弟子定万死不辞!”
澜虚道长赶忙出言解释,好像怕张卿玉降罪于他。
“没收他钱就好!”张卿玉淡淡说道,“据说孙伟业罪不可恕,你为啥还要帮他?”
“回尊上,我门弟子实为正一一派,治病救人是第一宗旨,普度众生次之。孙居士答应弟子,只要救的他儿子,日后便多行善事,其心可鉴!”澜虚道长说道。
“原来是这样!”张卿玉俯身扶起他,这老道,动不动就跪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是,澜虚道长的话并不能尽信,就像现在,他在为孙伟业解咒,而孙家敦却抓来自己动私刑,这根本就不是日行一善的行为!
“唉……”张卿玉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想你应该被孙家敦给骗了!”
“啊?”澜虚道长稍稍一愣,很快便明白其中厉害,只得作揖道:“是弟子失察,请尊上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怪只怪你太老实而孙家敦太狡猾,你回去后好好修炼,等能洞察秋毫时再下山为民除害吧。”张卿玉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
“多谢尊上指点!”澜虚道长说完,又跪下身去,这句话对他来说,那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哎呀,你先起来!”张卿玉对此很反感,不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谁,但这一番操作下来,孙家敦他们必定会对自己有所忌惮。
澜虚道长站起身来,谢过张卿玉后,转身对着孙家敦说道:“孙居士,按说贫道接手此事就该负责到底,但看来贫道一开始就不该插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又转身对张卿玉说道:“尊上,弟子这便返回撼龙山闭门思过,尊上若有驱使,弟子万死不辞!”
澜虚道长说完这些,毕恭毕敬的退出房门而去。
呃,这就走了?张卿玉一阵错愕,总觉得他就这么离开有些不妥,但具体是哪里不妥,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你们也都起来吧。”张卿玉看着跪满一屋子的孙家人,还是发话让他们起身。
孙伟业仍旧疯疯癫癫的,嘴里念叨着“美女美女”。澜虚道长说过他解除不了失心咒,是因为施咒者道行比他深,那于海燕的道行到底有多深?
孙家敦脸色惨白,站起身来不敢看张卿玉,就连澜虚道长都对此人尊敬有加,何况他一个俗人?
“尊上,我实在不知天高地厚,还请尊上谅解,明日孙某一定登门道歉。”孙家敦脸色忧郁的说道。
“这下知道我不会道术了吧?”张卿玉看向陈凯泽,这家伙,要不是澜虚道长,说不定就被他给打个半死了。
“是、是,是我失察,还望尊上勿怪!”孙家敦急忙说道。
勿怪?你倒说的轻松,难道我的打就白挨了么?张卿玉瞪着他,心里说不出的窝火,但自己不会道术,功夫又是一知半解,加上他们人多,万一孙家灭口……对了,我说澜虚道长要走有啥不妥,你倒是先把我送回去啊,这个牛鼻子!
“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他看看孙伟业,那副尊容也是够可怜的,难怪孙家敦会不择手段,但更害怕的,还是孙家敦反悔。
“是、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孙家敦如临大赦般说道。
“送我回去吧。”张卿玉见他态度诚恳,心里的怒气消了一半。
“那个张同学,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性格直,又是警察,容不得家里人受辱。刚才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我在这给你赔个不是。”陈凯泽皮笑肉不笑的上来说道。
看到他,张卿玉忽然就来气,这家伙,不分青红皂白打了自己不说,就连道歉也说的好像不是他的错一样,世上怎么有这种人?而且还是警察?
“你……”张卿玉刚想发火,甚至想暴揍他一顿,但是刚才那两棍子下来,现在还感觉提不起力气。
“哼!”他冷哼一声,对着孙家敦说道:“孙居士,你还是先送我回去吧!”
“好、好!”孙家敦不敢怠慢,急忙吩咐属下道:“阿华,你去送送尊上,路上一定小心。”
一个黑衣男子应声“是”,随后指指房门,让张卿玉先走。
张卿玉瞪了陈凯泽一眼,迈步走向门口。
只是他刚要出门的瞬间,忽然听的脑后生风,接着后脑勺一阵剧痛,脑袋顿时嗡嗡作响,身子也不由得向前栽去。
“凯泽,你做什么?”
迷糊中,只听孙家敦惊叫道。
“舅舅,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听陈凯泽问道。
“什么话?”
“我们每年给松山宝勒寺供奉那么多钱,这次表弟出事,为啥不请海真大师来化解?”
“是这样的,请是请了,但那个澜虚老道捷足先登,说我家有股黑气笼罩,必是家中子女出事。我看他说的挺准,就请他为业儿驱邪,哪知会是这么个结果。”
原来他们的依仗是松山的和尚们!张卿玉听的真切,心里暗想。
“舅舅,你也看到了,这小子能让澜虚老道毕恭毕敬,说明他在道门中地位极高,现在我们得罪了他,可说是得罪了半个道门,为绝后患,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他来个死无对证!”陈凯泽沉声说道。